“你又在說這種傻話了,人都是在不斷變化的,如果始終不變,那就不是人了。自從知道用眼快,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追不到最快更新了你本該是我最得力的臂膀,可惜只是一念之差。”姬玄日的臉上滿是遺憾。
“并非只是一念之差,而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花承贊搖了搖頭。
“罷了,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也不打算懲罰你,畢竟你還是我最欣賞的師兄弟。不過你闖出的禍,終究要自己來彌補,不要忘了,李青山等于是死在你的手中,他本可以與我們一起并肩作戰。”
姬玄日站起身來,對藏劍宮主與明妃說了一聲:“我去拜見父王!”
“大師兄,一切未必會如你所料!”
姬玄日在即將踏出大殿的時候,聽見花承贊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轉頭望了一眼,笑了一笑,踏出殿外,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縱然有些意外,也不過是人生中的小小驚喜罷了。
藏劍宮主揮手一記劍指點在花承贊眉心。
花承贊渾身一震,感覺最后一點意念正在沉淪,被劍意所吞噬,深深凝視著藏劍宮主,斷斷續續的道:“宮主想要……以劍馭人……但可知道……自己……是否也在……為劍所馭呢?”
“人劍合一而已,無所謂誰馭誰。”藏劍宮主淡然道,收回劍指。
花承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明妃皺眉道:“沒想到會出這樣的紕漏!”
藏劍宮主道:“此子不是劍修出身,又聰明過人,能瞞過我們的眼睛也沒什么奇怪,不過到底還是一念之差,他只留下了一念清明,否則大可以悄悄傳念給李青山。”
明妃道:“只可惜了那三千劍式。”
“我們所求的,豈止這三千劍式,總而言之,先消除這個隱患吧!”
“很簡單。”明妃微微冷笑,眸中寒光一閃。
花承贊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用力搖了搖頭,歉然說道:“承贊知罪了!”
“知罪便好。”
“咚!咚!咚!”
殿外傳來悠揚的鐘聲,封王慶典即將開始。
修行者們三三兩兩從大雄寶殿周圍的偏殿中走出來。
明妃與幽妃幾乎在同時發現了對方,眼神交接,皆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藏劍宮主與玄陰宗主站在她們的身后,冷冷的注視著對方。
天龍禪院特意將玄陰宗與藏劍宮分開,以免起什么糾紛,不過終于難免要有相見的時候。
“幾位道友,快請進吧!慶典馬上就開始了。”
不怒僧笑呵呵的邀請道,看到藏劍宮主身后的花承贊,心中有些奇怪,明明剛才還沒見到此人,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
在這大佛山上,無論哪一方都不能不給天龍禪院面子,藏劍宮主與玄陰宗主各自跨入殿中。
很快,所有受邀的修士都來到大雄寶殿中,人數并不是很多,只有一二十人的樣子,說話也是悄聲細語,甚至直接以神念交流,格外襯托出這巍峨大殿的空曠沉靜,使得這封王慶典并不十分熱鬧,反而顯得十分莊嚴肅穆。
然而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不是渡過三次天劫的大修士,幾乎匯集了整個青州修行道的強者,即便都刻意收斂了氣息,匯聚在一起的氣勢也是直沖天際。
天龍禪院的四位僧王作為東主居中迎客,藏劍宮與玄陰宗的四位大修士,則各自居于大殿一角,散發出冰冷森然的氣息,旁人不主動來與他們交談,他們也決不去同旁人說話。
不同于霧州,青州所有門派出身的大修士,皆不出這三大宗門。
除此之外便是百家的大宗師們,儒道法墨,林林總總,人數最為眾多,正悄聲議論著:
“聽說這位一意僧王還不到百歲?真是年輕吶!”“我倒是聽說,她連五十歲也未必到。”“真是不可思議,天下有多少年沒出這樣的人物了,想來也是天人轉世吧!”“對了,前些年清河府不是有個天人轉世?”“別提了,已經隕落了。”“呵呵,天人也分優劣的。”
岳武陽抱臂而立,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金富貴笑問道:“老岳,這是在生誰的氣呢?”
岳武陽瞥了這位金鷹統領一眼,“你還是這么好事!”
金富貴哈哈一笑,也不生氣:“我這是關心老朋友,怎么能說是好事呢?如果老是氣性這么大,我怕你活不過一千歲。”
“活不過我就去修羅道,你活不過就下地獄去吧!”
“好了好了,快說來聽聽,大不了我們聯手,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你可知道李青山?”岳武陽想了想。
“當然,他當初還算是我的手下!”金富貴對李青山的印象非常深刻。
“那小子已經耍了我兩次了!”岳武陽咬著牙道,他又被李青山給放了鴿子。
當日李青山去聆聽禪心法會,岳武陽也不想在大佛山干等,就約好了等禪心法會之后,再在大將軍府相見,準備開展那個對付飛天蝗王的誘餌計劃,但禪心法會過去了許多天,岳武陽左等右等,卻不見李青山的影子,簡直要氣瘋了。
兵家講究的就是一個軍令如山,“如果他是兵家弟子,我一定要宰了他!”岳武陽咬著牙道,前提是如果能夠做到的話。
其實也不怪李青山不把岳大將軍放在心上,小安這邊有了更完美的新計劃,他就不再想傻乎乎的當什么誘餌,本來還打算在藏劍宮拔劍之后,去跟岳武陽說一聲,中途又起了這許多變故,就徹底忘得一干二凈了。
金富貴聽的哈哈大笑,望了不遠處的不怒僧一眼:“你趁著不怒僧不在他身邊的時候,教訓他一頓不就完了,不然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好歹也是我鷹狼衛中人。”
岳武陽道:“你?你現在未必教訓得了他。”
“嗯?”金富貴可不覺得自己教訓一個后輩有什么問題,不怒僧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他早已渡過三次天劫,姒慶太子從龍州殺來,都差點死在他手上,你憑什么教訓他!”岳武陽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這口怒氣。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