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哪里需要我照看?現在我要對付他都有點麻煩呢!”
某大師姐很不爽的嘀咕道。這個被歸海靈尊兩次召見,被兩位真傳弟子格外看重的家伙,竟然還是樂天那小子的賭友!
如果說要把他干掉,恐怕樂天第一個就不同意。李青山若是完蛋了,他的賭債向誰去討,等于白白損失一千枚青玉簽。
更別說阮瑤竹至少一百年不肯原諒她,歸海靈尊會知道她殘害同門,皮陽秋一定會扯出那個該死的冒牌大師兄來。縱然她是說一不二的正牌大師姐,也不能為所欲為到這種程度。
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剛進萬象宗不久的元嬰小修士,在不知不覺間身上竟已糾纏了這么多關系,看起來是身處危局,偏偏能叫人沒法動他,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從未有過。
是運氣嗎?不,是以命相搏的結果。這種道路她并不陌生,只要困厄不足以折斷鋒芒,便可以斬斷一切、勇往直前!
她伸展手臂,舒展如獵豹般矯健的身軀,微微:“啊,好想殺人,看人被殺也好,有人來殺我那就最好不過了。哈,有了!”
她一躍而起,輕盈敏捷的走向大門,一腳踹開大門,陽光涌入房間。
血色天空下,她站在高高的陽臺上,腳下是懸崖峭壁,面前是一片空曠巨大的斗場,無數人正在搏斗拼殺,法寶的曳光與法術的輝耀此起彼伏。
但卻令她興致索然,這里的主要事宜是訓練而非爭殺,如果鬧出人命反而是她的責任,萬象宗可不是那種養蠱式的魔道宗門。
但只有一種情況例外,那便是決斗。當同門與同門、弟子與弟子之間的矛盾大到不可化解,強行壓制反而會造成更大的內耗,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解決。
她神情微冷:“李青山,到了這種地步,還真不得不正視你對瑤竹的威脅了!”
與此同時。亂命坊中。
待到皮陽秋道明了來意,樂天閉上雙眼輕輕搖晃著酒杯思索起來。
李青山嗅了嗅,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拿起桌上精致的金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眼中閃過驚喜之色,這可比他買的酒好多了,因為那只該死的兔子,他根本沒喝過癮。剛剛被勾起了饞蟲。
接著又倒了一杯,第二杯,第三杯……
這酒壺的容量絕對不比他的鐵葫蘆小,可惜是自助餐,只能吃不能帶,也只好抓緊時間多吃幾杯酒。
侍立在樂天身后的金發美人,不由狠狠瞪著李青山,一個登堂弟子竟然如此不知尊卑禮儀,如果他不是皮陽秋帶來的,馬上便將他丟出去。
李青山旁若無人。沉醉在酒鄉中。
樂天右眼睜開一條縫隙,斜覷李青山:“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想從我這里借一筆錢,幫你買下玄冥洞府,好讓你加快修行?”
李青山舉杯遙敬:“放心吧,說不定我會被龍吃掉,這樣你就不戰而勝。”
樂天道:“那我的賭債誰來還?”
李青山兩手一攤,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那我贏你一場,還損失一千青玉簽。”
李青山咕嘟咽了口酒:“怪我咯?”
樂天都被氣樂了,簡直后悔當初為什么要跟這小子賭!如果他想要贏回兩千枚青玉簽。至少要保證他有最基本償還能力,也就是說,他反而要保護著他別被什么人給干掉。
皮陽秋笑道:“如果敖玄想要占據玄冥洞府,就絕不會殺萬象宗的弟子。而且從未聽說他對人肉有興趣。”
“可以一試。”
樂天也收斂了笑容。這不僅僅關乎一兩場賭局,而是影響整個萬象宗的大事。
皮陽秋舉起酒杯:“那就讓下面的人來談吧!”
樂天看了看空酒杯,嘆了口氣:“喂,添酒!”
李青山吃人嘴短,忙為他添滿:“嘿嘿,酒不錯!”
又為自己添了一杯。與兩位師兄輕輕一碰,正要一飲而盡,左手忽然一抖,好懸才沒把酒灑出來。感覺手腕被狠狠咬了一口,不用說,又是那只該死的兔子!
不過李青山現在心情很好,并不是因為拿到了“房貸”,而是因為小安他們似乎并沒有致命危險,不然他們三人全都與他關系密切、命理相連,如果遭遇不測,他一定會有強烈的感應。既然沒有什么感應,那就是過了這一關,令他大大松了一口氣。
“算了,看在你是我酒友的份上,我就再請你喝一杯,只有一杯!這可不是我的酒。”
李青山一邊傳念,一邊將酒杯塞進袖中,果然被一下喝光了。
“行了,這下你可滿足了吧!再鬧我饒不了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樂天與皮陽秋相視一眼,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李青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正要送入口中,手腕又是一陣劇痛,比上一次更強烈,酒水灑了一臉。
他眼角抽搐,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將那黑兔子從袖中拽了出來,怒道:“你夠了!”
樂天與皮陽秋皆大吃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趴在房角角落里的三足金蟾,下意識的向后縮了一下。
皮陽秋道:“師弟,這是?!”
“啊,讓師兄見笑,這是我在路上撿來的,正要拿回去當下酒菜……”
話音未落,一雙兔腿就蹬在臉上。
李青山撞破墻壁,劃過萬象城上空,遠遠飛了出去,下落時接連撞穿了數棟建筑,重重砸在地上。
黑兔子抱住落下的酒壺,輕輕跳上桌子,直接對壺吹,把酒喝的一干二凈。簡直視樂天與皮陽秋兩位真傳弟子如無物。
樂天與皮陽秋這下確信無疑,但更加費解:“大師姐的黑毛吼怎么會這小子的袖中?!”
狂風呼嘯,李青山破空而來,又回到房間中,指著那黑兔子喝道:“你是什么東西!?”
皮陽秋道:“那個,師弟,這是大師姐的黑毛望天吼!”
“什么狗屁大師姐!”
樂天也震驚了,由衷向李青山豎起大拇指:“就是你后面那一位。”
李青山驀然回首,不知何時背后竟站著一個女人,不等他回過神來,便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拉到面前,冷笑道:“有種你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