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狐假虎威到何時 扣了電話,柴占山怔了怔,思維像在一瞬間停止了,也許奇怪的是沒頭沒腦的幾句話,而且還要和他做什么交易,但連交易的內容也沒有說。片刻,短信來了,柴占山看了眼,似乎很釋然地長舒了一口氣,一晚上想不透的事似乎得到最好的釋了,奇怪的是,腦袋一下子不疼了。
此時才省還有mén前俏立的佳人在等著他。裝起了手機,笑著迎了上來,寒喧道:
“玫蓮,這么晚了還來?怎么也不打個電話?”
“不算晚,我想今晚柴大哥也合不了眼吧。”李玫蓮揶揄地道,聲音很悅耳,只不過表情有點愁緒,柴占山笑了笑,開了mén把李玫蓮請進來,要開水被阻止了,李玫蓮詫異地看著柴占山突來一問:“柴大哥,我怎么覺得您有點像坐山觀虎斗了呀?”
“有嗎?陳少可剛從我這兒,想必事情你也知道了,折了好幾個人,警察現在滿城開始抓參與群毆的人了,人都是我找來了,怕是洗不脫干系了。”柴占山給了苦笑的笑容,不過心里卻仍然在慶幸,即便警察真找上mén,對于他僅僅牽了個線搭了個橋的,能有多大的事!?
“這樣啊!?”李玫蓮略略有點失望,大家雖不同路,可是同一類,恰恰是這一類,不會有什么真話可言,一切僅能憑你的感覺和判斷,李玫蓮像嗅到了什么危險一樣,濃愁鎖著眉頭,斟酌了片刻,沒有聽進柴占山的話,反而又突來一問道:“柴大哥,您覺得小妹如何?”
“嗯?什么意思?”柴占山微微動容,突來這么一句,有點像人求英雄旁顧的意思。
“我是說,您覺得小妹的人如何?”李玫蓮這會倒被柴占山的動容滿足了一下下,似乎故意試探這么一句帶著歧意的話一樣。笑著道:“柴大哥是個信人,我看得出來,我也不瞞您,像我這樣的人不可能只踩著一條船,難道柴大哥不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您應該看得出來,我是淘金來了,不是逃難來了,維特這個生意嘛,還湊合,不過贏利能力嘛,是不是就差了點?如果有興趣讓我幫幫您的話,在這方面我的人脈還是有點的。”
yòuhuò,是個luo的yòuhuò,甚至于這個yòuhuò比李玫蓮身體做武器還要有威力,對于柴占山這號hún跡的人物,除非把你生意越做越大別無選擇,否則你只有倒臺,而且此道涉及恩怨多少,保不齊你倒臺的那一天就是還債的那一天。柴占山眼珠動了動,看了幾眼,俏麗的李玫蓮像有所訴求,但這求從何來,柴占山還一時拿不定主意,敢不敢告訴這位和陳少得很近的人。
“您擔心陳少吧?對于他實在聞名不如見面,可以告訴您,比他更諢的官二代我也對付過,他這個樣子,我就不相信柴大哥沒有另作打算的想法。”李玫蓮像是dòng徹了柴占山的顧慮,直說道,柴占山笑了笑,也直言道:“只要老子一天還是英雄,兒子就能當一天好漢,我對陳少期待不高,辦什么事吧就沒指望過,甭惹事甭壞事,我就燒高香了。”
言外之意,僅僅是個虛于委蛇而已,靠山呢,也許另有其人。李玫蓮聽到柴占山的弦外之音了,笑著道:“看來我沒眼,找對地方了,那么柴大哥,不介意給小妹指點下mí津吧?這個事鬧得已經滿城風雨了,再這么下去,要出大婁子了。”
“所以,坐山觀虎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李總您剛才不已經說了嗎?”柴占山笑著道,隱隱地覺得自己有點看錯這個人了。
“能不能具體點,畢竟我是初來乍到,抽身事外要比柴大哥您難得多,而且我需要斟酌一下得失,畢竟我在陳少身上的投資也不小。”李玫蓮直言相求道。柴占山又想了想,不知道被李玫蓮的絕代風華撩動了,還是被她拋出的橄欖枝yòu動了,默默地掏著手機,邊掏邊說著:
“我剛剛接了一個人的電話,叫秦軍虎,可能這個人你不熟悉,不過在潞州知道的不少,如果不是yin溝里翻了船,這個人可以算我們中成就最高的人物了,去年連區大人代表也到手了,沒想到最后是個下落不明的結果”
“這個人我聽說過,冷庫的氨泄lù,老板攜款出逃,欠債快一個億了,在潞州算個人物了,不到放到有些地方也不算什么事,有的si募幾十個億都累加得起來。”李玫蓮皺了皺眉頭,似乎這個名字對她也別有深意。
“那不一樣,si募是玩別人的錢,他的錢可都是實打實掙下的真金白銀,而且他本人已經洗白了,是事發前消失的,我想他不至于是倉皇出逃。”柴占山像是無所事事一般玩著手機。
“怎么?不是已經攜款出逃了,和他有什么關系?”李玫蓮不了。
“沒錯,剛剛他給了我個電話,要和我做個交易,看來他已經通過某種渠道知道我在摻合陳少的事了。”柴占山道。
“什么交易?”李玫蓮有興趣了。
“這個。”柴占山拿著手機,直扔到了李玫蓮坐著的沙發上。
李玫蓮一看,是一行字:欠你個人情,換條寬敞路。
這就是交易,看得李玫蓮云里霧里,愣上了。還以這人不懂潞州這個小江湖的事,柴占山笑了笑道:“他的意思是別讓我攔路,我們出來hún的都有個原則,寧結死仇,不si仇。別人之間的si仇最好別摻合,否則后果,你看到了爆炸、砸店、傷人根本無所顧忌,這其中只要那一件事發生在我這里,我還真得找個地方自個抹淚去了?我要真不知趣摻合進去,回頭這亡命徒這么折騰,你說我還有hún頭么?就陳少帶的還是幾十號收高利貸的人,一個照面就慫了,說不定現在高帥在警察那里早把我也捅出來了,你說我能怎么辦?他暗藏的勢力誰可知道還有多少?”
能怎么辦?當然只能明哲保身了,否則柴占山也不會費盡口舌把陳少哄。再看李玫蓮時,她深呼吸一口,又長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找到了正主,不過臉上卻詭異的笑了,那笑讓柴占山看得不了,半晌才見得李玫蓮笑停了,對柴占山道著:“既然柴大哥實言相告了,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聽說過狐似虎威的故事沒有?”
“什么意思?”柴占山又被嚇了一跳,觸mo到什么了。
“呵呵,這個人不管是誰,絕對不是秦軍虎,不知道秦大哥您相信我不?”
李玫蓮神神秘秘一笑,看柴占山的眼睛瞪大了,不信的成份居多,而且是非常不信。她莞爾一笑釋疑道:“以后我會告訴您究竟怎么一回事,現在呢,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是秦軍虎。因為秦老板我認識,而且今天他還通過我詢問潞州究竟出了什么事”
愣了,驚呆了,柴占山登時被愚nòng得有點火上頭了,這實在是對他智商的侮辱,偏偏剛剛那沒頭沒腦的兩句,還讓他信了,怔了半晌才哭笑不得地道著:“嗨,還有人玩這把戲?這玩得溜啊,把我也給唬住了。可電話里確實是秦老板的聲音。”
是啊,這假不了,李玫蓮笑道:“說不定是錄音,說不定是合成的。現在的技術太發達了,這個難度并不大,看來秦老板在潞州影響不小,人了名還在。”
此時,柴占山卻是已經回復了原樣,搖了搖頭,很嚴肅地道:“你如果早告訴我,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現在即便穿幫也遲了,不管他是誰,不管他玩得什么把戲,他已經得逞了。”
“所以,我才來找您商量下一步怎么辦?現在我們能達成共識了吧?如果您對我還有懷疑,要不要和秦老板再求證一下。”李玫蓮笑著,看樣并不是空手而來。
柴占山沒吭聲,李玫蓮自作主張了,拔通了一個電話,小聲說了句,等她聘婷上前,把電話遞給柴占山的時候,里面傳來了他似曾相識的聲音:
“柴老弟,我是軍虎,咱們有過幾面之緣,聽朋友說潞州出了點事,能和我說說究竟怎么一回事嗎?”
真的,這才是如假包換的秦老板,柴占山好一個臉似苦瓜,接住電話了 “我可以自我介紹一下。”
“我姓秦、名軍虎。”
“不介意做個交易吧?”
“呵呵,就看你有種沒有。”
寒風瀟瀟的夜里,一輛黑sè的普桑里,傳來了這幾句機械而詭異的聲音,車停在一處山區不知名的高地上,星斗滿天掩去了車影,車里的人一伸手就能摘一枝灌木葉子,無聊地塞在嘴里剔牙縫。
聲音,是從電腦上傳來的,司慕賢都有點不耐煩了,著幾個音頻,實在想不透其中的蹊蹺,側臉問單勇道:“老大,就這么幾句,有沒有點新鮮的。多點對話好分離呀。”
“那有那么容易,這大人物我只見過一回,還是防著他對我不利才錄的。你以為見大人物都那么容易呀。”單勇隨后扔了小灌木枝,呸了口,很沒風度地腳搭上方向盤上。
“可就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能把人家嚇住?我姓秦、名軍虎呵呵,不介意做個交易吧?怎么這話說得怪怪的。”司慕賢饒是聰明過人,也沒聽明白其中的蹊蹺。
“跟我說的話嫁接過來的,能不怪么?不過是原聲,假不了。而且呀,大人物說話就這個樣子,話說三分就成,剩下的讓你自己想。”單勇笑著道,一副手舞足蹈大人物的得xìng。
“管用嗎?我怎么覺得沒什么意思?”司慕賢道。
“管用,你聽不懂,不過只對心里有鬼的人管用。”單勇道,回頭看了眼司慕賢,眼珠一翻斥著:“小子,別套我話,哥什么也不告訴你,自個想去。”
“稀罕呀。切。”司慕賢不屑道,心思被戳破了,有點忿意,邊扣電腦邊不屑地道著:“下午拉我我就知道你沒干好事,前兩天又讓我給你買那東西我就懷疑,以前炸魚就用那玩意,老大,你不會炸人去了吧?”
“呵呵,炸人那量可不夠,再猜。”單勇笑著,仰起了身。
“我懶得猜了,我現在明白了,老大你上學為什么專業科都學得不咋地,還掏錢報法律專科去考律師去。”司慕賢也仰頭躺上了,聽著老大沒回音,又問著:“你參加律考,考上了么?”
“我都不好意思說,媽的考了兩回,mén都不沾,虧我學了好幾年。”單勇有點氣結地道。
“這就對了。”司慕賢幸災樂禍道。
“什么叫對了?前段去參考,有好大一部分內容都是新婚姻法修改的條例,我哪會?”單勇道。
“哈哈你沒發現啊,你學東西得是偏mén,別人在鉆研法律的條文,你卻在找條文的空子;以前你學法律我想你可能是想通過法律途徑給你家的事要個說法,不過現在我發現我看錯了,你是處心積慮在尋找一個規避法律的途徑。對不對?”司幕賢側眼看了眼,問道,老大很輕松,一般干壞事的時候,都這么輕松,估計時間長了,這事之于他是一種享受。
“出來hún,不學法怎么可以!?人間正道是蒼桑兄弟,正道行不通吶。我苦bi了這么年,總得讓我牛bi一陣子吧,就風水輪流轉也輪到我了。”單勇不屑道。
那xìng子沒變,司慕賢看得出,依然是初識一樣,老大還是那副快意恩仇的xìng子,小心翼翼地勸道:“老大,不管你聽不聽,我還是得勸你一句。”
“勸我別玩火?”
“對,萬一有人知道正主沒來,是你在背后搞鬼,那你不慘了?你知道玩火還玩?”
“我知道我在玩火,可我未必。”
單勇道,坐起身來了,看著賢弟,司慕賢也不退讓,很不客氣地道:“值得嗎?”
“值得。”單勇道,直說著:“既然你看出我規避來了,就知道我從頭到尾沒干多大的事,頂多放了個沒殺傷力的炸彈嚇唬了嚇唬別人,頂多放了段錄音,也是嚇唬了嚇唬別人,就抓起來頂多適用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判個三兩年咱出來該干嘛干嘛,可這些人就不一定了,他們只要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了。可以說我什么都沒干,就是在想方設法膨脹他們和恐懼而已,事情都是他們辦的,我引導他們怎么干而已你覺得,這個罪名很嚴重!?”
“有意思么?我怎么覺得沒什么意思?”司慕賢道,有點興味索然,實在覺得老大搞得ji飛狗跳意義似乎不大。
“與人斗,其樂無窮偉人說的。這你就沒體驗過了,你覺得你活得有意思呀,一個小破單位,上司訓斥著、同事勾心斗角著、工資不高吧干活不少,就你這樣,想買房吧,肯定拿不出首付;想娶老婆吧,肯定過不了丈母娘那關;想辦點事吧,你就跑斷腿磨破嘴,照樣是沒人搭理你這樣的生活有意思么?人要活得心氣不順了,那郁悶起來可了不得,知道人的里除了食yù和xìngyù還有什么嗎?控制yù,控制yù的發泄給人帶來的滿足感很有益身心的喲,又說到你心事了。”
還真說到了,司慕賢白眼翻了老大一眼,不理他了,單勇沒心沒肺地笑著道:“賢弟呀,你什么都好,就是膽小,你發愁的事就不叫事,不就是和翠云的事嘛,想辦法先把肚子搞大,其他都不在話下。小縣城的妞保守,這招準管用。”
一句把司慕賢逗笑了,不過堅決不承認自己和翠云的戀愛有問題了,還說光明正大娶回來讓老大瞧瞧,男人在這事上,不裝bi都不可能,單勇笑著沒有揭破,不忍傷著賢弟那點可憐的自尊,翻身拿著水,遞了瓶,一夜換了兩三個地方了,最終要干什么,司慕賢還是一頭霧水,抿著水問著:“這兒呆的時間不短了,還在等什么?”
“效果,我總得知道效果呀,別指揮的人拿了錢跑逑了,我可傻眼了。”單勇道。
司慕賢一笑,馬上又想到不對了:“啊?你還讓人追著看現場?誰呀,不是大鵬吧?”
“那張漏嘴我那敢告訴他。不是,史家村的,他們壓抑了好長時間了,巴不得看到潞華廠的樂子,也該著那匪村的爺們爽一下子了,趕明兒的銷量呀,不出兩三噸貨,都不可能,只要打起來。史家村的好日子又來了。”單勇笑著道。
“我倒希望你那幾萬塊打了水漂,好讓我把‘活該’這兩個字扣你腦袋上。”司慕賢被單勇損人不利己白開心的樣子刺ji到了,貶損了句。
嘀嘀嘀的短信聲音來了,單勇一翻查笑了,笑著把手機舉到司慕賢眼前道:“超過預期了,賢弟你一直否認人xìng本惡是錯誤滴,看,大人物出現的后果是非常嚴重滴。”
照片雖然模糊,可看得見是林立的警車的紅藍警燈幾十輛。這個照片像個啟動信號一樣,單勇調整著車座位,發動著車,司慕賢被嚇住了,可也沒想到一個假電話能造成的后果這么嚴重,短信又來的時候,單勇看都沒看,司慕賢翻查著,重嗝應了一下,居然是史寶英給回的信,他念到:“打得很兇,傷了十幾個人,好多血老大,這秦軍虎到底在哪兒?你別穿幫了啊。”
“穿幫都不怕了,別說這大人物他不敢出現,就出現都來不及了。”!單勇吸溜了鼻子,一想秦老板要是真回來的后果,又補充道:“不過他要真敢回來,第一個被嚇跑的,應該是我。”
那表情不是害怕,而是玩得更有興致了,司慕賢把手機扔到座前,無語了。
車身從灌木中倒出來,駛上公路,沿著來路,開始回返了 第一溫馨提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