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道是無助亦有助 大學的四年是一晃而過,但在接近尾聲的日子里,卻是掰著指頭數著過的。
答辨、寫留言、同室同班的相邀出去玩,外千的恨不得把生活的四年的潞州再逛一遍,本市的不少學生甚至已經[百度貼吧]有用人單位的意向了,之后還有照畢業照、學位照,瑣碎的事情組成了忙碌的生活,讓應屆的畢業生一時應接不暇。
十九日,周一。
新任保衛科的科長郭戰峰在本部門一周例會之后,拿著厚厚的一摞資料和筆記本電腦,從保衛科出來直趨辦公樓,一路上,仿佛有點驚懼似的回頭看幾次有無尾巴,又抬頭看了看十幾層高的教學樓,那天他并不在場,不過從監控里看過了場面實在讓他嘆為觀止,在不得不佩服這群鬧事學生的同時,也更佩服學校處理的果斷,現在這么寧靜,還真沒敢想像曾經發生過那么大的事。
進了辦公樓,不時和路過的幾位打著招呼,新官上任,一把火也沒燒,在這個龐大的教育機構里,郭戰峰科長知道自己位置,所以表現的也極為謙恭,不謙恭不行吶,沒準掃樓的那位臨時工就是校辦某人的遠房窮親戚,也沒準學校做飯的大師傅和某領導有什么關系,在這種密織關系網的官僚機構里,老祖宗教的韜光養晦一點都沒錯。就那些學生也不好惹,沒準那個愣頭青就敢干你一頓,現在他甚至有點懷疑學校郭啟深教授那件爛事都和某幾個學生有關。
不過,他倒是沒有這個擔憂,胸有成竹地郭科長輕輕叩響了王校長的辦公室門,每周也只有這個時候在,應聲而進時,王恪功校長正給屬下幾位簽著報銷單,示意著郭戰峰坐下,半晌打發走屬下這才看著郭科長,郭科長不迭地起身,把兩個月的準備的調查結果,細細地、一樣一樣的放到了校長辦公桌上。
雖然遲了,可總比沒有強。而且有理有據,做得很細,比半吊子出身的茍科長要強不少,王校長略略看過,不時地注視這位班子提名通過的這位新科長,說起來根子也在學校,否則在這多教職員工的單位根本無法孚眾。
“說說你的看法。”王校長看完了,往椅子上一陷。
這個時候,郭科長知道是領導考驗你洞察力的時候了,整了整思緒條理地說著:“據我調查,應該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鬧事,在事發的時候,保衛的監控捕捉到了幾個鏡頭,一個戴著帽子扛著裸模上樓、還有廣播室周圍的探頭,在這一時間,被一個伸著長竿上面蘸著顏料的東西抹黑了,后來發現是油漆,雖然干得很巧妙,可我們連續活動的時間的監控區別可以把肇事者鎖定在小范圍之內,我們已經[百度貼吧]找到幾位重點排查對象,我干過消防,清查火源可比這個要斷……綜合這些情況可以這樣斷定,這位組織和策劃者同時指揮了兩到三拔人,扛裸模扮跳樓、擴大聲勢引起圍觀;同時接駁校園的數路廣播線路造成惡劣影響。這里面有個關鍵點很容易把握,誰掌握了這份錄音,那他就應該是組織者,最起碼他知道組織者是誰。”
清晰、條理,那個名字呼之欲出了,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事,王校長笑了笑吐了兩個字:“單勇!?”
郭科長點點頭,這是個沒有懸念的答案。不僅僅是單勇,一張長長羅列的名單,郭科長下了功夫了,單勇、雷大鵬、包鐵鋼、麻三洋、趙向陽、徐雙軍、彭永立……甚至有隱藏很深的電子系的兩位,有可能是溜門撬鎖接廣播線路的人,畢竟那多少需要點專業知識。
“說說你的想法。”王校長道,郭科長注意到了,和第一句話只差一個字。
這下子更經心了,小心翼翼地說著:“如果要查也不難,這群調皮搗蛋的學生嚴格地說在心智上尚未成熟,我想他們動機還是一種逆反心態,所以攻破他們的心理防線不是很難,唯一的難點是涉及到幾個應屆畢業生,他們就快離校了,我擔心時間上,有點來不及……不過王校長如果您下決心徹查的話,我保證一周之內見結果。
呵呵……哈哈……王校長莫名地笑了,笑得謹立的郭科長老大個不自在了,笑了半晌才欠欠身子指摘著:“小郭,學校這個情況和你以前的工作性質還是有差別的,有些事情你還沒有看透,別說一周了,我給你一年時間你未必查得清。”
咦?怔了下,好大的一盆涼水潑下來了,讓自詡專業過硬的郭科長好不懊喪,辛辛苦苦準備了兩個多月,眨眼被領導全部否定了。
看著屬下不理解,王校長也點著電腦里一個視頻文件,示意著郭科長看,訝異的郭戰峰側眼看著,又怔了下。
是段新聞采播,潞州電視臺的那位美女主播,正在校園采訪,昨天的事了,事由人……今年我市潞州學院派遣了數十名應屆大學生志愿支教隊伍,深入我市革命老區武鄉、沁縣、沁源等地升展義務支教活動,此次活動受到了老區群眾熱烈的歡迎,請看一線發來的報道。
在授課的場面,這種導演新聞沒甚看頭,不過畫面切換時,讓郭戰峰的眼睛睜得大了大,又是一個鼓鑼打鼓的捐贈場面,旁白的解釋是魅力潞州攝制組捐資助教的事,畫面上,給了那位后生一個好大的特寫,不是別人,就是自己資料里出現最多的一位。
“還有,你看看下一個視頻。”王校長笑著道。
點了點鼠標,卻是剪輯的畫面,魅力潞州開機的威況,一個揚天吹瑣吶的年青農民形象,背景是絢爛的鐵水鋼花,那人是誰自不用說,看得郭科長愕然不已。好像自己關注的這人場場不離回回在,好事壞事,一個人占全乎了。
“你覺得是巧合么?”王校長問。
“難道晨……郭科長愣了下,靈光一現,沒說出來的潛臺詞也不難,有人蓄意地保著這人。讓你投鼠忌器。
都是混成精人物了,看人不能看長相,先得看看背景咋樣,可這樣捧起的半公眾的人物,誰動能惹出什么動靜來就不得不考慮在內了。
“沒錯,是有人保著。”王校長笑了笑,翻著桌上的文件里,夾在中間的東西不少,抽了幾份來遞給郭科長,郭科長粗粗一覽,好家伙,鎮教委的、鄉中的表揚信;魅力潞州攝制組的邀請函,邊看王校長邊說著:“你可能不知道吧,前天宋教授出院,是左老的姑娘左熙穎和單勇兩人送回來的。”
“那……傳說是真的?”郭科長嚇了一跳,有點暗自慶幸沒捅這個馬蜂窩了。
“真真假假誰說得清呢,既然沒有防范于未然,追究于事后意思就不大了。停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何況現在對于學校的聲譽都是好事,小郭呀,你知道你為什么能當上學校的保衛科長么?”王校長突來一問。
“那是校長您提攜我,我一直感激不盡呢。”郭科長謙虛地道。
“錯了,是因為你在潞院的根子很深,不少在職和離退休的老同志是你的叔伯,這是好事,可有時候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有些事你得站到一定的高度看,得有大局觀念,比如國平就缺這么點耐性,其實他根本不必那樣,如果不給他機會,他就翻不起什么浪來,誰也動不了后勤這一塊。可他恰恰給了人家個機會,結果他被浪打翻了……你,不會重蹈他的覆轍吧?現在事后了你考慮一下,國平頭發都快熬白了才熬了個科長,你說就為了那么點小事,為了個調皮搗蛋的學生,值得么?”
王校長隱晦地說道,不時了斜眼覷著郭戰峰,似乎這話里有什么玄機。
“不值得,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王校長,放心,我一定按您的意思辦。
郭科長收拾著東西,稍有糗色,剛上任時候拍著胸脯徹查的勇氣點滴不剩了。
王校長笑了笑,郭科長告辭著,輕輕地退出了校長辦,掩上了門,長舒了一口氣,心里砰砰舌眺,下樓時,在走庇時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沒人知道的是,口袋里的電話已經[百度貼吧]震動了良久了,接著電話,壓著聲音說著:
“老夏,這事我真幫不上忙了,王校長根本不讓往下查,真不是我的問題,我和國平同事這么多年,能看著他那樣么……別的轍?還能有什么轍?我們科室頂多扣下人家的戶口,那沒用……現在人跟姓左的不清不楚,誰敢動,就校長也未必敢動?”
小話說了良久,郭科長才慢慢下樓,上任一把火燒得就功虧一潰免不了有點喪氣,出了辦公樓的門廳,遠遠地看著應屆的畢業生排著隊伍,正嘻嘻哈哈地照著畢業照,這場面讓他稍有點懊喪。
一切都接近尾聲了,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一切都為時晚矣……
思想者廣場上,每年一度的畢業熱鬧又開始了,三五成群的、兩兩結對的,除了全班全系的畢業照,剩下卻是自己組合了,像要把四年情誼全部發泄出來似的,擠著照完摟著照、摟著照完抱著照,抱著照完,又別出心裁,來幾張非主流的照片。
一班的女生多,有個領頭的叫了兩宿舍的女生齊刷刷來了個露腿照,好家伙,十幾條大腿晃得遠處看的雷大鵬直跌下巴,早干什么去了,都這個樣子誰還逃課不是!?
有人搶風頭還成,雷大鵬四下尋著本班的男生,拽著司慕賢、拉著趙輝,三人又挾著陳福利、李報春,擠一塊你摸我胸、我抱他的脖子、還有他貼他的臉、喀嚓一照,雷大鵬跟專業攝影的喊著:“打上字啊,二班集體搞基照。”
哈哈一笑而過,正聽到任群班主任喊著,這幾位又是湊到了擺好的椅子凳子前,蹲著站的支凳子,準備畢業照了,班長數著人,和王華婷小聲說著什么,王華婷一瞅還缺人,叫著雷大鵬道著:“大鵬,單勇呢?通知了怎么還沒到場。”
“快了快了,在路上呢。”雷大鵬正和旁邊的男生玩著,把人推過一邊,非把小個子的司慕賢往身邊拽,還專給身邊留了個位置很正色地道著:“你和蛋哥倆一左一右站著襯托雷哥我啊。”
擠掇著,等待著,珊珊來遲的老師不少,可單勇還沒來,王華婷又是電話催了一番,說是快到了,稍等著的功夫,同班的趙輝不經意看進場方向時,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直道了句:
“我靠,蛋哥威武!”
不少同班的一瞧,俱是靠靠靠——大堆靠字直帶豎著中指,羨慕嫉妒了,雷大鵬也驚訝了,手撮著嘴巴,剛要來個口哨,卻不料吧唧被誰捂住了,不迭地掙開瞪著眼罵著司慕賢:“捂我嘴干什么?”
“雷哥,你別吹口哨,別一口唾沫吹老師身上好不好?”司慕賢身受其害有準備了。
話音剛落,卻是一聲尖銳的口哨聲起,不少其他班的也跟著起哄:蛋哥、蛋哥、蛋哥……
蛋哥咋啦這是,沒啥,拽啦,騎著破電動,車后載著左熙穎,笑吟吟地來照畢業照了,一陣起哄,不知道誰把起哄詞改了,改成:蛋嫂、蛋嫂、蛋嫂……時間全場哄鬧,好不熱鬧,已經[百度貼吧]坐定的王主任和任群老師相視,互來了無奈的笑容。
車停住了,把車交給了左熙穎手里,笑了笑,直奔向班里的隊伍,站到了雷大鵬身側時,各喊著一、二、三、茄子……喀嚓一張,留下影了,單勇的眼光卻遠遠的向著左熙穎笑,卻不料一張照罷,攝師影指著三人的方向道著:“中間那位,別作鬼臉……再來一張。”
司慕賢和單勇左右一盯,不用說是雷大鵬了,雷哥毗笑著道著:“我愛這么照,管得著么?”
逐夢道人華麗飄過 喀嚓又一聲,把不少人笑意盈然的臉照進畢業照里了,最樂的雷哥毗著牙,笑著看不見眼睛了,四散著人群走開,下一班接上了,單勇剛跳下來后面的雷大鵬就拽上了,直邀著道:“蛋哥蛋哥,明兒釣魚去行不行?”
“你看我顧得上么?”單勇一指左熙穎,明顯見色忘友,載著妞奔了。雷大鵬好不火大,一瞅瞅見司慕賢,趕緊地拽著邀著:“賢弟賢弟,明兒咱們一起玩去?在家悶死我了。”
“顧不上……那個你自己玩啊。”司慕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掙脫著跑了,雷大鵬卻是看到了,不遠處劉翠云正在招手,兩人一起相跟著,又把雷哥扔下了。
“他奶奶個熊,一個比一個見色忘友,還兄弟涅!?”雷大鵬氣著了,怏怏不樂地坐到了思想者雕塑下,好不郁悶。自打論文答辨完了,各忙各的,除了電話連面也難得見著,見面了,卻都是還是各忙各的,整個不像在校時候,一嗓子吆喝就聚一群。
難道,畢業了就是這個樣子?
莫名地讓雷大鵬感覺到了一種失望的情緒,看看這所跌跌撞撞送了幾數次禮才好歹熬到畢業的學校,此時也升起了莫名的留戀,要以后的日子真像這么郁悶,倒還不如永遠留在學校呢。
“大鵬。”一聲輕喚,雷大鵬哎了聲,卻見得不知道什么時候王華婷站到了他的身側,那表情同樣的落寂,愕然間,雷大鵬關切地問:“怎么了?你臉色這么難看?”
“沒怎么。”王華婷坐下來,瞥眼看得雷大鵬那么關切的眼神,微微地有點感動,勉力笑了笑道著:“一轉眼就畢業了,我還真有點留戀學校。”
“可不,平時巴不得放把火燒了這地方,到這會了,我又覺得舍不得畢業了,你說這是為啥呢?”雷大鵬說著自己心里簡單而樸實的想法,王華婷笑了笑,直說著:“那是因為無憂無慮的生活就要結束了,在學校除了考試是負擔,其他都不會考慮,可一出這兒,除了考試,也許都成負擔了。”
“那倒是,郁悶死了,沒意思。”雷大鵬撇著嘴道,看看落寂的王華婷卻是有點不解了,直問著:“怎么了,支書?你和班長掰了?”
噗哧聲王華婷笑了,八成自己這樣得被傻雷當成畢業分手的標準模板,笑著搖搖頭道:“就沒有開始過,還有什么掰不掰……對了,明天外市同學回家,來和我一起送送他們吧?”
“嗯,必須滴,一定來。”雷大鵬點點頭。
王華婷起身了,笑了笑說了聲謝謝,那落寂的樣子看著雷哥好不心疼,別說送同學了,就送小命也得來,對不對!?
單勇和左熙穎從宋教授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出院的宋教授好在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女兒和女婿從外地專程回來照顧老人一段時間,挽留著單勇和左熙穎倆人吃了晚飯,那些家常小菜自然不入單勇這個大吃貨的眼界,不過濃濃伊伊的親情讓他感動了好一陣子。
推著車走著,學校里,喧囂漸歸于寧靜,這些天走了若干地方,大峽谷去了、天脊山去了、武鄉的八路軍總部也去了,玩得好不開心,多數時間里還是倆人一起玩的,此時并肩而行的樣子多出了幾分親蜜,否則也不會下午被同學們叫做蛋嫂了。
“就要畢業了,單勇,你準備干什么去?”左熙穎問。
“不知道。”單勇給了個簡單而直接的答案。
“呵呵,我想你也不知道,前些天還發愁論文被掛著呢。對了,后來你怎么過了,還是優?”左熙穎問。
“嘿嘿,又找了個槍手唄,還能怎么樣?”單勇道,腿支著,上車了,坐在車后的左熙穎此時事過,卻是把心中的疑竇說出來了,小聲問著:“我覺得好奇怪啊,為什么你論文被掛,之后宋教授和他的同事就都住院,好像還發生了某位教授品行不端的事……不會是你干的吧?”
“我一學生,哪兒有那本事,師姐你太高看我了。再說了,除了宋教授和康教授我不敢說,其他的師德就那水平,發生什么事都不稀罕。”單勇訕言道,好在臉朝前,左熙穎看不到他難為的表情。
“是我一直小看你了,你本事大著呢。”左熙穎道。這話里卻是調侃的成份居多,單勇自嘲道:“那有啊,跌跌絆絆好歹快畢業了,念個大學多難呀。念完都不知道該干什么?”
“我倒有個想法,不知道怎么樣?”
“當大師傅?”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呵呵,心有靈犀唄,你說吃貨還能干什么?”
“不過除了這個我沒發現你什么長處呀?”
“那不行呀,師姐,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手藝人可比當學生難,就說當大師傅,我認識的幾個大廚,最晚的都是十五六就開始入行了,更小點的,十歲出頭就當學徒了,就這,不浸吟十年二十年,他成不了氣候,我把大好青春都浪費在學校了,快畢業了才發現,我什么都沒學來著,凈玩啦……”
后座的左熙穎被逗樂了,咯咯吱吱笑著,相處日久,了解也深了,其實從根上說,單勇和雷大鵬沒啥區別,除了會吃會玩其他的一律不會,如果非要找點區別,那就是單勇比雷大鵬更會吃、更會玩,笑了半晌,單勇回頭問著:“師姐,你回酒店,還是玩去?喜歡溜旱冰么?”
“回吧,我有點累,上午就出來了,明天還要趕班機呢。”左熙穎冷不丁地,把不愿意說的話說出來了,一說出來就后悔了。果不其然,單勇嗯了聲,慢悠悠地走著,背后的左熙穎似有不忍,輕輕地、仿佛思忖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臉靠著單勇厚實的背,那吃貨感覺到了,明顯地身后一陣戰栗。
左熙穎暗笑著,一起出去玩了這么多天,除了牽手未有過其他親昵的舉止,有這么一個親昵舉止不知道會不會讓他輾轉反側再抑郁一晚上。不過,在靠著的時候感覺他的后背很堅實,反而讓她有一種喜歡的感覺。慢悠悠走了好遠,左熙穎輕聲問著:”我要走了,你會想我嗎?”
“嗯,當然會。”單勇道。
“那我要不回潞州了,你會怎么辦?”左熙穎又問。
“我掙點錢,去看你去唄。”單勇道。
“掙多少去?”左熙穎又問。
“掙個百把十萬就去唄,總不能去了還騎著電動自行車拉你吧。”單勇道,笑了。
噗哧聲,左熙穎也笑了黯然的心情稍稍回復點喜悅,一種莫名、從未有過的喜悅,其實兩個人相處純凈得像一杯水,純凈得沒的摻雜進那怕一點欲望的雜質,只記得恍如初見的魯莽、只記得牽手在城隍廟的興奮,也記得在森林公園的登攀,更記得在潞州這些歡笑的點點滴滴,想記住的很多很多就像這樣微風習習,愜意的北方之夜,就像座下這輛晃悠悠的車……左熙穎靠著單勇的背,思緒飛舞著,紊亂地找不到頭緒。
“師姐,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在這個城市生活?”
“什么?”
“我問你呀,有沒有想過,將來來潞州安家。”
“安家?和詐呀?”
“嗯,和左教授一起回來呀,葉落歸根嘛。”
左熙穎椰榆地問,單勇故作輕松地答,彼此都理解對方要說什么,可都裝著迷糊,左熙穎換了個撒嬌的口wěn道著:“不想來北方太冷了,空氣又干燥。那你想過沒有,將來離開這座城市生活。”
“我……沒想過,不過我挺喜歡這兒,我爸媽都在這兒離開這兒我怕我會想家。”單勇道。
“等你將來娶個潞州姑娘結婚時候我來當伴娘啊。”左熙穎故意道,傾著身,悄悄地偷窺單勇的表情,卻不料單勇打趣地道著:“當伴娘太屈才了,你就沒想過當新娘,說起來你都算潞州人氏啊。”
“想得美……繞半天就為調戲師姐一句?”
左熙穎驀地小拳頭在背后擂著單勇,既嬌且嗔地聲音,聽得單勇好不陶醉揚頭扭脖子吹著輕柔的口哨,左熙穎聽明白了,和在魅力潞州里那段《抬花轎》調子一樣,低了幾個調,不過嘴里卻是故作不知地道著難聽死了,別吹了……
說是如此說可人卻陶醉在這輕柔的調子里,拂著習習夜風的愜意里,如果生活都像這樣樣子,左熙穎覺得自己倒不介意就這個樣子永遠繼續著,正想著,車嘎然而止,省過神來的左熙穎看看一座宏偉的酒店佇立地車左側,流光溢彩的霓虹燈把十多層的酒店裝點得像一座音話中的宮殿,一個字一層樓高標識“驢肉香火鍋”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正不解地時,單勇回過頭來,信心百倍地指著酒店道著:“師姐,其實我有個很大的理想誰都沒告訴過。”
“開這么大一座酒店?”左熙穎冰雪聰明,一下子猜到了。
“差不多,這是第一座。這時百驢苑酒樓的原址。”單勇指指道,補充著遠大理想道:“這一座我必須收回來,然后再開上十座八座同等規模的酒店。”
“再然后呢?”左熙穎饒有興致地問。
“再然后你來潞州了,咱就想吃那家吃那家。”單勇正色道。
左熙穎掩嘴輕笑著,嗯聲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這下單勇的興致卻是更高了,載著左熙穎回酒店的途中,又是吹噓了一番如何如何遠大的抱負,這抱負自然是要成為一位偉大的吃貨,而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