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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粉紅,求推薦 回到府中,祈月伺候涵因換了衣服。
涵因看她那欲問換休的表情,笑道:“想問什么就問吧。”
“姑娘前幾次帶著盼晴出去,是不是都像今天這樣。”祈月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涵因的表情。
涵因知道她今天有些嚇到了,笑著搖搖頭。
祈月嘆了一口氣:“那今天姑娘怎么不帶著盼晴去?”
“你也聽見了,他們有人要害張媽媽,我想讓盼晴盯著些。”涵因很是耐心的解釋起來。
“可是霄云公子也在啊,他的武功比盼晴更高。盼晴是女子,可以上得毓華樓,隨身帶著,讓霄云公子守著張媽媽豈不是更好”祈月很是疑惑:“姑娘難道也不放心霄云公子。他可是救了張媽媽”
涵因無法把前因后果跟祈月說明,并未回答,只說道:“別胡思亂想了,今天的事不要對我哥哥提起。”
祈月點點頭,見慕云端著水進來,忙不再問了,和慕云一起伺候涵因梳洗。
慕云問道:“這兩天出了賊人,還是讓盼晴給姑娘值夜吧。”
涵因搖搖頭:“就先讓她先跟張媽媽睡一起吧。”
過了幾日,皇帝又在御書房中對魏伯顏大發雷霆:“你是怎么做事的,鄭家的乳母說從來沒見過你找來的這個丫頭。”
“但我審問那女子的時候,她一口咬定鄭家姑娘的乳母和她很熟識,絕對會認得她。”魏伯顏哆哆嗦嗦的說道。
“絕對?這就是你的絕對。”皇帝重重哼了一聲:“這也罷了,于正杰審案的時候,從圍觀的人群里跳出個老鴇,說這是她們青樓私逃出去的姐兒,還有她的身契。再一查。竟是韋昌輝獲罪時候,他們府里賣出去的丫頭。這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的確是從她們青樓找到的,有……有可能是劉錦滅口不成,被韋建昌藏匿了起來。”魏伯顏在皇帝的壓迫下總算腦子轉了起來。
“那女子早在鄭家獲罪前三年就被賣進了韋府,你這個說法怎么服眾!”皇帝把御史上奏的折子仍到魏伯顏面前。
魏伯顏早知道這份折子的內容,并不去撿,咬著牙,伏在地上,一言不發,臉漲的通紅。
“現在好了。滿朝公論,說這是韋建昌當年下的手段陷害鄭家。我讓你查這件事,就是為了再揪出幾個韋建昌的同黨來?!”皇帝語氣恨恨。
終于。魏伯顏嚅囁著說:“陛下贖罪,臣……臣本已經問清楚了。”
“那鄭家的那個乳母你可事先見過了?”
魏伯顏搖搖頭,分辯道:“鄭家哪有放過仇人的道理。”
“都已經放過了,還什么道理!你做事難道就不會用用腦子。”皇帝的呵斥聲中帶著一絲無奈。
“哪……哪小人再去找那鄭家乳母,讓她重新指認。”
“那個乳母當著御史臺、大理寺的長官信誓旦旦。還簽字畫押說不識得此人,你現在讓她推翻之前的說法,誰還會信。現在已經有人說你找來這個證人有陷害劉錦的嫌疑,御史臺上書說你和劉錦素有不和,讓我查你是否以權謀私,狹私報復。還有人說你是韋建昌的同黨。你現在這樣,再讓人抓住把柄,告你串供。看你怎么辦。”皇帝恨鐵不成鋼,手“啪”的一下拍在厚重的黃梨木御書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魏伯顏把頭深深壓在地上,只覺得自己越說越錯,更是不敢再說話。
皇帝見這樣。心中更氣,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擺擺手:“下去吧,下去吧。”
魏伯顏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劉公公見他那樣子,嘆了一口氣,走進殿里,躬身啟奏道:“皇上,該去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那里請安了。”
太皇太后因體豐怯熱,整個夏日都在太液池邊的清涼殿度過,這里屋頂高挑,夏日有涼風從水面上掠過,帶走殿中的灼熱,周圍遍植花木,清芬怡人。她坐在南洋老藤編得坐榻上,還是一副安詳的樣子,天氣炎熱,外面的秋香色金線牡丹大衫,輕薄透氣又富態穩重,宮女在一旁打著涼扇,桌案上用冰鎮著幾樣瓜果。
聽趙媽媽回稟皇帝來了,張開微闔的眼睛,見皇帝正躬身行禮,笑道:“快過來坐吧。”
皇帝說了一通問安的話。
太皇太后只說自己很好,叫皇上不必擔心,又問皇帝:“皇上面上又憂色,是否前朝有事?”
皇帝笑道:“沒什么大事。”
“我老了,只希望宮里平平安安,皇上平平安安。”太皇太后嘆了一口氣:“今天你乳母進宮了,本來是要見皇后的,皇后病著,也沒法,又找了趙媽媽求到我頭上。”太皇太后口中,皇帝的乳母就是魏伯顏的母親,一直服侍在皇帝身邊,也算是宮里的老人,直到兒子任了內衛副指揮使才出宮隨著兒子頤養天年了。
皇帝心里一驚,自己這乳母脾氣是極好的,只魏伯顏這么一個兒子,自己出生時,拋下兒子入了王府,自己被發配到嶺南的時候,也一直跟隨照看,沒哺育過自己的孩子,對魏伯顏總懷著愧疚,當年還親自央求長公主給魏伯顏安排官做,當時長公主給他安排了一個閑差,他還很不解,為什么用劉錦不用魏伯顏,如今才知道魏伯顏果然不是這塊材料。
只是魏伯顏被彈劾風聲剛起,她一介女流怎么就知道了呢,還弄的這么緊張,直接求到了太皇太后頭上,不知受了何人的挑唆。
太皇太后繼續說道:“魏伯顏就算有什么不是,皇上也要多擔待些,你乳母這些年吃了這么多苦,丈夫死了,魏伯顏這么多年都不在她身邊,現在好容易日子好了,她還有什么指望呢。不就是這一個兒子么。”
皇帝心道這個乳母也忒糊涂。不知道做了什么人的槍,幾個彈劾折子本不打緊,留中不發,等事情過去就算完了。如今鬧到太皇太后跟前,少不得要有個說法了,況且本來是要跟太皇太后說道說道劉錦的事,現在倒好,反被將了一軍。他壓下心中的氣惱和疑惑,笑道:“祖母請安心,我自會顧著魏伯顏。”
“那就好。別讓人說你寡恩。不念舊,但是朝中還要有個交代,皇上準備怎么做?”太皇太后問道。
皇帝心想這就來了。他就知道魏伯顏不過是個由頭,劉錦才是太皇太后要保的人,笑道:“請皇祖母指點。”
“哎,我一個深宮老嫗又懂什么,只是原來你姐姐在的時候。一直說內衛是皇家私器,只對皇上一人效忠,替皇上監察百官,這事本來就不該鬧到朝堂上,只由皇上獨斷圣裁即可。”太皇太后喝了一口水,悠悠的說道。
皇帝心里的氣更添一重。心道,我如何不想,但魏伯顏遲遲抓不住劉錦把柄。您老人家一邊給劉錦撐腰,一邊在這里說什么皇家私器,風涼話說多了也不怕閃了舌頭,面上卻愈發恭謹:“皇祖母說的是。這是孫兒的不是”
太皇太后越發語重心長起來:“當年就是因為中宗皇帝把內衛置于朝堂公議之中,最后不得不裁撤內衛。這些年。你姐姐一手把內衛建了起來,這事情再這么下去。保不準朝廷又要開始議論裁撤內衛了。難道皇上愿意把你姐姐的心血就這么白白的浪費掉?”
皇帝心里打了個突兒,內衛無孔不入,百官畏懼,每年都有要求裁撤的折子,都被長公主一力壓下。如今撤容易,正好就手解決了劉錦,可是再建一個這樣的機構可就不易了,所以這個內衛還不能撤,太皇太后這是再提醒他,別把劉錦逼急了,事情鬧大了,被下邊的官員借題發揮,趁機要求裁撤內衛,結果得不償失,皇帝略皺了皺眉頭,馬上笑道:“太皇太后老成謀國之言,孫兒記在心上。”
這時,太監通傳,劉錦和魏伯顏求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對皇帝說:“我把劉錦和魏伯顏都叫來了,他們有什么誤會,都當面說清楚才是。”
皇帝一愣,也只好看著。
劉錦和魏伯顏下拜行禮。太皇太后宣了平身,又賜了坐。皇帝用質詢的目光看了一眼魏伯顏,魏伯顏縮了縮脖子,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仿佛在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太皇太后笑道:“你們兩個都是陪著皇上一起長大的,如今又在同一衙門辦差,不說精誠合作為皇上盡忠,怎么倒窩里斗起來。”
魏伯顏馬上跪倒:“太皇太后娘娘,臣只是應左拾遺的要求,把鄭家當年的仆從查訪出來,并不知道她竟會指認劉指揮使。”
劉錦也忙跪下:“臣為太皇太后、皇上盡忠,絕無私心,天地可鑒,臣相信魏副指揮使亦是如此,只是難免為小人所趁,并非針對臣本人。請太皇太后明察。”
太皇太后點點頭,笑道:“都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的,你們跟皇上是從小的情分,我看你們也都跟一家人似的。”
劉錦感動的眼淚在框中打轉,重重叩首:“臣萬死,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魏伯顏也跟著說:“臣為皇上盡忠萬死不辭。”
“好了,好了,這就都好了,你們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往后有什么事都要相互體諒,沒的讓外人看了笑話,你說呢,皇上。”
皇帝堆起笑容:“皇祖母說的既是,兒臣也是這個意思。”
“你們懂得了這里面的道理,我也對得起熙兒的在天之靈了。”太皇太后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說著眼見也要流出眼淚來。
皇帝一聽太皇太后提了長公主,更是不好再說什么:“皇祖母,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姐姐對我的教誨。”
太皇太后方欣慰的笑了:“這就好,我也乏了,你們就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