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嗎？”中年人遲疑道。
那三個老人倒沒有吐，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微微點頭：“看……”
韓銘在門外問：“韓霜，你給滾出來！不許看！”
韓霜捂著雙眼咯咯笑著跳出來：“我沒有看呀，真的，你瞧我，雙眼被捂住啦。”
說著，眼睛從指縫里調皮的看著韓銘。
韓銘深吸了口氣：“換一個方式，這實在太惡心了。”
韓霜咯咯笑道：“好啊，那我讓他們停下。”
一行人這才稍微好受一些，先后步入房間里。
那幾個壯漢已經停止了猥瑣的動作，將薩其拉脫下來，啪的一聲摔在墻壁上。
薩其拉就像是一個漏了氣的黏糊糊的假人，貼在墻壁上往地上滑落。
韓霜輕輕挑了挑手指，薩其拉又重新回到凳子上。
身后那黑色大花朵不斷的有奇異的物質通過管子，傳送如薩其拉嘴里。
漸漸的，干癟粘稠的人體又重新恢復了。
“賤人！！來！！繼續！！老子不怕！！”
薩其拉剛剛恢復了神智，又開始破口大罵。
韓霜雙手抱拳，拄著下巴以一種極其崇拜的小女人樣說道：“你好厲害耶。
我好崇拜你，這樣最好了，你可能陪我好好的玩一玩啦。
來來，咱們繼續。
接下來，咱們不玩傷害模式了。你應該也承受的了。
咱們玩玩沖擊心靈的。”
說著，韓霜回頭問：“請問，廁所在哪？”
中年人嘴角抽動了一下，指了指身后：“倉庫外面左轉……”
“走啦！”
喊上笑嘻嘻的將薩其拉拎起來，隨著眾人出去。
左拐，推開一扇小門，頓時惡臭撲鼻。
右手輕輕一挑，地上的地板被幾株植物頂開。
露出了下面已經無法直視的排泄物……
眾人忙捏住了鼻子。
韓霜一手拎著薩其拉，鼻子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粉紅色花朵。
這粉紅花朵像是小蝴蝶一樣，將韓霜小巧的鼻子給包裹了起來。
“你心中有信仰哈，你是高貴的神圣騎士哈，你是追隨圣萊因斯的不容侵犯的光明使徒哈。
但我看你有些臟了，該洗洗了。”
另一只手有刀片出現，在薩其拉身上割除數十道巨大的傷口，深可見骨，有內臟隱現。
“賤人！！你敢侮辱我！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咕嘟……咕嘟……”
話沒說完，已經被韓霜拎著沉入排泄物當中。
“別說啦，一會兒連嘴里都灌滿了。”
韓霜嘿嘿笑。
“這別看了，走。我也會……”
一個老人實在忍受不住了，轉身離開。
韓銘等人也相繼出門。
來到門外，中年人問：“這就是韓霜的手段？
那壯漢倒是有些新奇的想法，但現在這種手段太卑劣了。
其實誰都會啊，雖然能夠徹底打擊薩其拉的尊嚴，但也算不得什么。”
韓銘微微搖頭，心說確實是，以韓霜高明的手段犯不著弄這么低級的方法啊。
她今天有點奇怪啊。
一行人等候了半天，韓霜才拎著薩其拉出來，其身體已經被沖刷干凈了。
薩其拉嘴里一直破口大罵，絲毫不肯妥協。
眾人重新回到小屋子里，韓霜又掏出來幾個小小的藥瓶。
將里面的藥劑混合了一下，灌入其嘴里。
緊接著，薩其拉雙眼一閉，便進入深度昏迷狀態。
韓霜咯咯笑道：“我給他編了一個故事，各位等等。”
果然，沒過多久薩其拉突然笑了起來，笑容幸福的讓人感到溫暖。
過后，又一臉甜蜜的不斷的叫著兒子，女兒之類的字眼。
再往后，便是一臉身上，嘴里諾諾有聲，像是在向圣萊因斯宣布效忠。
緊接著，過了不久，薩其拉又突然開始輕聲哭泣。
甚至到了后來干脆跪倒地上嚎啕大哭。
“不要！！不要！！求求你別這樣！！我如此信任你，你為何如此對我！！”
眾人都是看的莫名其妙。
韓霜解釋道：“他內心的信仰十分的堅定，要想讓他開口，必須徹底打破他的信仰才好。.
故事的內容其實很簡單，無非是遇到自己愛的女人，生了孩子。
然后遇到了宿命中最重要的圣萊因斯，并且宣誓效忠于他。
后來圣萊因斯背叛了他，將他當做是異教徒。
并且當著他的面侮辱了他的愛妻和三歲的小女兒。
很簡單，也沒什么的。”
眾人聞言皺眉……
過了許久，薩其拉哇的吐出一大口污水，又恢復了神智。
期間韓霜幾次在他處于迷幻狀態，詢問有關圣萊因斯背叛教廷的證據所在位置。
但薩其拉縱使在夢里，也從未肯松口半點。
再然后，韓霜又進行了一系列的折磨和拷打，都沒有實質的進展。
眾人都是微微搖頭，心說這韓霜教官看來也拿薩其拉沒辦法了。
韓霜愣愣的看著薩其拉，似乎內心深處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無法從一個人嘴里問出自己想問的，這無疑是對韓霜的侮辱。
韓銘第一次見到韓霜露出這樣的神色，心里也是有所不忍。
輕輕拍了拍韓霜肩膀：“算了，你盡力了。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我們都不會怪你。”
韓霜突然撲到韓銘懷里抽泣起來。
薩其拉猛然開懷大笑：“賤人！臭女人！！你是不是拿我沒有辦法了！！”
韓霜痛苦的捂著耳朵搖頭：“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薩其拉神色更為囂張：“哈哈！哈哈！你這臭女人，你當真以為我看不穿你。
你是喜歡這姓韓的小子，可你有什么資格喜歡他！！
你就是萬人騎的臭貨！你忘了你以前曾經與多少人發生過關系！
你忘了你的身體是多么的骯臟和污穢！
韓銘最愛的女人凱瑟琳是何等圣潔，何等的干凈！
就算輪，也輪不到你！你死心，你去死！！哈哈！哈哈哈哈！！”
韓銘聞言大怒，一個耳光甩在薩其拉臉上，將其打飛出去。
冷聲道：“我的人，輪不到你來評斷。”
韓霜哭的更厲害了。
韓銘安慰道：“算了，我們走。”
韓霜掙脫韓銘的懷抱，來到薩其拉身前。
默默的說：“我輸了，你贏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意志堅定的人。
無論我用什么手段，都無法讓你開口招供。
你贏了……”
薩其拉雙眼一亮，興奮至極：“我贏了，哈哈，我贏了！
你輸了！惡魔！你輸了！！”
韓霜敏銳的捕抓到了薩其拉這屬于勝利者的笑容。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韓霜居然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哈哈，你認命了？你輸了，是老子贏了！！”薩其拉開懷大笑。
韓霜詭異的笑了一聲：“好哇，抓到了！終于被我抓到了！
你終于以為自己贏了，你認為自己抵抗到現在勝過了我。
哈哈，其實你根本就沒有信仰，根本就不相信光明之神。
你只是好勝，不肯輸給任何人，現在你覺得你贏了，所以你驕傲，你自豪。”
薩其拉罵道：“那又如何！就算你猜中了又如何！你想要的呢？你還不是輸給我了！”
韓霜又詭異的笑了笑：“星云城，杉木大街，二百三十六號，地下三層，木柜里。”
聽到韓霜突然報出這一些列奇怪的地址信息，眾人都是疑惑不解。
薩其拉更是瞪大了雙眼，驚怒道：“你！你！！”
韓霜咯咯笑道：“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那些證據的位置？”
頓了一下，繼續得意的說：“其實從最開始，我就用一種迷幻毒素讓你招了。
我之所以陪你玩到現在，就是想要打擊你，想要玩你。
你不是覺得自己贏了嗎？覺得自己勝利了。
你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心，不讓它輸給我。所以你很驕傲，很滿意。甚至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來面對我。
可你又怎么知道，我其實早就有了想要的答案，我只是在耍你。
我等的就是你那勝利者的眼神。
是不是落差很大，是不是覺得自己堅持到現在不肯認輸的行為，很可笑？
沒錯，我就是在耍你，把你當猴兒刷，你就是猴兒，咯咯……”
眾人都是滿臉的震驚，原來韓霜早就有了答案，到現在為止，她都是在戲耍薩其拉。
包括那一些列看起來并不高明的手段，和最后絕望的眼神，都是演給薩其拉看的。
薩其拉瞪大了雙眼：“你……你……你！！！”
哇的張口噴出一大片鮮血，全身頓時癱軟了下去。眼神開始漸漸的渙散。
他輸了，輸了的徹徹底底，輸的可笑，輸的那么沒有尊嚴。
被一個女人戲耍到這種程度，被人當成可笑的猴子來看。
他還好笑的以為自己贏了，現在回想，那勝利者的笑容是多么的諷刺，多么的丟臉。
薩其拉死了，不是被傷痛折磨而死，而是失去了最看重的勝利，和最起碼的尊嚴。
“有時候呢，逼供不一定要用折磨的手段，這是一種藝術。
也可以是一個完整的局，讓敵人跳進來，讓他們按照自己設定好的路線去走。
到最后，讓他們知道，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輸了。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你瞧，這多有趣。”韓霜俏皮的向人們眨了眨眼睛。
眾人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仿佛是做了一場很深很深的夢。
韓霜不但耍了薩其拉，甚至耍了所有人，所有在場的人。
“去，有地址了，去把證據拿回來。”
中年人無力的擺了擺手，幾個騎士目瞪口呆的去了。
三個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向韓霜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朽受教了。”說完，三個老人也離開了。
“你……你這……真搞不懂你。”韓銘無語的搖了搖頭。
這女人真的把折磨人當成了一種藝術，一種興趣來對待。
不但折磨人的，還折磨人的信仰，人的尊嚴，和人的靈魂。
“他最后的那些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韓銘有些擔憂的說。
韓霜的過去確實不是那么的完美和干凈，韓銘害怕韓霜產生自卑，就像庫洛一樣。
韓霜咯咯笑道：“我根本沒當回事兒啊，那有什么不好的？經歷那些，我的人生更豐富。
也更懂得情趣，更知道珍惜你。
更何況，我的身體徹底被重新改造了，現在我就是干凈的。”
韓銘聞言松了口氣：“你能這么想那就最好，走，你也玩夠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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