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章云祥的話,王志微微一笑道:“好,那我就陪章老下一局。”
要是別人說輸了答應他一個條件,王志絕對嗤之以鼻,但是這話是章云祥說出來的,他還真是有些上心了。
他的中醫基礎論上半部已經基本整理的差不多了,正準備在今年新生開學之前刊印出來,章云祥作為全國作協的副主席,文壇大師,這影響力絕對非同一般,到時候要是愿意幫忙,這對他來說絕對算是好事。
過一陣子去京都,王志就打算讓謝國強給這本書寫個序,現在加上章云祥,無疑更是多了一番幫助。
章云祥的棋路很穩健,倒是和王志下圍棋的套路有些相似,步步為營,防守嚴密,王志的攻勢一開始雖然很猛,但是到了中期卻是慢慢的緩下來了。
棋下到這種程度,按理來說算是旗鼓相當,不過章云祥和邊上觀看的楊彥龍幾人都知道,章老是落了下風了。
王志和章云祥下棋的時候依然保持著和剛才楊彥龍下棋時的規矩,老將穩居中心,死活不移位,前面的好幾步棋,只要王志的老將稍微挪上那么一點章云祥絕對會陷入危機,但是他卻沒有動。
“呵呵,章老的棋藝精湛,這一盤算是和棋,再來。”下到最后,王志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輸了!”
章云祥自然不會在乎王志的謙讓,笑著站起身說道,王志整盤棋都是老將穩居中心,最后雖然是和棋,但是章云祥知道他自己輸了。
“呵呵。章老謙讓了。”王志笑了笑,也不深究。
“輸了就是輸了。有什么條件說不來吧,老朽我還輸得起。”章云祥笑了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的年紀大了,想必楊彥龍要看的開得多,倒是沒有絲毫的沮喪,看向王志的眼中反而有了一絲欣賞。
“原本也沒有什么事麻煩章老,不過章老既然說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王志笑了笑說道。
“說吧,只要我幫得上忙。自然不會拒絕。”章云祥擺了擺手示意王志盡管說。他剛才能夠說出那一句話,自然是知道王志的為人,要是別的心思邪惡之人,即便是他對自己的棋藝再有信心,也不會隨便說出這樣的承諾。
“我寫了一本關于中醫方面的理論書籍。這一段時間打算刊印出來,到時候章老幫幫忙就行。”王志輕笑道。
“這個沒問題。”
章云祥笑了笑,這種小事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他倒是答應的很干脆,不僅如此,他還關心的問了一句:“序寫好了沒?”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沒寫好,他倒是不介意執筆。
“還沒寫好,不過打算讓謝老幫忙了。”王志笑道,對章云祥的好感又增強了幾分。
“謝老。謝國強謝老!”章云祥聞言吃驚的問道,他雖然今年也六十多歲了,而且也算是身居高位,但是和謝國強比起來依然算是后生晚輩。
“正是謝老,過幾天打算去一趟京都。”王志笑道。
“那到時候順便吧,我十天之后也打算去京都。到時候有一場作協會議,和你一起去拜會一下謝老,順便介紹幾個文學界的朋友認識。”聽王志這么一說,章云祥頓時笑呵呵的說道。
“好,到時候就麻煩章老通知了。”王志說道。
“去,小暢,把我珍藏的極品好茶拿出來泡上。”聽到王志這么說,章云祥頓時笑呵呵的說道。
不怪章云祥高興,剛才的對話看起來好像是他幫襯王志,而且還要給王志介紹朋友,但是章云祥自己知道,他根本和謝老沒多大交情,要是王志不去,他一個人或許進不了謝老的門,這就是事實,其實說起來算是他占了便宜了。
從江南會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章云祥心情不錯,幾人也暢談很歡,因此王志和水雨萌直接在江南會館用了晚飯。
“陪我走走吧。”出了江南會館的門,水雨萌并不急著回去,而是和王志在西子湖畔散起步來。
此時正是炎炎夏日,西子湖畔的人倒是不少,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甚至還有人撐著小舟在湖面上戲耍。
“雷峰塔倒了!”兩人正走著,突然水雨萌幽幽的嘆了一句。
聽到水雨萌的這一句話,王志心中一痛,伸手攬過來水雨萌的腰肢,他明白水雨萌的意思。
雷峰塔是五代十國時期的吳越國王錢弘俶所建,當時江南富庶,吳國上下崇尚佛教,雷峰塔就是在當時的大背景下建立起來的,原本這也沒什么,雷峰塔只能算是一處古代佛教遺址。
但是雷峰塔同時還牽扯出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就是著名的《白蛇傳》,也就是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
白娘子名叫白素貞,她是古代女子對愛情渴望和捍衛決心的化身。為了報答許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她先是嫁給許仙為妻,后又舍棄自己的生救出許仙的命。她捍衛愛情的無畏精神,忠貞愛情的堅守精神,感化世間,感動人心。白素貞的故事告訴人們情是無界的,情是超越于生命的,情是比心大、比心寬、比心高的一個東西。
當年白素貞被法海鎮壓在雷峰塔下,曾經有言,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否則永生不得出塔。
當然,白蛇傳有著不同的版本,凄美的愛情故事最終還是以喜劇結束的,白素貞的兒子許士林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最后祭塔。感動上天,白蛇精得以早年出塔。
但是此時水雨萌的意思卻是另有它意,雷峰塔倒了,即便是白蛇當年不出塔,現在也差不多了,這短短的一句話其實是告訴王志的他的決心,要是家中對她和王志的事情反對,她也會像白素貞一樣堅持自己的情愛,決不妥協。
摟著水雨萌,王志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什么來的,但是最后卻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不知道說什么,昨天林老才和他嘆了林雪研的事情,今天在面對水雨萌,山勢海盟都是沒用的。
到了這一步,王志甚至有些懊惱了,都怪自己心智不夠堅定啊,千年的人生閱歷竟然抵不過滾滾紅顏,紅粉骷髏,不得不說這是人生的一種悲哀。
“想什么呢,你可不是許仙。”感受到王志的情緒變化,水雨萌頓時笑了,沒好氣的白了王志一眼說道。
“是啊,我不是許仙。,”王志有些自嘲的說道,水雨萌的話中可是有著兩層意思啊,許仙懦弱,抵不過法海,但是他卻不同,當然同樣不同的是。許仙一生珍愛一人,他不是。
“好了,別想那么多煩人的事情了,我們去那里坐坐。”水雨萌掐了王志一把,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空椅子說道。
王志的情緒變化最起碼說明王志重情,多情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情,要是王志沒有絲毫的壓力,那么才真正是她們幾人的悲哀了,水雨萌看問題明顯是比較全面的。
他們不想說煩人的事情,但是煩人的事情卻是不放過他們,王志的屁股剛剛在椅子上坐下,他的手機就響了。
打過來電話的是何陽,何陽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王志有些憤怒,他說的時候:“孫魁被人打了。”
孫魁竟然被人打了,這讓王志憤怒的同時又有些吃驚,孫魁在江淮市應該沒什么仇家吧,怎么好好的就被打了呢。
何陽后面的話倒是給了王志解釋,王志和水雨萌走了之后,孫魁跟著何陽去了中醫學院,在學院轉了一圈之后兩人自然又去了學院后面的工地。
原本這也沒什么,何陽帶著孫魁去工地,自然是名正言順,理所應當的,兩人在工地四處轉悠了一圈,孫魁對中醫學院的大手筆倒是贊嘆不已,不過就在他們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元元集團的人竟然來了,他們來的時候很囂張,說是為了避免中醫學院這邊對工地進行人為的破壞,所以暫時對工地進行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既然王志已經撕破臉了,元元集團自然是毫無顧忌了,孫魁在邊上看著,出于本分說了一句公道話:“你們該不是過來破壞今天事故的現場來了吧。”
這一句話頓時惹惱了前來封鎖現場的人,孫魁的這句話還真是說在了他們的心坎上了,不過他們自然不會承認。
何陽這領頭的認識,自然是不愿意輕易招惹,但是孫魁是什么人,他們自然不認識,說不得說話就難聽了點,無非就是麻痹的,你什么玩意之類的云云。
孫魁是什么人,廣云省省長的公子,平常都是前呼后擁的,什么時候被人罵過,自然就不愿意善了,雙方頓時打開了嘴仗。
當然到了最后打嘴仗自然是滿足不了雙方的,逐漸動起了拳腳,這最后的結果自然是孫魁單拳難敵四手,被對方一頓痛揍,就連勸架的何陽也被對方踹了幾腳。
聽完何陽的訴說,王志頓時哭笑不得,這都是什么事啊,他倒是小看了元元集團的氣魄了,眼下孫魁吃了虧,這件事說不得更加嚴重了,省長公子的臉面絕對不是那么容易踐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