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中證雖然改變了自己的裝扮、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但無形中的那股威勢仍在。戴笠在他面前,便好似一個學生一般。
“雨農啊……這次我若得去,則你們功不可沒。”蔣中證拍了拍戴笠的肩膀,這話說的是掏心掏肺了。
“雨農切記,保住有用之身繼續為黨國效力。犧牲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輕言犧牲。需牢記了……”戴笠感激的對著蔣中證點了點頭。
蔣中證嘆了口氣,他心里其實積壓著更多的事情。這次那位猛虎入關,給予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整個國府究竟該何去何從,他心里第一次沒了底。
其實,蔣中證心里一直在恐懼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屠千軍何時的入關。屠千軍和他的國防軍,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的壓在了他的心頭。
隨著國防軍的力量越來越大,蔣中證的壓力就越來越大。如果說從前對于蔣中證來說,最棘手的是赤色那么他不敢面對的就是國防軍。
和赤色不一樣,國防軍占據的優勢是國府沒有的。雙方的力量太過懸殊了,蔣中證擔心的便是那位猛虎忽然入關要搶這正統的位置。
他曾私底下做過無數次的推演,但悲哀的發現自己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無論是國際,還是國內。
好在那位猛虎一直都在沉默著。出去救災和做生意之外,基本沒有任何的國防軍部隊躍入山海關進入平津地區。
但這次,他們卻入關了。想想百余萬能和日軍戰的旗鼓相當的部隊,一躍而進入關內蔣中證便感覺到自己頭皮在發炸。
東北軍、滇軍甚至川軍一部,現在都幾乎折服在這位猛虎的槍下。自己那什么來抵抗這位猛虎?!他可不同于日本,他甚至有著包括了英美等國的支持在內的國際支持。
事實上德國顧問的到來,蔣中證心知肚明有著這位猛虎的幕后推手。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干,但觀察后蔣中證確定這是對于自己沒有壞處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蔣中證心里暗自嘆息。
“啾啾啾……轟轟轟……”天津城外,炮火的轟鳴聲響成一片,在城外的日軍陣地被炮火猶如犁田一般的犁了個遍。
在得知國防軍的主力要殺來之后,日軍在此修建了大量的工事。這些工事之間用著交通壕連接起來,不少地段修建了暗堡、地堡……等等工事。
經歷過一戰,日軍對于工事的修建極有心得。加上有過這方面的訓練,是以動起手來速度很快。三兩下便建設出了成片的工事。
但現在在猛烈的炮火之下,這些工事被一個個的掀翻出來。日軍的被轟的支離破碎的慘叫聲被震天的炮聲和爆炸聲所淹沒。
隨著工事的磚石被氣浪掀起的,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槍支零件和人體碎塊。瘋狂的炮擊,甚至讓不少躲在工事里的日軍就這么被活生生的震死。
口、鼻、耳等出血的日軍,更是不在少數。呆在工事里的日軍,除去祈禱之外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動作。
“嗡嗡嗡……嗖嗖嗖……轟轟轟……”國防軍空軍的對地攻擊機,在戰斗機的掩護之下殺上了戰場。對著那些看似日軍地堡、暗堡的建筑便是一頓狂轟。
炸完了還不算,這些對敵攻擊機還極為囂張的盤旋在日軍陣地的上空不斷的用著自己的機炮和機載機槍掃射著下面的日軍。
第一次,日軍感覺到了自己失去了重火力和空中優勢的悲哀。
“司令官閣下,這幾天已經陸續有三個完整建制的旅團失去了戰斗力。在沒有空中優勢、沒有重炮的協助之下我們根本是拿著帝國勇士們的生命去填……”
華北方面參謀長岡部直三郎少將,面色沉痛的對著正在拿著望遠鏡對著陣地上觀察的寺內壽一道:“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我們整個華北方面軍就會全部失去戰斗力……”
“帝國的艦隊已經在支援的路上了……”寺內壽一放下了望遠鏡,頭也不回的對著岡部直三郎少將道。
“我們現在除去繼續作戰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戰爭都走到了這一步,帝國已經失去了退路。要么,我們占領支那帝國將興盛于世界。要么,我們戰敗。帝國百年之內將無法崛起……”
寺內壽一轉過身來,看著岡部直三郎少將沉聲道:“雖然我們將這個國家稱之為支那,但事實上從閑院宮親王殿下到我,都知道一個事實:這個國度,在清朝以前是多么的興盛!”
“如果不是甲午帝國拼死擊敗了滿人的海軍造成了混亂,如果不是他們自身還在混亂和分裂。帝國所面臨的挑戰會更大!”
說著,寺內壽一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道:“如果支那人站起來了,帝國的位置何在?!論資源,他們是我們的數十倍乃至上百倍!論人口,帝國和他們更是無法比擬!”
寺內壽一轉過身來,緩緩的在椅子上坐下。這件指揮室里,只有他和岡部直三郎。甚至連寺內壽一的副官都沒有進來。
“帝國做出這個決定,并非偶然。事實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寺內壽一望向了岡部直三郎的眼睛,沉聲道:“那位猛虎,崛起的太快了。而他根本就不買帝國的賬。”
“南京方面,也漸漸的成了氣候。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毫無疑問整個支那會統一起來。遲早他們會覺醒。這對于帝國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
岡部直三郎聞言沉默了,寺內壽一的話對于他來說沖擊有些大。一直以來,整個日本陸軍內都是鄙視于中隊的。
甚至鄙視的,還有整個中國。但寺內壽一這位元老忽然這么說,這讓岡部直三郎少將一時之間竟然接受不了。
“岡部,好好打仗吧!”寺內壽一沒有多說,僅僅是笑了笑繼續道:“如果帝國不能吞下支那,那么等待的便是要被支那所擊敗。再次成為附庸,與其如此不若我們放手一搏!或許我們成為了支那的主人,到時候我們才有資格問鼎天下!”
說完,寺內壽一站起來轉過身去看起了地圖。
“作為帝人,我們能做的就是繼續戰爭!為帝國贏得戰爭,其余的便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了……”
這時候,指揮室的門被敲響。在得到了寺內壽一的同意后,副官走了進來對著寺內壽一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司令官閣下,戰車第3師團師團長西原一策中將送來全師團血書!請求參戰!”
“馬鹿!告訴他們,現在不是他們參戰的時候。”寺內壽一怒罵道:“他們現在的任務是養精蓄銳,他們是我最終才動用的力量。用在這種消耗戰里面太可恥了!”
“告訴他們,不必擔心戰斗會沒有他們。國防軍的主力既然來了,那么仗是肯定有的打的!”寺內壽一緩了緩自己的語氣,對著副官道:“你告訴他們,等待司令部的命令。無需著急。”
“哈伊!”副官躬身點頭,隨后轉身離開了指揮部并把門帶上了。
“戰車部隊,是我們最精銳的部隊。同時他們最適合的,也是沖擊陣地。”寺內壽一看似嘟囔,卻是像在對著某人說話。
“用于防御,這是在是太蠢了。他們的作用,應該是在進攻的時候。他們應該擊破敵人的陣地,這才是他們要做的。”
坐在邊上的岡部直三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嗚~~~”而此時,在荊州的英國輪船瑪麗.伍德夫人號在碼頭上起錨向著長江下游緩緩而去。瑪麗.伍德夫人號的大副戴維德和船長萊斯特談笑了幾句,隨后便推說自己有些不舒服回船艙休息一下。
萊斯特笑著點了點頭,告訴戴維德一會兒快要抵達武昌的時候他可不能繼續休息了。戴維德笑著回應,兩人都是老搭檔了互相之間極為信任。
戴維德離開了船機艙,一路和船員們打了招呼后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艙內。把門緊閉了之后,戴維德雙手顫抖著走到了書架前。
將某幾本書換了一下位置,書架不易察覺的抬起了一點。戴維德緩緩的推開了書架,卻見那書架后面有著一個高1.5米、寬大約一米的方形凹面。
在凹面的下面,擺著整整齊齊的五根金條。將這些金條拿起了,撫摸了一下戴維德滿心火熱!在把那老頭兒接回去后,金條還能再多十五根!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退休了。回到英國買間農場,讓自己好好的養老。戴維德像是撫摸著自己最深愛的情人一般的撫摸了一下這幾根金條,然后將金條放回去。
隨后將書架挪好,將幾本書擺回去了原來的位置。這時候書架不易察覺的下沉了一點,戴維德試著挪動了一下,發現挪不動。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武昌城,難得的有了停火的時間。日軍答應了德國的斡旋,決定給予三個小時的時間讓那五位牧師撤離。
幾位牧師現在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而在他們身邊跟著一位極為容易被人忽略的管家似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