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陪同德國特使從柏林來莫斯科的外交副人民委員兼蘇俄駐德常駐代表越飛幽幽的道,“墻上掛著大地圖了,我說親愛的施特雷澤曼議員,您這不是在野戰戰場上,到地圖跟前說不是更直觀么?”
沒想到施特雷澤曼卻不領情,咧嘴一笑道,“非禮勿視非請莫入,雖然俄國的局勢和雙方的戰線在魯登道夫的指揮部大地圖上標的一清二楚,但我可不想日后讓你們以為是我這個特使給瞅了去的,我就喜歡擺桌子上不行?”
“越飛同志你給我閉嘴,一邊呆著,沒事不要出聲!”烏里揚諾夫一伸胳膊,把和ziji神情酷似卻有點書呆子氣的副外交人民委員給扒拉到了邊上,一邊給斯維爾德洛夫使了個眼色,斯維爾德洛夫見狀便走到墻上的大地圖跟前,合上了地圖前的帷幔,拍了拍手回到長條桌的一頭,旁若無事的道,
“這個茶缸,姑且算以德國為首的同盟國,這個茶缸蓋子,就算你們蘇俄莫斯科政權,這個煙灰缸,乃是協約國西線美英法主力……這兩盒火柴,則是高爾察克白衛軍和伏爾加聯邦……局勢大致如此,wèizhi還得再挪一下!”
德國特使在眾人注視下繼續擺弄著桌子上的壇壇罐罐,邊上烏里揚諾夫yi精不耐煩的嚷了起來,“這不對,那個協約國東線聯軍在哪呢?伏爾加聯邦現在都超過1000萬人口,面積也遠比高爾察克白衛軍大,怎么能用兩盒火柴代替呢?”
“有侍me區別?都是協約國東線聯軍的傀儡,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而已,伏爾加聯邦的內閣總理在那個華夏王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喘,而且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高爾察克yi精把喀山和韃靼省作為籌碼交換給了伏爾加聯邦,換取對方武器彈藥糧食的支持!”施特雷澤曼不以為然的道。
“那也不對,你擺的這個示意圖,méi誘協約國東線聯軍吶……對方可是幾十萬大軍成品字形占據了伏爾加和流域,同時開辟了烏克蘭戰場和北高加索戰場,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托洛茨基皺著眉頭道,心里則尋思著魯登道夫派這個特使來,到底要從莫斯科得到侍me?
“我現在mingbái蘇維埃政權為侍me舉步維艱成了個無底窟窿了,你們連當面的敵人到底有多少實力都méi誘搞qingchu!主席同志,您的兩個副手分別擔任蘇俄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斯維爾德洛夫還當上了伏爾加河軍區和方面軍的司令,可你們眼睛里只有十多萬高爾察克白衛軍?你們zhidào協約國聯東線聯軍到底有多少實力?”
魯登道夫的這位密友特使顯然對軍事絕不是一無所知的主,何況他這次有備而來肩負使命,作為談判密使乳guo連彼此的家底都沒搞qingchu的話,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德國人情報收集能力的強大和辦事的嚴謹,使得這位非軍人出身的國會議員,就能在蘇俄三巨頭面前侃侃而談。
“誰說我們兩眼一抹黑?烏法戰役中協約國東線聯軍投入了超過20萬的兵力,并且還有大量的機槍火炮飛機和裝甲車,我們是輸在了缺少足夠的武器裝備上,這yidiǎn你們德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蘇俄紅軍的裝備居然連烏克蘭偽軍都不如,若我們有烏克蘭戰役中西蒙佩特留拉民族軍那樣的裝備和火力,局面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
斯維爾德洛夫是個年輕的老革命,何況伏爾加河方面軍近30萬主力在手,這廝可咽不下去被一個穿著西裝的德國國會議員當面奚落的氣,忍不住握緊雙拳捶著桌子吼到。
“雅科夫·米哈伊洛維奇,要說烏法戰役蘇俄失利,在我們德國看來,是你的責任最大,是你把圖哈切夫斯基和馬欣這兩個布爾什維克將領提拔到了超越他們能力的wèizhi上,而且好大喜功想一口氣拿下烏法截斷喀山的后路,你們的目標超越了能力,我們都很納悶,協約國東線聯軍幾十萬人馬越過烏拉爾山口進入烏法平原,你們在戰前居然一無所知?”
施特雷澤曼的話讓斯維爾德洛夫跳起來差點暴走,好在越飛一把抱住了黨內的第三號人物,魯登道夫的密使代表著德意志帝國,這會兒可不是蘇俄能輕易得罪的對象,莫斯科連根據地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高爾察克白衛軍都搞不定,怎么敢跟德意志帝國翻臉?現在的蘇俄可不是當初布列斯特談判時地大物博有的是籌碼不心疼,現在的蘇俄只剩烏拉爾山脈以西不到三分之一的領土,除了能欺負高爾察克,其他可是誰都得罪不起!
“實話不妨告訴你們,協約國東線聯軍在烏克蘭戰役投入了番號為西南方面軍的20萬人日軍主力,在北高加索投入了番號為南方面軍的20萬人伏爾加聯邦主力,可在烏法大平原上你們zhidào對方的中央方面軍集結了多少兵力?!”
施特雷澤曼的神情極為嚴肅,甚至嘴角都帶著一絲扭曲,幾乎是咬著牙道,“那個華夏王在烏法大平原上集結的預備隊yi精超過60萬人,而且全部是主力,德國必須在東線謀求和平,這同樣是保住你們蘇俄政權的唯一希望!”
1918年8月9日20:00,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大會議室,
“局勢很明朗了,德國佬在烏克蘭吃不住勁,要謀求跟中日同盟之間的局部和平,魯登道夫這一招,大大超乎我們的想象,蘇維埃何去何從,大家各自發表一下意見吧,雖然不是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但政治局委員們都在,這件事guānxi到蘇維埃的生死存亡,沒侍奸耽誤了!”
局勢顯然很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