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最長的一天（九）
第四百七十七章最長的一天（九）
和許開同車的旅客們今天中獎，身為一位大巴人士，多數人對高速服務站之厭惡實在達到了相當厭惡的境界。當然，方便等等是必須的。不過就吃飯而言，服務站的菜金之貴是讓人唾棄的。再說馬上就到目的地，晚點吃飯不會死。在中途浪費二十分鐘半個小時才是冤枉。現在一見司機一反常態的不進服務站，直接奔向a市，感動啊！他們不知道，司機為了五千元獎金，連油也不加了。作為一位老司機，他清楚知道到了a市就馬上要加油。然后加油，小便，大家自由活動。要散的散了，不散的就等半個小時再拉你們去汽車站。
總的來說，司機并沒有進行任何違反安全的行為，就是把許開到達a市的時間整整提前了四十分鐘。一進a市，司機立刻找了一公交站牌停車。許開感激的和兩位司機握手，而后再遞上一千塊錢，許開就一直沒把這錢當成自己錢，恨不得一口氣花完，拽在手上有點惡心。司機則慚愧，其實自己還可以跑的快一些。
許開很感激的送了她五百塊錢。幸虧人不多，女學生漲紅了臉硬是不收錢。司機搖頭：“奇葩年年有。”
由于是第二站，許開順利的拿到了一個窗口位置順口問：“師傅，今天堵車嗎？”
司機笑回答：“你見過哪天不堵的？你要趕時間一會走brt。”
許開虛心請教：“師傅，不計成本情況下，如何最快到達xx小區。”
司機想想后：“走三個站下車，坐的士到xx，然后上brt，三個站，再乘坐的士。二十五分鐘，如果運氣好，brt有現車，二十分鐘。”
“謝謝師傅！”許開坐好，左邊一轉頭，一輛大巴從身邊而過。四目相對，許開看見了葉航，葉航也看見了許開。
“納尼？”葉航大驚，見許開見他也吃驚，當即想到許開也是剛到達。怎么辦呢？葉航拿出一部偷摸來的手機開始衛星定位。葉航現在最后悔就是把耳塞拿了下手，否則第一時間就會發現許開到達a市。衛星很給力，立刻給出了一條導航路線。但葉航是不會相信的，他主要是看自己身處位置和目標位置。葉航吼道：“停車！”
司機被一嚇停了車，葉航迅速下車。而后跑到路邊一小鬼身邊，拿出最后三百塊錢：“小弟，買你的自行車。”
“好！”小鬼立刻答應。
葉航拿自行車一騎，大汗！外貌和廢品沒有區別就算，怎么兩個輪胎還沒什么氣？葉航不管那么多，把手機扔在自行車籃子里，開始穿越小巷之旅。過小巷是另外一條馬路，葉航很欣慰的看大家堵車，但坑爹的紅燈要停120秒。整整兩分鐘……葉航迅速計算出，自己可以向下兩千五百米過天橋，按照自行車速度來計算，自己可以節約大概30秒。說干就干，葉航出發。
葉航會騎車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作為經常去歐洲的人氏，葉航很喜歡騎自行車的感覺。當然，不是指這種可以感覺到鐵轱轆著地的自行車。
“抓拍！”一個姐妹拍攝葉航滿臉大汗登車的照片。整潔、得體、英俊的男子，正在蹬一輛破舊不堪的腳踏車。這足夠上微博的。登車哥？
葉航穿越步行街、廣場、農貿市場，工地。終于是看見了小區的門口。但同時他也看見了小區門口正走下出租車的許開。小區進車要收費的……
葉航‘吼’一聲，直接騎自行車沖了過去。許開回頭一看葉航沖刺大罵一聲：“媽媽的！”拔腿就跑。進小區距離兩人的房子還有七百米。第二百米，葉航騎車超過了許開。當許開距離重點還有兩百米，葉航到達住宅門口，自行車一扔就朝樓上跑。才爬了一個樓梯，葉航雙手叉腰喘氣，口中罵道：“九樓，要命啊！”
葉航到達三樓，許開到達一樓。許開雖然沒有葉航登車穿城的勞累，但七百米沖刺也要了他老命，面前全是金星飛舞，胸膛快爆炸一般。
許開上二樓時候豬豬俠和岳月同時到達，兩人下車感慨：“何必呢？”雖然是同一句話，但意思卻是兩樣。岳月意思養兵千日，如果這兩個有哪個堅持鍛煉，也不至于開始手腳并用爬樓梯。豬豬俠則感嘆，這么認真干什么？
許開到了三樓，腳下一滑，膝蓋撞到了地板上，疼的許開嚎叫了一聲。看身邊，三樓住戶的垃圾桶被人翻了出來。自己踩在了香蕉皮上，這壞人不姓葉還能姓什么？許開咬牙，拖腿、喘氣，雙手抓欄桿朝上爬。
葉航這時候到了五樓，實在是爬不動了。聽了重物撞地，許開嚎叫讓他心中一爽。但馬上聽見許開爬樓聲音，這讓準備喘氣的他只能繼續朝上爬。他的眼前一黑一亮，心跳劇烈，手腳有點不聽使喚。
而許開本來狂奔七百米也屬于這種狀態，但許開膝蓋被干了一下痛擊，腎上腺素飆升，反而更有了力氣。葉航到達七樓時候，許開到了六樓半。同時許開還叫囂：“你、你爬啊！”
“啊……”葉航大喊一聲，竟然站了起來開始快速上樓。
“不會吧！”許開目瞪口呆，人的潛能果然是無限的。于是許開只能把生命的潛能都暴發出來，朝前狂追。但葉航這一暴發不得了。許開連續幾轉只看見葉航的腳跟。許開再也爬不動了。一屁股坐在樓道喘氣。而后抬頭一看，卻看見門牌：902。
什么情況，許開抬頭。卻見葉航骨碌碌從樓上滾下半個階梯，口中還帶了句粗話：“，天臺。”
“哈哈！”許開爬到房間門口，一巴掌拍在門上：“我贏了！豬豬，開門。”
“救護車！”葉航在九樓半要死不活呻吟。
“就來就來。”岳月忙撥電話，這個情況是要救護車了。豬豬俠則是淚流滿面的幫許開開門。男人的世界是她無法理解的世界。就說許開，別說沖刺，就是慢跑四百米都喘得和狗一樣。現在竟然奔了七百米，而且還進行最后的九樓沖刺。葉航更不用說了，連樓道都跑錯，累的腦子一團糨糊的人。
許開爬進了客廳，而后努力翻身上了沙發，一動不動的象條死狗一般。唯一的區別是他還在喘氣。許開招呼：“豬豬，他死了沒？”
“可能是脫力了。”豬豬俠在樓道上喊。
“浪費錢！”岳月摸脈后電話：“不好意思，不用救護車了。”而后把葉航扶了起來，讓葉航腳半墊在過道走。
“救護車！”葉航呻吟。
“死不了。”岳月喊道：“豬豬俠，你把許開拉起來慢慢走幾步。不要馬上躺下。”
許開眼前是一黑一暗的，一聽岳月說話，忙道：“不用，不用，我很好。”說這話，語音都有點難以控制。
豬豬俠卻不理會，把許開腳撥下沙發道：“這是運動常識，劇烈運動后不能坐下或者躺下。”
“我爬行嗎？”許開問。
豬豬俠捂嘴樂道：“行！”
“腰疼、膝蓋疼……”許開齜牙咧嘴挪動了幾步。然后一攬豬豬俠的肩膀，一口氣站了起來。豬豬俠扶著許開開始在客廳慢慢渡步。許開問：“是不是累過頭了，我覺這樣輕飄飄的。順便說一下，我的腳好像出血，粘乎乎的。”
豬豬俠問：“至于這么拼命嗎？”
“坐！”許開和豬豬俠一起坐在沙發上。許開幫豬豬俠清理下被自己弄亂的頭發笑：“你真漂亮。”
岳月道：“只聽說溫飽思淫欲，怎么勞累也能思淫欲？”
“勞累，醉酒有可能導致自然催眠。”葉航有氣無力問道：“耗子，你來中國干什么？”不放棄任何催眠機會。
“老子意志堅定。”許開吞咽了下口水，人靠在豬豬俠肩膀上道：“我贏了。”
“我贏。”葉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902門上有我的掌印。我先到的。”
“你去了天臺。”
“我鍛煉爬樓梯不行嗎？”
岳月道：“我證明葉航不僅在902有掌印，連901、801、802都有掌印。他是一路跌跌撞撞沖上來的。”
許開道：“我們是比誰先到家。”
“評委、裁判！”葉航不服。
岳月看看身后道：“他們走了。”
“你是還有你們嗎？岳月，你可是親眼看見的。”
豬豬俠道：“我沒看見。從我角度看，是步行客贏了。”
“放下！”葉航雙手撐地蹲地道：“岳月你意見呢？”
岳月道：“公道的說，我看見你觸到了門，所以我判你贏。豬豬俠也沒有錯，她沒有看見你觸門，而是看你上了天臺，所以她覺得許開贏。就這樣，一比一。”
許開喊道：“黑哨！”
“換個不要命的比法。”豬豬俠道：“獵魔周年慶活動，競技比賽就要開始。你們誰能拿到足夠多的金牌，誰就是贏家。”
岳月喜道：“這辦法好。就這么定了。我去幫你們弄點吃的。真可憐，兩個大男人這點運動量都不行。”
葉航不服：“我們有智慧。”
岳月看了看兩人道：“我決定了，從下個星期起，我們不登山。”
“好啊，好啊！”
“我們跑馬拉松。”
“……”許開頭一扭裝昏，但鼻子卻靠在豬豬俠的脖子上。這體香好特別，許開非常專業的把豬豬俠體香記錄在腦海中。根據其的能力，下次閉上眼睛也能把豬豬俠聞出來。這就是潛意識中的專業素養。不放過任何一個特別的細節。
今天白天是療養加舉證。葉航和許開就是體力透支，沒有其他什么事。有也是一覺之后腰酸腿疼。葉航拉了岳月去他房間，許開則和豬豬俠一個房間。許開要求豬豬俠把所有看見的細節，按照照片還原她所看見的一切。
豬豬俠聽這個要求是倒吸一口冷氣，自己根本是玩票性質，怎么可能記得細節。許開無奈只能自己看照片和錄像。照片很多，按照順序來看。許開先是裸奔到了工地。許開一指道：“注意到這個男人了嗎？”
“恩？”豬豬俠問：“怎么？”這是個三十歲左右，下巴蓄須的男子，戴了一副墨鏡。由于是從上朝下拍，面貌看得并不清楚。
“當一個人出現時候，現場會發生幾種情況。后退、尖叫、驚呼、拍照。但你見過從車內出來快速追隨人的嗎？”
豬豬俠道：“萬一人家是便衣呢？”
“如果是便衣，他不會看見我進入工地后，竟然還隱在一邊朝里看。”許開搖頭：“這人不夠份量，他的右手放在藍牙位置，顯然是接受別人調遣。幫忙找車。”
“找什么車？”
“他右手放藍牙的時候，眼睛朝街上看。如果我猜沒錯，目標一定在車內。”許開問：“12點之前有拍照嗎？”
“……”豬豬俠笑的和藹可親。
“那就是沒有了。”許開嘆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豬豬俠怒視。
許開埋頭看了許久，抓出其中的七張照片道：“這輛黑色轎車很可疑。他在我附近不同位置出現。”許開拿電話：“是我……你能不能幫我調取昨天下午三點到六點之間，c市到b市的高速監控？……我乘坐的車是紅色跑車，車牌xxxxx。我想要查跑車附近兩公里內的汽車。黑色轎車，品牌不詳……恩，你那么專業應該可以發現誰在跟蹤我。”
葉航沒有注意到車，她注意的是一個女人。用圍巾包頭，戴了墨鏡的女人。但是照片不夠清晰，葉航電話：“來我這邊拿東西送到美國的實驗室。我想還原照片中幾個人的全照。”
岳月驚訝問：“這么模糊，人家又打扮過，而且還是從高處拍攝，能還原嗎？”
葉航道“比如你拍到了她的左側臉，又拍攝到右側臉，就可以單獨割取下來。而后根據顴骨的寬度，確定臉型。利用所有的線索，最少可以拼出70以上的模樣。接著根據中國人的特征進行渲染。如果這人是我認識的人，我就能知道她是誰。我還可以通過一些檔案照片來查找比對。相信我，她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