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弄。”林子閑嘿嘿一笑,伸手捂住嘴巴低聲道:“東西被我搶到手了,也不好隨身帶,現在藏法國巴黎,有機會我拿來給你瞧瞧。”
林保愣了愣后,也忍不住呵呵樂了,看來自己這徒弟在外面沒白混,人家想搶的東西都被自己徒弟給搶了,那就是本事,徒弟有本事,說明做師傅的教徒有方。保爺免不了有些小得意,老的還沒出馬,小的就把你們搞定。
得意歸得意,卻是沒有在嘴上說出來,免得這臭小子翹尾巴。林保悠然翹起了二郎腿,吧嗒幾口煙不無感嘆道:“想不到那些洋鬼子的家底不淺,竟然能折騰出如此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算什么,還有更古怪的,教皇權杖聽說過沒有?你是沒見那場面,真把我給鎮住了,可比你拿把劍打打殺殺強多了……”林子閑當即把保羅使用教皇權杖的情形講了遍。
林保頓時吸了口涼氣,猛然朝林子閑湊跟前的腦門上賞了個爆栗子,那叫一個脆響。林大官人也搓著腦門吸了口涼氣,老頭是真打啊,真被打疼了,也被打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翻了個白眼道:“老頭,你瘋啦!”
林保拍著茶幾瞪眼道:“你傻呀!這么好的東西你當教皇的時候怎么不弄回來?”
“……”感情是這個,林子閑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頓時哭笑不得道:“那東西能順便弄出來嗎?教廷要是丟了那東西,還不得把地球翻過來,我倒是想弄,可也得有那個量啊!”
林保想想也是,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老頭,別想那不著邊的了。”林子閑伸手去摸橫在茶幾上的古劍,剛要拿起,便被林保一巴掌拍在了手背,吃痛縮回了手,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問道:“老頭,你劍法挺犀利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劍法?”
林保斜了他一眼,叼著煙淡淡回道:“無極!”
林子閑愣神一琢磨,沒聽說過。不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親眼目睹過,殺傷力也確實很厲害,遂訕笑道:“老頭,你看我吧。經常一個人在外面跑也挺危險的,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也教我一兩招防防身。你想啊,人都有一坯黃土的時候,你也不是神仙,也免不了,我要是掛了,到時候連個給你送終的人都沒有。”
林保淡然道:“你掛了還有你老婆。給我送終的人大把,不勞你操心,你先把那玉牒的事情給我弄清楚。”
林大官人一臉哀怨道:“老頭,不帶你這樣的。”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林保自問自答道:“這不是干別的事情。武學上身不由己是大忌,自己都不能徹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想控制身外之物如何能駕馭自如?別說你了,連我都是內功修為達到一甲子之后才開始練劍的。”
“六十年?”林子閑立刻兩眼冒光道:“我現在的內功修為已經差不多八十年了,可比你當年的起點高。”
“你太謙虛了。總共加起來應該有一百二十多年吧?”林保反問一句。
林子閑訕笑道:“這個你自然是清楚的。”那意思是,你既然都知道了。還用多說嗎?
“我當然清楚。”林保吸著煙,緩緩說道:“蘇雪嫣給了你一百年的修為,你自己有二十多年的修為,可惜的是,使用的時候卻不能疊加。拼內力的時候還要打點折扣,一百年減去二十多年,充其量也就八十年。論到駕馭的順暢性,是不是發現還是自己那點滴累積起來的二十多年用的更順手?別人的東西不太好用吧?”
被老頭一句話給戳中了軟肋,自己什么情況自己最清楚,林子閑縮縮身子靠椅子上嘀嘀咕咕道:“不想教就算了,哪來那么多借口,我知道,貓教老虎,爬樹的本事得留著。可惜了,據我所知,武林中好多絕學就是這樣失傳的。”
林保不理會他的激將法,繼續說道:“有這將近一年時間的融合,雖然對你使用蘇雪嫣的八十年功力沒什么大礙,可還是太斑駁了,己不純,再摻入其它的東西會更復雜,對你融合體內的功力更不利。等你徹底將蘇雪嫣的百年功力和你自己的二十多年功力融合成了你自己的東西,到時候自然會教給你。”
“什么?徹底融合!”林子閑頓時一臉悲憤道:“那豈不是還要再等個二三十年?”明明看到有好東西,卻要等個二三十年才能拿到手,這種心情可想而知。
林保一臉戲謔道:“那豈不是更好,再多個二三十年的功力,有一百五六十年的功力打基礎,干什么不是水到渠成。”
林子閑一副我問候你姥姥的樣子,把腦袋伸了過去,苦口婆心道:“我是擔心你活不了那么久。”
‘啪’林保一巴掌將林子閑給拍地上去了,瞪眼道:“還真是沒大沒小了。”
林大官人一臉悲憤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反正從小被林保給打習慣了,挨一巴掌不算什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嘟囔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他是真想學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劍法。
林保端起茶杯,呷了口,淡然道:“也不是沒有捷徑可走,除非有功力通玄,修為已達化境的人,以自身的內力強行幫你消除體內斑駁內力的隔閡化于自然融會貫通。”
林子閑弱弱問道:“你不行嗎?”
林保嘆息一聲道:“功力通玄,修為已達化境的人,在古時稱之為‘玄士’,有那種修為的人在古戰場上皆是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的人,槍林箭雨中來去自如,非一般人物可駕馭。我的修為放到古戰場去,別說百萬軍中,隨便來個幾萬大軍把我一圍,我只怕連脫身都難。我這輩子只怕是無法觸及‘玄士’的門檻了。”
這話聽得林子閑有些心馳神往,忍不住翻著白眼嘀咕一聲,“玄士?”
他是沒有看到殘破玉牒上的記載,如果看到了其中有關‘玄士’的記載,定會大吃一驚。
“不錯,就是玄士。”林保亦是一臉神往地點頭道:“古時玄士之所以能功力通玄,固然和其練武的天賦有巨大關系,但是和他們修煉的功法也不無關系,所以后人將他們的功法稱之為‘玄功’,不知有多少人想學之,奈何一般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就算傳你,你也學不成,所以只傳有緣人。”
林子閑聽著恍然一句,“現在還有玄士嗎?”
林保感慨道:“天下之大,藏龍臥虎,誰能說完全不存在?奈何修為到了這種地步的人,大多看破紅塵,一些世俗恩怨早已影響不了他們,若不想露面,誰又能勉強得了他們。不過我所知道的,如果有可能,恐怕也只有少林的那一位了。”
林子閑兩眼瞪大了,愕然道:“你是說少林那坐枯禪的老家伙?他是玄士?”
林保頷首道:“就是和你師爺交過手讓你師爺心服口服的‘素一’老和尚,他完全有這個可能。”說著眼睛一斜,“你小子想打他的主意?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這種人早就看破紅塵,少林方丈連人家的面都沒照過,更別說你了,你就算一把火把少林寺給燒了,人家也未必會出來見你。”
林大官人摸著下巴遐想道:“事在人為嘛,只要是個活人,身在紅塵,我就不信他真能看破紅塵,總會有弱點的。”
林保嘿嘿笑道:“弱點估摸著是有,除非你能弄來‘易筋經’的全篇,也許能說動他。”
“易筋經?”林子閑愕然,好像在哪見過?不!是聽…對,是聽美惠子說起過。
林子閑頓時兩眼大放光芒,一屁股又賴回了座位,半趴茶幾上鬼鬼祟祟道:“易筋經真能說動他?”
林保看他這鬼樣子,一臉狐疑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嚇我,別告訴我說你手頭上有‘易筋經’?”
“暫時沒有,只要這世上還存在,總能找到的。”林子閑搓了搓雙手,一臉熱切,怕把老底露出來,到時候老頭又找借口使絆子。
“恐怕是沒機會再找到了。”林保掐掉煙頭,唏噓道:“說到這易筋經,正是后世已知的一部‘玄功’。”
“易筋經是玄功?”林子閑愕然道:“如果是玄功,我找到了自己修煉就行了,還用得著把東西送給那老和尚只換他給我融合功力?”
林保頓時一臉譏諷道:“我說你小子做夢吧?都說了神功只傳有緣人,什么叫有緣,那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易筋經在少林寺那么多年,那些禿驢中想要修煉的人如過江之鯽,別人放在手邊的東西都學不會,你一外人拿上就能學會?想練成易筋經的人必須是佛法高深之人,現在那些和尚中又真正能有幾個是正兒八經潛心修佛的,給他們修煉也是一部天書,只有抓瞎的份,又何況是你?知道‘阿彌陀佛’幾個怎么寫嗎?”
“原來是這樣,唔…老頭,就事論事,別人身攻擊,我不懂怎么寫也是你教的好。”林子閑一臉興趣道:“那啥,聽你這話的意思,易筋經已經不在少林寺了?”
據他所知,美惠子說的野熊寺秘籍,也就是所謂的易筋經,不過是從少林寺復制的,正版應該還在少林寺才對。
林保呵呵笑道:“這事說來和一個叫‘石友三’的家伙有關,這廝可把少林寺給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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