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篤定林子閑會拿東西來救自己,還是因為之前對林子閑的試探。他告訴了林子閑東西在哪里,讓林子閑自己來拿,可林子閑說讓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說東西再值錢也沒他的命重要,甚至讓他把東西交出去。
如果不是這樣,曹胖子還真未必會把那些玉牒碎片留在家里等林子閑來取。
“林子閑…”劉益皺眉再三思索了一會兒,的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槍口再次頂了頂竇麗琴的腦袋,說道:“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曹胖子頓時一臉譏諷,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譏笑道:“說你太嫩了點,那都是夸你。我騙你有什么好處?我如果騙了你,回頭林子閑拿不出東西來做交換,我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這話沒錯,劉益一想,還真是這樣,看來東西真的在那個林子閑的手里。不過看到曹胖子那一臉譏諷的表 后,完全是在諷刺自己的智商,頓時怒火中燒,‘啪’一槍托直接將曹胖子給砸暈了過去。
他隨后將倆夫妻扛上馬路,塞進了車子的后備箱內。搬竇麗琴還好點,一個人搬曹胖子可就費力了,兩三百斤的分量不是吹的,幸好劉益也有兩把力氣,不然還真搞不動。
路上偶爾有來往車輛,可看到出了車禍竟然沒有一個人停下看個究竟,或者援助一把,大晚上的沒幾個人愿意給自己找麻煩,讓人唏噓感嘆。
約莫十幾分鐘后,下了高速的林子閑已經覺得不對勁。他和小刀一路上都在觀察對面駛來的車輛,可是并未看到曹胖子的車,按理說雙方應該在高速上就已經碰頭了。
林子閑駕車呼地沖過車禍地點后,突然嘎吱停車,緊接著,車迅速倒了回來一停。
林子閑和小刀雙雙摔門下車,兩個大男人目光警惕地齊齊環顧四周一眼。然后一起跳下了馬路,跑到倒扣在荒野中的那輛車旁,借著月光一看,果然是曹胖子通報過的座駕。
林子閑摸了根煙出來點上,深吸不語。小刀則俯檢查倒扣的車內,很快把萬光頭的尸體給拖了出來,站起拍了拍巴掌道:“曹胖子倆夫妻不在,看 況的確遇上了麻煩。不過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否則對方沒必要帶兩具尸體走。”他踢了一腳地上的尸體問道:“這死光頭是誰?”
林子閑偏頭吐了口煙,目光森冷道:“不知道,沒見過。不過應該就是曹胖子之前說的抓的什么老大人質。看來還有第三方插手,如果僅僅是曹胖子說的那些人,對方不可能會留下自己老大的尸體不管。”
一聽兩人的冷靜分析,就知道都是老江湖。
小刀問道:“曹胖子顯然是被人給抓走了,現在怎么辦?”
林子閑大步轉,邊走回邊說道:“對方抓走他,說明曹胖子 上還有對方想得到的東西沒得到。走,去曹胖子家,看看曹胖子留下的東西還在不在。”
兩人迅速走回馬路。卻不知車內的那個少婦已經醒了過來,正趴在車窗上向外打量二人,借著經過車輛的燈光照 ,終于看清二人的面貌后,那少婦多少一愣。
兩人一鉆內,看到少婦已經醒來坐那后,也是一愣。林子閑淡然道:“讓她再睡一會兒。”
那意思是讓小刀再把她給打暈一次,小刀正要轉 鉆回后排座,那少婦立刻驚叫道:“雷鳴,你不要亂來!”
“呃……”林子閑和小刀同時一愣,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你認識我…你認識他?”
兩人相視一眼,又再次異口同聲道:“你是誰?”
兩人忍不住再次面面相覷,發現怎么盡說一樣的話。小刀干咳一聲對少婦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雷鳴?”
少婦咬牙切齒道:“華南幫的少幫主雷鳴嘛,童話莊園被一個女人給打了的家伙。想不認識都難。”她又偏頭向林子閑道:“林子閑林先生,我們往無冤近 無仇,你們劫持我到底想干什么?”
兩人表 一僵,小刀撓了撓頭道:“我說大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少婦回道:“我叫尚雯,我父親是秦省省委書記尚正剛。早就聽說你們膽大包天。今天算是見識了,在秦省地盤上,連省委書記的女兒都敢劫持,而且還敢動手毆打我,你們這樣囂張的歹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兩人再次相視無語,估計這女人說的是真的,否則不太可能在童話莊園看到小刀挨打,不過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隨便搶一輛車,就搶到省委書記女兒 上了,這理到哪說去。
“你去搞定,別惹麻煩。”林子閑扔下一句話,回頭目視前方,再次啟動車子,迅速駕車離去。
小刀明白他的意思,這是秦省地界上,還有事 辦,別招來官方的阻力,于是干笑著鉆到了后排座,尚雯驚叫著縮到一邊道:“你想干什么?”
“尚小姐,你別誤會,我對你絕對沒有歹意,這絕對是個誤會,你看我們兩個長的也不像壞人是不是?”小刀賴在她 邊搓手干笑道。
尚雯一臉震驚道:“又搶劫,又打人,還敢說自己不是壞人。雷大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臉皮這么厚的,你還敢再無恥一點嗎?你昧著良心說這話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小刀瞠目結舌張大個嘴巴愣了愣,仔細想想也不覺得自己無恥啊,不至于用天打雷劈來形容自己吧?
他哎呀兩聲,嘿嘿笑道:“尚小姐,是這樣的,你剛才不是說見過我在童話莊園挨打嘛,你還記得那個打我的女人不?”
尚雯皺眉道:“你是說興城的竇麗琴?”
如今的竇麗琴也算是出名了,自然是因為在童話莊園敢甩小刀一巴掌的原因。
“中啊!”小刀一拍大腿道:“你看到剛才翻路下的車沒有,我們之前一出機場,立馬接到了電話,說竇麗琴兩夫妻被人給綁架了,我們急著趕來救援,于是就順手征用了你的車,道理就這么簡單。”
大戶人家出來的心理素質就是比一般普通百姓強,尚雯看他言行舉止有些滑稽,知道對方貌似不會把自己給怎么樣,放下了心來調侃道:“征用?于是你就順帶把我一起給征用了?”
小刀嘿嘿道:“尚小姐,你這不是冤枉我嘛,男人和女人之間用‘征用’兩個字,會很容易讓人聯想到 上的,你別毀我清白啊!”
“去!”尚雯啐了聲,想想不對,怎么鬧得跟打 罵俏一樣,迅速岔開話題道:“竇麗琴夫妻被綁架了,你們怎么不報警?”
小刀嗨了聲道:“尚小姐,你既然知道我的份,就應該知道我和警察不是一路的,我們這種人報警,只會把事越弄越復雜,只要是自己能解決的事 ,就不會浪費納稅人的錢去麻煩警察,這就叫覺悟,你說是不是?”
“狡辯。”尚雯左右看了看,找到自己的坤包,翻出了電話。
小刀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嘿嘿笑道:“尚小姐,我嘴巴都說干了,你不會還想報警吧?你真要這樣做了,可就太不夠意思了。那啥,待會兒你可別怪我這憐香惜玉的人干出辣手摧花的事尚雯用力掙扎了一下,卻發現這男人的力氣好大,根本無法掙脫,當即解釋道:“我沒想報警,我在機場本來是接我爸爸的,結果被你們劫走了,我要是再不打個電話回去報聲平安,待會兒我老頭失去了耐 ,整個秦省的警察可就真的要動起來了。”
小刀松開了她的手,嘿嘿笑道:“尚小姐,那啥,自覺點,做朋友總比做仇人好。”他這是在威脅對方別耍什么花招,否則就不客氣了。
尚雯瞪了他一眼,迅速打開電話,立馬接到一堆信息,都是未接電話提醒。她立刻回了個電話,“爸,不好意思了,剛才臨時有事把接您的事給耽擱了……我手機沒電了……嗯,您放心,我好著呢,沒事…真的沒事,您就放心吧……”
打完電話后,她向小刀晃了晃手機道:“這下你放心了吧?”
小刀哎呀一聲,上下打量對方道:“我就說嘛,像尚小姐這般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容,如此人見人 的姿色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其實尚雯的姿色只是一般,但是材和氣質還算不錯,不過離沉魚落雁和閉月羞花的贊譽之詞肯定還有不小的差距。不過既然是拍馬 化干戈為玉帛,自然要挑好聽的說,反正小刀臉皮后,不要錢的好聽話隨口能來。
尚雯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發現這男人 有意思的,不過嘴上還是啐道:“油嘴滑舌,恬不知恥!”
這里剛罵完,車已經進入了市區,停在了路邊。小刀看了眼后視鏡內面無表 的林子閑,明白對方的意思,心有靈犀地下了車,跑到另一邊幫尚雯打開了車門,很紳士地伸手相請道:“尚小姐請下車,相信憑你的關系想找輛車回省城不是什么麻煩事,你這車暫時就借我們用一下,回頭一定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