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興城。(。)一個五十來歲,禿頂,發福,戴著近視眼鏡的男人挎著一只包,頂著月色,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了一荒郊野外的山坡上。
四處一陣眺望后,借著月光看了看手腕手表上的時間,發現時間還早,他便抱著包坐在了一塊石頭上等候。
然而他的心情似乎很焦慮,有點坐立不安,坐了沒一會兒,又站了起來在山坡上來回走動眺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沒多久,他隱隱看到前方公路上有一輛車停了下來,隱約有兩條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禿頂男人估計是和自己約好來接頭的人,不過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后,發現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一個小時。這人也許是很少干虧心事,膽子有點小,立刻轉身到一旁的小樹林里的草叢后面躲了起來觀察。
稍候,一個穿著夾克衫的男子和一西裝男子也來到了山坡上,其中一人打著手電到處照了圈后,見沒什么異常,于是收起手電,兩人互相點了根煙,在那靜靜等候。
約莫等了半個小時后,躲在草叢后面的禿頂男人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對方就是在等自己,否則大晚上的不會有人在這荒郊野外干等。
他正準備出來對對接頭暗號,誰知其中的西裝男對著月光看了下手表后,回頭道:“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待會兒人來了后,確認了東西,我正面吸引他,你從背后動手,干凈利落點。”
夾克衫男問道:“尸體怎么辦,就扔這?”
西裝男淡然道:“我白天來看過地形,順便在那邊挖了個坑,扔進去埋了就是。”
兩人站立的地方離禿頂男藏身的位置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但是在這靜謐的夜晚,聲音可謂是絲絲入耳。
此話一出,正要躬身而起的禿頂男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來。腦海中飛快閃過‘殺人滅口’四個字,沒想到影視劇里看到的東西會印證在自己身上。
他伸手捂住嘴巴,恨得咬牙切齒,事到如今只有好恨自己糊涂。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太緊張憋不住來得太早了點,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螻蟻尚且貪生,他沒道理明知是死還送上去。扭頭看看四周。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一旦時間到了,對方說不定就要仔細尋找。()
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怕’字的他,輕輕一點點挪動腳步,不敢發出任何動靜,從另一個方向悄悄離去。
這個禿頂男不是別人,正是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長伍長樂,也是本次‘章邯’墓發掘組的組長。
他這次實在是被龍天君給逼得沒辦法了,豁出去借著檢查文物保存情況的理由。在兩名戰士的陪同下進了臨時倉庫。
小戰士好使喚,他找了理由讓兩名小戰士幫自己把隔壁架子上的箱子抬過來,隨后竟然壯著膽子玩了手偷梁換柱的把戲,將一組殘破玉片給迅速調了包,給偷了出來。
跑到這里來接頭,還指望對方送自己遠走高飛。誰知竟然是要殺自己滅口。
一路戰戰兢兢遠離了那座山坡后,伍長樂立刻撒開了腿就跑。堂堂一大男人竟然邊跑邊哭了起來,還帶氣喘吁吁,他現在感覺無路可走了,人家要殺人滅口,就算自己回去投案自首,憑人家的勢力肯定也有辦法讓自己開不了口。
一時間真的感覺走投無路了。只能逃走,躲起來……
次日,童雨楠親自開車將林子閑送到了機場。一路上,童雨楠有說有笑。格外開朗,皮膚光潤,正兒八經的容光煥發了。
林大官人純陽功的征服能力自然是不用說的,童雨楠經過一夜的纏綿滋潤,可謂徹底敞開了心扉,來到了陽光下,給人迸發了第二春的感覺。
到了機場她本要送林子閑登機后再離開,林子閑說不用,讓她回去忙自己的。容光煥發的童美人很聽話,主動摟住他脖子獻吻,雙唇甜津津分開后,童美人不愿撒手地看著他。
“怎么了?很快就回來,那啥,等我回來后,你做好準備,咱們好好來一次辦公室調調。”林子閑樂道。
童美人略帶羞赧的點了點頭,又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一下,明眸閃爍道:“我想給你生個小孩!”
不像是開玩笑,態度貌似很認真。
“呃……”林子閑頓時有些傻眼了,花玲瓏想生小孩,喬韻想生小孩,如今童美人也說想生小孩,這些女人都怎么了?干嘛沒事都想著生小孩,生小孩很好玩嗎?
他一想到這些女人每人生一小孩,然后小孩都七手八腳掛自己身上哇哇哭的情形,頓時頭都大了。
說老實話,他這種人根本就不適合有小孩,他也壓根就沒想過要小孩,至少目前來說,從來沒有過那種念頭。
殊不知對這些女人來說……也許和他有個屬于自己的小孩,才能找到自己的歸屬感。尤其是童雨楠這種,屬于類似二婚的,潛意識里還是有揮之不去的自卑感,她總覺得欠林子閑什么。
“那啥,不是有菲菲嗎?”林子閑干笑道:“我會把菲菲當自己親生女兒的。”
童美人臉上略帶失望道:“菲菲是菲菲,我想和你有一個孩子,最好是個男孩,你放心,我不會影響你干任何事情…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摟著他脖子的雙手慢慢放了下來,她看出了林子閑有些不太愿意,隱隱覺得他可能還是嫌棄自己。
林子閑神情直抽搐,一上床就惦記著要小孩,這都哪跟哪啊。轉瞬換上笑臉,道:“行,生,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話雖說的好聽,心里卻是心知肚明,自己略做手腳能生出來才怪了……這廝完全是哄她開心。
童美人瞬間明眸一亮,確認道:“你真的愿意?”
林大官人手又摸向了她屁股,捏了把樂呵道:“看來我以后要勤耕地了,不播種哪能發芽啊。”
童美人立刻一臉的陽光燦爛,展開雙臂又抱了過來……
好不容易把童雨楠給先打發走了,林子閑搖頭摸了把虛汗,重重哎了聲,發現女人有時候惹不起,自己如果沒點做手腳的本事,非得罪人不可,耷拉個肩膀往大廳里走去。
然而剛走到門口,口袋里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摸出一看,發現是張震行打來的,接通問道:“什么事?”
張震行語氣凝重道:“林子閑,龍天君死了!”
林子閑一怔,耷拉的肩膀瞬間又站直了,眉頭一挑道:“怎么回事?”
張震行沉聲道:“尸體在京城某個公園里發現的,人死在了車內,死者還有他的司機,似乎是昨晚被什么人約出去見面的時候,對方突然出手,捏斷了他們的脖子。兩名死者沒有絲毫反抗的跡象,是在清醒中被人迅速殺死的,兇手是個高手。你昨晚和他打過電話?”
林子閑冷笑道:“你不會懷疑是我干的?”
張震行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們知道你昨晚沒有離開東海。”
林子閑反問道:“聽你這話里的意思是,好像在懷疑是我指使誰干的?”
張震行說道:“不是這個意思,龍天君的背景不小,他伯父身居高位,對此很憤怒。部里的意思是讓我問問你昨晚為什么跟他打電話,都說了些什么?”
林子閑冷笑道:“我還跟你直說了,龍天君在我眼里還太嫩了點,我總感覺那廝不像我剛開始認識的那個龍天君,也太能屈能伸裝孫子了,和以前的龍天君判若兩人,我懷疑他背后有什么彎彎繞在躲著我,打電話給他是想打打草,看能驚出什么蛇來,沒想到這小子的命如此不值錢,直接被人給咔嚓掉了,這事背后有點意思,我勸你們國安好好查一下。不過死了也好,因為這小子注定活不長久,給他逃命的機會都不要,我這次去京城正想宰了他,這下倒省得我動手了。”
說完懶得廢話,直接掛了電話,又迅速撥通了褚十軍電話,“褚十軍,讓你們盯的人沒什么事?”
褚十軍詫異道:“他們還在綠水療養院,我們正盯著,沒什么事啊,怎么了?”
“龍天君被人殺了,我擔心有人會連他們一起干掉,看來某些人還挺謹慎的,不愿輕易沾惹麻煩。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到京城,這筆賬我親自來算。”林子閑隨手收起電話,進了機場。
兩個小時后,林子閑一走出京城機場,褚十軍已經親自開了車來接,登車迅速離去。
綠水療養院,郊外的山水之地,一家私人醫療機構,環境好,檔次高,普通人住不起。說白了就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當然醫療條件也好,服務水平也高。
自然也是個閑人免進的地方,不過褚十軍早已經安排好了,花錢安排了些弟兄進去療養。里外一溝通,確認是來探望病號的,保安立刻放行了。
然而就在車子剛開進大院的功夫,林子閑瞥眼了擦身而過的救護車,目光一掃那位穿著制服的救護車司機,感覺有些眼熟,霍然回頭喝道:“是燕常飛,他們發現了你們,想逃跑,快調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