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老大一發話,小刀嗓門再大也沒人敢聽了,青木堂的弟兄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人吭聲了。
小刀神情一陣抽搐,‘啪’電話砸在了地上,一腳踩上去擰爛了,指著韓麗芳的鼻子點了點頭道:“三八,你有種,這筆帳我們慢慢算。”回頭又對眾人吼道:“都堵在這里干什么?不怕妨礙交通嗎?都滾!”
他調頭便走,隨便搶了輛車,迅速調頭,氣呼呼地離開了。
古仁松等人也不敢留了,一大幫人迅速散去。韓麗芳也把滿臉是血的邱健給扶上了車,迅速駕車送他去醫院。
途中,邱健扯爛了衣服給大腿上的槍傷做了包扎后,突然一拳砸在了前臺上,那叫一個面目猙獰,滿眼的怨恨。
他和鄭龍青形成的大好局面,還沒開始進入正題,就因為小刀的突然出現,瞬間土崩瓦解,一個半死不活地逃了,另一個受了傷不說,還背著黑鍋丟盡了臉。
邱健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握著拳頭一字一句道:“雷鳴,我饒不了你。”
扶著方向盤的韓麗芳微微嘆息一聲道:“他往我們身上潑了一大盆臟水,我們還是先想想該怎么洗清自己吧。”
東風無力百花殘,一陣綿綿秋雨,昨天還有些悶熱的天氣,驟然轉涼,涼得有些刺骨。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的天氣,街頭的行人一夜醒來紛紛換上了厚衣裳。
一行車隊穿過細雨靡靡的城區,直奔機場。喬韻等人下車后,直接經由貴賓通道登上了她的私人飛機。
沒多久,飛機經過滑行徐徐升空,直飛京城。
一個來小時后,飛行員在地面塔臺的指引下又徐徐降落在了一個空軍機場。私人飛機緩緩調頭停妥后,一隊真槍實彈的士兵迎接了喬韻和劉燕姿走下舷梯,至于喬韻的其他保鏢,沒有允許他們走出機艙。
一隊士兵護著喬韻和劉燕姿進專用候機廳休息之際,私人飛機的舷梯迅速被撤除,在塔臺的指引下,私人飛機再次升空離去,不允許他們逗留。
這邊的機場剛清空,一座機庫的巨大自動門緩緩打開,一架白色的大型飛機緩緩出庫,邊上有持槍士兵一路伴行其停穩在機位上,然后列隊四周警惕。四周同時有士兵和專業人士在做最后的清場檢查。
在候機廳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后,大門突然敞開,陸續進來了一大堆人。
為首帶著淡笑的男人一出現,喬韻和劉燕姿立刻站了起來,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華夏的一號首腦。尾隨的重要人員都是平常在電視新聞中才能看到的人物。
其他隨行工作人員則是快步提前經由專用通道登機了。
一號見到喬韻后,立刻笑著主動伸手走了過來,握手道:“喬董事長辛苦了。”
“您好。”喬韻恭敬回了聲,不過臉上依然是神情淡淡,連點笑容都沒有。
一號對她的為人似乎早有所了解,淡淡一笑,并沒有在意,轉而又向劉燕姿仲出了手道:“劉燕姿助理,你好。”
劉燕姿頓時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一號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立刻雙手接住,喜出望外道:“首長好。”
撒手后,一號揮了揮手道:“登機吧!”
一號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向專用登機通道走去,隨行重要人員則是一個個與喬韻和劉燕姿握招呼。
兩個女人最后走在了最后面,跟在了一群人的身后經由專用通道直接進入了機艙內。
寬敞的機艙內有會議室,有休息間,有餐廳,整個一附帶生活起居的空中辦公室,處處簡潔,低調中透著奢華。
喬韻和劉燕姿被工作人員領到了一個單間內,有桌椅,有兩張臥床,附帶電視電腦等生活設施。
兩個女人剛坐下系上安全帶沒多久,窗外的跑道上,兩架先進戰斗機急速滑翔升空盤旋。
喬韻神情淡淡,劉燕姿臉上卻有抑制不住的興奮,不斷掃視周圍的設施,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和一號首長握手,還能登上華夏的‘空軍一號’專機,一切的一切都跟做夢一樣,她知道這都是沾了喬韻的光。
巨大的飛機滑行升空后,盤旋在空中的兩架先進戰斗機立刻左右伴飛,執行它們的武裝護航任務。
同時太空上的軍用衛星立刻鎖定飛行空域,陸地上的雷達和海面軍艦上的雷達也早已啟動掃描,海陸空齊動,確保‘空軍一號’專機的絕對安全,一旦發現任何意外,將立刻使用強大的軍事手段來進行排除,這就是國家力量。
同樣起飛的還有小刀、邱健和韓麗芳,不過他們是從東海飛往華南幫總舵,確切地說,三人是被押回去的。
小刀一對邱健用槍,算是把事情‘鬧大了,打傷人家不說,還把人家‘小白臉’給打破柜雷雄震怒之下派了孟雪峰帶領刑堂弟子親自來調查,并押解三人回總舵,誰是誰非,這次恐怕要在一群大佬面前弄個明白了。
一行人抵達穗城后,專車便直接將三人給接回了總舵‘休息”說是休息,還不如說是分別看管了起來,統統關進了刑堂的地下囚牢內反省,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并且沒收了所有通訊工具。
雖然是在刑堂的地盤上,雖然韓麗芳是自己的外甥女,但孟雪峰還是擺出了一視同仁的態度。地牢內,三人依次占了三間房,并排靠一起,就隔著一堵厚厚的石墻,然后都是鐵門鐵窗,一張冰冷的石板床。
韓麗芳關中間,小刀和邱健在左右,三人沒事就在那隔著對罵。
晚餐送飯的來了,一人一個托盤,菜肴豐盛,保證營養。小刀接過送來的食物,就坐那狼吞虎咽了起來,麻痹的,不吃飽肚子怕罵人沒力氣。
韓麗芳卻喊住了送飯的弟子“兄弟,麻煩您幫我換一間房,我不想靠隔壁那瘋子。”
“我呸。”小刀立刻端著托盤腦袋擠在了鐵柵欄前,嘴里含糊著食物喊道:“我也想換間房,不想靠隔壁那蛇蝎心腸的三八。
送飯的弟兄苦笑道:“雷少,韓姐,你們就別為難我了,這事我做不了主。”
韓麗芳立刻說道:“那你向我舅舅通報一聲,就說我想見他,有話跟他說。”
小刀當仁不讓,也立刻喊道:“你跟我爹說一聲,就說我想見他,有話跟他說。”
“行,我去通報一聲。”送飯弟兄扔下一句話立刻就跑了,完全是嘴上敷衍,借機遁逃,刑堂大爺已經發話了,他才不去觸那個霉頭。
刑堂大院外,柳甜甜和一年近六十的男人也被擋在了門外,后者叫邱義榮,是邱健的父親,也是柳家的管家。
兩人聽說小刀對邱健動了槍,還把邱健給打傷了,于是來探監,奈何門院就是不讓進,說是刑堂大爺發話了,不允許任何人探監。
求了幾次無果后,邱義榮對柳甜甜嘆道:“小姐,算了,回去吧,那小子和少幫主作對,也是他活該。”
“柳伯,話不能這樣說,如果邱健沒錯,那就不能冤枉他,我倒覺得就雷鳴那德性,十有是雷鳴的錯。柳伯,你放心,總舵會還邱健公道的。”柳甜甜貌似在偏著邱健說好話。
兩人說著話離開了刑堂后,就分道揚鑣了,柳甜甜直接去了小刀的家里。
小刀的家,豪華別墅一棟,燈火輝煌,家里稀里嘩啦的四個中年婦女圍一桌打麻將。其中一個穿著粉紅輕紗睡衣,腦后挽著雞尾巴發型的婦人,面容上透著匪氣,不過相貌倒是不錯,看得出年輕時候是個大美女,現在也依舊風韻猶存,嘴里叼了根煙,一雙桃花眼和小刀一樣一樣的。她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小刀的母親,名叫張美麗,果真是好名字。
柳甜甜一進來,立刻恭敬叫了聲阿姨。叼根煙的張美麗抬頭一看,頓時呵呵樂道:“甜甜來了啊,快坐,自己坐啊,我手上忙著,你自己倒水喝,遲早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柳甜甜搬了張椅子坐在了張美麗的身后,看她打牌。等到重新洗牌后,柳甜甜終于在張美麗的耳邊低聲道:“阿姨,雷鳴惹了點事情,被抓回了刑堂,正關在地牢里呢。”
她覺得小刀這次惹出的事情比較大,所以想讓張美麗出面向幫主求求情。這女人心里其實還是向著自己未婚夫的。
張美麗理順手上的牌后,偏頭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道:“抓就抓了唄,男人的事情,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那小子又不是第一次惹事,他老子會收拾他的。”抓了牌后,順手提溜了一個二筒打出去道:“奶=罩。”
柳甜甜看著這未來婆婆很是無語,未免也太不關心自己兒子了,磨蹭了一會兒后,說什么也沒人家打麻將的事大,終于告辭了。
‘聚義廳’內,燈火通明,龍頭老大和八位大爺齊聚,各坐各的位置。這么晚還在開會,因為華南幫遇上了麻煩,一條大財路遇上了麻煩,伊朗那邊的合作方發了函過來,說是華南公司涉嫌違法操作,要中止和華南公司的合作。
幾位大佬頓時很不爽了,投了那么多錢進去,馬上就要坐享滾滾財源了,突然來這一遭,誰受得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位被關在牢里的伊朗榮譽議員雷鳴同志,懷疑是不是雷鳴在故意搞鬼斷大家的財路,這招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