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要愛,精品。
邱健淡淡一笑地搖了搖頭,拿起酒杯和鄭龍青碰了個,兩人雙雙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后,邱健從口袋里摸出盒煙來,抽出一根遞給對面,鄭龍青接上,邱健又隔著桌子幫他點上了火,自己也點了根。
鄭龍青吐出一口煙霧,笑問道:“你以前好像不抽煙的吧?”
“上次離開東海的時候就沾上了。”邱健隨口一句,抬了抬眼皮問道:“我剛回來,你就邀我碰面……最好還是少讓別人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
“多慮了,店里有人看著,沒人知道你是來和我碰面,以后有什么事就到這里來碰面。”鄭龍青拿起瓷白酒瓶,又給他斟了杯酒,道:“正因為你剛來,所以給你接風嘛。”
邱健提起筷子夾了塊魚生沾了料納入嘴中咀嚼,道:“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想到幫內竟然會把東海的堂給我來接管,這地方幫內的好多元老都盯著,讓我有些意外。”
“你為華南幫立下這么多功勞,理當重賞。”說到這里,鄭龍青頗為感慨道:“能把自己兒子的地盤拿出來重賞手下,換了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這一點連我也不得不承認,雷雄這人的確有胸懷,怪不得能執掌華南幫。”
邱健點頭道:“雷幫主的大公無私在幫內是出了名的,向來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上上下下的弟兄沒人敢說他一個不公,我也是真心佩服得很。可我就想不通這么位英雄豪杰竟然會生出那么一個草包兒子來。雷鳴那小雜碎可以說沒有繼承雷幫主的一點優點,不著調的德性簡直和他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雷幫主也不知道是哪只眼睛花了,竟然會娶那樣的婆娘。”
鄭龍青慢慢抽了口煙,往煙灰缸里撣著煙灰,緩緩說道:“邱兄,欣賞歸欣賞。可你必須要明白,他們畢竟是父子,你想對付小雜碎。就要除掉雷雄,否則雷雄遲早要找你算賬。”
邱健盯著他笑了笑,知道對方一直記恨著當初華南幫出兵掃平青龍幫的事情。可謂恨極了雷家父子,可又知道一己之力無法和華南幫硬碰硬,這才有了和自己的勾搭。
“鄭兄,有句話我也要提醒你,你想報仇我可以理解,但是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就算現在除掉了雷家父子,也輪不到我上位,必須等我先奠定了在幫內的地位才好下手,否則老板未必高興。”邱健在提醒對方。我們是平等的,你左右不了我,真正有決定權的人是背后的大老板,大老板是想掌控整個華南幫,而不僅僅是為了針對雷家父子。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幫我上位。
鄭龍青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如果按照他的本心論,他不但想搞死雷家父子,而且還想搞垮整個華南幫,才能以泄心頭之恨。然而他也知道這不現實,雷家父子可以死。老板卻不會看著華南幫這塊肥肉餿掉。
“邱兄難道不想早點弄死雷家父子嗎?如果等到柳大美女和雷大少生米煮成了熟飯……呵呵,其實邱兄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邱家三代給柳家為奴為仆,試想有一天能翻身做主,將主人給壓在身下夜夜蹂躪,那一定是件非常痛快的事情。”鄭龍青舉杯,送了個扎人的軟釘子回去。
邱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架好,夾著煙的那支胳膊支撐在了桌子上,淡淡問道:“鄭兄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鄭龍青呵呵一笑,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放下杯子,邊斟酒邊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絕世美女更是讓人心癢難耐,童雨楠你應該知道吧?我對她傾慕已久,奈何柳甜甜派了批人長期保護她,不給我一親芳澤的機會啊。”
邱健嗤笑一聲,道:“我還當是什么大事,原來就為了這個。這事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大開方便之門,改天就把那些保護她的人給撤走,讓你如常所愿地征服林子閑的女人。”
“撤走干嘛?別呀!”鄭龍青擺了擺手,樂呵呵道:“那女人的姿色的確勾男人,圍繞在她身邊的狂蜂浪蝶不少,都想采她的蜜。所以嘛,繼續有人保護她多好,我不但可以隨時掌握她的行蹤,還能幫我趕走那些想入非非的人……”
邱健接話道:“于是只有你一個人有機會采她的蜜,你可以不慌不忙地將她玩弄于掌中,遲早讓她臣服于你的胯下,是不是?”
“呵呵,邱兄果然是善解人意,正解!”鄭龍青豎了豎大拇指,半趴在桌子上笑道:“不過那些保護她的人,你得換批人,那個叫牛強的好像是雷大少的死忠,臭蟲一個,我看著都煩。還有你們公司介入‘童話莊園’運作的工作組,抽個機會轉交給我們公司來運作吧,我覺得那個‘童話莊園’如果運作得當的話,說不定能有所作為。”
邱健搖頭道:“我不太看好,沒有強大的頂級品牌效應持續維持的話,這個‘童話莊園’就是個童話故事,當不得真,最多淪為一個服裝制造企業,利潤大不到哪去,不值得花太大的心思。”
鄭龍青攤手道:“沒關系,反正我又沒投入一分錢,是童雨楠在砸錢,試試又不影響什么。”
“你狠,這是想人財兩得啊!”邱健一副服了他的樣子。
鄭龍青頓時雙手摁桌仰天長笑,似乎找到了春天來了的感覺,好久沒這么爽過了。
陽光毒辣,大明園內,楊柳倒垂荷塘邊,荷葉芬芳翠翠,荷花嬌羞亭亭玉立。
大明園外,一輛紅旗車停在了門口,拿著一只文件包下車的蘇秘書看到遠處有個人影走來,搭起手簾擋著刺眼的陽光看了看來人,立刻朝身后揮了揮手,駕車司機迅速調頭離去。
不一會兒,遠處的人影走到近前,只見齊老爺子戴著一頂麥笠草帽,肩上扛著一只鋤頭,卷著袖管和褲管,腳下穿著解放膠鞋,正兒八經的農民打扮。
蘇秘書走到他身邊陪同,不過卻沒有接老爺子肩頭的鋤頭,因為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只是陪行著笑道:“首長,我昨天看了,您種的菜,長勢不錯啊。”
“嗯,再過個十幾天就有新鮮黃瓜吃了,到時候你摘上些,還有新出的豆角之類的,裝一籃子帶回家給你老婆小孩嘗嘗,純綠色蔬菜,比外面烏煙瘴氣的吃得放心。”老爺子大步邁進了院子。
緊隨一旁的蘇秘書頓時笑道“那我替他們先謝過您了,整個華夏能吃到您親自種的菜的人可不多。”
老爺子把鋤頭扔到了院角,走到屋里摘掉草帽,換了雙老土的塑料拖鞋出來,坐在了樹蔭下乘涼。
蘇秘書端了壺泡好的涼茶給他,老爺子對嘴咕嘟咕嘟灌了兩口后,滿足的哎呀一聲,放下茶壺拿起一旁的蒲扇,慢慢扇風問道:“喬韻那丫頭沒有更改行程?”
蘇秘書搖頭道:“沒有,她已經向辦公室那邊再次確認了行程,一號那邊考慮到她的安全,讓她隨同一號專機一同出行。”
老爺子粗糙的五指敲打著膝蓋,微微頷首,目露贊許之色道:“好!巾幗不讓須眉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眼界和膽色不知道愧煞多少男兒,我是越來越喜歡這丫頭了,喬安天自己無能,卻生了個好女兒啊,生女當如喬韻吶!”
他忽然又回頭問道:“那小子還和那武當的丫頭窩在山溝里過家家?”
蘇秘書苦笑道:“張震行那邊已經確認兩人同居在一起了,他的活動范圍就在附近一帶,沒看出他有任何出山的跡象,甚至沒有偵測到他使用任何通訊工具,似乎徹底中斷了和外界的聯系。”
“混蛋!”老爺子霍然站了起來,背個手來回走了兩圈后,揮動著手里的蒲扇,厲聲道:“搞出這么大的場面,卻讓一個女孩子家冒這么大的危險站在最前面用柔弱的肩膀去頂風扛雨,他自己倒躲在溫柔窩里享艷福,喬丫頭哪點比不上那姓司空的丫頭?這小子還是不是男人,簡直是豬狗不如!”
“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一向是你情我愿,他們樂意在一起也好,不樂意在一起也好,我們也不好說什么,清官難斷家務事嘛。”蘇秘書寬慰兩句,笑道:“首長不是一直懷疑林子閑躲著不出來另有陰謀嗎?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他也許真的另有安排也說不定,否則前面也沒必要費那么大的功夫。”
“這小子的確不是個善茬…”老爺子點頭嘀咕了一句,漸漸冷靜了下來,冷哼道:“我是心疼我送出的那對金戒指所送非人,送給那小子白瞎了,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再觀察觀察也行,讓張震行那邊盯緊了……喬丫頭現在關系重大,不能出事,否則我饒不了那臭小子。”
蘇秘書點了點頭,可隨后又有些猶豫地問道:“動用國家力量對喬韻進行保護也未嘗不可,我覺得不一定非要把林子閑給挖出來。”
老爺子搖頭道:“首先在他國境內無法完整使用國家力量,那些人的勢力太大了,同樣可以左右美國本土國家力量進行干預,光明正大的來,人家根本就不怕你。有些時候就是要歪門邪道對歪門邪道,講什么道理都沒用,就是要比誰更狠,那小子凱撒大帝的名頭也不全是虛名,關鍵時刻拿出來還是能嚇得一些人投鼠忌器的。畢竟那小子可以不用遵守游戲規則,他們的法則是,你敢惹我,我就敢干掉你,看誰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