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城市郊外十公里處的山野中,兩個乞丐狼狽不堪地奔行。(就到)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尾隨‘神龍’而來尋找林子閑的林保和師月華。
這一路的艱辛體現在兩人的外表上,那叫一個苦不堪言,遇山翻山,遇嶺爬嶺,遇河過河,遇見沼澤地也只能想辦法蹚著過,連雪山都沒落下,真可謂是和過雪山草地的長征有得一比了。
沒辦法啊,你得跟在那條‘神龍’的身后,跟丟了就白瞎了。
林保身上原來的那身爆發戶似的裝扮,如今已經成了破破爛爛的乞丐裝。沒辦法,他買的本來就是假冒偽劣產品,無數次的翻山越嶺中早就被那些樹枝荊棘之類的給劃爛了。
衣服破破爛爛不說,頭發也亂成了草雞窩,其中還夾著草屑子,更有滿臉的胡子拉碴。
反觀師月華雖然狼狽,但是明顯比林保要好得多,她身上的民族服飾都是手工土布織造,十分耐磨,比林保一身假冒偽劣產品的質量好了不止十倍。但是那副臟兮兮的形象也確實不敢恭維,也幸好女人注意外貌,一路上收拾得勤快,和林保比起來,干凈得就像一天仙似的。
在兩人的前方,是一條一丈多長,胳膊般粗,腦袋上長獨角的漆黑怪蛇,唰唰快速游行,烏黑的鱗甲在初升的陽光下閃爍黝黑光芒,所到之處野獸驚嚇四散,飛鳥迅速振翅逃離。
怪蛇游走上最后一道山坡后,突然停下。昂首立起了一米多高,兩只紅睛睛的眼睛凝視著前方的城市——興城!
目光深邃,那形象好像在思索著什么,貌似懂事的人一樣,在山坡的下方是一條公路,有車來車往。
尾隨而來的兩個人影雙雙落在了它的身后,林保一看到前方的城市。[就到]立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媽的,這賴皮蛇是不是又要拐彎繞道了?”
一路走來,林保已經摸透了這‘神龍’的習慣。這破蛇鬼得很,似乎知道自己的形象太過驚世駭俗,遇見城市就拐彎繞過。不和陌生人接觸,不知道多走了多少冤枉路。可謂是盡挑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它是安全爽快了,但是跟著它跑的人就吃盡了苦頭。
師月華多少有些無語,這位林前輩對神龍的稱呼越來越不中聽了,開始還勉勉強強叫神龍,被折騰了一段時間后,神龍變成了神棍,后來神棍又變成了破蛇,現在直接成了賴皮蛇。后面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
然而神龍畢竟是巫教的神物,哪能隨便讓人侮辱,師月華不得不維護道:“前輩,神龍是有靈性的,它這么做自然有其道理。”
林保摸了把拉碴胡子冷笑道:“什么靈性。我看是膽小如鼠的縮頭烏龜還差不多,你說這一路上被它拐著走了多少冤枉路?如果它找不到林子閑,你看我會不會宰了它來燉湯喝。”
這里話音剛落,欣賞了一會兒城市風景的‘神龍’果然腦袋一縮,伏地從兩人身邊繞開,調頭又原路下了山坡。
“我說了吧。它上輩子肯定是縮頭烏龜投胎轉世的,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怪不得能活這么久。”林保鄙視一頓,然而氣得吹胡子瞪眼也沒用,只能和師月華又跟在它身后下了山。
可是一下到山腳下,‘神龍’并沒有如同林保所說的那樣繞道而行,而是游走到一塊長滿了草的土堆旁,腦袋頂上土堆,便開始扭轉身軀快速旋轉起來,那鋒利的獨角猶如一只鉆洞的鉆頭一般,很快便鉆了個洞出來,整條蛇身鉆入洞里一陣索索聲后,就沒了動靜。[就到]
林保和師月華面面相覷,林保呆若木雞了一會兒后,突然暴跳如雷地指著那個地洞,無比震驚道:“它,它,它,它想干什么?又睡覺啦?這他媽才起床多久……草!我看這賴皮蛇是不想活了!”
他那胡子拉碴暴怒的樣子和張飛有得一比,吹胡子瞪眼地左右看了看,走到一旁揮掌如刀,砍下了一根樹枝,迅速揮掌削掉枝葉,提了根棍子朝蛇洞走去,就要去捅蛇洞,想把蛇給趕出來。
師月華一驚,迅速跳了過去拉住棍子,擋著林保幫神龍求情道:“前輩,它這樣做必然有原因,萬萬不可褻瀆神龍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受不了它了。媽的,老是走彎路我忍了,肚子餓了到處去獵食我也忍了,走累了要休息我也忍了,可這他媽才剛起床好不好,才走了幾個小時,又他媽睡上了。”林保指著師月華吼道:“都他媽折騰了快一個月了,老子都快成野人了,你給我讓開,老子一棍子把它給捅出來,看它還睡不睡。”
說實話,師月華也感到有些奇怪,幾個小時前才休息過,現在又休息上了,這是之前從未遇見過的事情。但是她不可能看著林保拿根棍子往洞里亂捅,去褻瀆神龍,苦苦哀求道:“前輩息怒,神龍如此做必然是有原因。”
“屁的原因,我看它是球毛病多。讓開!老子不想陪它走到猴年馬月去,現在必須起床給老子趕路。”林保火冒三丈,實在是受夠了這條賴皮蛇,如果不是指望它能找到林子閑,早就對它不客氣了。
師月華拼命阻止道:“前輩,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遇見過,你想過沒有,說不定林子閑就在前面的那座城市里,神龍是因為現在是大白天太過顯眼,所以不方便前去,所以暫停休息。”
林保聞言挑了挑眉,撒手讓師月華奪去了棍子,指著那蛇洞道:“我看你的面子再給它一次機會,如果它再撒潑耍賴,老子活剝了它做道蛇羹給你品嘗。”說完調頭氣呼呼而去,走到附近的小溪旁,蹲在那捧水洗臉。
師月華苦笑著將棍子給扔遠了,她知道林保說的是氣話,只要一天不找到林子閑,對方就不可能對神龍下殺手。
她也走到小溪旁蹲下洗了把臉,然后對林保笑道:“前輩,如果神龍再次出發了,你可以沿途留下記號,我會沿著記號尋找你們。”
躺在溪邊曬太陽的林保偏頭問道:“你要去哪?”
“神龍難得在城市附近停下,我去找點吃食,去去就回。”師月華起身笑道。
“速去速回。”林保回了句,又閉上了眼睛假寐。
一臉疲憊的師月華立刻快速向山外走去,這樣一個月下來就算是鐵人也折騰得難受,她沒有林保那么高深的修為能扛,說不累是假的。
待她一走,林保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背個走到蛇洞旁轉了兩圈,琢磨著要不要把這條賴皮蛇給趕出來,然而尋思良久看看城市方向,想到師月華之前勸阻的話,說不定也有些可能,最終還是放過了它,找了處樹蔭躺下假寐。
不到半個小時,師月華就回來了,手上多了個背包,看成色不像是新的,也不知道是從哪搞來的。
提著包走到林保身邊,從包里拿了一袋熱乎乎的包子扔給林保,外加一條煙,還有一套灰色工作服。
爬了起來連啃幾只肉包子后,林保快速將煙拆包整了支煙吞云吐霧,順手提溜著一旁的衣服看了看。
坐在一旁啃包子的師月華笑道:“我也不敢走得太遠了,剛好附近有個汽車旅館,買東西時看到邊上曬著衣服,想到前輩身上的衣服太破了,就順了一套過來,也不知道你穿著合身不合身。”
林保看看自己身上,提著衣服站了起來,道:“行,我看你精神狀態不太好,吃完東西先休息下,這里有我盯著。”他提著衣服順小溪走遠,準備找地方洗澡換衣服去。
從地上折騰到床上,從黎明前的黑暗折騰到天亮的林子閑和蒙子丹,赤條條相擁在床上昏昏睡去。
兩人一頓好睡,從大早上睡到了傍晚。蒙子丹實在是被折騰慘了,還是感覺到有人在挑撥自己胸口的兩點蓓蕾才緩緩睜開了惺忪睡眼,一看到林子閑那盯著自己胸口毫不掩飾的異樣目光后,頓時吃了一驚,迅速用被子抱住胸口緊張道:“不能再來了。”
林子閑一把扯掉了被子,直接壓住了遮掩不及的雪白嬌軀。蒙子丹嚇壞了,用雙臂拼命抵住了他,苦苦哀求道:“我真的不行了,再折騰下去,我真的會死掉的,你就憐惜我一次好不好。”
見她怕成這樣,林子閑訕笑著躺到了一邊,暗罵自己是畜生。
蒙子丹怕了他,盡管感覺身子骨酸疼無力,還是慌忙下床撿起地上的睡衣披上,手捂小腹,以極不方便的走路姿勢進了衛生間。
兩人輪流洗漱收拾利索后,天都已經黑了,一天沒吃東西的兩人加上運動后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餓得肚子呱呱叫,自然要出去找東西吃。
兩人離開房間聯袂走到電梯旁等電梯時,卻發現另一側的走廊房間內出來了幾名外國人,為首的是一名拄著拐杖頭戴禮帽身材高大的洋鬼子老頭,他們也走到了另一部電梯旁等候。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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