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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難道有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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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回來了。

  聽了小王的匯報,郭知言也是不解,但他安慰道:“他們也許有點事。你在下面等一等,我在這里抽一會煙,等下一起回去。”

  在管委會主任辦公室里,蔣主任威嚴地坐在辦公桌后,對一個技術員問道:“大壩沒有什么異常吧?”

  技術員緊張地說道:“沒有!基本水情數據還是一樣的。”

  蔣主任點了點頭,問道:“那幾條老縫隙呢?”

  技術員說道:“還是那樣。沒有擴展。只要保持現在這個水位,應該沒有問題。”

  蔣主任問道:“從關閉泄洪閘到現在水位漲了多少?”

  技術員翻看記錄本,說道:“漲了零點四三米。”

  “等水位達到昨天開閘前持平的時候再報告給我。千萬不能大意。”顯然,有了郭知言的提醒后,蔣主任也不敢過于大意,雖然他在郭知言面前牛皮哄哄的。

  “鄭致中,有人找!”排長帶著郭拙誠走了一公里多路,翻過一個山坡后,來到一家獨立的舊磚房前,大聲喊道。

  不久,一個戴眼睛的老頭從房子里走出來,他看了郭拙誠和排長一眼,問道:“誰找我?”

  排長指著郭拙誠道:“是他。他是水甸縣縣委書記的兒子。”

  老頭鄭致中冷笑道:“好大的官啊。”

  郭拙誠沒有說什么,先推開院門,從迎上來的雞鴨中往前走,一直走到老頭的身邊,說道:“鄭老師,你好。我是來請教的。……,請問如果攀甸水庫一直將水位保持在警戒水位以上,大壩有沒有危險?”

  老頭鄭致中自顧自地往家里走,見郭拙誠跟上來,問道:“一定要回答嗎?”

  郭拙誠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是說道:“不知道鄭老師聽說過水甸縣最近的事沒有。”

  這話問的有點天馬行空,讓后面跟著的排長莫名其妙。但鄭致中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腳步,但隨即有恢復原樣,一邊繼續往家里走一邊說道:“我是一個右派,只能在家老老實實地學習,連水庫的事都不容許打聽,哪里能知道水甸縣的事情?水甸縣在哪里?難道那里是另外一塊天?”

  這話里顯然有太多的牢騷,也明顯有點言不由衷,另外還夾雜了一點點懷疑。

  鄭致中說完之后搖了搖頭,心道:我怎么跟跟一個孩子說這些?跟他發這種牢騷有什么意思?要發泄也應該找那個士兵發泄,至少他能聽懂一些自己話里的意思啊。

  郭拙誠不但將老頭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也聽出了老頭話里的意思。他知道這個老頭動心了,只是嘴里不說出來。

  于是,郭拙誠笑道:“水甸縣確實不可能是另外一塊天。但那塊天與其他地方的天還是有點不同,而且所有的天將會跟著那塊天進行變化,會變得越來越好。”

  排長茫然不知,完全搞不懂他們打的什么機鋒。

  老頭愣住了,轉頭先看了懵懂的排長一眼,再死死地盯著郭拙誠問道:“你多大了?”

  郭拙誠反問道:“這與年齡有關系嗎?無數的人年齡比你大,但他們懂你這么多知識嗎?我剛才只是問了士兵,問這里誰的知識最淵博,他們想都不想就帶我到了這里,你說這說明什么?”

  郭拙誠悄悄地拍了一個馬屁。

  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就是自認為自己已經淡定的鄭致中聽了眼前這個孩子的話之后,眼里閃過一絲自豪。他問道:“說明什么?”

  問完,他才發覺不知不覺中中了這孩子的道。不過,他沒有后悔。

  見老頭已經上鉤,郭拙誠說道:“說明幾個問題。第一,說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有真本事,誰有假本事,他們一目了然。第二,說明國家需要你們,群眾信任你們,你們在人們內心深處依然是寶貝。第三,說明只要政策變化,你們完全可以重新恢復工作,恢復到原來的重要崗位上。鄭老師,你說呢?……,從這三點,想必你也能明白你的責任。雖然你們被人誤解,但你們也與大壩的命運緊緊相連,你說呢?”

  鄭致中沒有回答郭拙誠的話,而是進屋將一把椅子遞給郭拙誠,說道:“請坐吧。我這里沒有茶,喝水不?”

  郭拙誠搖頭道:“我現在心急如焚。我只想知道剛才我進門時問的那個問題。”

  鄭致中盯著郭拙誠,問道:“為什么心急如焚?”

  郭拙誠說道:“他們為了多發電,一直將水位保持在警戒水位以上,萬一這里或者上游下大雨,大壩不就危險了嗎?”

  鄭致中反問道:“在雨季時蓄水以減輕下游的水澇危害,在旱季時放水灌溉農田減輕旱災影響,這本來就是水庫的基本功能,這有什么奇怪的?在雨季將結束時將水位保持在警戒線以上,也是水庫通常的做法,否則什么時候能補充水源?枯水期怎么發電?”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玩味地看著郭拙誠。

  郭拙誠說道:“我是真心求教,沒有必要跟我一個小孩玩虛的吧?”

  鄭致中冷笑道:“你剛才不是說年齡不重要嗎?你也老實說,你發現了什么問題,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郭拙誠一愣,不確定地問道:“我知道了什么?”

  鄭致中說道:“你讓別人說實話,為什么你自己不說實話?”

  郭拙誠心道:我的鄭老頭,我發現了狗屁問題啊。我只是從前世的記憶力知道水庫出事,哪里知道水庫有……,不!這老頭的話里有話,是不是他掌握了內幕?

  想到這里,郭拙誠很誠懇地對疑心重重的鄭致中說道:“鄭老師,老實說我只是心里有一種預感,預感到這個大壩會出事而已,并沒有任何證據。說實在的,我是昨天才在遠處看到大壩,今天跟我父親一起來的,剛才在壩頂溜達了一下,對大壩的基本情況都不了解,更別說知道什么特別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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