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齊愣了一下,剛才他只顧著觀察沙駝部落用重弩殲滅對方騎兵的戰斗,忽略了后方的那群法師和戰士。..泡!書。吧直到呼粟的叫聲傳來,他才將一縷精神念力投了過去。
這一眼看去,林齊徹底傻住了。
呼罌的獸車,林齊是見識過的,清一色雪白的牦牛拉車,那是異常的尊貴華美、威嚴神圣。但是呼粟的座車,則是讓林齊悚然――一樣格式的大車,車上搭著圓形的平臺,白色的輕紗帷幕環繞。
也不知道呼粟是什么時候驅動座車趕到的,但是她的座車前方拉車的不是畜力,而是一大片赤身露體的活人。起碼有五千人嘴里叼著木棍,脖子上和腰上套著韁繩,宛如牲口一樣爬在地上向前爬行,拉動著巨大的座車慢慢的向前行駛。
更讓林齊眼角抽搐的是,這五千名密密麻麻擠成一團拉車的人,老的老小的小,要么是老頭婦人,要么是童男少女,其中沒有一個精壯。這些人赤身露體的趴在地上,猶如牲口一樣向前緩慢的爬行,他們的膝蓋和手腕被草根磨得稀爛,爬行過的地方留下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上百名騎著高頭大馬的戰士揮動著長長的皮鞭跟在一旁,他們不時揮動長長的鞭子胡亂鞭打下去。拉車的人身上到處都是紫色、黑色、紅色的鞭痕,有些傷口已經發炎膿腫,還有蒼蠅和其他的蚊蟲在傷口附近叮咬,可想而知那是什么樣的痛苦。
駕車的,是兩名身穿青色長袍的少女,她們趾高氣揚的坐在車駕上,手持幾根細長的韁繩,控制著最前面幾個老人爬行的方向。只要她們輕輕一抖韁繩,老人就慢吞吞的轉向,他們身后的那些人也就跟著轉向,所有人都死氣沉沉,就和僵尸沒什么區別。
林齊抿起了嘴。
呼罌雖然跋扈驕狂。但是還不像呼粟這樣喪心病狂。用人拉車,而且是用這么殘忍、這么羞辱人的方式拉車。這要多么狠毒的心腸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讓林齊忿然的是,大車圓臺上有清脆悅耳的琴音傳來,透過雪白的帷幕,可以看到有女子曼妙的身影在舞動。很顯然大車上正在飲酒作樂。而且有年輕男子的狂笑聲夾雜在琴音中飄了出來。
“圣女不用動怒,一群卑賤的牧民,值得您生氣么?”年輕男子的笑聲被強大的斗氣包裹著傳出了十幾里外:“不需要您的追隨者動手,這些人,就交給我來對付吧!反正沙駝部落。(..)本來不就是圣女準備送給小王的禮物么?這次我正好親自將他收取了就是。”
林齊坐在雙峰駱駝背上,手指輕輕的彈動駝峰,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
草原上視野極好,呼粟的座車又極大、極高,林齊遠遠的就能看到呼粟的座車正慢慢的向這邊駛了過來。上千名重甲戰士。百多名荒漠神殿的巫祭,加上兩千多名游騎,還有那五千多拉車的爬行之人。浩浩蕩蕩的隊伍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
阿布已經帶著族人戰士趕了回來。他們驚恐的看著遠處黑壓壓的大片人影。阿布很奸猾的沒有詢問林齊收回重弩的事情,更是避開了自己兒子阿茲跪在地上向林齊磕頭求饒的話題。他指著遠處的大片人影,無比沉重的說道:“看來,又是一場惡戰!”
林齊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些神殿的護衛和法師也就算了。林齊自信能夠輕松的殲滅他們。但是那個自稱‘小王’的家伙倒是一個不可測的變數,林齊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他是黃沙汗國的高層,那對林齊接下來的計劃就會造成一定的麻煩。
唯一讓林齊安心的就是,呼粟的這一行人中氣息最強大的也不過是兩個天位巔峰的戰士和四名天位巔峰的巫祭。這點武力不值一提,驢子會很高興收獲他們的,而阿爾達也會很歡樂他們的靈魂給他帶來的補益。
這點力量遠不如呼罌,起碼呼罌身邊還有兩頭暴風鷹,那可是成年體的超級魔獸,足以和圣徒相抗的強大魔獸。由此可見,呼粟在神殿的地位應該不如呼罌,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緣故。
輕輕的拍了拍阿布的肩膀,林齊淡然道:“黃沙汗國能被封王的都有什么人?”
阿布呆了呆,他用力的拍了拍額頭,這才遲疑的回答道:“那些大王,可都是大人物,我們平日里接觸不到的。不過,大汗的幾個兄弟都是大王,大汗的兒子當中,有實力出眾的人也被封為大王。每個大王都是一個大部落的首領,起碼有上百萬的族人,每個部落只要動員一下,起碼能出動二十萬的精銳戰士呢!”
林齊駭然看了阿布一眼,雖然他知道大陸之橋的游牧部落全民皆兵,不管男女老幼只要帶上弓箭騎上戰馬就是一個合格的戰士,但是一個百萬人的部落居然就能武裝出二十萬的精銳戰士,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難怪歷史上西方大陸的幾個國家侵襲大陸之橋,都是被大陸之橋的各大勢力用人海戰術給硬生生堵回去的。雖然西方大陸的戰士有著裝備上的絕對優勢,一萬名全副武裝的騎士能夠輕松擊潰游牧部落十萬的游騎,但是當對方出動百萬級別的游騎時,侵入大陸之橋的大陸聯軍也只能抱頭鼠竄。
“呼粟的座車上,那個自稱為王的男子,會是黃沙汗國的人么?”林齊深深的看了阿布一眼:“如果他是黃沙汗國的人,那沙駝部落可就危險了!你整個部落只有十五萬人,可是人家一個部落拉出來的戰士就有二十萬!阿布啊,阿布,你可。。。”
林齊沒把話說完,但是阿布和他幾個兒子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一片。
他們也聽到了對方驕狂的呼喝聲,如果那個青年男子真的是黃沙汗國的一位大王的話,想要揉捏他們沙駝部落簡直就太輕松了。如果說阿布得到了尹青月的摸頂祝福,不用再畏懼來自荒漠神殿的威壓,那么黃沙汗國的一位大王,卻足以主宰沙駝部落的生死。
“這,不可能吧!”阿布哆哆嗦嗦的說道:“神殿,從來不就插手汗國的內務。就算是大王,如果勾結神殿的人在汗國內興風作浪,大汗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神殿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是破壞草原上規則的事情。”
林齊輕咳了一聲:“神殿的傳統已經被打破了,現在神殿有三個圣女,以前不就只有一個么?”
阿布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的臉哆嗦著,差點就哭了出來:“我們沙駝部落并沒有招惹他們,為什么。。。”
就在林齊和阿布對話的時候,呼粟的大車已經慢悠悠的來到了距離這不到三百米的地方。重甲戰士們拔出了沉重的盾牌,重重的杵在了地上,在座車前方布成了一條堅固的防線。顯然呼粟也知道剛才林齊等人是用什么手段殲滅了他們兩萬多戰士,所以他們才布下了這么一條足以防范強弩攻擊的盾墻。
兩千多名輕騎分成了兩隊,遠遠的繞到了林齊等人隊伍的左右兩翼,擺出了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架勢。這些輕騎和剛才那些衣甲簡陋的戰士不同,他們身上都穿戴著式樣整齊的三重皮甲,而且在心口、泄等要害部位還鑲嵌了巴掌大小的護心鏡保護。
這樣的鎧甲在大陸之橋就算是頂級的裝備了,雖然不是純金屬的鎧甲,雖然沒有鑲嵌什么魔法紋路,但是這樣的一套鎧甲足以作為傳家寶在一個戰士的家庭中時代流傳。這兩千多名戰斗都身穿這樣的精良甲胄,顯然他們定然出自黃沙汗國的某個大勢力。
兩名侍女掀起了座車上的帷幕,露出了圓臺中的景象。
兩名少女奏琴,四名少女歌舞,一個和呼罌生得一模一樣的俏麗少女正坐在一堆錦緞軟墊中,她的衣衫暴露,大半條雪白的胳膊和半個白生生的胸脯都露在外面。這女子,應該就是神殿的三大圣女之一的呼粟。
一個雄壯猶如獅子,面容粗陋猶如野豬,皮膚黧黑好似黑炭的青年袒露著上半身坐在呼粟的身邊,他的一只手還在呼粟的衣衫內肆意的滑動著,引得呼粟不時嬌笑幾聲,輕輕的拍打一下他的胸膛。
林齊瞇著眼,這種景象他在伯萊利和敦爾刻都見得多了,倒是沒怎么驚訝。驢子、阿爾達等人更是見多識廣,他們完全沒把這一幕當做一回事。
只有阿布和他的族人們全傻眼了,阿茲結結巴巴的大叫了起來:“神哪,神殿的戒律,圣女是不能和男人歡好的!圣女是神的仆人,是神的伴侶,是神的私有物,她,她,她怎么能這樣!”
阿布更是不解的咕噥著:“圣女可以被強暴,比如說我們如果抓住了她,我肯定要狠狠的操她。但是圣女不能主動和男人歡好,這,這完全就是敗壞了神殿的規矩!”
似乎是看出了阿布臉上的驚訝,呼粟直起了身體,輕輕的撫摸了一把那丑陋青年的面孔。
“大王,這些人可要全部殺了,然后呢,沙駝部落就是您的掌心之物了!”
“嘻嘻,這半年來,我可是幫大王您吞并了十幾個大小部落,您以后一定是大汗之位最強有力的競爭者呢。”
皮膚黑漆漆的丑陋青年嘎嘎大笑了幾聲,他用力的抓了一把呼粟豐滿柔嫩的臀部,然后一躍而起,隨手向空中一揮,一柄銀光燦燦的巨型彎刀憑空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