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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秋若寒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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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連杰和秋若寒之間關聯甚深,陳京以前根本不知道。

  等到酒醒陳京才知道,當初方連杰對秋若寒曾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那是苦苦追求。

  這一段戀情對方連杰來說算是苦戀,因為從最后的結果來看,秋若寒人家最后選擇了郝名,方連杰則經歷了一段不順利的婚姻之后,至今還孑然一身。

  陳京沒有興趣過多的了解方連杰和秋若寒之間有多少的風花雪月。

  但是當他了解到荊江造船廠的事情,赫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的時候,他內心的激動和感嘆,那真是莫可名狀。

  這件事還得從黃海船廠說起。

  在秋若寒的堅持下,黃海船廠考察組最終看中的是臨武船廠。

  可就在這件事情要敲定的時候。

  中原軍區這邊發聲了,中原軍區領導在中央軍委會議上義正言辭的對黃海船廠的動作表示了高度關注。

  中原軍區的首長對黃海船廠舍近求遠的選擇臨武船廠,用了“不可思議”、“無法理解”、“讓人震驚”三個關鍵詞。

  他實在無法理解黃海船廠選擇臨武船廠的理由。

  說到船廠條件,荊江船廠非臨武船廠可以比擬。說到價格,荊江船廠人家都免費奉送了。臨武船廠還得花幾億人民幣收購。最后斟酌來斟酌去,中原軍區的首長表示。

  他們有理由懷疑這中間一定有讓人忽略的內幕。

  因為如果這個事沒有內幕,黃海船廠沒有理由選擇臨武。要不就是黃海船廠的上層對中原軍區相當的排斥,完全沒有遵照地方大軍區的意見。

  中原軍區首長在軍委會議上擲地有聲的發言。

  引發的風暴可想而知。

  軍委派了專門的調查組了解協調此事,而軍方的幾方勢力也為此展開了激烈的博弈。

  最終,自然是軍隊特殊的規則穩穩的占了上風。

  中原軍區是肩負海防任務的軍區,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共和國七大軍區中,中原軍區的實力也是首屈一指的。

  綜合各方面條件,黃海船廠作為一家軍工企業,他們和中原軍區的合作是長遠的,如果這個關系處理不好,以后黃海船廠的經營生產如何能得到保障?

  所以最終,軍委某位主要領導發聲,要求黃海船廠重新考慮收購計劃。

  這一來,實際上就是對黃海船廠既定方案的徹底否定,黃海船廠的領導班子就是再委屈,他們敢違背軍委的決議?

  很自然,以前老的方案要推翻,而收購荊江船廠的原計劃重新提了出來。

  因為這件事情,在京城掀起的風波可謂影響巨大。

  首先,秋若寒是黃海船廠決策的關鍵人物之一,他是黃海船廠考察小組的首席談判專家,關于兩個船廠的認定,她的意見非常重要。

  現在軍委推翻了黃海船廠的決議,等于是給了她當頭棒喝。

  據說軍委發聲之后的第一時間,她就從黃海趕赴了京城,在京城多方活動,企圖能夠找到關系,重新改變軍委的決定。

  無疑,她這個做法似乎收效不是很明顯。

  要不然方連杰怎么會說秋若寒現在狼狽不堪?

  陳京通過各方面的消息掌握了這一情況,他正要就這個情況向軍區領導確認。

  卻意外的收到了一份陌生的邀請。

  楚北省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秋自忠通過人隔空喊話,要請陳京到京城飯店譚家私房菜館吃飯。

  陳京一聽到秋自忠這個名字,他當即就愣住了。

  秋自忠他不是很熟悉,但是軍委秋副主席他能不知道?

  京城秋家向來低調,遠遠沒有方家這般讓人所熟知。但是陳京畢竟做方家女婿這么多年,京城的各方力量,他又豈能不知道?

  秋副主席的父親也是共和國開國元勛之一,其地位之高和方老將軍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秋老建國后不久便病逝了,秋家也因此多年沒有活躍在共和國政壇。

  直到軍委秋副主席在部隊嶄露頭角,改革開放以后,秋副主席屢屢被南巡首長提拔,而京城秋家也儼然成為了京城政壇的一股“新貴”勢力。

  可以肯定秋自忠就是將門之后,現在人家也儼然是常務副省長了,據說年紀還很輕,想來以后秋家的頭面人物,秋自忠是極有可能擔當的。

  這樣的邀請,陳京沒有可能拒絕,他當即應承下來。

  他還真有心想見識一下這個將門虎子,看看這家伙是唱的哪一出。

  這年頭沒有免費的午餐,別人請在譚家私房菜吃飯,目標很清楚,百分之一百是沖著黃海船廠收購事件去的。

  京城八一別墅。

  秋副主席住在二十三號別墅。

  目前建在的中央領導中,秋副主席年歲最長,今年已經八十歲了。

  黨的干部退休制度,在軍方來說要寬松很多。畢竟軍隊很敏感,軍隊的領導要樹立威望,要掌控局面,資歷尤其重要。

  秋副主席是上一任中央留下來的老人,在整個政治局中,他是唯一的一位橫跨兩任領導集體,依舊身居高位的領導。

  當然,目前的這一屆已經是他最后的任期了,而此時的秋副主席,也是政治生命最為鼎盛的時候。

  秋若寒今天在二十三號別墅待了整整一天了。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秋副主席的車才回家。

  秋若寒有些緊張的從客廳迎出去,秋副主席的爽朗笑聲已經在院子里響起了。

  秋若寒叫了一聲:“爺爺!”

  便飛也似的跑了過去。

  秋老爺子愣了愣,哈哈大笑,脫掉外面的長軍醫,快步湊上去道:“我說今天我怎么急著回家呢!原來是你這丫頭來了,咱們爺孫看來有心靈感應啊!”

  秋若寒眉頭一挑,道:“爺爺,您工作太累了。您看都到什么時候了,您才回家!”

  秋老爺子笑容不減,道:“長孫疼爺爺,天經地義。我這一大群子女中,就你父親最是讓我省心。現在到了你們年輕一代,我希望你也能學你父親。這樣老爺子我退休后頤養天年,心里也會舒坦很多。”

  秋若寒嘴唇一翹,道:“看您說的,按照您的意思,咱們家人人都得去當歷史學教授去了。這也不符合實際情況啊。咱們全國研究歷史的教授也就那么多,如果這些教授都姓秋,我們不是搞家族學術壟斷嗎?”

  秋老一愣,哈哈大笑,道:“你這妮子,就是伶牙俐齒。沒學到你爸爸的憨厚,反倒是隨了你媽!”

  一老一少,寒暄間就進了客廳。

  秋若寒乖巧的給秋老送上一杯熱茶,陪同爺爺坐在沙發上。

  秋老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去,道:“若寒,你這么半夜三更守在家里等我回來。不會是真心疼爺爺我工作辛苦吧。有句話叫什么來著?無事不登三寶殿,對,就是這句話。你什么事兒,今天跟爺爺說說?”

  秋若寒臉一紅,她扭捏了半天才道:

  “爺爺,其實沒什么大事。您知道,就是黃海船廠收購的那個事兒。我們作為一家地方企業,我們的工作應該是獨立自主的,我就不明白,為什么我們的商業行為,竟然還會受到部隊的影響。

  要知道我們可是自負盈虧的企業,現在國家一直都說政企分開,難不成到現在我們還做不到政企分開嗎?”

  秋老皺皺眉頭,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去,面色一正道:“是政企分開啊?軍委也從來沒說過要干擾你們黃海船廠的工作啊。你們作為軍方,也是你們最大的合作伙伴,我們只是建議而已,這不是命令。

  你們可以斟酌,也可以不執行!”

  秋若寒愣了愣,道:“爺爺,您這不是強詞奪理嘛!軍委的建議,我們一個小小的船廠能不執行嗎?您這……”

  秋老輕輕的哼了哼,用手指了指秋若寒,道:“你這丫頭,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因小失大。你四叔在楚北省工作,你又是船廠談判負責人。你不覺得黃海船廠舍近求遠,好好的荊江船廠看不上,偏偏要跑到楚北收購臨武船廠,這事合理嗎?

  你們呀,考慮問題太簡單,做事情根本學不會從大局著眼。

  你年紀輕,不懂輕重,不識厲害。可你四叔年齡還小嗎?竟然干出這種事情來,你覺得我會饒了他?”

  秋若寒臉色一變數變,忙道:“爺爺,這事真不怪四叔。四叔真的不知情。這件事我們廠里決策我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們選擇臨武船廠,絕對沒有因為四叔的因素。

  只是我們覺得荊江船廠債務太重了,另外荊江乃至整個楚江的發展環境太差了,我們也是綜合考慮,才做的決定。

  四叔自始至終并不知情,這一次……”

  秋老臉上寒意不減,道:“那也不能原諒。瓜田李下,這么簡單的東西都掌握不住,都了解不了,他還有理了不成?”

  他聲音緩了緩,道:“若寒啊,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慢慢走向成熟了。就以這一次收購的事情為例,你真認真仔細的斟酌考慮過里面的方方面面的因素嗎?還是不認真,對待問題不能透過現象看清本質,工作工作,一做就錯,現在對你來說第一位的是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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