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海面上又響起了火炮的轟鳴聲。
不過,主角已經換成了上海海軍的六艘小戰艦,這一輪火炮齊射,聲勢卻是遠不如前面的西班牙艦隊,但卻是遠在千碼左右的距離進行炮擊的,令人驚嘆的是,雖然距離比西班牙艦隊遠了差不多一倍,但是大部分炮彈仍然準確的命中靶船,靶船登時被打的木塊紛飛,搖晃不已,觀望的人群立時就爆發出一陣歡呼。
被康熙勒令必須來天津觀看軍演的一眾西洋傳教士見到這情形,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難怪大清國能夠逼迫西班牙艦隊投降,原來大清海軍的火炮竟然如此精準,在千碼的距離都能夠準確命中目標,這海戰還打什么?不論是荷蘭還是英、法等國的艦隊遇上大清的海軍戰艦,除了投降,根本就無路可走,一定要盡快把這消息送回國,幾乎所有的西洋傳教士心里都如果想著。
康熙看的則是大為興奮和欣慰,還真是又遠又準,雖然之前聽禎說過,但親眼目睹,給人的感受卻是格外不同。
眾人還在贊嘆,隆隆的炮聲再次響起,第二輪齊射轉眼又至,仍舊是大部分炮彈命中,破爛的靶船晃了幾晃便傾斜入水。
西洋傳教士、康熙等對火炮有所了解的,都明顯的感覺到火炮射擊的速度快了不少,康熙有些疑惑的望向禎。
禎含笑解釋道:“海軍的火炮采用了后裝彈藥,因此炮擊速度要快上不少。”
后裝彈藥!對于火炮,康熙可謂是知之甚詳,微微一想,已是明白后裝的好處和便捷不由含笑贊道:“確實不錯!若是火銃亦能如此,西北無憂矣。”
“回皇阿瑪,火銃的改良馬上就將展開。”禎含笑道:“即便如此,西北已不足慮,皇阿瑪看過海軍陸戰隊的軍演,便大可安心。”
“好!”康熙笑道:“陸戰隊軍演在何處?”
“還請皇阿瑪移駕天津。”禎躬身回道:“獻俘儀式在天津舉行,陸戰隊軍演就在城外舉行,屆時皇阿瑪在城墻上便可觀看省卻奔波之苦。”
“恩。”康熙微微頜首,而后掃了一眾王公貝勒、文武大臣一眼,說道:“今日觀看海軍演練,諸位臣工有何看法?”
這是軍務,因此兵部滿尚書殷特布率先站出來道:“皇上,奴才竊以為,原有沿海水師戰船已不堪再用,必須盡數更換新式的海軍戰艦。”
兵部漢尚書孫徵灝緊跟著道:“皇上微臣觀看這西洋戰艦的風帆與我大清戰船風帆差異甚大,火炮射擊要求亦甚高,僅是更換戰艦無濟于事,須得裁撤沿海水師,以海軍護我大清海疆。”
康熙聽暗暗點頭,這孫徵灝倒是頗有點眼力眼界也夠開闊,讓他協助老十四管理海軍部,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上書房大臣馬齊于康熙三十五年,曾經跟隨康熙親征噶爾丹,略微沉吟,他便說道:“皇上,奴才觀之,海戰與陸戰迥然不同,陸戰講究排兵布陣靈活多變武器雖然重要,卻并非致勝的關鍵,然海戰卻是注重船堅炮利,非此無法取勝此番海軍大捷,全在火炮犀利。恂親王所言甚為中肯,必須大力進行火炮、戰艦的改良,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八阿哥甚是不滿的瞥了馬齊一眼,老十四現在已是出盡了風頭,你還幫著他說話,什么意思?
上書房大臣嵩祝亦是個老軍務,歷任都統、將軍,亦曾跟隨康熙親征噶爾丹,當下也站出來說道:“奴才觀看海軍演習,倒覺的海軍小戰艦速度快,火炮猛,似乎比大的戰列艦更具優勢,奴才竊以為宜大力建造小戰艦。”
康熙聞聽此言,亦是大有同感,而且小戰艦的造價可便宜遠了,他不由瞟了禎一眼,禎心里暗罵,真是鼠目寸光,不得不出來說道:“皇阿瑪,西班牙遠東艦隊只是一支臨時組建的小艦隊,海軍小戰艦尚能戰而勝之,但若遇上成百或者是數百艘戰列艦組成的大規模艦隊,則毫無作用,若是遇上裝備有四十磅至六十八磅火炮的一級戰列艦,小戰艦根本經受不住一炮。”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成百或者是數百艘戰列艦組成的艦隊,那是什么樣的情景?康熙則是驚訝于四十磅至六十八磅的火炮,還有如此大的火炮?
為免這些個見識短淺的大臣再誤導康熙,略微沉吟了一下,禎就接著說道:“皇阿瑪,兒臣之所以舉行這次軍演,便是希望讓諸位大臣親眼見證一個事實——火器時代已經來臨了,不管是海戰、陸戰,火器都已開始主導戰爭!
今日大家看到的是海戰,后日,看陸戰的火器威力!”
天津城,太子雖然對天津之行已經不抱多大的希望,當是心里仍然存著一點僥幸,因此,一到天津,他便有意吃壞肚子,上吐下瀉,全身無力,康熙譴太醫號脈診斷屬實之后,便命他留在天津養病,同時留下簡親王雅爾江阿、貝子蘇努二人率領一十驍騎營留駐天津。
雅爾江阿、蘇努二人到了天津卻不能去觀看海軍演習,心里自是煩悶,不過二人也清楚康熙這是要他們監視防范太子,他二人都是倒太子的急先鋒,自然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有絲毫懈怠。
在艷雪樓苦苦煎熬了二天,卻是沒等到如何消息,心里已經是徹底失望,海軍戰艦演習若是不能得手,陸戰演習,就更沒有機會了,康熙此次來天津可是帶了數萬大軍,就連出塞去蒙古各部落,也從未有如此大的陣容,想來亦是有防范老十四海軍的意思。
蹙著眉頭靠在躺椅上,卻是一籌莫展,一到天津,他就想探問塞羅奔現在海軍任何職務,然而,卻是連一個海軍的熟人都未看見,不知道哪些宗室子弟都去了哪里?雖然留在了天津,卻被雅爾江阿、蘇努二人看的死死的,根本就不敢有半點異常舉動。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