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從張勁眼中閃爍的幾乎灼目的興奮來看,這小子很顯然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恐怕比張勁暫時寄放在自己那里,讓自己視若拱璧的《海岱樓玩月圖》更加價值驚人!
柳老爺子對別的都能淡定以對,甚至能夠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變色’。但是以為生命最大樂趣的他,唯獨對這些古董字畫的魅力,極度缺乏抵抗力。
所以,當張勁神神秘秘的說完,這老爺子已經是好奇的心如貓抓了。
于是,柳老爺子拍了拍張勁的肩膀后,嘴里迫不及待的沉聲說:
“走,帶我去看看,什么寶貝入了你小勁的法眼。而且還能讓你興奮成這個樣子!”
張勁也不不賣關子,點了點頭后轉身就走,帶著柳老爺子穿門過戶。一直穿過一棟別墅,走過幾條回廊后,兩人在另一棟別墅中的一個大玻璃罩子前停了下來。
張勁在玻璃罩子前站定后,臉色仍然神秘的指了指玻璃罩子中的物件,對柳老爺子說:
“柳爺爺,你來看看,這玩意兒怎么樣?”
確定了眼前就是惹得張勁抑制不住眼中興奮的東西后,柳老爺子順著張勁所指,看向了玻璃柜中的物件。
這是一片黃色的石片,或者也可以稱之為石塊。整塊石頭約有三平米見方,厚約半米左右。平整向上的石面上。勾勒著雖然斑駁卻仍然清晰的一副紅黑兩色畫。
畫中是一個長了滿腦袋揪揪,腦袋后面有一圈火的人,盤膝而坐。在這個人的身前寥寥幾筆勾勒出虎豹熊兕的野獸樣子,上空也有一些怪模怪樣的鳥飛舞。
很顯然,這是一幅從墻壁上硬生生摳鑿下來的壁畫,壁畫的內容是一副佛陀講經圖的場面。
畫中佛陀寶相莊嚴,頭后功德火焰熾熾。[就到]身前百獸俯首,一副若有所得的乖順模樣。
僅僅是一打眼。柳老爺子憑著深厚的鑒賞根底和經驗,通過畫風、故事內容就知道,這是一幅從華夏流出的壁畫。也許就是清末民初,華夏大劫難時,被國外強盜劫掠走的無數文物之一!
稍稍打量了一下這塊石板,有了點印象后后,柳老爺子沒有立刻開始仔細研究甄鑒。而是先看了一下石板邊的銘牌。
畢竟,這些與會的藏友。既然當得起‘頂級藏家’之名。自然各個都是眼力不凡。說實話,說到鑒定、甄別,與會的這些人比絕大多數大型博物館的頂級鑒定專家都要強得多。
所以,雖然柳老爺子往往在甄鑒之時,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這個銘牌上與會藏友對這件藏品的講解,對他也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果然。不出柳老爺子所料,銘牌上標注著。這件壁畫,正是出自華夏敦煌的莫高窟。是清末一位英倫強盜。從華夏‘引渡’到英倫,被這位藏友的父親買下的。而銘牌上標注的藏品所有者,也正是昨天有去機場相迎的那位英倫大貴族——安德魯親王。
看了一遍銘牌后,確定了這塊壁畫的價值。但是,顯然這價值不足以讓張勁心動至此,眼中的興奮神色甚至能耀花人眼。所以,柳老爺子確定,這間藏品肯定有什么奇異之處,是這件藏品的所有者,那位英倫的安德魯親王都不曾發現的。
于是,老爺子伸手拉過架在柜子邊,專門觀察細節的鑒定專屬設備,透過仿佛顯微鏡目鏡的視孔,一寸一寸的開始逡巡掃描起這方石板來!
像柳老爺子這仔細的觀看這么大的一方壁畫,絕對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從柳老爺子如今操縱的那種物鏡比蝸牛移動都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看來,等柳老爺子徹底查勘完這方石板,恐怕至少要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就到)
于是,張勁不耐煩了。他當然不想再旁邊傻等傻站著幾個小時。
但是見到柳老爺子這么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又不好意思打擾。
見到柳老爺子一副尋寶似的意興盎然,張勁也不好立即說出這方石板的蹊蹺之處。人家正拿這營生當做解謎游戲玩兒的開心,你一下子把謎底揭穿了,那就像別人去看電影前,你給人家劇透似的,是很缺德的。所以張勁自然也不能這么干。
所以,張勁最終猶疑了一下,又‘賊眼’閃爍的盯了這方石板一眼后,干脆轉身離開,把柳老爺子自己留在了這里。
在張勁的‘賊眼’中,這方石板上方明晃晃的漂浮這幾排文字:
物品:藏書的古巖畫;
物品名:《佛陀講經》圖;
物史年限:一千一百年;
制作者等級:八級;
物品價值:十級;
預計價值:二十萬兩白銀;
這是一片腹中另有乾坤的壁畫,而腹內的寶貝,竟然是物品價值高達滿級十級的‘至寶’,預計價值竟然高達二十萬兩!
別忘了,那件張勁撿漏得來的‘十二佛佑寶珠’,在張勁的‘賊眼’鑒定下,物品價值也不過是六級,預計價值也只有區區一千兩白銀;就算是那幅被柳老爺子譽為無價之寶,米芾唯一現世的米點云山圖《海岱樓玩月圖》,在張勁的‘賊眼’鑒定下,物品價值也不過是九級,預計價值也不過是區區八千兩白銀!
二十萬兩白銀的價值,相對于八千兩白銀的價值,相對于一千兩白銀的價值,這是多么巨大的差距?
價值一千兩白銀的‘十二佛佑寶珠’柳老爺子就已經愿意公道的為他出價八千萬華夏幣。價值八千兩白銀的《海岱樓玩月圖》,柳老爺子這種財大勢雄的人,就已經詡其為‘無價之寶’。那價值‘二十萬兩白銀’的這件寶貝,柳老爺子最終會如何估價呢?
張勁難以想象!
別看這片畫著壁畫的石板物品價值的‘十級’和《海岱樓玩月圖》的‘九級’價值之間,僅僅一級之差。但是,這一級就如《武林三國》系統中,副職業技能的九級與十級之差一般。那是大師與宗師間,質的差距,雖然相差似乎僅只一級,雖然相隔似乎僅僅一線之差,但是卻不啻天壤之別。
九級,可以是一個時代的杰作!在每個人才輩出、風流人士濟濟的文化盛世,都可能會出現一些、甚至一批的九級杰作!
而十級,卻是縱觀整個文明史,也僅能鳳毛麟角的出現少少幾次的極致完美。那是歷史上宗師級高人,也僅能在靈光閃現時,在冥冥中神祇的幫助下,完成的奇跡,那是人類文明史上豐碑般的奇觀!
就算西方最杰出的藝術家加在一起,就算將‘文藝復興三杰’的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以及光耀整個西方文化史的畢加索、梵高……這些所有的西方偉大藝術家的所有作品加起來,恐怕也只有那久遠的,不知作者是誰的《斷臂的維納斯》,在張勁的‘賊眼’中算是十級至寶!
其余的,無論是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和《最后的晚餐》,還是拉斐爾的《西斯廷圣母》;無論是是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像》,還是羅丹的《思考者》;無論是梵高的《向日葵》,還是畢加索的《亞維農少女》;
這些所有被西方藝術家稱之為燦爛杰作的作品,落入如今張勁的‘賊眼’中,恐怕物品價值也只有九級而已!
宗師級藝匠,那是需要深厚的文化底蘊,長久的文明縱深來孕育成長的。西方文明,與華夏上下五千年比起來,實在還是根基太淺,底蘊還是不夠深厚!
而曾與華夏并稱四大文明古國的其它三個古國,卻屢經文明斷代,甚至早已消亡。已經不足以與華夏相媲美了。
這怪不得對自己國度文明推崇備至的‘華夏皇漢人士’迭出,這不是自欺欺人的自戀,這是事實!
而高達十級的藝術品,更是需要宗師級的藝匠大家,通過種種巧合,在恰當的時間,有恰當的靈感,在難得一次的‘入神’中,才可能妙手偶得的人生杰作。
一件十級的至寶需要如許多苛刻的條件才能出現,可見十級至寶,是多么難得了!
所以,也就難怪張勁會掩飾不住眼中興奮的神色。
張勁將柳老爺子扔在這片有秘密的石塊旁,獨自離開后,并沒有再繼續欣賞游蕩。
雖然張勁驚嘆于這些展品的珍稀,感慨于這些展品的價值,但事實上對于欣賞這些東西還是興趣缺缺。所以,已經走馬觀花的看了一整圈兒的他,實在沒有興趣繼續再走一遍了。
所以,張勁到幾棟別墅間的陽光廳中找了一個舒適的椅子坐下,隨手招過一位展廳中隨處可見的侍應,要了一杯華夏的清茶,悠哉的飲了起來。
張勁慢條斯理的啜完了一杯清茶后,就將已經空了的杯子隨手放到身前的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