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深邃,不見光芒的空間內,不時響起輕微的磕碰聲。
“哦,在這種環境下也能自如的攻擊嗎?”
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詛咒娃娃悄無聲息的期近青衣訓練師,不露絲毫破綻,只是悄悄的探出勾爪,朝那看似纖弱的背影削去!
“嗤啦”青色長袍出現裂口,綻現一抹雪白肌膚,
“想不到竟是個女人”妖憐訝異道,詛咒娃娃的攻擊雖然沒有擊實,但也差不多將對方的青色衣袍撕裂的七七八八,顯出一截修長的大腿與凹凸有致的身段。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個美女呢?粉嫩的舌尖輕舔紅唇,妖憐雖然帶著笑意,眸光卻慢慢帶上了殺意。
“好在今天迎戰的是我,否則。。。那兩個家伙指不定會受到什么影響。
呵能在反物質世界里,不依靠神降至罪活動自如的訓練師,除了那個令人生厭的男人以外你還是第一個。”妖憐眸光微縮,看來必須在這里消滅你。。。否則遺禍無窮!
幽藍長發飄起,妖憐雙手平伸慢慢上托,身形越加模糊,恍若成為幻影一般。只是充斥在空間中的戾氣越加凝實,并不斷提升著詛咒娃娃的力量。
幽靈系——至高技法!
無法分辨的五指空間內,凝出一只巨大的惡鬼之爪,朝青衣訓練師抓去,似是要把她的整個身體硬生生掐碎。
甚至可以用皮膚清楚分辨的力量,終于讓青衣訓練師有了一絲動作。
羊脂玉石般的小截手指從那青色外衣中透出,水晶精靈球并沒有如普通道具般開合,而是在微光中融化成清澈的液體,慢慢覆蓋在青衣訓練師的面前。
水?普通的水?還是?遠處的妖憐輕笑一聲,不管你要用什么,在這反物質空間內都沒有效果。。。因為這里的規則可是與眾不同的。掌管影子的王者作為此地的主人,并沒有將一切處理的面面俱到。相反,混亂才是那只神獸所希望的。所以一切技能在這里都會失去應有的效用,除去。。。幽靈技法之外!
“嚓”鬼手毫無意外的粉碎那尚未成型的液體圈,也如妖憐所料將青衣訓練師緊緊的抓握住,只等下一步將其捏為粉碎。可惜,一只彩虹扇尾卻先一步將那青衣訓練師纏住保護了起來。
海蛇般的外形,金色的皮膚,高貴的藍色眉黛下有著一雙冷傲的眸子。這被喻為世間最美麗的生物,縱使在妖憐的閱歷中,亦與它的同類不同,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華貴之氣。
“美納斯,金色的美納斯?”作為女人而言,妖憐亦不可避免的深深贊嘆了一番。這只精靈,簡直就像是。。。精靈中的王后一般,高貴而冷艷。
而下一刻,青色衣袍化為無數碎布飛散,那位從始至終保持沉默的對手終于完全顯露在了妖憐面前。
“皇,驅逐她。”
空靈卻又不失純凈的音調中,美納斯輕鳴一聲,彩虹扇尾狠狠扇在鬼手之上,將之完全拍散粉碎。
“唔”強勁的氣浪襲來,妖憐卻無暇顧及,雙眸死死的盯住對手的容顏,饒是以禁忌為名的她亦不由深深震撼。
“這張臉。。。你該不會是。。。”
未來得及補完的話忽然止住,美納斯的水壓之下,反轉世界的空間陷入紊亂。
曾書寫歷史的訓練師自地獄中歸來,他們。。。拋棄了昔年的榮耀,以死敵的身份站在世界的對立面,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們,有什么目的?”,密林之中,另一場戰斗仍在繼續。
藍色長槍超前直刺,銘出聲問道。
很怪異,十分怪異,戰斗到現在,這兩個訓練師絲毫沒有主動進攻的打算。在那千年親王趁空隙離開之后,他們就如失去了控制的機器般極少出手,只是在自己顯出追擊或者攻擊的時候才出手阻攔,到底是為了什么?
“銘,看來我們是無法追擊千年親王了”御城借著大鋼蛇的高大身形暫時脫離戰場,并適時提出建議。“不如專注眼前的戰斗,免得顧此失彼。”
“好”銘嘆息一聲,他何嘗不知道現在已經無法離開這里了。只是實在是放心不下啊。。。那群孩子,真的能與千年親王對抗嗎?
不過現在的確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否則。。。
“鐺”,紅衣訓練師抬起手臂,以蠻力擊退藍色長槍,并迫使銘后退了一段距離。
“竟然用身體硬接神降至罪”銘皺起眉頭,“這家伙。。。真的是人類嗎?”
看來用道具是無法結束戰斗了,那么是時候讓你們上場了。。。
長槍豎立,槍尖兩端的精靈球顫動,釋放出火紅色烈焰。
火花組成的赤紅炎環包裹住銀甲騎士,慢慢匯聚于他的上空,似是一顆初生的恒星般照耀起整個戰場。而在那烈陽的中心,終于顯出一只六翼炎蛾的輪廓。
勢如破竹的槍意帶上灼熱的炎勁,銘認真道。
“這一次。。。我會貫穿你的胸口”
身體微微一頓,紅衣訓練師尚來不及行動,胸前就驟現一個血洞。
“叮”長槍落地,騎士已在紅衣訓練師身后止步,
“在預判之前就結束了攻擊,無法防御的貫刺。。。神降至罪的時間之槍嗎?”渾厚的男聲出現,銘亦是心下訝然。
剛才那一擊。。。應該已經貫穿了心臟才對?
“嗤呼”緊隨槍意之后的炎勁燃起,很快焚燒其那訓練師的紅色衣袍,但銘卻沒有一絲喜悅。這個對手,顯然沒有生命衰弱的跡象,而且相反。。。好似是真正的蘇醒了一般。
好好陪他們戰斗吧。。。老實說,如果光靠我的話還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喚醒他們。
想起那千年親王留下的話,銘終于明悟過來,該不會。。。他想用我們的力量為引,將眼前的這些訓練師的真正‘復活’過來?
“雖然不清楚你們的身份”大鋼蛇的身體上,御城開口道,“但曾在歷史上留下名號的訓練師不應該成為惡徒的下屬,你們。。。到底是為了什么與吾等戰斗?”
佇立如雕塑般,那金衣訓練師看來還沒有回復神智,只是站在大鋼蛇面前,沒有任何反應。
反倒是銘對側的紅衣訓練師,慢慢站起身。
“惡徒?是指觀月嗎?雖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既然讓我們蘇醒,想必是不希望你們繼續干涉他的行動。。。那么作為約定的一部分,你們就留在這里一段時間吧”
“什么?”銘與御城來不及消化來自對方話語中的信息,就發覺眼前的視野模糊起來。
數千?數萬?還是數十萬?難以計數的巖石顆粒散步在空氣中,每一個都有小指大小。
而在那紅衣訓練師跟前,一只黝黑的圓形巖塊重重的落在地面,中央的球形空洞中隱約可見漠然的眸光。
“大爆炸”
指節輕響,隨著紅衣訓練師的話,空氣中那百萬記石粒開始劇烈震蕩起來。
“這些。。。都是巖石炸彈嗎?”銘驚訝道,這種密度。。。即使每一個爆炸威力都與等量火藥相等,也足以毀滅這塊地域了。
“我的隆隆巖,可以將巖石顆粒壓縮注能”那紅衣訓練師不知為何開口道,“至于每一個石粒的爆炸威力。。。與一般巖石精靈的自爆威力相等。。。”
什么?銘的眼前,無數耀眼的光芒吞噬一切。
“轟嗤”十數公里的地域被火光碎石吞噬,沖擊波橫掃四方,甚至于地層都無法幸免生生陷落了數米的深度。
堪比山石崩裂的響動喚醒森林中的一切生靈,幾乎所有的精靈都被這撼動大地的災難喚醒,并開始遵循本能的亡命奔馳起來。
“那個方向,是有什么人在戰斗嗎?”手臂再次留下一道傷口,避開另一側雷擊的毒系訓練師喘息著道。
嘿嘿,都什么時候了,為什么我還在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瞧見毒源臉上的笑意,阿澤斟酌著道。
“你應該清楚,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改變什么的,我無法保證為你求得寬恕,但至少可以給你痛快的結束。”
“不需要和他說這些”親手撣去刀身上的血漬,將一片植被腐蝕的枯萎下去,四崖緩緩道,“他要真想死的話剛才就倒在我的刀下了,怎么可能撐到現在。”
“沒錯”源捂住腹部的傷口,戒備著近側的飛天螳螂與雷電獅,“雖然不大排斥戰死,但在一對多的情況下窩囊消亡還是免了吧”
“那么你又能做什么呢?”肯一邊與那黑白雙子拖住Python,一邊說道。“縱使是猛毒體質,撐到現在也快到極限了吧?繼續下去不外乎是拖延時間而已。”
“沒錯”源想了一會兒,出乎眾人以外的點了點頭,“我又在等什么呢。。。呵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呢。。。”
看來源那家伙快到極限了,怎么辦。。。要拋下他嗎?始終躲避在迪奧西斯的精神護壁下,Python考慮著退走的可能性。如果可能的話他不介意救援一下隊友,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是個必死之局,別說是救人了。。。恐怕自己脫逃都是問題。
趁現在源還能撐一會兒,是否賭一賭退走?
“怎么。。。Python,又要逃嗎?”
沉穩的聲音在研究員的耳畔響起,讓他的背脊立時潮濕一片,Python艱澀道,
“您怎么來了?觀月先生”
閃電,凍流與火焰交織而成的三色龍卷刮飛植被,將無數大樹連根拔起,逼迫紹驅等人降下地面,卻在靠近毒源時分出一道裂口,將之保護起來。
滿身傷痕的毒系訓練師跟前,身著藍色和服的男人四下望著不遠處的七位訓練師,
“怎么。。。你們就是聯盟最新選拔的稱號訓練師?所謂的。。。白銀七夜?”
黑色的符文精靈遮住夜空,千年親王——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