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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郎才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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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姬一聽,整張臉頓時如熟透了的蘋果,紅得妖艷,心中如小鹿亂撞,微微低頭,輕張小嘴,甚是羞澀地喃喃道。

  “大哥許久未來,不知所為何事呢?”

  小蘭會心一笑,見王元姬嘴角帶笑,明知故問,便不禁打趣道。

  “嘿嘿。小姐你昨夜一夜難眠,不是就盼著世殿下么?此下世殿下來了,你卻又這般樣。恕小蘭愚昧,實在搞不懂小姐的心思。”

  “你!莫要胡言亂語。否則我可要!”

  王元姬被說中心事,羞澀難當,正想要嚇唬一下這放肆的婢女,卻又因心地善良不知說什么狠話,急得一跺腳,可愛了。小蘭暗暗吐了吐舌頭,連忙裝惶恐狀,急急說道。

  “小蘭知錯了。小姐可莫要責罰小蘭。小蘭從小孤苦伶仃,若非小姐看重小蘭,老爺、夫人愛屋及烏,連小蘭也一并疼了。小蘭哪有這般好日得過!”

  王元姬見小蘭忽然說得快要哭出來,心一軟,急又安撫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蘭莫要傷心。我不責罰你便是。”

  小蘭聽了,立馬又展露笑容,天真爛漫。王元姬便知中計,但卻也不再計較,只是苦笑起來。另一邊,且說舜帶禮,來到仆府中。李氏聽聞舜來了,大喜過望,便來接見。敘禮畢。舜從李氏口中聽說王朗一夜未歸,面色一怔。以舜的智慧,哪里看不出其中一二,心懷歉意,暗道無論能否與小妹結下良緣,日后定要好好向王仆拜謝一番。李氏昨夜與其閨女商議一夜,此下大概猜得一二,與舜談了一陣家常后,便是說道。

  “殿下你許久未曾見過姬兒。姬兒與殿下畢竟是青梅竹馬,這數年內一直向我家老爺詢問殿下你的消息,對殿下可是緊張得很。殿下若是有心,便去看看姬兒罷。我正好有事,也要出門一趟。殿下莫要客氣,像是以往一般,當做自己的家,隨意便好!”

  李氏笑盈盈地說道,看舜的眼神,已像是看自家的女婿,越看越是上心。這也是當然。舜年紀輕輕,且不論他乃西唐王世,身份尊貴,就憑他那能安邦,武能定國的天資,亦足令李氏歡心不已。舜聽得亦是心花怒放,正欲回答,李氏便好似唯恐舜會挽留,急急便帶著從人離去。而李氏也留了一顆心,教府中上下,若無要事,今日之內絕不能接近西院。舜與李氏拜別后,問了府中從人,得知王元姬正在西院,也不需從人帶,便自行趕去。雕欄檀木,花石美景,如若往常一般,好似從未變過。舜走在走廊之上,腦海里卻是不斷回憶著往事,嘴角那抹淡笑,便是更是燦爛。

  “小妹!他日我若能成名于天下,成為配得上你的男人!我必會上門提親,娶你過門!除了大哥我外,你可不準對別人動心!”

  “小妹!你看我這套槍法甩得如何?這可是龍侯的看家本領!若我能將這套槍法練得熟練,他日沙場之上,便鮮有敵手!我定能早些成名,威震西唐,到時王仆定愿把你下嫁于我!”

  “哈哈!小妹,這是九連環陣,按九宮方位排列,精妙無窮,攻守兼備。此乃戲丞相所教,更對此陣加以修改。他說我若能把這套陣法演練熟透,他日在沙場之上,與敵擺陣對敵,定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我定會勤武,你我成親之日,指日可待!!”

  當時,舜年少輕狂,但卻也勤奮有加,而王元姬便是舜發奮的動力之一。舜想起昔年句句承諾,一時間好似回到了當年。忽然,一陣琴聲傳來,伴隨著如若黃鶯般好聽的歌聲。曲是鳳求凰,乃是昔年翰為迎娶蔡琰,與衛仲道所比試的曲。也正是這曲,蔡琰不顧一切的悔親,勢要嫁與翰。舜年少時,得這曲,曾彈過給王元姬。

  聽著熟悉的歌曲,妙不可言地歌賦。舜緩緩地止住了腳步,不知覺他已到了西院,不遠處的亭內,那一身依然美艷的鵝黃衣裳,那一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女,似乎從未變過,仍舊那般的熟悉。

  舜如被吸引,腳步緩緩邁開,恐驚擾美人,隨聲唱道。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歌聲裊裊,男女合唱,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少了幾分凄切,卻又多了幾分思緒,幾分癡狂。

  王元姬如若青蔥般的五指,徐徐地在琴弦上撥過,微微轉,眸若星盼,那精致玲瓏的五官上,帶著幾分驚動的紅潤,美不勝收,花失色,直教天地無光,令人不禁嘆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舜就屹立在小亭外的丈余,一臉的癡滯,似乎被王元姬的美艷生生地吸去了靈魂。王元姬見那日夜思念的心上人,一身青色麒麟華袍,劍眉刀目,身體健碩,如有撐天之力,不過比起以往少了幾分銳氣、輕狂,但收斂之中,卻有一股令人不敢小覷的霸氣。這等男,如何不令女傾心?更別說,他此下正以一種好似欲要將人據為己有,誓不罷休地炙熱目光地望了過來。

  王元姬紅臉,低頭,不知所措。

  一陣清風拂過,帶來幾分涼意,也令舜回過神來。舜從王元姬適才的歌聲中,如今的神態中,已然明悟,他這小妹,其心如一,傾心的男,仍舊是他!

  “小妹,你好美。”

  舜燦然一笑,卻是直接,說話間邁步而來。王元姬聽得心里一跳,欣喜不已,又見心上人欲要接近,急得羞得幾乎落荒而逃,但卻又是舍不得,最終只能站起那嬌滴滴的曼妙身,在他那炙熱而又霸道的目光之下,無處可逃。舜見王元姬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急得星眸中泛著陣陣水幕,心里一揪,收斂情緒,默默地止住腳步。王元姬這才呼吸稍稍順暢,近處傳來陣陣的男兒剛熱之氣,令她心中一片迷離。兩人許久未有說話,待氣氛漸漸平和。舜見琴旁有一畫卷,甚是好奇,便是問道。

  “小妹,我可否一觀?”

  “啊?!不可!!”

  女孩自然是要矜持,王元姬雖傾心舜,此下卻不想被舜看透她的心思,連忙伸手急急取過畫卷。舜面色一怔,笑了笑,也不計較,反而為王元姬終于答話,而感到心喜。王元姬這下開了口,那因多年不見的陌生,頓時散去了許多。兩人目光交接,舜臉上仍是止不住的笑容,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一支雕工細致的翡翠釵,然后遞向王元姬,口中輕聲說道。

  “此釵乃昔年我父王贈予我母后的定親信物,我母后視之如命,與我有言,若是日后遇上了心儀的女,便轉贈予她。此釵雖不是貴重,但在我心中,卻是價值連城。今日,我欲將此,贈予小妹。不知小妹可愿收下?”

  看來舜比起當年的翰,卻是更為主動直接。原來昨夜,翰便曾與舜說過當年往事。當時翰因對感情之事,為呆板,幾乎害得蔡琰下嫁于衛仲道,成為他人之妻。幸好經過幾番波折,兩人情比金堅,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翰卻不愿其,再重蹈覆轍,教其以此為戒。舜心里謹記。這不,當他發覺王元姬仍是心屬于他,便立即展開攻勢。王元姬聽了,一陣失神,多年日夜盼望的念頭,忽然便是來了。這幸福來得快,一時間令王元姬難以接受,頗感有失真實,緊緊咬著貝齒,欲言又休。舜見狀,似乎看透了王元姬的心思,默默地收回玉釵,歉聲而道。

  “我與小妹許久未見,是我過唐突了。”

  王元姬見舜收回了玉釵,心里一揪,不知為何卻又感到一陣無比的失落感。舜心里通透,為了舒緩氣氛,大咧咧地坐下,手扶琴弦,輕聲道。

  “小妹,你我好久未曾琴歌合奏,不如再來一曲,可否?”

  王元姬聽了,星眸流轉,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光,下意識地輕輕頷。舜燦然一笑,手撥琴弦,王元姬在旁輕張小嘴,黃鶯般動人婉轉的歌聲,隨之而出。霎時間,妙音美景,俊男佳人,如若天上人間。曲彈了一又一,歌賦唱了一段又一段。兩人漸漸沒了陌生,曲歌轉換間,談起了昔日的舊事。兩人這才發現,雖然許多年過去,但往日之事,卻深藏于對方的心中。王元姬也是逐漸能放開起來,舜也是細心,時不時為王元姬沏上一杯紅棗蜂蜜茶,讓她潤潤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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