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恪瞬間敗落,頓時令那些嘲笑聲愕然制止。文舜目光一寒,腳步一動。同時,青袍男子亦是沖起,兩人雙手齊出,或推或打或撞,招式飛打之快,令人目不轉睛。兩人打了近有十幾回合,不分勝負。就在此時,文舜賣了一個破綻,青袍男子起褪就踢,一連三下,都被文舜盡數避過。文舜在躲避時,橫移到青袍男子身后,一手頂住青袍男子的后腰。青袍男子似乎早就料到,手肘猛地向文舜面門擊去。文舜急成掌擋住。青袍男子趁勢蕩開,雙腳快若迅風,劈掛挑掃,文舜雙手擋擊。兩人打得不相伯仲,甚是精彩,全文字 就在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兩人爭斗時,鐘會忽然見到有一人向外移開,定眼一望,正是剛才那賊子,連忙喝道。
“小賊!!休想逃跑,還我羊脂玉來!!”
鐘會喝起同時,驅身就跑。那賊子聽得聲響,好似做賊心虛,拔腿就跑。鐘會急沖過去,就在此時,那紅袍男子猝然截住了鐘會,暴瞪著豹眼,厲聲喝道。
“你這大男人怎敢如此不知廉恥,去欺負一個柔弱女子!!
鐘會一聽,頓時止住了腳步,當即猜到這定有誤會,急說道。
“這位豪杰你有所誤會,那賊子竊了我母親贈我的羊脂玉。此玉雖非貴重之物,卻是亡母所送,見玉如見人。錢財之物,我并不在惜,只是這羊脂玉卻是萬萬不能有失!!”
鐘會此言一落,本在與文舜爭斗的青袍男子頓時移開腳步。文舜收回招式,亦無再爭斗之意。青袍男子皺著眉頭,望了望鐘會那急切的表情,卻不似打誑,皺著眉頭向文舜問道。
“此…乃…何…事?”
“那賊子已經跑遠,一時半會我亦難以說清。何不先將那賊子抓住,問過清楚。若是有所誤會,我等必定賠禮道歉。”
文舜神色一凝,疾聲而道。青袍男子聽言,亦覺有理,微微頷首,向那紅袍男子投去一個眼色。眾人便推開圍觀人群,向賊子所逃的方向追趕過去。眾人除了鐘會外,皆是身手了得之人,當下很快便紛紛追上了賊子。賊子見眾人來追,甚是慌亂,忽然一架馬車駛來,眼見就要撞到。幸好文舜看得眼疾,連忙一手抱住賊子,猛地轉身。馬車上兩匹馬匹受到驚嚇,驚鳴而嘯。文舜擒住賊子,手中忽然感到一陣溫熱的柔軟觸感,心里一驚。忽然便覺得自己被猛地推開,同時聽到那人羞憤地喊道。
“淫賊!!!”
文舜一聽,這才發覺那賊子竟是女兒身。只見這女兒有一張竅人的瓜子臉,雙眉修長,如似月牙一般,膚色雖然枯黃,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雙臉緋紅,紅紅的愈增嬌艷。只可惜身材略顯瘦弱,似乎終年吃不飽飯似的,頭發也是又黃又稀,雙肩如削,顯是窮村貧女出身,自幼便少了滋養。看了,讓人不覺憐惜。
文舜看著看著,猛然想起自己剛才手中那陣溫熱,頓時臉色羞紅起來,連忙拱手賠禮道。
“剛才一時情急,在下為救姑娘,有所冒犯。還望姑娘恕罪。”
就在此時,那紅袍男子早就看見那姑娘的叫喊,以為文舜欺負人家姑娘,一股腦熱血頓時沸騰,大罵一聲登徒浪子,便向文舜撲了過去。宇文恪早有準備,猛地攔住。紅袍男子一拳就向宇文恪眉心打去,毫不留情。宇文恪急忙閃開,向紅袍男子腹部踢去。紅袍男子猛地抓住,驟力一拖,把宇文恪托在地上。忽然間,一聲喊起,紅袍男子驀然止住動作。
“子全,住手!!”
紅袍男子把宇文恪拽開一邊,轉身喝道。
“士則,這些惡賊狼狽為奸,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女子。你為何卻要阻我!?”
青袍男子聽了,搖首而道。
“非…也,那位公子適…才乃為救人,緊急之下…故而有…所冒犯,子全你行…事時常過急,遲早必會鑄…成大錯。”
而在此時,鐘會從后趕到,急急沖向那女子,疾言厲色而道。
“賊子快還我那羊脂玉來!!”
女子聞言,猛地色變,眼珠子一轉就欲逃跑。青袍男子心思細密早就察覺,一個健步趕去,便擋住了女子的去路。
“放肆!!你等為何在此喧嘩,若是驚擾了車上大人,必將你等一一收監入獄!!”
忽然,一聲吆喝聲起。眾人紛紛望去,原來是剛才那架馬車上的仆從在扯聲大喝。文舜見了,眉頭一皺,向前說道。
“分明是你駛車過緊,若非我及時出手,便幾乎撞了這位姑娘。你不知賠禮,卻反來呵斥我等。你眼中可還有我西唐王法!!!”
文舜一聲喝起,頗有幾分威風。那仆從吃了一驚,很快又臉色一變,張口就欲大罵。就在此時,車上有一人走落,喝住了仆從。眾人見之,那人身著一身西川紅羅錦袍,頭戴冠帽,風度翩翩。那仆從見了,連忙下馬作禮,稱那人為徐大人。而那徐大人正在打量四周,當他看到鐘會時,臉色微變,鐘會亦起驚色,正要施禮。那徐大人卻暗暗招手,制止了鐘會,隨后他又看到文舜,眉頭一縱,呵呵笑起。文舜見此人,竟是當今大司馬徐庶,連忙拱手拜禮。徐庶微微頷首,兩人眼色交流,皆無道出對方身份。徐庶笑容可掬,先教仆從把馬車停在路邊,然后走向文舜身邊的那位女子,從懷中拿出幾兩白銀說道。
“這位姑娘,我家仆從有所誤犯,還望姑娘恕罪。這些白銀乃是我一番歉意,還望姑娘收下。”
那位女子一見徐庶手中銀兩,那雙大眼頓時發亮起來,好似個財迷似的,伸手就取了銀兩。徐庶見了,搖首一笑,隨后向文舜暗暗投了一個眼色后,便回去馬上,命仆從離開。
待徐庶離去后,鐘會又向那女子索取他那羊脂玉。哪知這女子卻是不認自己有偷了鐘會的錢財。惱得鐘會一陣臉色青紫。文舜見了,前來先是問道。
“在下剛才確有冒犯,但畢竟救了姑娘一命,不知姑娘可否告之在下名諱?”
女子一聽,靈動的大眼轉了一圈,便是答道。
“我叫憐星。你等這群大男人欺負我這弱小女子,也不知羞。快快讓開,姑奶奶還有要事去做。”
“你!!分明就是你偷竊我錢財,如今還敢誣蔑我等欺負你,你你你!!”
鐘會聽言大怒,手指憐星,氣得渾身發抖。憐星卻是得意,雙手插在小蠻腰,憋著臉說道。
“你哪知眼看到姑奶奶取了你的東西。你可別誣蔑好人!”
“好!倘若你果真清白,你可敢讓我搜身!!”
鐘會心里一急,厲聲就喝。憐星聽了,臉色一急,轉頭向紅袍男子嬌聲喊道。
“這位大哥,我見你最有俠義心腸,這登徒浪子借故要調戲人家,你可不管?”
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紅袍男子渾身發麻。紅袍男子當即豹眼一瞪,就欲過來為憐星出頭。哪知青袍男子卻把守一招,冷著面目說道。
“子全且慢,這姑娘若當真清白,剛才豈會趁…亂逃走。姑娘,你已利用…我等兄弟一番,同樣…的計量,卻是瞞不過我。”
原來剛才宇文恪在追著憐星時,憐星見宇文恪速度極快,怕被追上,逃到橋岸時,正看到青袍男子和紅袍男子迎面走來。憐星見兩人氣度不凡,心起一計,便與兩人求救,說有一群登徒浪子調戲她,她借機逃脫后,那些人仍舊緊追不舍。紅袍男子性子火爆,立刻便是應下,后來宇文恪追至,兩人便就在橋岸上打斗起來。
卻說青袍男子看出了憐星的奸計,憐星臉色一緊,一雙大眼竟是泛起水幕,好似要哭起來一般。青袍男子見了眉頭一皺,紅袍男子在旁喝道。
“士則,姑娘家都哭了,定是受了莫大委屈,豈會有假。我看定是這些人色心大起,借題發揮!!”
紅袍男子喝畢,猛地沖了過來,擋在憐星面前。文舜見狀,搖頭苦笑,隨即從腰惻拔了貼身翠玉,與憐星說道。
“姑娘何必屢屢誣蔑我等。倘若姑娘當真急需錢財,我可依事而助。那羊脂玉乃我好友亡母所贈,萬萬不可丟失。還望姑娘將其奉還。我這塊翠玉,光澤通透,綠光晶瑩,亦不惜為一塊寶玉,愿與姑娘換之。”
“哥哥不可!!此塊寶玉乃唐!!”
鐘會見了臉色大變,話正說了一變,文舜急投眼制止。就在此時,憐星一手猛地探出,將文舜手上翠玉取了過來,靈巧地走開一邊,觀摩起來。憐星此舉一出,紅袍男子頓時臉色大變,方知中計。
憐星細細望著,見這翠玉,光澤通透,暗中竟發著陣陣白光,玉里紋跡竟成一頭麒麟,渾然天成,并無經過任何雕琢。憐星頓時色變,這塊寶玉價值連城,能夠佩戴者,必是王侯子嗣。憐星嚇得花容失色,急向文舜望去問道。
“你乃何人!!豈會有這等寶玉!?”
文舜聽了,卻依舊不愿道明身份,拱手答道。
“姑娘竟然取了寶玉,還望依照承諾,將我好友那塊羊脂玉還予。”
憐星聽言,沉吟一陣后,忽然說道。
“我有一請求,若你答應。兩塊寶玉我一并還你。”
“你!!你果真是賊子!!?”
憐星此言一出,那紅袍男子方才知道自己一直被這女子玩弄利用。憐星卻不理會,一雙大目緊緊地望著文舜。文舜臉色一沉,頷首應道。
“姑娘但可直言,若是力所能及。我必不推遲。”
憐星聽言,臉色一緩,那雙大目漸漸升起水幕,低聲說道。
“我姓王,憐星乃是我名。我王氏本乃冀州一帶世族,我父乃袁本初麾下部將。當年曹操攻下河北,冀州禍亂,我王氏一族死傷無數。我生母更在禍亂中死去。當時我尚年幼,我父帶我逃出冀州,至此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四海為家。雖是家道中落,但我父頗有幾分武藝,我等父女便以打獵為生。我父與我說,我等如今雖是落魄,但王氏畢竟曾是冀州大族,所以我等父女活得要有氣骨。萬不可丟了王氏門楣。
哪知就在兩年前,我患了風寒,大夫說我寒毒入體,必須以名貴藥物補身方可痊愈。可那些名貴藥物,豈是我等這些貧窮人家買得起?我父為了籌集資金,上山獵虎,被虎所傷,但亦將虎獵殺。后來我父取了虎皮、虎骨,便進往洛陽,欲要將其販賣。
(一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