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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又是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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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大耳軍中必有能者,我陣竟為所破。看來此能者,大多是純弟先前與我所說,近日投于劉備麾下之人。”

  曹純聽罷,臉色亦凝重幾分,而且更有其他憂慮,向曹仁勸道。

  “劉大耳才能不低,就連丞相亦常言其是當世人杰,對其多有忌憚。更何況劉大耳善于籠絡人心,得潘、張、太史、華等絕世猛將所依。依我所見,劉大耳昔日連連失勢落敗,皆因麾下無一定局謀略的大賢之才。如今他得那高人,如虎添翼,如蛟化龍,不可再有輕視。

  時下兄長盡率兵馬殺來新野,樊城兵力空虛,我甚是憂慮。若是那高人教劉大耳偷襲樊城,樊城危矣!”

  曹仁聽畢,沉吟一陣,正是躊躇間,忽有兵士來報。新野豪門黃氏,派族中從人來見。曹仁一聽,頓時面露喜色,趕忙前去迎接。黃氏從人見過曹仁,施禮畢,即言劉備虛有仁名,實乃奸佞之輩,自來到新野后,想方設法,從新野城內的豪族手上索取利益。黃氏受其所害最深,當下聞得曹丞相欲討劉備,故而來助,以為內應,今晚三更,以喜鵲啼鳴為之暗號。曹仁聽言大喜呼道。

  “此乃天要誅劉大耳也!”

  曹仁重賞來人,黃氏從人剛退出帳篷,曹純便是眉頭深鎖而道。

  “兄長莫要先急著行事,弟常聞劉大耳在新野深得人心,弟只恐其中有詐,不可不防。”

  曹仁聽言,哈哈一笑,便是說道。

  “純弟不必多慮。歷來天下各地,豪門世族與平民百姓,因利益糾紛,兩不相立。劉大耳要得人心,便要各施其利,安撫百姓。如此必然得罪城內豪門。更何況劉大耳近年在新野招兵買馬,耗費金糧巨大,若不從豪門身上索取,豈能相繼。富戶黃氏,家僮數百,為一縣之巨室,金多糧足,劉大耳豈不會向其剝削!黃氏因此懷恨在心,欲將其除之,亦是理所當然!”

  “可是樊城兵力空虛,那又如何?”

  曹純面色一緊,又是問道。曹仁瞇了瞇眼,樊城確有空虛,不得不妨,但若是如此撤走,曹仁卻又不甘心。曹仁思慮一陣,遂言而道。

  “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下正有良機,豈能放過。今晚我等先去奪城,如能得之,再作計議。如若不能,便退軍回樊城!”

  曹純豈會不知曹仁心中所想,知他心有不甘,沉思一陣后,便是說道。

  “兄長注意已定,弟多勸無用。不過兄長欲去,當分三軍為三隊。兩隊伏城外接應,一隊入城,以保萬無一失。”

  曹仁聽言,笑容一展,便是頷首應道。

  “好!就依純弟之言。”

  曹仁從曹純之言,遂分軍三隊,準備當夜戰事。

  時約三更,月光瑩瑩,曹仁引一軍趕到西門,教兵士學喜鵲啼鳴三聲,三聲之后,西門城上忽然火把燎亂,隨即城門轟然大開,吊橋砰的一聲放落。

  曹仁大喜,爭先拍馬而入,身后兵馬隨著曹仁往西門一擁而上。曹仁滿藍殺意,欲要早奪劉備頭顱,一路加鞭飛行,火速直到新野縣衙。

  忽然曹仁臉色劇變,回想起剛才路上不見一人,曹仁知道中計,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忙撥回馬,大叫喝道。

  “快快退兵!”

  哪知曹仁話音剛落,縣衙中一聲炮響,四門烈火,轟天而起,金鼓齊鳴,喊聲如江翻海沸。曹仁拔馬轉身,只見東巷內轉出劉備,西巷內轉出廖化,夾攻掩殺。曹仁臉色劇變,嚇得心膽直要跳出身軀,忙往北門逃去。曹仁一路急逃,還未趕至北門,道傍轉出太史慈,又殺一陣,曹仁在兵士拼死抵擋下,幸而逃脫。曹仁受兩番伏擊,兵馬折了大半,急走南門,忽然一聲虎嘯聲暴起,華雄舞起斷龍刀,攔住前路。

  曹仁怒目咬牙,硬想殺破而去。華雄命兵士攔阻,四下里人馬截來,曹仁奮身死戰,仍不得破,又見華雄提刀來殺,立馬拔馬回后,再轉北門。

  曹仁連番陷入死境,恐怕有個萬一,命一將校與其換了兵甲,隱藏軍內往北門速逃。猝然,北門又是一聲喝響暴起,火光里正見張飛挺矛躍馬而來。張飛扯聲怒吼,聲大如同震雷,一番狂殺,將曹仁身邊從騎盡數殺散,曹仁以手掩面,慌加鞭縱馬逃過。張飛從后拍馬趕來,一矛掃在曹仁頭盔,將曹仁頭盔打飛,喝聲大叫。

  “曹子孝何在?!!!!快快說來!!”

  曹仁止住恐懼,連忙用手一指,剛才與他換了兵甲的將校,叫道。

  “前面穿銀甲的便是!”

  張飛聽說,瞪著環眼一望,認得曹仁的鎧甲,連忙棄了曹仁,縱馬向前追趕。曹仁撥轉馬頭,望東門而走,正逢高覽、曹純從城外殺來的救兵趕到。曹仁連忙大呼,高覽、曹純見著,忙擁護曹仁,殺條血路,到城門邊,火焰甚盛,城上推下柴草,遍地都是火,高覽用刀撥開,飛馬冒煙突火先出。曹仁隨后亦出。方到門道邊,城門上崩下一條火梁來,曹純眼疾,忙奮力用槍一掃,將火梁掃成兩段,曹仁速飛馬而逃。

  劉備收攏各軍,出城追殺,曹仁來不及收兵回寨,急望北河而走。將到河邊,才欲尋船渡河,正是慌亂無措間。劉備大軍追到,各將火速殺來,欲斬曹仁。曹仁見事態如此,野性爆發,領軍死戰,曹軍兵士個個亦是背水一戰,攻勢剎時變得強烈無比,劉備軍一時難以攻入。曹純忙保護曹仁下船趁勢渡河。劉備見曹仁逃去,命兵士加以猛攻,曹軍漸漸抵擋不住,大半淹死水中。

  曹仁慌忙渡過河面,上岸連夜往樊城直奔而去。曹仁引著敗軍,趕到樊城,慌令兵士開門,城門剛開,曹仁心中慌意稍定,心里正是慶幸逃過一劫。哪知一將,忽然舞起一柄巨斧從樊城往曹仁徑直飆飛殺來。正是劉備義弟,潘無雙也!

  潘鳳縱馬提斧,扯聲大喝。

  “我已取樊城多時矣!”

  曹仁嚇得魂魄皆飛,拔馬慌逃。潘鳳率軍直追,曹仁連番受到伏擊,心神衰弱,人疲馬乏,逃得是慢。眼見潘鳳快要沖殺而來時,一彪人馬猝然從半路截殺而出。為首之將,虎頭虎腦,渾身孔武有力,舞一把虎頭大刀,正是曹操麾下大將許褚。

  話說許褚得曹操之令,從洛陽飛往樊城,等其快要到時,前去打探的斥候,探得樊城正受潘鳳引軍狂攻,眼見快要將樊城攻克。許褚兵少,不敢趕去救援,思索一陣,又派人急望新野通報,而他則引軍先埋伏某地,坐觀時勢。哪知不久之后,曹仁敗兵趕回,許褚聽聞斥候來報,速做好準備,伺機而動。

  許褚虎目大瞪,奮力一刀砍住潘鳳。潘鳳見是許褚,臉色微變,連忙抖數精神與其廝殺一處。曹仁這個名震天下的常勝將軍,在連日內連番受挫,三萬兵士更是損失大半,曹仁肚子里可謂是堆積了滔天的怒恨,即大吼一聲,揮槍亦往潘鳳殺去,高覽、曹純見狀,忙各提兵器,亦往潘鳳圍殺而來。

  許褚、曹仁、曹純、高覽四將圍住潘鳳猛擊不停,而曹仁麾下殘兵亦在許褚所領的新力軍的救援下,重拾亂勢,與潘鳳軍兵士拼死混殺。潘鳳雖是當世悍將,天下少有人能與之比肩,但此時他面對四將,其中許褚與他武藝只在伯仲之間,而高覽亦是一員超級將領,至于曹仁、曹純亦是武藝不凡,在一流將領的行列當中。在此四將圍殺之下,潘鳳招擋不住,潘鳳心念電轉,忽然一斧劈向曹仁,許褚、曹純、高覽大驚,急急來救。哪知這只是虛招,潘鳳趁機蕩開陣腳,拔馬退走。曹仁、許褚、曹純、高覽四將,哪里肯舍,紛紛趕去追殺,其軍兵士一擁而上,殺得潘鳳軍節節敗退。

  潘鳳見勢不妙,急走回樊城,哪知忽然一聲炮響轟起,又有一路兵馬殺出。為首之將,正是原河間四庭住之一的張頜。

  原來,許褚走后不久。曹操連日心神不靈,唯恐樊城有個萬一,速教張頜領三千虎豹騎趕去救援。張頜領命星夜趕路而來,正好遇著潘鳳,連忙率軍阻殺。

  潘鳳又見前頭殺來一軍,心想眼下這樊城萬萬要不得,注意一定,遂忙教兵士往新野城撤回。曹仁忽見潘鳳退走,忙從后追擊,張頜亦領兵去追,一直追到河面。潘鳳兵士疲憊不堪,難以走動,眼見就要被曹軍各軍重重圍住之時,劉備率追兵及時趕至。劉備見潘鳳受如此之多兵馬圍殺,大驚失色,速令兵士前去助戰,兩軍混殺一夜,直至天明,才各自收兵。

  曹仁在許褚還有張頜的救援下,復奪樊城。雖是如此,在一連戰事失利之下,曹仁亦損了近二萬兵馬。后來若非許褚、張頜的救援,只怕曹仁剩下的那一萬殘兵,十中不剩七八。

  后來曹仁得知,許褚、張頜會來,全因事前曹純派人趕回洛陽,通報曹操。事后,曹純向曹仁請罪。曹仁不但不怒,反而向其弟重拜一禮,言若非曹純有先見之明,只怕此時他已全軍覆沒,項上這頭顱是否還在,還是未知之數。曹純聽畢,心里大定,先前他還以為曹仁會因此生恨。至此,曹仁、曹純情誼更深,這些不在話下。

  曹仁在劉備手上連番受挫,已深知其厲害,暫時不敢再犯新野。曹仁遂命人打探,得知為劉備出謀畫策者,乃是一叫徐庶之人。曹仁打聽之后,遂教人傳報回洛陽,一是向曹操請罪,二是向曹操說明劉備的厲害。

  話說,劉備當夜撤軍趕回新野。次日,潘鳳忽然領兩人來見,一人正是樊城縣令劉泌。

  這劉泌乃長沙人,亦漢室宗親,潘鳳得到樊城之后,劉泌知他是劉皇叔之義弟,大喜過望,遂率全城守軍來投。后來潘鳳那夜追擊曹仁,留下劉泌守城,劉泌后見潘鳳遭到圍殺,見局勢不妙,唯恐曹仁對他秋后算賬,速引本部兵馬,棄城而逃,投奔新野,之后剛好與劉備的兵馬遇上。劉泌告之兵士乃潘鳳熟人,潘鳳趕來接見,見是劉泌,原本就想引見劉備,不過見那時自軍剛與曹軍激烈廝殺一場,想劉備心神疲憊,于是便教劉泌先隨他入城,待明日再去見劉備。劉泌不敢造次,便是應諾。

  劉備聽劉泌乃漢室宗親,連忙好生接待,與劉泌敘禮過后,劉備只見一人侍立于側。劉備視其人雖年紀輕輕,卻是器宇軒昂,故問劉泌道。

  “不知此何人也?”

  劉泌見劉備對他的外甥,頗有喜意,心里一喜,忙告道。

  “此來我之外甥寇封,本羅侯寇氏之子也。因父母雙亡,故依于我。此子雖是年輕,但頗有武藝,識禮懂義,我平日對他多有依仗。”

  劉泌說畢,那寇封亦是靈巧,忙雙膝一跪,對劉備重拜一禮。

  “我聞劉皇叔乃世上英雄,如今一見果然如此!近日聽劉皇叔大敗曹賊,實在大快人心。今日能見得皇叔,實乃封之三生之幸也!”

  “哈哈,虛名都是虛名,小侄不必當真。至于先前戰事,我本不愿多造殺孽,但曹子孝咄咄逼人,我為保新野百姓安危,只好引兵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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