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皺了皺眉頭,臉色一冷:“哦,照你所說。你是怕那李二回到解縣后,告訴黃長史你敗北之事。那黃長史害怕,你嘴風不緊把你和他的勾當告予我等,到時候東窗事發,性命不保。所以,他很可能想要殺人滅口!”
“大人聰慧,一眼便看到關鍵所在。灑家就是怕那黃長史,會半路截殺我等,把我們全部都滅口。否則,等我們回到解縣,大人把此事稟告楊縣令,那黃長史便要身首異處了。
依那黃長史的性格,是不會坐以待斃,大有可能會主動出擊。”
裴元紹與那黃樂交往已久,知這人不僅貪財還十分狠辣!
“不過,你忘了我軍中有五百解縣兵馬,還有楊牙將在此。那黃長史若是派解縣兵馬來此,以楊牙將的威望,到時振臂一呼,那解縣兵馬定不會幫黃長史做那殺人滅口之事。
到時事跡敗漏,黃長史那豈不是自取滅亡嗎?”
“大人有所不知。那黃樂外家,在解縣頗有實力,曾賜予五百家丁于他。而且,黃長史曾與灑家說過,在軍中也培養了一部分親信,大概有一千多人。正是有這批士卒,他才與那楊牙將在解縣軍中,能夠平分秋色!”
“如此說來,元紹你既猜到,那黃長史會出兵截殺我等,且兵力多于我軍。為何不先與我等虛以委蛇,再暗中配合那黃長史,好把我等一起圍殺啊?”
文翰笑了笑,好似在說著無關緊要之事。但卻把營中的其余兩人嚇得臉色大變,周瓏連忙拔出腰帶上的銳劍,警惕地望著裴元紹。
“大人,若你懷疑灑家。大可立刻把灑家的性命取去!”裴元紹先是憤怒,后一臉悲涼。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提醒,卻引來文翰的懷疑。如此心胸狹窄之輩,既是自己要跟隨之人,裴元紹不由大失所望。
“若早知如此,當日在黑風峽,灑家寧死不降!”
裴元紹咬著鋼牙,在內心悲憤地腹誹道。
“哈哈哈哈!”
忽然,文翰一陣大笑,走到裴元紹身邊,親熱地摟著他的肩膀:“元紹,剛才你是否在想我是心胸狹窄之輩,當初不應降我等等之事啊?
元紹,非我心胸狹窄。而是,你可否想過,今日若是那楊典在此,定會借此發揮,趁機治罪于你!你身份特殊,如今我等又勢力未成,凡是都要多加注意。
我知你為人耿直,但你可知‘禍從口出’四字?人心險惡,我們不得不防啊。”
裴元紹聽到文翰的話,又見文翰如此親熱之舉,一時不知說什么。不過,剛才心中的怨氣是一掃而清。
在剛才的情況下,文翰敢靠近裴元紹這個動作,就已代表許多。以裴元紹的實力,若真是要叛,大可以把文翰捉住,害他性命。
“大人說的是,灑家記住了!”過了一會,裴元紹想通了文翰其中的深意,單膝跪地,感激地說道。
“哈哈,別動不動的跪下。以后這種禮節,能免則免,顯得生分。還有別叫大人了,我現今乃是一白身。你與李強一樣,叫我公子便得了。”文翰把裴元紹扶起,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似乎對剛才裴元紹的表現十分滿意。
裴元紹,可是在三國中露過臉的黃巾武將。武藝雖說僅僅二流,對上那關羽、張飛、典韋那些頂級武將,熬不過十招之合。
但對于現今的文翰的狀況,剛好可以把自身的作用發揮到極致。這時,那些牛人還未出世,在解縣中除了關羽那個超級大牛外,也沒有什么厲害的人物。
裴元紹對付一些宵小之輩,是綽綽有余。而且,以文翰現在的實力,想去收一些大牛人物,那是不現實的。
“哎呀,你等二人,莫在那里糾纏那稱呼小事。那黃長史可是要出兵截殺我等啊。賢弟啊,你怎么還如此淡定?”
這時,周瓏在一旁卻是滿臉急色地喊了起來。
“周大哥,你這是庸人自擾。那黃長史如今因懼怕東窗事發,定是煩躁不已,他越急我們便越要自在。
元紹,你派手下之人,騎幾匹快騎在我等回解縣的路上,打探一番。若是,有兵馬的行跡,先報給解縣軍的斥候,讓他們確認一番。記住,找幾個心細的,莫要漏掉一些細節,否則可會害了我等性命!”
文翰淡淡地發下號令,那裴元紹拱手應了一聲‘是’后,立馬走出營外,看是去找麾下那些心細的黑風賊。
“就這樣?那我們呢?我們干嘛?”周瓏望著一臉輕松的文翰,疑惑地問道。
“我們?我們去找楊牙將喝酒!”文翰呵呵一笑,瀟灑地走出營外。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是想到了對應之策。
在楊典的營中,楊典滿臉愉悅之色,他剛點完從黑風寨中繳獲的財產,整整五百兩白銀,這可是一把很大的數目。楊典已想到,當他把這筆財產交予楊鴻時,楊鴻那吃驚的表情。到時候,定會重重地獎賞!
再加上,在這次剿匪行動中,楊典作為文翰的副官。而剿匪得到如此大勝,也是大大的功勞一件。
“哼哼。這次回去后,便與吾家主人,提那長史之事。黃樂,汝這吃軟飯的弱雞子,吾要把汝從那長史的位置,狠狠地踢下來!”
楊典陰鷙地腹誹道,忽然見文翰與周瓏走了進來,連忙臉色一變,向前迎接。
雖然文翰與周瓏現身處‘白身’之位,但畢竟是這次剿匪行動的指揮官,所以進入楊典的營中并不需要通報。
“哈哈哈,文賢弟與周賢弟能高抬玉足到吾營中,真讓吾惶恐不已。吾已點完那黑風山的財產,后續之事完成得七八。
正令火頭準備一宴席,現無軍事,我等大喝暢快一番,豈不是樂得自在逍遙?”
楊典哈哈大笑,親熱地拉著文翰的手腕。
文翰以笑容回之:“我正有此意,便帶著周大哥過來打擾楊牙將。望楊牙將莫怪我等不知趣啊。”
“文賢弟莫要客氣,這次能剿匪成功,全因文賢弟的神機妙算。哎!別再如此磨蹭,好不爽快!觀此時辰,那酒席應是好了。我等快快過去,莫涼了飯菜!”
楊典懶得與文翰作那些文縐縐的事情,大手一拉,帶著文翰向設好宴席的地方走去,周瓏在后緊跟上去。
在宴席中,楊典頻頻向文翰、周瓏敬酒,喝得好不痛快。文翰在后代,因為特務身份,在執行某些任務常需要喝酒,為了保持腦袋起碼的清醒,對酒精經過特殊的訓練。所以,三人喝了好幾壇酒水,文翰也不見有太深的醉意。
“哈哈哈。賢弟我在這里,先恭喜楊牙將將要高升,日后可要多多關照我等。在這里,先敬未來的楊長史一杯!”
文翰執起酒杯,一喝而盡。楊典也毫不做作,抓起酒杯飲完杯中之酒,身體一晃有了些許醉意道:“文賢弟啊!這次若沒有汝,吾也得不到如此大的功勞!不過,汝可知道,那長史之位原本便是吾的,只是那黃樂家的婆娘,是解縣豪族之女。
吾家主人迫于壓力,把長史的位置給了那無能小輩。哼!那小輩一無軍功二無政績,憑什么做這長史之位!”
楊典說到氣時,一摔手中酒杯,滿臉的怨氣。
“那是,憑楊牙將的本事。這長史之位,當然是屬于楊牙將的。只不過,這次楊牙將高升,怕會有人不喜,使陰謀害楊牙將呀。”
“黃樂豎子!若是他敢!!!!吾定取他狗命!”楊典一啪桌子,大聲吼道。
“賢弟就怕那黃樂心有不甘,會設計楊牙將。你我經過生死,也算是過命的兄弟。賢弟我不忍,楊牙將遭小人算計,這才好心提醒。楊牙將,你可莫要見怪啊!”
文翰笑著,眼神清澈。好似真的是真心實意地在為楊典著想。看得一旁的周瓏,是一陣無語。
“哎。賢弟,汝說的是什么話!吾癡長汝幾歲,日后汝便叫吾做楊大哥便可。莫要楊牙將,楊牙將的稱呼,汝不是說我等是過命兄弟么?”
楊典內心一陣暖意,原本對文翰有的一絲戒備,隨之而散。
“哈哈哈!好,那就算是小弟我高攀了。”文翰拱手施禮,楊典連忙揮手,拉著文翰又再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后,一負責斥候的百人將跑了進來。楊典不喜,正要呵斥。
“報!剛才那黑風寨頭子‘裴元紹’探到前方五十里外,有軍馬走過的行跡,我軍斥候上前探查,經確認軍情屬實。
小人怕其中有詐,不敢有所耽誤,立刻向將軍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