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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石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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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殺道贖天,以及殺戮之道七重心境,浪白起以無數年的感悟和心得,旁征博引,舉一反三,在一個真正的高度為秦漢指點迷津,剖析個中精妙,該說的該講的沒有一絲遺漏。剩下的要靠他自己去感悟,老人這才安下心來,走進自己的住處。

  小界天內,秦漢閉著雙眼,盤膝靜坐。不斷體悟著殺戮之道個中精妙,恩師的敦敦教誨,一直在耳畔回響。

  “縱觀整個修真史,窮兇極惡之徒數不勝數,能有一番成就的,絕對寥寥,而且不得善終。為何?因為這些人,背棄了真正的大道,走上歧途,修為愈深,手段愈強,受到的反噬也就愈大。”

  “世間為什么會有災難?沒有災難的出現,人們就不會知道安寧的可貴。一切存在,無論善惡美丑,都有其不可改變的道理。每逢天下將有禍亂發生,宵小之輩便會趁此機會興風作浪,然而,總有為數不多的人,會出手力挽狂瀾,拯救整個世界于水火。這樣的人,代表著真正的大道,是正義的化身,他們的路,會比常人走的更遠。”

  “一切修習法門,為什么會稱為‘神通’?因為功法的本質,是為了救贖不是去殺戮,是為了創造而不是去毀滅,是為了守護而不是去破壞。否則,又怎么能當得起‘神’這個字?”

  “天下之大,無一人不可殺,無一人不能殺。蔑視天下的胸懷和屠戮蒼生的勇氣,這些,是殺戮之道最基本的氣質和素養。沒有了這樣的信念,殺戮之道就是孩童嬉耍的笨拙手法。然而,殺亦有道,在手中的屠刀劈下的那一瞬間,邪惡的人得到報應,這樣的殺戮之道,便是神圣的,是本真的。而如果是善良之人,那么,這樣的殺戮之道,便是邪惡的,是偽善的。長此下去,只會成為殺人狂魔,休想領悟大道真諦。”

  “從根本上來說,所謂的境界,是一種感覺。體現在戰斗中,敵人的一切就會了然于胸,包括他的想法,包括他下一步的動作,乃至他的手段,都會在你的意念中變得緩慢。這種洞悉一切的感覺,才是真正的境界,也是對天道深層次的感悟。”

  “在無物之境,意念中一切都會消失,你會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存在,自然便是唯一的主人,就像在這仙靈虛空,一切規則之改變,盡在一念之間。”

  “有物之境,便是從無到有的過程。無物之境的你,掌控的世界是死寂的,是唯獨有你的世界。而在有物之境,這一切都會回復本來面目,這時候你能掌控的,便是天下蒼生。”

  不知不覺間,秦漢的神念中出現二百一十六式殺道贖天的招式,神念中好像出現一個小人,一式一式不斷施展著。秦漢心頭陡然一亮,這二百一十六式,無論從那一式開始,甚至是倒著施展,也渾然天成,沒有絲毫滯漲之處。

  這一點,浪白起并沒有提及。

  這個發現令秦漢心神一陣激蕩,在招式中隨意抽取幾式,串聯在一起,神念中來來回回施展了無數遍,仍然如水銀瀉地般自如。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漢陡然心中一動,這二百一十六式,若是能糅合成一式,那又該有怎樣的威力?

  否則,這二百一十六式殺道贖天,又怎么會有如此古怪的情形?

  秦漢立刻用全副心神剖解這些招式,初時并未有什么發現,他也不氣餒,一直堅持,終于,心頭又是一亮……

  就這樣心無旁騖的參研感悟著,以暗黑魔經對照殺戮之道,其中夾雜著命數八十一道、大光明心經、琉璃寶象心法、彈指之道……幾乎所有的神通,時不時都能察覺其中的關聯和相通之處。

  時間在飛快的流逝,小界天內,已經過去百年。而在仙靈虛空的眾人眼里,僅僅是睜眼的瞬間。

  此時,秦漢面容古井不波,臉上帶著一股別樣的堅毅,目光清冷而決絕。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心不斷變得冷漠,那股視莽蒼如草芥的心胸,已經悄然深入骨髓。

  “罷了!再這樣下去,估計也沒有太大進益了。”秦漢睜開雙眼,站起身來,二百一十六式殺道贖天,他已經糅合成十三式。七重心境之無我之境,在這百年時間里,跨越第四重有情之境,達到第五重有物。

  殺戮之道七重心境,每跨越一重,威力就要被前一重提高十倍。

  一法通則諸法通,于殺戮之道,秦漢雖然遠未達到大成之境,但在這一番參研感悟中,他修習的其他神通,也得到長足進步。尤其是暗黑魔經,幾乎可以說摒棄了這門神通本來的理念和法則,大大抵消其中的邪惡作風,與殺戮之道相得益彰。

  殺戮心、報復心、討命心,暗黑魔經的三大心境,秦漢已經有了獨屬于自己的感悟和理解,輕易不會動搖。

  從小界天中出來,秦漢心念一動,出現在眾人所居之地的萬里之外。彎刀屠龍現于手上,依次施展出絕情七式、殺神一刀斬、殺道贖天。沒有任何殺氣的外泄,只有冰寒刺骨的冷意。然而,方圓千里的地面,全化為齏粉,塌陷百丈,卻沒有一點飛灰激揚。

  “果然不錯,威力至少比以前提高了一百倍!尤其是這十三式殺道贖天,氣息完全內斂,絕不會有人發現這居然是殺戮之道!”

  看到這等威力,秦漢心中大喜。

  浪白起仍在房內攤開的書卷上專注的寫著,秦漢向老人訴說一番感悟心得,殺神只是淡淡點頭,沒有再提任何意見。

  從仙靈虛空中出來,秦漢直奔天寧城。按照飛劍俠和葉輕塵的記憶,他們當初聯絡冰刺時,最初聯系的就是天寧城的鐵匠石點金。除此之外,再無旁的方法。

  秦漢先在市集溜達了一圈,采購了一些喬裝之物,將自己化妝成一個中年修士。在鏡子里看了半天,效果還不錯,熟人要是不細看,也認不出來。按照迦陵和頻迦的說法,冰刺很可能對自己有所圖謀,不可能就那么大搖大擺的鉆進去。

  鐵匠石點金在天寧城小有名氣,號稱點石成金,事實上冶煉手藝很一般,經常煉壞客人的材料。這不,秦漢趕到時,一個年輕公子指著石點金破口大罵,“賠!你給我賠!我那些寒云母本來可以煉一把寶劍,你居然給我煉成一塊廢鐵,要是不賠,你這鐵匠店就別開了,我給你砸了!”

  “誤會!誤會……”石點金賠著笑臉,被煙火熏黑的臉看起來無比骯臟。

  秦漢在一旁冷眼旁觀。那個年輕公子鬧了很久,終歸還是悻悻去了。石點金嘆了一口氣,這才迎上秦漢,賠著笑臉道:“這位爺,您需要什么?”

  “冰刺。”秦漢淡淡道。

  “你說的我不明白,冰刺是什么?”石點金的目光瞬間凝重,言語間強硬了兩分。

  “我想加入冰刺。”秦漢淡淡說著,掏出一百零一枚道品五行丹遞給他。飛劍俠當初就是交給石點金一百一十枚道品五行丹,然后石點金透露了下一步行動。

  “報上門派和姓名。”石點金沒有接五行丹,冷冷的目光盯著秦漢許久。

  “散修方舟。”秦漢隨口道。石點金區區五行秘境六重修為,也想著用神識探查自己,真是個笑話。

  “七日后,明珠城悅來樓,去找周嬤嬤碰碰運氣。”石點金接過五行丹,從懷里掏出一枚黑色的鐵牌,上面刻著一條面目猙獰的龍形妖獸。

  明珠城秦漢并不陌生,先前就曾在萬寶會出手搶奪九圣雪杉,還在消息閣的萬事知嘴里問過一些消息。到了明珠城,竟看到路邊的墻壁懸掛著自己的畫像,萬寶會以一千枚道品五行丹懸賞自己的人頭。

秦漢心中憤憤不平,自己的人頭才值一千枚道品五行丹。此事過去已經快三年,萬寶會居然還不死心。看來得找個機會,給他們些  顏色看看。

  悅來樓是明珠城一家青樓,規模不大,里面的姑娘一枚寶品五行丹就能搞一晚。秦漢找到地方,正想進入仙靈虛空,卻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展開神識一看,居然是先前對自己出過手的魔子蒙真。

  就是因為此人,浪白起一怒之下,帶著秦漢殺入地底世界,屠殺影魔一族百萬之眾。秦漢當時在恩師前夸下海口,由自己親自出手擊殺此人。

  “看蒙真的樣子,好像也是在找悅來樓,難道他也想加入冰刺?”

  秦漢展開神識,見蒙真進入悅來樓后要了一個房間,便攤開一頁發黃的書卷研讀。應該是一門神通的修習方法,想來自己的猜測多半是真。悅來樓既然跟冰刺有關,就不能在此地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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