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而下,朱鵬手持長劍落于苦寂劍門的駐地之內,這里原本的諸多禁制因為不及催動,而被滅元炮陣轟成了一片瓦礫,雖然情形凄慘,但眼前的凄慘無疑為朱鵬的行動帶來了相對的方便。
幾個統屬于朱鵬的血魄高手一個個人如蝙蝠般隨著朱鵬躍下,他們都是朱鵬手中的精銳,朱家一脈的嫡系,可以相信并且實力堅強。
“大家兩人一組,分開行動,開了天目的不要吝嗇法力,這次的目標是一個煉氣九層境的鬼道修士,只是半縷陰魂就生生震殺了足足十余名布下法陣的僧侶修士,極為可怕。一經發現不要盲目出手,發出信號,咱們合而為之,第一個發現者,我以個人名義獎勵他一件靈階法器,將之擊殺者,我將上報家族,為他申請雙A級特級功勛,現在,大家行動。”
朱鵬一聲號令,身后的諸修士盡數化影流光,極為默契的兩人一組,向整個苦寂劍門的四周竄射,在這種層面的戰斗中,修為普遍偏低的城防護衛軍能夠發揮的作用極為有限,與其讓他們進來以性命消磨崔長生的真元,倒不如讓他們在外面形成鐵桶包圍,防止崔長生破圍而出。
諸修士走盡之后,臉色有些微微蒼白的紅玉上前兩步,一伸如玉一般的小手,笑盈盈的說道:“似乎只剩下咱們兩人了,一起走吧。”
“讓你這個傷號和別人一起走,我也不放心。真不知道你為什么非來不可,陰風絞首術雖然沒有絞斷你的脖子,但畢竟有鬼氣侵襲,你就不覺得難受?”
信手抓住女孩的小手,朱鵬與紅玉慢悠悠的向駐地中央走去,這就是當領導的好處,朱鵬可以把所有危險的地方分配給手下,然后自己走危險幾率最小的地方,崔長生畢竟是一個煉氣九層境的老牌高手,在神魂識海中的交手,讓朱鵬與紅玉比誰都了解他的強大可怕。也因此,朱鵬才會懸賞下那么大的代價,不如此,如何讓三軍用命?
“苦寂劍門的駐地之內,必定有暗室存在,但可以確定絕沒有通往城外的地道,咱們老師的手段不是蓋的,便是煉氣九層境的高手,也別想在蘇師的眼皮底下創造出一條直通城外的密道。更何況整個苦寂劍門中層修士豐厚,高階修士卻極為凋零,諾大宗門,除了一個苦寂老人抵力支撐外,竟再無一個強者。”
紅玉畢竟算得上是半個地頭蛇,很多朱鵬都不明晰的事情,在她口中娓娓道來,竟都不算什么秘密。只是話語說著說著,就漸漸變了滋味。
“我聽說你查了我家鋪面,壓了我家產業,甚至還把我紅府當成叛逆,圍了個里外三層?”聽到這句話語,朱鵬知道正事來了,紅玉被陰風絞首,雖然未受重創,但畢竟損了心神,耗了元氣,正常來說,她現在應該懶得稍動,只想在床鋪之上一意的休息,但實際上,她卻不顧自身傷勢,跟了出來,在那一刻,朱鵬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事。
“你那些親戚我都見了,盡是些下九流的角色,對你也不甚關心,只是想從你身上獲得好處套取利益。既然如此,我打壓他們一下,讓他們更加明晰你的價值,這樣不是更好?你不能一味的由著他們,不然那群雜碎都自以為理所當然了。大恩若仇,大德載怨,紅玉師姐,你若不想日后被他們拖累,就多花些心思,打磨打磨他們,不然一個個囂張跋扈起來,無法無天,必招災引患。”
一番言語,說得紅玉本來就有些蒼白的小臉越發的白了幾分,看起來楚楚動人,惹人憐愛,足足半晌之后,她才慢慢的回應。
“紅府那群渣子,便是死盡死絕了我也毫不在意,只是,唯獨,唯獨司徒奶奶不能有事,我不想讓奶奶傷心難過。”
“紅玉我本是孤女,父母為秦嶺散修,因為少少的幾塊靈石,便死于爭斗之中,是紅若海的母親,也就是司徒奶奶收養了我,甚至因為司徒奶奶,我才有機會拜在蘇師門下,揚眉吐氣,出人頭地。這份恩德情誼,我不能不還,不能不報,所以……”
還不等她說完,朱鵬就直直的插了一句:“所以你就把蘇師的《天蛇吐納根本法》私下傳授給紅府諸人了?”
一句隨意的話語,聽在紅玉耳中卻如晴天霹靂一般,“你怎么知道!?”“我為什么不能知道,你別忘記了,我雖然精修《養生訣》,但《天蛇吐納根本法》是蘇師的道統根基,我再怎么樣也是看過一些的,只是在前段時間,我卻在紅府的紅波兒身上發現了這套功法的影子,紅玉師姐,背離宗門,私授功法,你知道要被判以怎樣的刑法嗎?”
嘴角輕撇,朱鵬把頭顱送到紅玉的耳側,輕輕言語:“輕則破脈廢功,重則扔入蛇窟之內,受萬蛇噬身之刑。”淋漓的冷汗,從紅玉的身上,唰的一下流了下來,“紅波兒,你害死我了。”在心中這樣苦嘆,但現實的威脅,還是得去面對。
女孩強強一笑:“師弟若要我死,甚至都不用冒險救我,現在又何必拿這種話語來嚇師姐。”
點點頭,朱鵬似乎十分同意女孩的說法,只是一張三無撲克臉,依然冷肅一片,十分的認真。“的確,我與紅玉師姐相處三年余,聯手數次,確有情分。只是,我對紅家的感觀卻是極差,我有一位故人之女,寄身于紅府為侍,卻差點被紅府的一個刁蠻丫頭生生打死,若不給個說法,師弟我胸中一口悶氣實難消解。”
一捂額頭,紅玉聽著朱鵬的說法,就知道這事小不了了,朱鵬的心氣在青龍城中出了名的貴,初到青龍城時,朱鵬就曾經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一贈千金,為其拍買丹爐,千余靈石花灑出去,連眉頭都不稍皺一下,這件事情在青龍城的上層之中流傳甚廣,便是紅玉也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