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這么說我也沒有辦法,反正實話我都告訴你了。家族上層已經下達了命令,讓你接收新人入隊后,磨合三天,然后立刻返回前線戰場,家族的指令既是如此,你對我再怎么吼,我也沒有辦法改變。”
天大地大,族規最大,在類似于軍人系統的統·戰部更是如此,在命令到來之前,這個莫姓光頭可以不滿,可以抗議,甚至可以咆嘯嘶吼,這些都在家族容忍的范圍之內,畢竟你很難要求下屬在如虎狼一般兇殘的同時,還可以像綿羊一般恭順溫和。
但家族命令一旦下達,身為統·戰部的一員就只有兩個選擇了。
1,毫無條件的全面接受,并竭盡所能保證完全任務。
2,在因抗拒命令被家族宰殺之后,在地獄里看著另外一個人接受命令。
當然,事無絕對,實際上一般還有第三個選擇,擊敵敗將破出重圍,背叛血魄一族,成為流落在外的散人修士,并且還要殺退一波又一波接連不斷的追殺者。
只不過這個選擇一般極有難度,對自身實力要求甚高,所以往往有跟沒有一樣。
抗議無果之后,莫姓大漢帶著他兩名手下一男一女離開了統·戰部。因為心中燃燒著憤怒,所以這個光頭連那名工作人員遞給他的文件都沒有稍動,自然也看不到資料上所記載的一個名字:“朱鵬”
“李顏,你的腦子比較好,轉的比較快,幫我想一想家族上層那群老而不死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扔給我一個剛剛從家族宗學畢業的下級修士,難道我在背后罵他們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所以這樣刻意的難為我們?”
走出了房間之內,莫修驀然回頭,對著自己身后一名長長頭發,容貌清麗,臉色卻略略蒼白的女孩大聲言語。
那個被喚作李顏的女孩渾不在意莫修粗魯的態度,只因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這么一個性子脾氣,忠厚如牛,剛烈如虎,雖然常常的腦子短路行事莽撞,但實力強勁而且非常的照顧下屬,可以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上司好導師。
在心里大體組織了一下心思話語,然后這個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才慢慢的輕聲言語。
“首先,這應該不是家族對咱們的針對,雖然莫大哥有時候稍稍的剛烈直接,但畢竟為家族駐守邊關爭戰殺場十余年,家族上層并不會因為一些風言風語就動手針對您,血魄還沒腐朽到那個程度。更何況家族若真要對付您,隨便找個理由就成,完全沒有讓我和常嘯一并給您陪葬的道理,在這個殺伐年月,我們也是擁有一定價值的戰力,何況還要再往咱們隊伍里送一個進來。”
兩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滑過尖尖的下巴,女孩微微閉目思考一陣后接著言語。
“按照我的想法,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插隊的族人非常的強大出色,所以統·戰部的那些人甚至認為,此人一個可以頂上咱們隊伍的三個虧損名額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家族要將咱們從前線最殘酷的戰場之上撤換下來,編制人手后任用到新的任務上去,這個任務可能就不需要滿六人的隊伍編制了,故而,家族只給咱們安排了一個人員補給,并認為咱們能夠勝任此事。”
“嗯,嗯,很有道理。”
點著閃亮的光頭,莫修裝作很懂的贊同著實則似懂非懂的話語分析。“那小顏,你認為我們應該怎么應對?”
白了莫修一眼,其實李顏也知道眼前這廝根本就什么都沒有懂,只是在等著自己提出建議罷了。
“還能怎樣,家族的命令,我們除了服從還是只有服從。不管怎么樣,我哪怕戰死沙場,也不愿意因為不服軍令而被家族的族人清理殺掉,死都死得丟人。另外,莫大哥,麻煩下次你不要那么沖動好不好,多少把人家遞過來的資料給我看一看呀,信息權往往決定著很多東西,如果我知道族中將要派來的族人是誰,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分析出來,并早做準備了。”
被自己的手下訓得跟個霜打茄子似的,這一幕可能在整個秦王嶺內都頗為少見,可是在這個隊伍之中,卻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日常演出,至少與他們同隊的藍衣常嘯,就無視著自己隊友與上司的演出,專心的擦拭著自己本已雪亮無瑕的厚背長刀。
“不用管來得是誰,有什么背景,如果他的實力不濟,如果他的存在妨礙了我們的性命與任務,那么,就由我手中的“長獠”來清理掉隊伍中的蛀蟲吧。”
看著眼前的兩名隊友,常嘯冰冰冷冷的眼神之中透出了幾分柔和的溫情。只是,他手中的長刀,卻莫名泛起一股灼熱的氣息與赤紅的光色,兇殺煞氣,幽幽鋪散。
凌晨時分,六點五十左右,準備好一切的朱鵬來到統·戰部所派發來的隊伍集合地。
整個血魄一族,基本上以三到六名修士編制為一組,而且往往都是由一名職稱較高的修士來帶二至五名較為年輕的修士。
只是有一些特殊部隊才不如此配置,由于李師師與那一場天妖谷大戰的關系,這三天來朱鵬都忙碌于療傷煉氣補養身體,所以根本就沒時間去了解一下自己將要到達的隊伍。最后只好按照統·戰部的指令,到達隊伍的集合地點,然后頗有些不安的等著與自家的隊友接頭。
不安并不是因為自身本心的不把握,而是因為隊友的為人與實力,實在關系著自身在戰場上的生命保障系數。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若自己的隊友真的太不給力,那么便是個人實力再強,都有可能在戰場上遇到威脅生命的兇險。
再一次為自己沒詳細了解一下隊伍組成資料而懊悔,可是當朱鵬的手掌碰觸到背后冰冷發涼的修羅葫蘆時,一股滿足還是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