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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山上爬了一個多小時后,陽光似乎已經失去了發熱的迎面吹來的雪山寒氣,讓葉天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藍天襯著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在太陽下,幾塊白云在雪峰間投下云影,就像白緞上繡上了幾朵銀灰的暗花。
在山腳與積年不化的雪峰中間,還相隔著蜿蜒無盡的翠綠的原始森 密密的塔松像撐天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椏,只漏下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葉天走在林中,只能聽到自己腳踩枯黃碎葉的聲音,平添了幾分密林的幽靜。
在森林和雪山之間,生活著各種雪山生物,成群的野羊、草鹿不時從葉天的前方跑過,雖然還算不上人類禁區,但這里也已經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了。
穿過茂密的叢林之后,入眼已經能看到地上的冰層和高處的積雪,氣溫也陡然將至0度左右,葉天早已換上了在山下購買的登山御寒服。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葉天沒想到僅僅是來到山腳處,就足足讓他走了三個多小時,望著那高聳入云的雪山之巔,葉天真的不知道他能否攀登上去?
“他們究竟要干什么?”
感應到山上幾人絲毫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算是剛剛登上雪山的葉天,已經開始叫苦不迭了。
葉天雖然去過不少地方,但還真是沒有任何攀登雪山的經驗,唯一一點登山的知識,還是之前那位不負責任的登山教練臨時講訴的。
對于“賈老板”一行人的目地,葉天此時也充滿了好奇。
葉天可以肯定,在這雪山上一定有能夠吸引他們眼球的寶貝,因為葉天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幫職業盜墓賊會改行去做專業登山家?
將登山包放到地上,葉天坐在上面休息了一會之后,感覺自己真的將此行想的過于簡單了。
別的不說此時夜幕將臨,包里的幾塊高熱量食品顯然不足以讓他填飽肚子,雖然此行帶了不少食物,但偏偏沒在葉天的馬上他只拿了一些油鹽調料。
聽著肚子里傳來的“咕咕”直叫聲,別說繼續往上爬了,再解決不了肚子問題,葉天只能打道回府了。
“奶奶的,大不了過幾天野人的生活,哥們又不是沒過過啊!”
葉天骨子里有一種偏執,他所認準的事情一般都會一條道走到黑的,給老道逆天改命就是如此,眼下自然不會因為面前的困境就打退堂鼓。
食物對于葉天而言,倒真的不是問題,取出包中的六枚玉石法器后,葉天將其分成六個方位,埋在了森林的邊緣處。
為了這次追剿“賈老板”等人,葉天可是將家底全都帶在了身上法器所構成的陣法,其效果要遠遠高于一般的玉石。
不多時,一群草鹿從森林中奔出葉天掐了個手訣,六枚法器組成的陣法頓時運轉了起來,一只闖入陣中的草鹿口中發出一聲哀鳴,身體癱倒了在地上。
葉天一邊將幾枚法器收了回來,一邊很無良的想道:“要是被祖師爺知道我用陣法殺鹿,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墳里蹦出來啊?”
雖然在茅山生活的時候,葉天沒少禍害那里的山雞野味,但用陣法打獵,這還真的是第一次,低頭看向那只草鹿卻已經氣絕身亡了。
右手拿著一個紙杯,左手掌中出現一把在山下買的牛角刀,葉天一刀將其插在喉嚨處,紙杯湊了過去,溫熱的鹿血頓時流淌到了里面。
“真腥啊?”
捏著鼻子將一杯鹿血喝掉,雖然腥味讓葉天有些受不了但就在鹿血下肚的同時,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渾身的寒意頓時減輕了許多。
將鹿皮剝下分解成了幾塊之后,葉天撿了一些草木枯枝,搭起了一個篝火堆,他的背包里雖然沒放食物,但油鹽調料卻是不缺,不多時,一股誘人的香味就飄散在雪山腳下。
“還真是天然無污染····…”一頓鹿肉下肚,葉天的精力全都恢復了過來,不過看看已經快要落山的夕陽,他還是放棄了繼續登山的打算。
找一處避風口搭上帳篷,葉天靜坐其中,吸收起周圍充沛的天地元氣來。
在葉天頭頂臨近山巔處,狄旺一伙的身影還在艱難的往上爬著,山頂已經飄起了雪花,呼嘯的風聲讓人不自覺的對這天地之威生出無法抗拒的心理。
山頂風大,現在幾乎每走上幾步,都要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吹的倒退五六步,即使這些人身體強健,常年干的都是挖土掘墳的活,此時也是感覺吃不消了。
為了不使幾人走散掉,狄旺用登山繩穿在每個人的腰間,走在最前面的彪子雖然身體最好,但這會也是步履蹣跚了。師父,咱們跑這鳥不下蛋的地方來干嘛啊?再往上走真要凍死了……”
王順心里那叫一個后悔啊,如果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昨天晚上一準會把準備好的安眠藥放入到狄旺的茶水之中,偷了那本奇書逃之夭夭的。
“不想走,你可以下去的!”
狄旺此時也是有苦難言,他也沒想到這筆生意完成起來如此艱難,他這一生雖然經歷了不少惡劣的環境,但和此次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距離英國人給出的坐標地點只有一天的路程了,從下山之后到出境的渠道他都已經安排好了,想著那五百萬的傭金,狄旺也只能咬著牙走下去了。
“哪能呢師父,您說走咱們就走!”
聽出了狄旺話中不滿的意思后,王順心里生出了一股子透入骨髓的寒意,連忙低下了頭往山上爬去。
到夜幕完全降臨時,狄旺一伙人終于穿越了海拔米的博格達峰,由側面開始了下山的旅程。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還真有做登山家的潛質,最起碼這一次妁經歷,就能讓他們超越很多所謂的登山家。
“貶哥,有些古怪!”
走在最前面的彪子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在自己的正前方,好像多出了一些高大的建筑,猶如鬼影瞳瞳,讓一向膽大的彪子也心生寒意。
“是冰塔,咱們今天宿營的地方到了!”
狄旺拿出強光手電往前照去,口中發出一聲驚喜的喊聲,他到底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對這破天氣的忍受力也快要達到了極限。
“都小心點,這里有冰川裂縫,要是掉進去誰都救不了你們!”
到了山的另一面,雪已經停了下來,不過天上依然沒有星光,狄旺的喝聲讓有些放松的幾人頓時又緊張了起來,摸索著進入冰塔群后,各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快點把東西拿出來,好好吃一頓早點體息!彪子,明兒五點叫起……”
稍微喘了口氣之后,狄旺下達了命令,每個人都將身上背負的東西都卸了下來,他們野外生存的經驗顯然要更甚于葉天,十幾分鐘過后,一個冰塊已經放到了鍋里煮了起來。
吃了一頓在這雪山上還算豐盛的晚餐后,各人鉆進搭好的帳篷里休息了起來,不一會都進入了夢想。
沒有人發現,狄旺在半夜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爬起身來,在王順的帳篷外轉悠了很大一會之后,才又如鬼魅般的鉆進了自己的帳篷。
“起來,都起來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彪子就吆喝了起來,幸虧這里已經是冰川地帶沒有積雪了,否則他那大嗓門一定會引起雪崩的。
白天冰川處的景象,和夜晚完全不同,當幾人鉆出帳篷后,頓時被眼前的奇景驚呆住了。
在眾人面前冰川交錯,遍布在雪白的山坡上,蔚藍得像翡翠一般,無數冰川匯到一處,突然好似平地上涌起許多寶塔。
成群結隊寶塔群,的連成一大片,在早晨第一縷陽光之下閃著寒光,有如鏡子一般,將自己的面容清晰的映照了出來。
直到這時候,彪子等人才發現,在周圍的地面上,扔著不少的雜物,從氧氣罐到各種塑料袋不一而足,看來這是一個登山人員宿營的地 “王順,你小子還他媽的不起啊?非讓老子叫你是吧?”
看到王順的帳篷里遲遲沒有動靜,彪子隨手撿起個空了的鐵罐頭扔了過去。
“起了,起了,有點頭暈。”帳篷里響起了王順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王順感覺有些頭暈,他昨兒下半夜沒怎么睡好,總是感覺耳邊陰風陣陣,夢到了好幾個以前他親手殺掉的人。
從睡袋里鉆出來后,王順使勁的搖了搖腦袋,掀起帳篷走了出 “這……這是什么?”
就在王順剛剛從帳篷里鉆出來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上穿的破破爛爛,臉上的肌肉腐爛了一半,還有幾絲掛在鼻子上的“人”!
“師父,彪哥,你們人呢?”
王順慘厲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剛才耳中聽到的人聲,突然全都消失不見了,仿佛天地間就剩下了自己和面前的這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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