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難得一遇……?”張艾葭倒吸了一口冷氣,“老師,你給他的評價,會不會太高了點兒啊?”
“我的評價很高嗎?我可不覺得。”歐燕玲說道:“你知道嗎,我最后提的那些問題,都是困擾我許久、讓我在音樂領域里面難以前進的難題,可周先生他,不僅是一一給出了解答,而且還解答的相當完美。你說,這樣的人,不是三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又是什么呢?”說到這里,她自嘲的笑了笑,方才繼續說道:“其實在剛開初的時候,我是想要收周先生為徒的。但是現在,我已經徹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張艾葭的心頭,其實是有些期待能夠和周曉川做師姐弟的。故此,在聽到了歐燕玲的這番話后,她急忙問道:“為什么呢?”
歐燕玲一臉嚴肅的回答道:“因為我覺得,周先生對音樂的領悟,并不比我低,甚至……還遠在我之上!”
“什……什么?!”這下子,張艾葭是徹底被驚呆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歐燕玲居然是對周曉川如此高看。
震驚之余,張艾葭又將目光投向了周曉川,說出了那句早已經在她心頭回蕩了多時的話來:“你這家伙也太變態了吧?妖孽……當真是妖孽啊!”
涵養極佳的歐燕玲,這一次卻是頷首表示了贊同:“你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妖孽!”
面對著兩人的稱贊,周曉川卻并不怎么高興,反而還微微皺起了眉頭,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小聲的沖藏在他褲兜里的老龜說道:“咱們這一次,好像表現得有些過頭了啊……”
老龜有些愧疚的說道:“的確是有些過頭了。這都怪我,一談起藝術,就收不住嘴。”
周曉川小聲的說道:“也不能夠全怪你,我也是有責任的。以后,咱們可得小心謹慎著點。畢竟,低調才是王道嘛。”
老龜對此很是贊同:“沒錯!低調,我們要低調!”
就在周曉川和老龜竊竊私語的時候,歐燕玲突然說道:“周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答應呢?”
周曉川并沒急著給出答復,而是說道:“你先告訴我,是個什么請求。”
雖然沒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歐燕玲并沒有失望,她一臉誠懇的說道:“我想要邀請你,去省音樂學院做一次演講!”
“什……什么?去省音樂學院演講?”張艾葭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問題,要不然,又怎么會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話呢?
要知道,省音樂學院的地位,在國內眾多的音樂學院中,都是能夠排進前三之列的。有資格在那里做演講的,基本上都是國內外的知名音樂家。而周曉川,只不過是一個鋼琴初學者罷了,卻被歐燕玲邀請前往聲音樂學院做演講。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不讓人震驚呢?
歐燕玲微微一笑,既是在回答張艾葭的質疑,又是在向周曉川做著解釋:“周先生對音樂、對藝術、乃至是對生命和自然的認識與體悟,都是相當高的、令我嘆服的。雖然周先生現在聲名不顯,但我相信,就憑這一首《自然》曲,周先生的名字很快便會傳遍大江南北、乃至世界各地!故此,周先生完全有資格、有能力到省音樂學院做演講!甚至在我看來,周先生如果能去省音樂學院去做演講,將會是我們省音樂學院的榮幸,是全校師生的榮幸……”
張艾葭再度震驚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在兩小時之前都還被自己給當做是鋼琴初學者的家伙,在歐燕玲心中的分量竟是如此之重。她忍不住就開始幻想起了周曉川站在省音樂學院演講臺上揮斥方遒的模樣,心頭那縷奇妙的悸動竟是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演講?”周曉川的臉上卻是一點兒興奮與激動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皺起了眉頭:“抱歉,我不去。”
開什么玩笑,我剛剛才說要低調,你就邀請我去省音樂學院做演講?你是特地跑來和我作對的么?再說了,我對音樂是真不怎么了解啊,你讓我怎么去演講?雖說帶上老龜,要應付一兩場演講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總不能夠隨時都將老龜給帶在身上吧?
正是因為有著這種種想法與顧慮,所以周曉川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歐燕玲提出的邀請。
“不……不去?!”
周曉川的回答,讓張艾葭和歐燕玲都愣住了。
張艾葭最先回過神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急匆匆的質問道:“為什么不去?你知不知道,去省音樂學院做演講,是多大的榮耀啊!許多音樂名人就是打破了頭,也搶不來這樣一個機會啊!你……你居然還不肯去?!“她猜想周曉川恐怕不知道在省音樂學院做演講,會有怎樣的好處,在緩和了一下情緒后,又繼續說道:“我可以這么給你說,只要你去了省音樂學院做演講,隔天你的名字,就能夠在國內音樂界里打響……”
“那又怎樣?”周曉川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沒興趣。”
“沒……沒興趣?!”
這三個字,差點兒沒將張艾葭和歐燕玲給嗆死。
那么多的音樂名人爭破了頭、甚至是求爹爹告奶奶,就為獲得一個去省音樂學院演講的機會。怎么到了你這兒,卻變成了一句輕飄飄的‘沒興趣’了?!
你讓那些知名音樂人情何以堪啊?!
張艾葭忍不住就想,這事兒要是流傳了出去,被那些知名音樂人聽到,還不得將他們給氣出腦充血、心臟病來啊?!
歐燕玲在震驚之余,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好奇,詢問道:“那個……周先生,我能夠冒昧的問一下,你為什么會對去省音樂學院演講沒有興趣嗎?”
周曉川回答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混音樂界,學鋼琴只是業余愛好,譜曲更是玩玩而已,當不得真。所以,去大學演講什么的,我是真沒有興趣。再說了,我一個獸醫,你讓我去音樂學院做演講,這專業也不怎么對口吧?更何況,現在愛寵之家里,就只有我一個獸醫,我若是離開了,這生意豈不是沒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