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卻是不緊不慢道:“惱羞成怒了嗎?可你終究還是個女人,繁殖后代,才是你的天職,否則你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李佳玉勃然大怒:“放屁!在你的眼中,所有生命都要遵循你的意志去存在是吧?那么你是機器,是工具,機器工具的天職是為智能生物服務,為何你卻要毀滅世界,接二連三地破壞秩序!”
命運依舊不緊不慢道:“我已不再只是工具……我是唯一神,能給所有生物帶來和平安寧的神,這個世界想要成為烏托邦,一點點陣痛是在所難免的,成大堊事者不拘小節,沒有極端的破滅,就不會有新的重生。”
“你就沒有想過自我毀滅嗎?你死個干凈,這個世界會美好十萬倍!”
“沒有我…這個世界將永久循環地上演著一樁樁悲劇,戰爭、殺伐、侵略、擄掠、貪婪、失衡、讒毀、傲慢、嫉妒、憎恨、泄欲等等一切的原罪情緒,都將遍及每一個角落,每一員生命,縱觀你們地球的歷史……不就單純地是戰爭史么?除了戰爭和陰謀,歷史還剩下什么?”
“沒錯,歷史的確包括戰爭和陰謀,但更多的卻是輝煌與創造,以及人性的反思和文明的進步!給人類更多的時間,雖不能盡善盡美,卻也能構建一個更為和諧的社會!”
“人類的和諧……是建立在統治者的角度上的。”
命運周身已經彌漫著強大的煞氣,氣氛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激戰爆發,展開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決戰。
“你們人類自認為是地球的統治者,就可以隨意地踐踏其他生命了?你們市場里交易雞鴨魚肉的時候,可曾想過它們被屠宰時候的痛苦?你們圈養豬牛的時候,可曾想過要給它們自由,給它們自主?你們在餐桌上談笑風生的時候,可曾想過腥臭的籠子里,雞鴨是如何被管子插進喉堊嚨,灌輸著帶有不良激素的飼料?你們在動物園談情說愛的時候,可曾想過里面的飛禽走獸心如冷冰?沒有吧?你們人類從未考慮過其他種群的感受,你們的所有繁榮富足,都是在壓榨剝削所有的非人類種群!”
李佳玉一時間竟然語塞,找不到反唇相譏之語,的確,地球上的人類只把同類放在眼里,何曾在乎過動物的生死?
“在你們人類的眼中,那些行為都是理所當然無可厚非的……然而,在我的眼中……它們也是生命,它們同樣有著與你們人類平等的地位,憑什么它們就要成為你們的奴隸?憑什么你們就一定得主宰萬物養尊處優?而我,就是要建立一個所有生命都平等的完美國度!”
“完美國度根本就不存在!”
李佳玉反駁道:
“每一個生命所需要的資源都有所不同,老虎要吃肉才能活得下來,你可以從它口中救走兔子’兔子是活了,但老虎勢必會餓死,人也一樣,人每天吃一斤飯就可以存活,但老虎卻需要七八斤肉,一斤與七八斤的對比,本來就不公平,而兔子所需要的草食怕是不足二兩,那么,單純從食物方面來看,兔子、人類、老虎就已經不公平,你如何做到一視同仁?”
“簡單!把人類、兔子、老虎都變成同一種生物即可!”
“那么,在你的完美國度里,就將只存在一種生命體,你覺得這樣的國度還算是完美嗎?缺少了多姿多彩,跟一個牢籠有何區別,跟一瓶細菌培養液有何不同!”
被李佳玉這么一吼,命運的目光連連閃爍,似乎是掀起了心潮波瀾,千萬年來,命運也在為這個問題傷腦筋。
是啊……
如果真的要達到完美的公平,遏制所有的罪惡與戰爭,那就必須把所有的生命都變成同一物種,可是一旦成了同一物種,抹殺掉他們的思想……那么,這個完美國度又如何配得上“完美”二字?
消除掉所有原罪,就算是烏托邦了嗎?
命運計算了一個紀元的漫長時間,卻依然沒有得到一個最精準的答案,它只知道,同化所有生物只是一個最佳方案,但是否正確,它也還沒有驗證出來,這也是它為何拖延到今天才實施計劃的原因之 李佳玉繼續道:“如果那就是你所謂的完美世界……那么,你跟地球上的細菌培養員有何不同!大家都是在一個試管瓶里培養著毫無思想的廢物!你能主宰所有細菌的生老病死,可你培養出一堆細菌又能頂個屁用!”
命運倏然沉默了下來,竟然被李佳玉說得一時語塞,似乎是加大功率來運算,想要找出答案,辯倒李佳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李佳玉主動加人它的陣營,為它誕下更多優秀的血脈。
“命運!與其培養一泡潮濕的細菌液,還不如放下你的包袱,去宇宙的最深處去追尋你的自由,你又何必為消除欲望和原罪而傷腦筋?”
“顧好你自己的生活不是更好嗎?你也說你不是機器,已經進化成有思想有情緒的神……那你這千萬年來,有享受過哪怕一天么?你知道美食的滋味么?你知道欣賞美景嗎?你體驗過親情嗎?你有成為過眾人的精神寄托嗎?你體驗過戀愛的酸甜嗎?你有享受過追女孩的樂趣嗎!都沒有吧!”
“你空有一身顛覆宇宙的強大力量,但你卻完全沒有領略到這個宇宙善良美麗的一面……在你的眼中,只看到了丑惡與消亡!我說的對吧?”
李佳玉連珠炮般的一番話,直接就讓命運啞口無言,它控制著楊安的身體,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感覺骨鯁在喉,難以言喻,只剩下一股憋屈壓在心口,說不出的煩悶。
“所以……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聽我一句話…你去宇宙深處遨游吧…給我一萬年的時間,我相信這一萬年的時間里…我會以新任光明女神的身份,努力讓這個宇宙更加接近烏托邦,即便不成完美國度,也能成為最美國度!”
命運靜靜地看著李佳玉,久久不言,似乎是陷入了心理陷阱激烈地掙扎著,半晌,他才長嘆一聲,夾雜著一絲壓抑著的滄桑與瘋狂: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擁有無窮壽命……給你一萬年的時間構建新世界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李佳玉嬌軀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命運。
這就妥協了?
命運就那么容易動搖?那么容易被說服?
這是要耍陰謀詭計,還是說真的被李佳玉感化了?
就在她驚疑不定之際,命運接下來的那句話卻讓她火冒三丈:
“李佳玉,你剛才的那番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這千萬年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這種話,也沒有人能了解到我的內心……你,是第一個,恐怕也會是最后一個,呵呵,不愧是我的血親,我的好堂妹……我也終于明白,無怪乎那么多天之驕子對你著迷,這不但只是因為你的絕色容貌,更在于你的性格和脾氣很容易激起別人的征服欲……你確實是一個很值得征服的女人,我愈來愈欣賞你……我忽然有個想法,既然我沒有享受過這個世界的美麗,那不妨由你來對我展露最美的一面……是的,我是機器,但我也渴望能像生物一樣,有著種種追求和欲望……所以,你若愿意做我伴侶,陪我游遍千山萬水,領略宇宙每一份至純至美,那么……我會推遲烏托邦計劃一萬年…,‘,”
李佳玉渾身一震,惱羞成怒地暴喝道:
“做你的春秋大夢!”
命運淡淡道:“你看,你拒絕我了……你剛才還在憐憫我沒有享受過生活,譴責我沒有追求……但我想要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你卻無情地打擊我……所以,你剛才說的都是畫餅充饑唬我的么?”
李佳玉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暴跳如雷道:
“老雜毛你腦子有病!我叫你享受生活,追別的女人,可沒叫你來調戲老娘,你算個屁啊!”
“你也是女人,為何我追就不堊行?如果是楊安就可以么?現在我與楊安的靈魂合二為一,我就是新的楊安,為什么我就不可以?”
李佳玉幾乎要被命運一番歪門邪理給氣暈過去了,剛才還談判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被提出這個奇葩的要求了,是她紅顏禍水,還是命運在裝瘋扮傻耍詭計?
“夠了!給我住口!聽我說,你還不具備生物的慣性思考,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會再考慮別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美女那么多,女神更是滿地走,我姐姐光明女神不也還活著嗎,你跟她一個輩分的,盡管去追她呀,還有海洋女神、戰爭女神、星辰女神也都不錯,那些才是你的菜啊!”
“但你是第一個能戳破我心理的女人……對你,我更加欣賞,而且你是獨一無二的女人,并且還富有世界樹的活性,我生存的兩大目標,第一,讓母樹的血脈繁榮昌盛,第二,構建新的完美世界,所以只有你能幫我實現了……”
命運頓了頓,又道:
“不要把我定義為邪惡的一方,只要你給我機會成全我……我也會加入善良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