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德爺爺,快看!是‘騎士’大人,他真得修好了,真主啊,我們一定能夠打敗那些貪婪的家伙。”
站在穆德,扎里耶夫村長的帕坦少女莎莉開心指著天空正在繞著營地上空打轉的戰斗機,興奮地就像一只百靈鳥一樣。
“嗯,嗯,我就知道,他一定能成功,太好了,哈哈哈!”
穆德,扎里耶夫村長捋著自己已經全白了的胡子,點著頭,他看了一眼莎莉,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啊。”
莎莉聞言一怔,臉上立刻浮起了兩朵紅云,低下了頭去,耳邊傳來穆德,扎里耶夫村長又是一陣輕笑聲。
“他只屬于天空,不屬于我!”
想起林默對自己的態度,莎莉心頭又是一陣黯然神傷。
“不要著急,我可是用了一條青金石礦脈給你做嫁妝,你總會有機會的,百花盛開的時候,園丁累彎了腰,你認準了就不要輕易放棄,男人嘛,要飛就要I象雄鷹那樣飛,你是拴不住他的。”穆德扎里耶夫村長最后說了一句阿富汗民間名言。
“我知道了!”莎莉的聲音就像蚊子哼哼,不知道以往的自信和驕傲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心頭惴惴然,希望時間永遠不要流逝,自己能夠像現在這樣永遠看著他在天空中翱翔,就像雄鷹一樣。
林默正在寶石谷內上空測試這架陳睡了幾十年的“野馬”的時候,山口外的幾支雇傭軍偵察小組卻是陷入了倉惶逃竄的過程中。
“報告,報告!發現敵人的直升機,武裝直升機,我們正在被襲擊!該死!”
哈里發2號小組的拉里和哈法爾報著臨時接好天線的對講機一邊大吼,一邊在山腰上亡命奔逃。
不遠處,一架黑色I過改裝的武裝直升機正在不緊不慢的追趕著他們兩個。
在復雜崎嶇的山地地形內,直升機簡直是主場殺手,占有無可比擬的優勢。
現實遠遠比在寶石谷內運籌唯握的雇傭軍首領艾比克想像得更加不容樂觀。
剛剛匯報完敵情的哈里發2號小組就遭到了敵人的冷槍狙擊,在逃竄過程中,一架武裝直升機追了上來,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武裝宣升機,可是坐在艙內的槍手正好整以暇的拿著一桿機槍就像打兔子一樣從空中向地面掃射。
敵人的意圖很明顯,他們想了解寶石谷內的武裝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抓幾個“舌頭”,而派出來接敵偵察的拉里和哈法爾就是送上門最好的目標。
阿富汗混戰多年,這些勢力下屬的武裝都是久經戰火的考驗,雖然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軍事院校出身,可是基本的軍事常識還是有的。
這些用血和生命換來的經驗,意味著他們既是打游擊戰的專家,也是反游擊戰的專家。
抱頭鼠竄的哈里發2號小組的兩人卻是片刻也不敢遲疑,要是被對方抓到手里,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寶石谷,我是哈里發2號,該死的,哈里發2號在呼叫!有沒有人啊!”
拉里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呼叫,但他們所處的位置確實不是什么好位置,信號部被厚厚的山體給擋住了,只能寄希望于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能夠聯系上信號中繼站。
噠噠Ⅱ達!——一“小心!”抱著天線的哈法爾一把拽翻了拉里,一排被子彈激起的碎石土屑在他們身旁爆起。
為了放大功率和提高通信質量,對講機和天線采用了分離式,一個人可以握著對講機,另一個人可以舉起桿式的天線進行信號放大,對于正在逃命中的兩人來說,移動中保持通話,無異于是一件很累贅的事情。
“真主安拉保佑,簡直就是地獄啊!謝謝你,哈法爾!”
扶了扶被碎石激飛撞得噼叭作響土黃色美式鋼盔,拉里抬起頭朝著正在他們頭頂盤旋的直升機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彼此彼此!你完了,我也活不了。”
哈法爾也是一陣慶幸,安拉保佑,他們兩個還活著。
他架起AK47附著天空中的直升機,掃了一梭子,可是這么遠的目標,AK的槍口跳動只能打出一片極散的彈幕,連直升機的邊都沒有擦到。
也許被哈法爾泄憤似地一陣亂槍給嚇了一跳,直升機立刻拔高,回應下來的是更兇狠的彈雨,彈殼撒落下來砸在石頭上叮當亂晌,幾乎可以看見小黑點似的彈頭在巖石間亂蹦。
…陜走,快走!”拉里大喊著,就兩個小兵和直升機對抗,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嚨嚨!沒跑幾步,就聽見對講機響了起來,似乎正好在進入了無線中繼站的信號范圍內。
拉里聽到聲音后,不管有沒有接通,急心把對講機放在臉側,大吼:“喂!喂!這里是哈里發2號,這里是哈里發2號,我們受到了攻擊,敵人有直升機!敵人有直升機J”
“嚨…,這里是寶石谷,你匯報的消息已經收到,堅持住,安拉保佑你們,我們也有飛機!”
對講機里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正是之前拉里最初聽到的那個女人,’不過看樣子已經專業和鎮定了許多,形勢逼人,就算是菜鳥也在生死存亡之際。
萬幸的是,對講機接通了,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好歹可以聽得清楚。
“她說什么?寶石谷也受飛機攻擊了?天哪,我們完了,我們完了!”哈法爾顯然隱隱聽到寶石谷,飛機,現在他們自己都悲催的受到飛機的攻擊,逃都來不及,寶石谷那里又冒出個什么飛機,難道也跟自己一樣被空襲了?
這不是倒霉催的嘛!哈法爾感到一陣天昏地暗。
“你胡說什么?寶石谷說,我們也有了飛機。”拉里一邊拉著哈法爾躲避著直升機撇下的彈雨,一邊大聲說道。
“什么?真的!”
哈法爾眼睛瞪的溜圓!
“真的!”
“安拉見證,她真是我的天使!”
“誰)誰是你的天使!””當然是那個寶石谷接話的那個女人。”
“見鬼,你進入發情期了嗎?”
兩個寶貨在東拉西扯之中,~邊亡命狂奔,一邊躲避著直升機的攻擊,也不知道下一秒鐘是生還是死,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敢停上腳步。
“先生,前面已經發現了艾比克的人!”
臨時搭建的大營塵土飛揚,幾十名光著膀子的武裝分子正在喊著號子,搭起臨時大帳篷,大量的物資都被集結過來,槍械彈藥和食物補給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槍一響,這些物資就跟流水一樣消耗巨大,而且能有三成完全派上用場,就已經不錯了。
“抓到沒有?”4一個穿著西服中年白人,好整以暇的走進一個四面透風的簡易帳篷,帳篷內擺著一張折疊式鋁合金桌,上面奢侈的擺著一桶滿滿冰塊,晶瑩剔透的冰塊和淡淡的冰霧讓一支半掩在里面的紅酒顯得異常誘人。
不遠處,一架純黑色,血統純正的武裝直升機停在不遠處的平地上,螺旋槳葉正在緩緩停了下來,這個白人顯然剛剛走下飛機沒多久。
阿富汗北部山區,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怕見到一支普通的紅葡萄酒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提冰鎮了,即使受慣了酷熱和干旱的武裝分子們看到東西,也忍不住露出貪婪的神色。
不過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頭目們都在私底下嚴重警告過,這個白人可是他們的大老板。
足艮著中年白人身后的戴著藏青小方帽頭目彎著腰說道:“我們的直升機正在追,估計馬上就會有消息,放心,跑不了。
“廢物!”白人拿出冰鎮的紅酒,也不找開瓶器,徑自掏出一支手槍,對準了瓶口,就是一槍,軟木塞的細長瓶口隨著槍聲直接崩飛成無數碎片。
槍聲嚇得藏青小方帽頭目渾身一個激靈,卻不敢措話。
也是為了抓個探子,連直升機都出動了,到現在都沒抓到,不是廢物是什么?
抖了抖酒瓶的玻璃渣,對著桌上的水晶高腳杯緩緩倒了下去,一股涼意隨著紅色一泄而入。
只是倒了淺淺一層底,白人就收了手,酒瓶放回到冰桶里,舉起酒杯輕輕一蕩,顯然是個品酒行家,與剛才暴力開瓶完全是恍若兩人。
微微一嗅,便一飲而盡,咂著嘴細品著紅酒,白人點點頭,然后接著說道“豪斯有消息嗎?他進去這么久了,怎么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不知道,我們的人怎么也聯系不到里面的人,您知道的,半個月前,我們所有人的通信設備都在同一時間損壞了。”
藏青小方帽頭目眼珠子轉了轉,一邊察顏觀色,一邊小心的說道:“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白人猛一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個已顯得老態的阿富汗武裝頭目。
仿佛被一條噬人的眼鏡王蛇盯上,這個曾在自己地盤里呼風喚雨,指揮著上百條槍,威風八面,予取予奪的頭目背后立時生出一層冷汗,說話立時結結巴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