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你們看到我們的苦難了嗎?
第七百六十六章你們看到我們的苦難了嗎?
日本是中國固有的不可分割的領土!
當這句話提出來的時候,全場瞬間震驚。
王恒岳不過是以子矛攻子之盾,拿日本記者揪著“馬關條約”不放,再轉過來攻擊他而已。
其實在召開這次中外記者會之前,大總統府的智囊團就已經經過分析,判斷可能有日本記者會打著“馬關條約”的牌子來大做文章了。因此也早就做好了應對準備。
而事情的進展也證明了智囊團的正確。
王恒岳始終都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他一個人扛著這個國家在前進,但在他的身邊,卻聚集了大量的社會各階層的精英人士,這其中大部分是中國人,但也有外國人:
美國人、英國人甚至是日本人!
王恒岳從來都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為自己帶來幫助的人,無論這人來自于哪里,出身是什么在他看來都不重要。
比如這次第一個提出記者有可能會拿“馬關條約”來說事的,正是王恒岳智囊團中的一個日本人:
沼口小馬太!
這個來自于日本福崗的中日關系專家,因有同情中國傾向而遭到排擠,始終受不到重用,其后被王恒岳的情報部門以高額年薪挖到了中國。在經歷了最嚴格的秘密審查之后,被王恒岳召到了自己的智囊團中。
他在大總統的智囊團中享受著遠超在日本工作幾倍的薪水,住著中國政府為其提供的別墅,乘著專屬的轎車,也在盡心盡力的為大總統王恒岳辦著事。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現在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中國人”。他甚至套用了中國的一句成語:
樂不思蜀!
他的家人也都全部來到了中國,和他生活在了一起。
在這次記者會前,沼口小馬太很明確的提出,在東北、臺灣、朝鮮問題上,日本方面最有利,也是唯一的一樣武器就是《馬關條約》。為此,沼口小馬太提出了一系列的應對方案。這其中就包括以歷史問題來應對歷史問題!
當天,在智囊團會議結束之后,陳立夫非常鄙夷地道:“一個日奸而已”
“胡說。”王恒岳笑著打斷了陳立夫的話:“這哪里是什么日奸?這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需要更多的這樣的朋友。沼口小馬太的家人來了,別墅小了一些,給他換間大的”
這就是王恒岳對待自己智囊團的態“我抗議,我抗議”此時的那個日本記者除了抗議,已經不知道再說一些什么好了 王恒岳淡淡的笑著:“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問題,民國政府都想以理性的、互相平等的態度來解決處理,之前我們和美國、英國、法國進行的包括租界在內的一系列談判,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但如果誰非要強迫民國政府來承認滿清時代簽訂下的不平等條約,那么我的政府也只能用歷史問題,來看待歷史遺留問題。”
日本記者被繞暈了,茫然的坐了下來。
這時一個女記者站了起來,是法國《巴黎時報》的記者:“大總統先生,這些軍事方面不是我所關心的,我關心的是,日本正在遭遇著罕見而可怕的大地震,無數的人死難,并且余震正在持續進行著。中國政府在這個時候發起收復失地的戰爭,是不是有預謀的?或者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說,是不是不人道的?”
王恒岳微微笑著:“有預謀這句話,實在太高抬了。這次日本地震沒有一個人能預測到,難道全世界只有我和我的政府預測到了?你們信上帝,中國人信菩薩,如果這真的是有預謀的,那么我只能說我和我們的菩薩建立起了特殊的友誼!”
一句話再度引起了在場記者的一片哄笑。
“我沒有這個本事,軍事行動是之前就部署好的,大地震不過是設想之外的而已,完全是一種巧合罷了,我和菩薩之間,也沒有太多的友誼。”王恒岳笑著說道。
又是一陣笑聲。
王恒岳隨即收起笑臉:“至于在日本發生的大地震,我同樣也感到非常難受,同樣也為在大地震中失去家人的日本人默哀、惋惜,并且希望日本人民能夠在災難面前振作起來,迅速的恢復自己的家園家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把眼睛盯在那些原本就不屬于自己的土地上了,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家更加重要”
這句一語雙關的話讓現場沉默下來 “至于在人道方面”王恒岳停頓了下后繼續說道:“我說了,我對于在日本發生的災難深表痛心,同時我以我個人的名義,在地震發生后的第一時間,向日本方面捐款了一萬華元諸位,大家可以看下”
他拿出了一張捐款收據讓手下遞到了記者們的面前,上面的日期是9月1日的。頓時,記者手里的鎂光燈“咔嚓咔嚓”的響了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王恒岳朝邊上看了眼,發現自己的參謀總長蔣百里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王恒岳知道自己的參謀總長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笑意。
王恒岳哪里肯向日本捐一毛錢?可是沒有辦法,這是在那演戲,既然是在演戲,總得把全套行頭都給用上,演戲得演得真,要不然誰會信你?
王恒岳還記得自己因為向日本捐了這一萬元,而心疼了半天,總想著如何從日本人身上連本帶利的撈回來才好 所以自己的夫人時常笑話自己當個大總統實在太可惜了,當個商人多好。
好容易等到記者安靜了下來,王恒岳面色凝重地說道:“大地震發生了,這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大家只看到了日本的地震,日本人民遭受的苦難,卻沒有看到中國人,尤其是遭到日本殖民統治的東北人和臺灣人所遭受到的苦難”
他在那沉默了下:“昨天,我出去走了走,見到了幾個農民,和他們聊了會天,他們生活的苦難和窘迫,是我和在場的諸位所難以想像的。日本人對他們實行的高壓殘暴的統治,讓他們根本難以生活下去。我們中國每逢遇到災年或者兵荒馬亂,老百姓實在活不下去了,那就只能賣兒賣女,可東北這些身處日本殖民統治下的東北人,他們連賣自己兒子女兒的權利都已經沒有了,因為賣自己的子女日本人都要征稅!”
現場一片寂靜,只有大總統王恒岳的聲音在那響起:
“賣自己的子女啊,要不是到了實在活不下去了,誰能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血給賣了?可就這樣一點活命的錢,日本人也不放過,這天底下還有公理可言嗎?”
他的聲音越說越說憤怒:“說句心酸的笑話,賣子女只是一錘子的買賣,賣子女的那點可憐的錢早晚都會用光,用光了以后怎么辦?沒有辦法,只能讓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兒去當ji女”
王恒岳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話說了出來:“不當不行啊,不當一家老少都得餓死,出賣自己的,卻能夠養活一家人那。那天,有個農民是這么對我說的。
他說現在在日本殖民統治的地方,女人連當ji女的權利都沒有了。日本人說私娼是犯法的,要做這個行當的話那就得到日本人指定的地方去登記,然后變成公娼,每月嬌稅,這才算什么合法。可每天接客人的錢,有一半嬌稅了。剩下的,又要嬌份子錢,又要嬌房租,又要應付警察,剩下就沒有幾個大子了。可還不能不干。為什么?一家大小都等著她們吃飯呢。你今天說不干了,晚上全家就得餓肚子”
那個法國女記者悄悄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一個悲慘的畫面在所有人的面前展開 “怎么辦?他們能夠怎么辦?”王恒岳的聲音里充滿了怒火、悲哀:“日本遭到了地震,大家都緊喊著要給予日本援助,要同情遭難中的日本人,可在我們的東北,卻有那么多的人在遭受著苦難,為什么從來沒有人要給予他們幫助,為什么從來沒有人想到他們?他們遭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難,他們每天都在死亡線上掙扎著!”
“上帝,可怕的事情,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那個法國女記者一邊哭泣著一邊問道。
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畢竟日本的大地震已經發生了,而東北的慘況只是這位中華民國的大總統的“一面之詞”而已。
“是不是真的你們很快就能知道,很快,但他們說了一句話,卻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王恒岳的語氣緩慢、沉重,甚至就連他的怒氣都小了許多,也許他已經沒有經歷來發怒了,然后,他的眼睛緩緩的從所有人的臉上掃過:
“他們說,大總統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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