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戰場的攻勢正在加強,而外圍的封鎖也同樣正在加強!
大量的士兵、特工,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匆匆躲避著戰火的俄國平民們。/去看看/
天知道這些人中有沒有游擊隊的存在。
那些游擊隊在某種程度上比俄國的正規軍們還要討厭,還要讓人頭疼。他們不斷為處在包圍圈里紅軍們提供著情報、食物,和他們需要的一切。
更加讓人煩的是,這些游擊隊還不斷的襲擊著中隊的補給線。或者叫他們游擊隊不太合適,他們往往人數眾多,有的游擊大隊甚至達到了一個旅乃至一個師的編制。
而在梅列茨科夫下達了部隊化整為零的命令后,和正規軍一樣,游擊隊也都化整為零,以小股部隊活動。
這更增加了中隊剿滅這些游擊隊的困難。
戴著鋼盔的憲兵們不斷盤查著每個路過的俄國人,用并熟練的、簡單的一些俄國話詢問著他們的目的地。
大多人的情況都相同,克敦斯諾亞爾斯克的局勢太混亂了,到處都在打仗,平民的聲明隨時隨地都會受到威脅,呆在那里毫無希望,盡快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個小胡子特工不斷的出現,他總會叫住一個看起來可疑的人,然后叫來翻譯仔細盤查,還有細細的查過包裹,確定不是游擊隊后這才會放行。
“昨天聽說隔壁防區遭到了游擊隊的襲擊,死了幾個兄弟......”下了班的憲兵上士來到小胡子身邊,拿著包煙發了一根,自己也點上了:“他媽的,這些俄國人太猖獗了,現在有的時候白天也會襲擊......昨天真把隔壁防區的地區們打火了,不顧天黑追了出去,還真抓住了幾個游擊隊員,你猜他們怎么處置?”
“殺了?”小胡子低聲問了一句。
上士點了點頭:“殺了......聽說還是一個排長親自下的命令......”
“可惜。”小胡子搖了搖頭:“要留下幾個活口多好?沒準能從他們身上找到幾支游擊隊的線索......”
“兄弟們眼睛都紅了。哪里還能想到這些?”上士撇了撇嘴:“要是換了我在那,沒準我也會動手里,哎,聽說過了沒有......”
他朝邊上看了看,聲音放低下來:“大總統近衛隊的元首師,在加莫羅夫秘密處決了一批戰俘......”
“不會吧?”小胡子聽了有些驚訝:“這要是真的話,傳了出去那可不得了。聽說最近來了一批什么歐洲國家的記者團,正在那到處找新聞呢......萬一這事要是真的,傳了出去,可不得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上士很是不屑:“元首師是大總統的寶貝。誰敢動到他們?”
“站住!”正在這時,小胡子忽然大聲叫了出來,接著把煙朝地上一扔,快步走了上去,攔住了一個才經過盤查的俄國女人和一個孩子。
“從哪里來的?”小胡子叫過了翻譯問道。
“克敦斯諾亞爾斯克的焉明恰克。”俄國女人答道。
“到哪里去?”
“特羅恰普。”俄國女人顯得非常鎮靜。
可她越是鎮靜,小胡子卻越是懷疑。
隨身攜帶的行李早就被查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她身邊那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畏懼的躲在了母親的身邊。
“兄弟。記者......”憲兵上士匆匆過來低聲說道。
一大隊的外國記者在一名中國上校的帶領下出現在了這里,記者們抓起照相機對者小胡子和那對母子就是“咔嚓咔嚓”一通亂拍!
小胡子有些急了,急忙擋住了自己的臉。
“上校先生,請問貴隊為什么要攔住這對母子?”
“上校先生,難道您認為這對無辜的母子對你們會造成威脅嗎?”
一個接著一個問題拋了過來,上校有些難以招架,叫過了上士和小胡子:“怎么回事?”
“這......”上士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長官。他們肯定有問題。”小胡子趕緊幫著自己的弟兄解了圍。
上校瞪了下眼睛:“一分鐘。給你一分鐘找出答案,不然記者這里不好辦......”
小胡子的目光重新投到了那對母子身上,先是盯著母親看了會,然后目光落到了那個孩子身上......
他猛的注意到在這個俄國孩子的腰間,有塊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的凸起。
“你,過來。”小胡子冷著臉道。
俄國孩子畏懼的走了過來,小胡子冷笑一聲:“把衣服解開!”
俄國母子的面色頓時變了......
“解開!”小胡子的口氣一下變得嚴厲起來。
俄國孩子不情愿的開始一粒粒的解開了扣子,所有記者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一瞬間。俄國孩子“嗖”的一下拔出了一枚手榴彈,然后訓練有素的拉響了導火索......
呆了,所有的人,在這時全都呆了......
導火索“颼颼”的燃燒著,就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刻,那個憲兵上士猛然撲了上去,一下把這個俄國孩子撲倒在了自己的身下......
“轟”的一聲巨響......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躺在那里......幾個離得稍稍近一些的記者,被沖倒在了地上,但很快爬了起來,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這些非常職業的記者,在度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后。很快又“咔嚓咔嚓”的拍起了地上的這兩具尸體。
“停止!”上校暴怒的叫了起來。
記者們都被這聲怒吼驚呆了,不自覺的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憲兵們制服了那個企圖逃跑的俄國女人。而小胡子卻默默的注視著地上自己兄弟的尸體,就在幾分鐘前,他們還在一起抽著煙聊著天。可是怎么一眨眼,自己的兄弟就這么沒了?
如果自己能夠再警覺一些,如果自己能夠下令提前制住這個該死的俄國孩子,自己的兄弟就不用死了。是自己害死了上士。
“我的人死了,死了......”上校的聲音悲哀低沉:“剛才你們質問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現在我可以給你們答案了。在俄國,在克敦斯諾亞爾斯克,沒有什么士兵和平民的區別,每個俄國人都有可能是敵人,就好比這個孩子,他同樣充滿了致命危險!我們保護平民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但這并不表明就能拿我們士兵的生命開玩笑......”
記者們飛快的記錄著。上校悲哀的朝地上的尸體看了一眼:
“他我認識,是個老兵了,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現在,孩子再也沒有父親了,本來這事不會發生,如果你們沒有出現的話,我們會用更強硬的手段來對付這些人。但是你們向我們提出了質疑,好吧,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在不解除威脅的情況下當著你們的面來證實我們的人并沒有做錯,現在得到證實了吧?但我的人卻死了......俄國平民的生命要得到保證?那么我們的士兵生命呢?難道就不需要得到保證了?難道他的孩子就能夠失去父親?”
記者們沉默了下來,很久很久,一個記者才低聲說道:“......”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和他說。”上校點了點地上那個憲兵上士的尸體:“可是你們說再多的對不起,他也聽不到了。他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一個俄國孩子的手上......”
說著他振作了下精神:
“現在俄國人的可怕你們都看到了。那些被布爾什維克思想徹底洗腦的人,他們漠視生命,別人的和自己的,他們在不斷的破壞著這個國家,摧毀著人類的文明。我們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將他們徹底消滅!
在俄國,我們必須保持這高度的警惕,絕不能出現任何的松懈。我們要把每個俄國人都暫時看成是敵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平民。我們不會拿自己人的生命去開玩笑。這是犯罪,對士兵們的犯罪。記者們,你們可以把你們看到的一切告訴全世界的每一個人!”
“我們會忠實的報道出來的。”一個法國記者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可怕的赤色分子,上校先生,但愿您的士兵在天堂里能夠安息。”
“我們不信上帝。”聽完了翻譯的話,小胡子悲哀的說了一句,他蹲下來仔細情理著兄弟,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他顫抖著手點著了一枝煙,放到了兄弟的身邊。再抽口吧,在下面抽不到這里的煙了。
小胡子決心以后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無論身邊站著的是什么人,只要對象出現任何的威脅,自己都會在第一時間解決他們。
這是對自己的負責,也是對所有人的負責。
死在戰場之上,沒有什么好多說的,但像這樣的死去,不值,一點都不值得,不該這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