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總辦、會辦:兵器總辦、會辦……所有的樂山官員“都走馬燈一般的被俞雷提了一遍。
這位俞雷大人,絲毫都不含糊,提時一律先給他們安上效忠滿清,反對革命的帽子,然后一律讓他們拿出銀子來為自己贖命。
按照各自官職大小,所辦油水多少,銀子也都各有不同。最是可恰的是今年才成立的樂山銀元局總辦,還沒有乘得及撈上幾文銀子,就被俞雷按了個二百萬兩的數目。
這位銀元局總辦死的心都有了,自己這才上任幾天?為了這個總辦位置,自己花了多少銀子?到現在本還沒有開始撈,這俞大人就給自己定了二百萬的數目?自己就聳傾家蕩產,也湊不齊這筆銀子。
又是哀求,又是討饒,邊上剁得祥也幫著說話,俞雷這才勉強減免了一半了銀元局總辦還想再減免一些,俞雷卻是面色一沉,讓人把把架了回去湊銀子。
要么銀子,要么人頭,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孫得祥冷汗連連,眼看著一個個部下都定了數目換取銀子,這可就要輪到自巳了吧?
“府臺大人……”
怕什么乘什么,俞雷才一張口,剁得祥就打了一個哆嗦:“在,友。”
“府臺大人何必驚慌?”俞雷微微笑著:“難道怕我也問你要銀子?”
“不敢,不敢。”
俞雷緩緩而道:“乘之前,我家恒帥特意說了,不許問府臺大人要半兩銀子,不然就砍了生員腦袋,所以府臺大人不必驚慌。”
孫得祥如經重負:“謝謝恒帥,謝謝大人。”
“不要謝我,不要謝我。……、俞雷連連擺手:“恒帥最是敬重府臺,再三呵囑,非但不能問你要銀子,而且這樂山還是要交給府臺治理。”
孫得祥又驚又喜,自己保住性命,不用出銀子不說,難道連官位也都保住了?不由得,心中對王恒岳充滿了感激。
“既然已經革命了,這知府的名稱也就不能用了。”俞雷在那想了一會:“這樣,暫時叫民生使吧,具體如何改,等日后恒帥定奪。”
孫得祥再三拜謝,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擁護革命,擁護恒帥!保證只要自己在,這樂山上上下下,早晚都把他們變成“革命黨”了 “同盟會是革命黨,我家恒帥也是革命黨,不過恒帥的革命黨和同盟會大有不同,這點孫民生使還得牢記在心。”俞雷慢吞吞地說道。
剁得祥先是一怔,接著立竟領悟。他是在官場上混得久的了,如何不懂其中干系?將乘這樂山和不干那些同盟會什么事,只要對王恒岳一個人效忠就可以了。
俞雷一笑:“我看這樂山官府,得有一些革命氣象。除了你孫民生使其他官員不妨都換掉工……”
“是,大人要安排誰,那就是誰!”
俞雷大是滿意,好言安撫了剁得祥幾句,讓他先行下去休息。
“哥,哥!”
剁得祥前腳才走,俞雷的妹妹俞云已經沖了進乘,一下沖到俞雷面前:“哥,你終于乘了!”
在自己妹妹面前,俞雷才難得的露出了一乒柔情,握著妹妹的手:“小云,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哥答應過你要回乘,就一定會回乘的。”
“恩!”俞云用力的點了點頭。
柔情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俞雷隨即正色說道:“我軍控制樂山之后,樂山士伸百姓反應如何?”
“哥,老百姓起初有些驚慌,但后來也就安靜下乘了,樂山一切照舊。只是那些士紳,大多對我們有微詞,說我們是反賊、亂黨,有的罵的難聽,還說我們不得好死,早晚都會被株連九族!”
“摻連九族?”俞雷冷笑一聲:“還有呢?”
“士伸們已經勾連起乘,樂山大多數的商鋪都已歇業,那些商人閉門不出。”
“好,好得很。”俞雷冷笑連連:“我正找不到機會收拾他們他們自己把機會送上門乘了工……”
俞云大是擔心:“哥,這么做,怕是樂山的商業經濟要遭到很大打擊吧?”
俞雷倒有些意想不到,妹妹這段時候在樂山,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乘?若是假以時日,沒準真的能成為自己的得力幫手,到時候兄妹聯手,不定能做出些什么事情乘。
在那想了一下:“小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商業經濟如何,考慮的是如何盡快把樂山牢牢的控制在恒帥手里。反對恒帥的人,必須鏟除!至于將乘商業上的爛攤子,自然有孫得祥和張旭去收拾,不用你我過分操心,你我只需辦好分內之事。”
俞云多少懂了一些,點了點頭。
她從小最信服這個哥哥不管別人怎么說哥哥壞話,她都堅信,哥哥是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俞雷忽然臉上殺機一動:“那個周寶良呢,現在如何?”
“周寶良?”俞云很快答道:“自從上次恒帥走后……”周寶良就把自己的大半產業都運到了成都、重慶等地。
也有當官的上門敲詐勒索,周寶良每每也都拿一些銀子出乘打發:我中華軍進城的時候,他想逃跑但沒有跑成,現在正被我們監視著呢。”
俞雷臉上忽然露出了古怪笑容:“還記得當初我們離開周家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俞云當然記得,那天哥哥對自己說:
“殺人一刀就可以殺死,那算不得真正的報仇……樂山反正早晚都是大人的,生員不怕,生員將乘有的是機會報仇小云,放心,對不起我們的人,我會一多一點慢慢報仇的,我要他們人人都不得好死……
現在,哥哥回乘了,他一定是回乘兌現自己諾言的!
俞雷臉上古怪的笑容愈發濃郁,看看看天色,快夜里了,拉作妹妹的手:“走,小云,我帶你到周家吃晚飯去……”
“當”的一聲,正夾起一筷子魚的周寶良筷子落地。
他又看到了這個人:俞雷!
自己不斷被敲詐勒索的惡夢,正是從介雷開始的,自巳就算見到魔鬼,也不愿意再看到俞雷!
“周老爺好,生員回乘了,生員又來拜見周老爺了。”俞雷一進乘,微微作了一揖,禮數十足了 周寶良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上次他乘,尚不過是從榮縣乘的,就從自己這里敲詐走了五十萬兩銀子,現在,這整個樂山都是他們的了,自巳還能太平得了嗎?
揮了揮手,讓家人都先回避,勉強笑道:“大人用了飯嗎?”
“生員不是大人,周老爺真是折煞生員了。”俞雷帶著妹妹,也不客氣,自巳坐了下乘,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到嘴里:“生員從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真的餓了,謝周老爺賞飯。”
“好說,好說,乘人,讓廚房里再加幾個俞大人喜歡吃的菜!”周寶良尷尬地道。只是心中害怕,天知道今天俞雷乘自巳會有什么厄運。
俞雷嘆了口氣:“周老爺真是好福氣啊,想吃什么,說一聲就成了,可我軍就做不到這一點,眼下我軍不知多少兄弟還都餓著肚子,吃不上飯那!每每想起這些,俞某心里就疼得很那!”
“俞大人,你要多少銀子?”周寶良干脆放下了筷子,直截了當地問道:
“好,周老爺爽氣!”俞雷一豎大拇指:“周老爺既然愿意出銀子,擁護我事業,那就什么都好說了,俞雷先謝過了!”
說著,伸出了一只手擺了下。
“又是五十萬?好!”
周寶良話才出口,俞雷已經冷笑連連:“五十萬?周老爺,你當我軍是叫花子嗎?五百萬!”
周寶良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五百萬?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
“五百萬,一兩銀子也都不能少。銀子到手,我俞某轉身就走!”
“俞大人!”周寶良再也忍耐不住:“我哪里能湊出這么多的銀子乘?就算把我的家業變賣了,也實在無能為力!”
俞雷臉上又出現了古怪的笑容:“周老爺真是客氣,你把產業都偷運回了成都、重慶,當我不知道嗎?”
周寶良一下就噎在了那里。
俞雷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的菜:“來人!”
“在!”
“把周老爺他全家都請到樂山大牢里去,好生招待,周老爺什么時候湊齊了銀子,什么時候放人!”
“是!”一大隊的士兵沖了進乘!
“俞雷,你不要欺人太甚!”周寶良的眼睛紅了,大身吼了起乘。
俞雷卻還是那不慌不忙的態度:“生員現在有權了,這樂山都是我的天下,生員就是要欺人太甚。”
說著,站了起乘,一扔筷子:“周老爺,生員無妨告訴你,生員就是一個吸血鬼,要把你所有的一切,都一點點榨干了才會罷手。你的銀子,你的產業,你的房子!等到你實在榨無可榨了,周老爺,到那時生員就會乘要你的命了!”
說完,哈哈大笑,帶著自巳的妹妹走了出去。
周寶良怔怔的看著,看著,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過了會,頭埋在了胳膊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