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恒岳的班底(第三更求推薦!)
西方蜘蛛 “他六歲的時候得了一場重病,病是治好了,可惜再也聽不到了。”秦廣成點了點楊方云,嘆息一聲:“后來我聽說山東梅理士夫婦那里專教聾啞學生,就把他送了過去希望能夠稍稍彌補,方云也算爭氣,各科學目優等,順利畢業。”
王恒岳點了點頭。
1887年,美國傳教士梅理士夫婦來到登州創辦“登州啟喑學館”,這個針對聾啞孩子成立的特殊學校是中國成立最早的聾啞學校。
梅理士是美國北長老會傳教士,在登州傳教34年,在與繼室梅耐德創辦了中國第一所聾啞人學校“登州啟喑學館”后,1898年,將啟喑學館遷往煙臺。
秦廣成接著說道:“梅理士夫婦的啟暗學館遷到煙臺后,他是煙臺啟暗學館的第一批畢業生,在那里,方云學會了如何去讀懂對方的唇語,也掌握了許多正常人會的知識!”
說著,把頭轉向了楊方云:“方云,這位是王恒岳王先生,即將去樂山擔任新軍隊官。你雖然身有殘疾,但也有抱負,長久呆在我這里,我怕耽誤了你的前程,你和王先生一起去樂山吧。王先生年紀雖不及你,但文才武略,早晚必能出人頭地。你跟在他的身邊,或許也能博個錦繡前程。也不枉你師傅把你托付給我。切忌要以主上之禮待王隊官,一日不可懈怠!”
他這話說的極慢,為的是讓楊方云完全讀懂。楊方云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點了點頭。
這一頓算是分別之酒,幾人喝的盡醉。到了第二天上午醒來,王恒岳的頭還是有些暈沉沉的。
秦廣成和楊方云早在客廳等候,等到王恒岳和皮特都到了,秦廣成已經為其準備好了路上所需一切。
一路送到了成都城門那,秦廣成再三叮嚀,萬一在軍中混得不如意,一定要記得回來,這才戀戀不舍,依依揮手道別。
秦廣成為他們準備了三匹馬,王恒岳從來沒有騎過馬,就算上個馬背也費了好大的勁,皮特和楊方云倒甚熟騎術,絲毫也不費勁。見王恒岳如此,也不奇怪。
騎了一小段路,路邊忽然竄出一人,急急揮手:“王大人留步!王大人留步!”
王恒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了會才醒悟這“王大人”許是叫的自己。勒住馬一看,來的竟然是那個無恥的秀才俞雷!
“王大人,生員給您請安了。”俞雷一上來就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王恒岳磕了幾個頭,這才站了起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王恒岳大是奇怪。
“生員已經在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等候大人了。”
“昨天晚上?你在這等我做什么?”王恒岳一點也都摸不著頭腦。
俞雷的回答必恭必敬:“生員昨日見到王大人和秦廣成、杜查理,進了葉都領的官衙,一想,眼下又要編練新軍,看王大人的打扮,必是從西洋回來的。新軍中正缺大人這樣的人才,又見大人和秦掌柜、杜查理出來之石刻春風滿面,料想都領大人必然已經放了差使給大人了。”
這么一說倒讓王恒岳上心了,這人的觀察力不是一般的強:“然后呢?”
“然后生員就想,我新練之軍目前之編練一營,駐扎于樂山,葉都領只管練兵,放差必然是把大人放到樂山軍中,故生員就在這等候大人到來。”
這人倒真有點本事,王恒岳心里想到。
不管此人做事如何無恥,但這分觀察判斷的本事不是誰都有的。僅憑借觀察,居然就把王恒岳的前程去處猜的清清楚楚!
王恒岳打量了他一下:“那你找我有何目的?”
俞雷垂著雙手答道:“生員無有去處,在成都當真是人神鬼厭,也不一人肯收留生員.....”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王恒岳笑著說道。
“正是,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俞雷一絲一毫也不惱怒:“王大人那日可憐生員,給了生員一條活路,還請王大人再慈悲,帶生員一起從軍。”
王恒岳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么一個請求:“你要和我從軍?”
“大人英明!生員會寫字,會打算盤,會料理雜物,大人工錢可以看著給,不給也成,大人得了一個廉價賬房加雜役,何樂不為?”俞雷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正經:“而且大人收留了生員,生員必定像孝敬親生父母一樣孝敬大人,大人罵我,生員無上光彩;大人打我,生員不勝榮幸,大人就當收了一個干兒子吧。”
世上無恥之人,只怕再無過俞雷的!
這人已經三十來歲,年紀遠大于王恒岳,卻把個王恒岳當成自己親爹一般,而一切目的只為了能夠混口飯吃。
“你,臉皮厚,非常厚!”實在聽不下去的皮特叫了起來。
“閣下的臉皮和我一般的厚。”俞雷不動聲色:“閣下為了混口飯,不也一樣不要臉的一天到晚往葉都領那跑?”
“你,不要臉......”皮特氣急,他中國話本來就半生不熟,哪里說的過俞雷?氣得只能翻來覆去的說俞雷“不要臉”。
王恒岳看著俞雷的無恥樣子大搖其頭,正想拒絕,忽然楊方云拉了拉他,低聲道:“這人,要了,有用。”
王恒岳朝楊方云看了看,想了下,的確,這樣無恥的人在這個時代,沒準什么時候還真的能派上用場:
“俞雷,這名字古怪,魚雷?”王恒岳自言自語了句,隨即說道:“既然這樣,你就跟著我吧,具體做什么,我到了軍中再說。”
“大人英明!”俞雷一點喜色也都沒有:“生員就和這個洋鬼子乘一匹馬好了。”
“no、no!絕不,絕不!”皮特大聲喊叫起來。可惜那邊王恒岳已經點了點頭,這卻由不得他皮特先生了。
王恒岳大生荒誕感覺,自己算是什么?帶了一班什么樣的人?一個聾人,一個洋人,外加一個無恥秀才,這就算是自己去軍中的班底了?
天知道自己這一伙人去了樂山,會鬧出一點什么事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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