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按的吩咐,奴才先帶著柏葉坊的貨物在城外十里鋪香緣客棧等著,當晚李和孫就帶著藝荷的天香丸到了,七八輛大車都遮得嚴嚴實實,和奴才的馬車一起停在客棧后棚里,奴才連夜就把兩批貨的馬車篷布掉換了……”墨雨撲打完雪,嘿嘿笑著抬起頭,“算得真準,柳家果然暗派了人遠遠地綴著柏葉坊的馬車,奴才一早看著他們都沒了影,才帶著那幾車天香丸進了城……”指著后院,“……都卸完了,全在后院。”
“真是神人,這下柳家死也不會想到他的天香丸根本就沒出大業城,全都被買了。”墨雪附和道,想起黑木,正要再說,聽到門外響動,她轉身走了出去。
“……李和孫真的都是黑手下?他們對可真恭敬。”想起鎖子和孫勇對穆婉秋畢恭畢敬的模樣,墨雨好奇地問。
“鎖子就像我親弟弟,你以后見了也要好好待著……”沒說她就是柏葉坊的東家,穆婉秋顧左右而言他。
“放心……”
正說著,墨雪推門,“,一品賭坊的人又來請您賭骰子。”嘟囔道,“都來幾次了,他們這是要干?”
穆婉秋皺皺眉,“……就說我沒空。”
“奴才去看看……”墨雨抬腿就往外走。
他家又不是賭徒,這些人天天來纏著干,學了一身武藝,墨雨血氣方剛,他想殺去一品賭坊看看,到底人,又不提名又不道姓地沒完沒了地糾纏他家。
“雨兒……”墨雨剛邁出門檻就被穆婉秋叫住。
大凡一個地方的賭坊ji院都是地頭蛇,盡量少惹。
“……”墨雨回過頭。
“去給我買五百斤酒……”穆婉秋吩咐道。
買這么多酒干?
墨雨愕地張了張嘴,見穆婉秋不再理她,兀自把碾碎的天香丸粉面和著白酒搖勻了,放在光下看,就應了聲是,抬腳走了出去。
“這香氣之所以不穩,就是因為煉制用的酒濃度太低了……”穆婉秋把幾粒分別從黎記和藝荷買來的天香丸碾碎了,聞了又聞,研究了近兩天,最后得出結論。
對于那種高濃度的酒,魏氏調香術里用了很大的篇幅描述,魏氏還給取了個很怪的名,叫酒精,雖不明白“酒精”兩字是意思,但穆婉秋從字面上理解,精者,精華也,她認為魏氏嘴里的“酒精”就是酒最精華的部分,心里暗暗欽佩魏氏,“……她真會起名字,形容的好貼切。”琢磨著只要能把市面上的白酒再進一步提煉,達到魏氏說的濃度,重新把這些天香丸改制了,一定能賣個好價。
想起能賺柳家的錢,讓藝荷賠個血本,穆婉秋格外的開心。
“……這些天香丸真的能補救嗎不跳字。蹲在一旁看了半天,墨雪擔憂地問。
雖說便宜,可那也是幾十萬粒天香丸啊,一粒二十紋,也是近萬兩銀子,放在黎家和曾家都不算,可她家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窮人,賠不起的。
一旦這天香丸不能補救,讓她家上哪弄銀子去還給柏葉坊的黑木?
她親眼看著的,買天香丸用的銀子是她家朝黑木手下借的,不知黑木和白秋都是穆婉秋的化名,墨雪可是擔心到了極點。
“應該可以……”好半天,穆婉秋抬起頭來,“酒買了?”
“昨兒就買了……”墨雪點點頭,“要酒干?”
“有用……”說著話,穆婉秋站起身來,指著一案的碎香面吩咐墨雪,“收了吧。”她信步來到西屋。
記憶中魏氏調香術后面畫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設備圖,魏氏說那都是用來提煉酒精,香精之類的。
當時看不懂,就把圖硬記下來了,這以后試著用了黎記淘汰的蒸鍋,穆婉秋才,那些圖是多么的寶貴,依照記憶中的圖形,穆婉秋從頭到尾地把案上的蒸鍋檢查了一遍,自言自語道,“……圖上這個位置是個鐵罐,要比這個玻璃的大一倍,末端還多了一個鐵罐……其他的倒也沒了,我就用這個試試吧。”玻璃瓶小,她可以少放些酒一點一點地試著提煉。
雖然有設備圖,可穆婉秋卻是做不出來的,一時之間,她也不知去哪定制魏氏嘴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設備。
提煉酒精和提煉香液程序略微有些不同,可都大同小異,清理好設備,穆婉秋在最左端的鐵鍋里加了半鍋酒,麻利地點著了火,按著記憶中魏氏調香術中的記載一步一步有條不紊地操作著。
聽到頭頂傳來咕隆咕隆的沸騰聲,穆婉秋抬起頭,不覺一驚,只見不同于提煉香液,鐵鍋里蒸出的液體會一滴一滴流入玻璃瓶,而這個卻像小河似的,只片刻,鐵鍋里沸騰的酒就都流入了玻璃瓶,咕咚咕咚地翻騰著,穆婉秋可以清晰地看到玻璃瓶里升起一股白霧,越來越濃……
“……不好”
提煉的不同,用的原料不同,這設備是不能混用的 她剛剛就在鐵鍋里倒了小半鍋酒,現在都跑到玻璃瓶里了,就是說,鐵鍋里現在是干的,怕把鐵鍋燒壞了,顧不上還沒提煉出酒精,心里叫了聲不好,穆婉秋忙低頭去滅火。
就聽頭上“砰……”的一聲,玻璃瓶里的白霧升騰到了極點,瞬間炸裂開來……
收了案上的香面,正準備去廚房做飯的墨雪,聽道西屋傳來一聲巨響,嚇的尖叫一聲,“……”一步竄了。
“……會發生爆炸?……白姑娘傷的怎樣?”一面匆匆地走著,黎君一面問秦健。
“不……”秦健搖搖頭,“奴才一聽說白姑娘受傷了,就來找您了。”他的并不比黎君多。
黎君就皺皺眉。
正說著,迎面墨雨一臉陰郁地推門出來,一眼瞧見他們,閃身就擋在門口。
他很討厭黎君。
“……白姑娘樣了?”黎君開口問道。
墨雨緊閉著嘴不言語。
“我家來看白姑娘……”秦健說道。
二話不說,黎君大步繞過墨雨,一把推開門。
“我家睡了……”墨雨轉身賭氣地喊道。
他很恨打不過黎君,否則,死也不會讓他進去 既然不能娶,他就不該三番兩次地來找他家,他沒,他家還要嫁人的。
身子頓了下,黎君大步走了進去。
看看墨雨,秦健抬腳追了上去。
氣紅了臉,墨雨揮拳使勁朝黎君背影揮了揮。
“……阿秋搞成這樣,疼不疼?”黎君低頭查看著穆婉秋纏滿白紗的胳膊,“我帶了專制燙傷的膏油……”揮手叫秦健把藥拿,一邊伸手要拆穆婉秋胳膊上的白紗。
他想親眼看看傷情。
“哎……不要……”見他二話不說就要拆,墨雪嚇的直叫。
男女授受不親,的胳膊能隨便讓男人看。
“我剛上了藥,沒事的……”穆婉秋想挪開胳膊,剛一用力就疼的哎呦一聲。
額頭頓時冒出一層細汗。
“別動……”黎君難得柔聲說道,“這膏油是宮廷秘制的,不會留下疤痕。”伸手替她擦額頭的汗。
許久不見,直看到她傷的讓人揪心,黎君才原來有多惦記她,明她心里有著一個黑木,明她很可能成為黎家的敵人,他應該離她遠些,早些和她劃清界限,可是,每當面對她,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關心她。
她的好,她都壞,她的一切都牽動著他的心。
“……我家用的也是宮廷秘制的膏油,不結疤的。”墨雪趁機說道。
黎君看向穆婉秋。
“曾大哥剛送來的……”穆婉秋點點頭。
黎君喔了一聲,把她胳膊放好,又給她蓋了蓋被子,“……好好的就發生了爆炸?”抬眼環視了一圈屋里。
想起竟愚蠢地以為結構差不多,兩個設備就可以替代使用,穆婉秋臉騰地就紅了起來。
“是想煮酒……”聽到爆炸聲,墨雪一進西屋就聞道滿屋的酒氣,她想當然地認為穆婉秋是在煮酒,盡管直到現在,墨雪也鬧不明白煮個酒就會發生爆炸。
“……煮酒?”黎君一怔,“……阿秋煮酒干?”
“我……”略一猶豫,穆婉秋說道,“我是想提煉濃度高一些的酒……”想起,她問黎君,“黎大周哪有巧匠?”又解釋道,“能照圖紙打造設備的那種。”見黎君疑惑,又道,“那個蒸鍋炸了,我想再做一個……”沒敢說她想照著魏氏的圖紙做一個提煉酒精的蒸餾鍋。
“……璇璣閣啊。”黎君隨口說道,“你那個蒸鍋就是當年魏大師拿了圖紙求璇璣閣做的,璇璣閣偷偷留了底樣……”搖搖頭,“可惜,魏氏之后竟沒人會用,那個蒸鍋竟一直沒能流傳開……”
原來如此。
穆婉秋恍然大悟,難怪那個蒸鍋竟和魏氏調香術里的圖紙一模一樣,她拿就能用。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