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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軍重騎營威名天下皆知,在遼東的火藥出世前,甲騎具裝的重騎兵營,是遼東軍傲立天下的資本。
不過遼東戰事漸平,重騎營也再少有機會出場。特別是遼東軍火司的黑火藥武器越來越多,遼東軍的弩越來越強時,遼東軍的重騎更是再沒上過戰場。
陳克復突襲草原之時,曾經帶著重騎入草原,可卻根本沒有機會用上他們。等到后來攻河北,打的都是攻城戰,運動突襲戰,對面那些朝廷的雄關險隘、農民軍的四處流竄,遼東軍的火藥與遼東輕騎及弓弩,都足以對付他們。
漸不上戰場,漸漸的世人也仿佛將這支王牌兵馬遺忘。
甚至是遼東軍的內部,也有不少人言如今遼東軍兵強馬壯,擁有優勢兵力,且器械充足,鎧甲精良。輕騎與步卒、弓弩手都是天下精兵,根本不需要保留一支完全就是燒錢的重騎兵部隊。
甚至有些將領說重騎有著太多的缺憾,不但燒錢,而且缺點也多。只要敵人設下地刺、拌馬繩等防守工具就可以輕易把刀槍不入的鐵甲騎兵打得人仰馬翻。甚至連那些衣不弊體的農民軍都能輕易的打敗重騎,因為他們只要人手一枝大長槍,列成密集的長槍陣,就能破了重騎。
對于這些人的意思,陳克復聽過只是笑笑,并不言語。
重騎的威力無可比擬,雖然他有著太多的缺憾,但也因為他舍棄了很多東西,所以他成就了最強的爆發力和沖擊力,任何兵種都無法替代。
做這一名出色的統帥,陳克復十分明白,重騎兵不是萬能部隊。他不能什么戰場都上。這是一把尖刀,握在統帥的手上,在戰場的關健時刻,這樣的尖刀一出手,就能取得讓人驚心的成績。重騎,就是統率們指揮作戰時用來點精的那支筆。
當李奔雷面對著二十萬連綿了二十里營地的世族聯軍時,心中首先想到的計劃就是由重騎突襲,馬踏連營,讓他們直接以無以倫比的爆發力與沖擊力,將世族聯軍這個沒有濠溝也沒有鹿角沒有柵欄等營防設施的大營踏破。
聯軍的大營拉的太長。如果只派普通的輕騎去沖陣,有可能還沒有等沖到一半,聯軍就已經聚攏起來,結成了陣列。如果敵人列成陣列,那么密集的弓箭手與長槍陣,就是輕騎們的絕對克星。
他的五萬人馬,其中有整整四萬的步卒,只有五千重騎與五千輕騎。用五千輕騎去踏破敵人的大營,有些太不牢固。唯有重騎,才能無視此時 的雪地,迅速的踏破這片連營。
五千的破軍營重騎兵已經完成了裝甲,以五十騎為排,足足一百排。重騎一旦發起沖鋒,就不可能自如停止。必須得一氣沖過。才能漸漸停止。所以為了避免沖撞到自己的人馬,每一排之間都有著足夠的距離,他們將直接沖到西面才會停止。
雪地之上,五千騎分為一百列,破軍營那傳統的黑色明光重騎鎧甲之上,還披著一條條白色的披風。就邊那些戰馬的厚重鎧甲上,也全披上了白罩衣。
披上罩衣之后,本來猙獰無比的戰馬,也只剩下了那雙眼睛以及四只馬蹄路在外面。還有就是那額頭上閃著幽幽寒芒的尖銳長刺。破軍營的重騎馬甲與其它部隊中的重騎馬甲有一個區別,那就是破軍營的重騎馬甲的額頭上,都還有一個長達數盡的尖銳金屬三棱刺。只要戰場上被刺中一下,不死即殘。
黑色的明光重騎戰甲、雪白的披風、罩衣,還有那頭盔上血紅的盔纓。
騎士們已經在貪狼營騎兵們的幫助之下,騎上了戰馬,伸手接過了那一支支長達七米的重騎專屬馬槊。
三更天的雪夜。寂靜無比。
天空依然在下著大雪,陣陣北風吹過,將騎士們頭上的盔纓吹起飛揚。
望著遠處還在沉睡之中的連營,身處于第一排五十騎中的破軍營統領張合伸手合上了頭盔中的面罩。
黑色的破軍戰旗飄揚,張合的心中充滿ji動。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在新城外,跟隨陳王殿下以一千騎直部乙支文德的那八萬輕騎的時候。那時的他們是頭一次穿上重騎,抱著必死之心而去。
面罩緩緩合上,張合沉穩有力的大手在空中用力一揮,“光榮屬于我們!”他在心中默念。
“光榮屬于我們!”這是自新城重騎首戰之時,陳王咆哮著喊出的那句戰號開始,這句話就成了遼東軍破軍營的專屬點號。
“光榮屬于我們!”五千重騎兵紛紛蓋下面罩,心中默念戰號。
雙tui一夾馬腹,感受著主人的升騰戰意,這些千里挑一出來的戰馬,紛紛開始邁開鐵蹄,緩緩的奔跑起來。
起步,緩馳,奔路,縱橫,狂飚突進!
伏鞍躍馬,鐵騎的洪流猛地沖向那雪地中依然沉寂著的連營,馬蹄聲如雷般轟隆鳴響。盡管對方敵營是如此的連延綿長,數量是如此的驚人。也許他們還沒有沖過去,他們就會精疲力盡,成為任人宰割的對象。但是五千騎沒有絲毫的猶豫,重騎兵們的眼中,從沒有退縮二字。
在他們的操典中,有的是一往無前,勢不可擋,擋者披靡。
隊列黑壓壓的如同雪崩似的漫溢整個范陽平原,連看都看都不到盡頭,但鐵甲騎兵們珉然不懼!
雖千萬人,吾往矣!
“敵襲!”
盧家堡的塔樓敵臺之上,率先有人發出恐懼的尖叫之聲。
“敵襲,朝廷的騎兵!”
接二連三,此起彼伏的喊聲不斷響起,整個盧家保和聯軍連營,仿佛一下子從冬眠之中醒來。
“鐺鐺鐺!”一遍遍的急促警鐘聲開始不斷的響起,盧家堡最外沿的那些射擊孔和了望臺上,一支支的火把燃起聯營此時也已經醒來,無數的聯軍士卒們驚慌的開始四處找尋自己的鎧甲武器,甚至有的士卒連鞋子都忘記了穿,就驚慌的沖出了帳篷。
位于破軍營重騎兵沖擊的最前面的是漁陽的一個小家族,劉家的營地帳篷。因為他們來的最晚,人數也只有不到千人,所以他們也只好把帳篷給扎在了最東面的位置。
此時劉家的家主慌慌張張的披著一身明光戰甲跑出了營地,在他的身后還有著從莊園中武裝帶來的六百多家丁農奴。
只看了一眼,那位劉家的小家主差點暈了過去。他努力的吸了好幾大口冷空氣,才使自己這副肥胖的身軀沒有倒在雪地上。
如雷鳴一般的鐵蹄之聲不斷的傳來,那茫茫的雪地上,地面的積雪不斷的被翻飛的馬蹄踩洪濺入空中,四處ji揚的雪粉和泥漿,讓這支狂飚突進而來的重騎,顯的若隱若現,仿佛一支幽靈大軍。
劉家家主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兩條tui卻已經不由自住,仿佛已經生了根一般的立在了地上,他想走,可tui卻動不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hun已經飛出了身外。
大地在腳下劇烈的顫動,讓他站立不穩,馬蹄在耳朵邊轟隆,整齊的重騎兵隊列沉重得象座巍峨的大山般,卻急速地壓向連營的最東面。
站在那里連腳步都無法移動的劉家家主,連第一聲驚呼聲都沒來得及喊出就被巨大的沖擊力掀飛,再落在后排的鐵蹄下,第二排、第三排…
那些剛跑出帳篷的,還沒有跑出帳篷的幾百劉家家丁農奴,一排接一排的被一股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所沖倒,仿佛紙糊泥捏的一般不堪一擊!
“殺!”遼東重騎兵的振天的吼聲淹沒了一片人的慘叫、兵器碰撞的鏗鏘,在他們排山倒海的駭人攻勢中,劉家家主的六七百人連抵擋片刻都 做不到,頃刻間就被這股黑色的鐵甲洪流所淹沒,而且覆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火油彈!”馬上的張合一聲大吼,緊隨在他身旁的四名傳令兵連忙揮動手中的令旗。在這樣劇烈的碰撞之中,雖然早有定好了一系列的作戰計劃。平時的訓練也早就訓練過許多次配合,可有的時候,還是必須得由臨陣指揮者才是最好的。
四個傳令兵的在馬上使勁揮舞著令旗,后面緊隨的騎士們也紛紛看見。
除了最前面的二十排重騎,仍然繼續以無可匹敵的氣勢,將一切阻攔在他們前面的人和物掀飛撞翻之時,后面的重騎卻開始在馬鞍旁的袋中取出一個特種手雷,火油彈。火油彈也就是燃燒彈,不過以此時的技術,遼東軍的火油彈,也不過是比火箭火把縱火來的快些而已。
拿著火油彈在左手腕上纏著的火繩上一點,然后遠遠的向著一路之上的營帳拋去。
“轟隆”火油彈炸開,一團團的燃燒著的火苗被濺射到了營帳和那些聯軍士卒的身上。
這種加了特殊材料的火油彈,爆炸威力不大,卻是專門用來破襲營寨的物品,實在是騎兵們襲營、破寨的必備之物。這次火器司一研究開發出來,立即就送到了軍中,第一次使用,就已經是效果驚人。
重騎兵狂飚突進,撞飛無數的聯軍人馬,身后一片狼籍,兩旁留下了無數升騰著熊熊火光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