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黃英幾人都得了陳克復不少禮物滿意而去,魯世深和胡海等眾將都是肅立敬禮,“恭喜將軍榮升大將軍之職,賀喜大將軍爵升遼東開國候。”
李節更是大步走到陳克復面前,隆重的敬了一個禮,大聲笑著說道,“大人身為我破軍營之主將,今次高升,此乃我破軍營全體將士之榮耀,我等無不為大人身感歡欣。”
陳克復聽著那話卻怎么都感覺有些酸味,不過陳克復也不以為意。
“拉倒吧,這雖然加封為左屯衛大將軍,可是這手下的兵還不是只有咱破軍營一軍。至于這遼東開國候,雖然五百戶的實食封不少,可是大家不要忘記,那遼東城現在可還在高句麗人手中呢。我就要敢去要,人家也不會給啊。大家還要先想想,我們要怎么按照陛下的旨意分守四城和大營吧。”陳克復有些懶洋洋的隨意拋著手中的左屯衛大將軍虎符。
陳克復有些郁悶的看著眾將,“大家先說說看吧,我們這一萬人如何分守五處?”
這要是按照兵法來說,他們這一萬人當然是不分最好,只有合為一處,這一萬人才能保證戰斗力。分守五處,卻很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畢竟分成五處,一處也就兩千人,實在是太少了。
一說到這個,眾人都不說話了,要不是這分兵的意思是皇帝的旨意,估計這個時候大家都要破口大罵了。不過既然是皇帝的旨意,就沒有哪個敢直言說皇帝的不是了。
等了好一會,都沒有人說話,看著眾人不說話,陳克復也沒什么反應。既然他們不愿意說也好,干脆等到所有軍官到齊后再說。
沒等一會,破軍營中的所有流內的隊副以上軍官就全到了帳內,等大家坐下,陳克復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么想必大家也應當知道,這次大軍退兵,我破軍營將擔任殿后任務,在此偽裝大軍堅守半月以上...”
“等等,既然是如今軍中所有軍官議事,為何卻把我丟在一邊?難道陛下已經將我的折沖郎將之職革除了?”
陳克復的話才說到一半,大帳就被掀開,李奔雷老爺子頭上還纏著布條,身上卻全副武裝的走了進來。陳克復看到老爺子進來,忙上前去扶,老爺子一把甩開他的手,“我雖老,可是老當益壯,還沒有到連走路還要人扶的地步?將軍召集眾將議事,為何地獨自丟下我?”
陳克復笑了笑,將老爺子請到他位置的左手邊坐下,“我只是觀老爺子之前受了傷,需要休息一下,所以就沒讓人去請老爺子來。”
老爺子此時已經知道了破軍營將做為殿后部隊在此留守,走到陳克復的面前一跪道,“今日在御營末將口無摭攔,如不是將軍為臣說情,末將此時已怕是身首異處了。如今破軍營留守殿后,也都是因為末將才但此危險任務,這一切都怪末將,請將軍責罰。”
陳克復輕輕的笑了笑,“李將軍,我等留守乃是軍令,你就不必亂說了,這事和你沒有關系。如果真要說起來,只能說害大家留守的人是我,因為我和裴世矩及裴蘊關系不和,破軍營才會被留守。不過這些事情都已經無法改變,現在離三更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得馬上商議接下來該如何辦。”
對于這個問題,李節道,“大人,不知道您是如何打算的?”反正陳克復是主將,他把皮球又踢到了陳克復的腳下,不論如何安排,這也都將是一個難事。
陳克復道,“現在我等有四十萬輔兵民夫,還有一萬破軍營騎兵。這四十萬人里,其中各類工匠馬夫伙頭兵等都占了不少,剩下的則都是運糧一類的民夫腳力。真正稱的上是精壯的漢子估計有十來萬人。我們要分守五處,卻只有一萬精銳士卒。所以我個人覺得,破軍營最好是不要分的太散,一萬人聚則成兵,散則無用矣。現在新城等四城有堅城可守,所以我個人覺得派兩千輕騎加四萬民壯分守四城。兩千輕騎以南蘇三,每城駐四百騎,剩下的八百騎則做為機動,兼顧三城。一但有警,立即援手。”
“剩下的三千輕騎和五千重騎則全都留在大營,再挑出五萬人,加緊訓練,就是其它的輔兵民夫也不能懈怠,全都要分發武器鎧甲。”
李奔雷老爺子點了點頭,“將軍安排的沒錯,新城等四城有堅城可守,不須太多兵力。反是大營,卻得強兵把守。只是陛下大軍退兵雖不會帶走那些軍資器械,可是卻也不可能一下子讓數十萬人都武裝起來。如今營中的鎧甲能裝備十萬人就算不錯了,至于武器倒是能多裝備一些,如果每個人只發一件兵器的話,我們倒是能讓人人都有武器,只是一下子也不可能形成戰力。如果到時遼人知道我等的虛實,只怕是守不住啊。”
陳克復當然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全部退守四城,但是現在他們卻得在這冒充大軍,退是退不了的。
“既然只有裝備十萬人的鎧甲,我看,四城各領一萬套甲,其余全都留給大營。另外武器就人手一件吧,弓弩調一半給四城,一半留在大營。兵力就這樣分配了,現在商議一下領兵的將領們。大家覺得當如何分配?”
“大人,我愿前往新城鎮守。”陳克復的話一落,折沖郎將李節就率先請命。
陳克復冷冷的笑了一下,新城乃是僅次于遼東城的大城,而且如今城中的百姓也全都在上次城破之后被押往了中原。如今那就是一座空城。不管哪個人去守,有一萬多人,也會是這次殿后留守任務中的比較安全的任務了。
陳克復是不可能讓他去守新城的,如果讓李節守新城,這小子到時萬一只顧自己,不管別人,那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陳克復也不想讓這個家伙有單獨領兵的機會,這破軍營他絕對不想有第二個老大。讓李節去守新城,這小子很有可能就會趁這個機會,自立山頭,到時他就能在軍中自成一派了。
搖了搖頭,陳克復笑著道,“李將軍乃是我破軍營之副帥,軍中還多需要你來居中統率,怎能單獨讓你去守新城。我看不如這樣,陳青、劉鐵柱、張合三位郎將各領輕騎一營四百人加民壯一萬鎮守南蘇、蒼巖、木底三城,李奔雷將軍領輕騎兵二營八百人加兩萬民壯守新城。并且隨時支援其余三城,我再調魯世深為李將軍副手,一起坐鎮新城。”
“至于李節等將軍隨我一起坐鎮大本營,所有民壯以十人一伙,五十人一隊,百人一旅,兩百人一團,四百人一營編練。我破軍營有兩百個隊正,二百個隊副。我下令,從軍中抽調所有隊副,編進各民壯之中,每隊副領一營兩百人。我軍中一千個伙長,現再抽調四百個伙長,編進民壯之中,每個伙長領一團二百人。破軍營所空缺的隊副伙長之職位,由軍中提撥精干之才臨時任之。”
從軍中一下子抽調六百個基層軍官到民壯之中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這民壯很多,可是如果沒有專業的人指揮,估計到時連一層的作用也發揮不出來。現在一下子以那些管十人的伙長,管四五十人的隊副去管兩百人、四百人,雖然有些兒戲的感覺,但也是沒有辦法了。好歹這些伙長隊副也是職業的精銳軍人。
李節坐一旁雖然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是心里卻已經是惱怒不已。這陳克復說他是軍中副統帥,讓他居中統率。可是卻把軍中的二把手調到新城去,這不是張著嘴說瞎話嗎。可是他就算明知道這陳克復的意思,可也不好說出來。這破軍營陳克復為帥,他說出的就是軍令,他沒有半點辦法置疑。
過去陳克復和他還同是折沖郎將,可是如今陳克復卻是手握左屯衛大將軍虎符,他沒有半點辦法。現在他不禁有些后悔來了破軍營,雖然身為折沖郎將,可是卻還不如一個正五品的雄武郎將,一個正五品的雄武郎將還能領一營四百人馬,他一個軍中的三把手,卻只能做一個光桿將軍。要不是手下這次還帶來了七個郎將,分領到了七營人馬,他真的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尤是如此,他也認識到了,這個自小在偏遠小地方長大的南陳皇室果然不簡單。當初來時,他以為自己能很輕易的就將破軍營接過手,沒有想到如今居然半分辦法也沒有。
對于陳克復的安排,李奔雷去有些意見,“將軍,以一伙長,隊副來統一團一營人馬,未免有些不大合適啊。如果讓伙長統一隊人,讓隊長統一旅人還算合適,這如今一下子跳過幾級,怕是不大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