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整齊的二八背頭,一副黑超墨鏡,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青蔥的胡渣,拿著電話充滿自信的談吐。這個走在百老匯繁忙大街上的男人,顯然是一個成功人士。
男人的身邊跟著一個穿著襯衫、斜背挎包的小青年,小青年左手拿著記事本,右手拿著一支手機,嘴里叼著碳素筆,在男人的一句話之下,小青年立刻手忙腳亂地打開手機,開始通話起來。
這個叫做斯圖的男人,輕而易舉地在不同的雜志之間斡旋、在藝人和媒體之間掌握狀況、在普通人之間獲得情報之后迅速轉化為實效。作為一個公關人員,斯圖顯然十分出色,他可以八面玲瓏地在各個關系之間游走。
“卡!”喬-舒馬赫的聲音在嘈雜的車水馬龍之間,并不是很突出。但顧洛北還是停下了腳步,跟在他身后的凱斯-諾伯也跟著站住了。
“貝爾,你的語速應該再快一點,再有壓迫力一點。”喬-舒馬赫走到了顧洛北的面前,“斯圖是一位成功的公關人士,所謂公關,就是要和不同的人進行磋商斡旋,他需要能夠出色的把握對方的心理,再加上語言的強勢,給予對方壓迫,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顧洛北認真地聽著喬-舒馬赫的話語,在這一點上他的確是有所欠缺。正所謂重生不是萬能的,就是這樣一個道理。顧洛北知道精彩的“狙擊電話亭”應該是什么樣,也知道公關人士是什么職業,但要他演繹出來,重點還是按照自己的風格進行演繹,那就難上加難了。
雖然當初面試時,顧洛北驚艷了全場,但那只是一個場景的把握而已,現在重點是要把男主角斯圖-謝潑德的整個人、整個靈魂都顯現出來,那么顧洛北要做的功課就還有很多。
“舒馬赫,在我的理解,斯圖說話應該是游刃有余、信心十足,對于任何人都成竹在胸的感覺。你所說的強勢壓迫感,我倒覺得不應該那么明顯。”顧洛北顯然也有自己的看法,直接就說出來進行討論了,“所謂公關人士,不是應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對于比自己階層高的人態度恭敬,對于有利益糾纏的對方則按照手里籌碼說話,對于比自己下層的人耀武揚威。”顧洛北的這番話,涵蓋就十分廣了,包括斯圖-謝潑德對于合作雜志、合作藝人、助理、路人等等的態度。
喬-舒馬赫拖著下巴仔細琢磨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行,你按照你的想法,給我一遍。語速一定要再快一些,自信感要出來。”喬-舒馬赫決定還是讓顧洛北自由發揮試試看,真正的好演員可不是按照模板制作出來的,“諾伯,你剛才的眼神明顯不夠,你渾身上下應該散發著對斯圖的崇拜。”
凱斯-諾伯,在電影中飾演斯圖-謝潑德的助手亞當,亞當一直都很崇拜斯圖,希望未來可以成為像斯圖一樣成功的經紀人。但實際上,斯圖-謝潑德一直都在利用亞當,他從來沒有打算支付亞當工資,只是折磨亞當到他受不了主動離職。
亞當這個角色只是一個配角,但也是有幾個正面鏡頭的,喬-舒馬赫也希望在這幾個鏡頭中,凱斯-諾伯能夠把角色的神采演繹出來,因為這也是對斯圖-謝潑德性格反襯的一部分。
重新投入拍攝之后,顧洛北一點一點進入了狀態,雖然目前他對于演技還是處于初步學習的階段,但他腦海里對于演技其實是有很多想法的。在這之前,他就對斯圖-謝潑德這個角色仔細研究了好久,心中已經有一個想法了,只是無法用演技將腦海里的東西全部表現出來罷了。進入狀態之后,顧洛北的表現頓時好了許多,讓喬-舒馬赫又隱約看到了當初面試時的那種驚艷感。
每次拍攝完成之后,顧洛北都會認真聽取導演的意見,自己也會到攝像機前面進行監視,如果對自己表現不滿意的話,顧洛北也會主動把想法說出來,和喬-舒馬赫一起進行討論。這種積極的態度,讓電影的拍攝順利了許多,顧洛北的狀態也越來越好。
對于工作人員來說,顧洛北的認真無疑是一個欣喜的信號,雖然他們的態度依舊是一幅公事公辦、不冷不熱的感覺,但至少,他們對顧洛北的工作態度是認可的。看著顧洛北一點一點進入狀態,工作人員也逐漸明白了顧洛北被選中出演這個角色的理由,馬里-芬恩略微不安的心也一點點放了下來,所以合作起來也就順利了許多。
“狙擊電話亭”的拍攝是按照時間線進行的,主要還是因為故事的發展都局限在電話亭中,情緒的跌宕起伏都是根據時間先后發展的,如此拍攝對于演員對于后期制作來說都是比較方面的。這種拍攝手法對于顧洛北來說,當然是一個好消息,至少給了他和劇組磨合、進入狀態的時間。
此時紐約百老匯大道正是熱鬧的時候,人來人往。喬-舒馬赫進行電影拍攝時,沒有對電影內容進行任何講解,街邊路人看到電影拍攝場面所透露出來的反應,就是對拍攝場景最真實的反應。這也是喬-舒馬赫的初衷,這種最真實的反應就是電影最完美的群眾演員了。
艾薇兒-拉維尼今天心情有些糟糕,她已經來紐約就要三個月了,卻是連連受挫。之前因為和經紀人鬧得不愉快,艾薇兒-拉維尼為了追求自己的音樂夢想,偷跑來紐約,就為了尋找能夠賞識自己的制作人。但偏偏人家貴人事忙,時間一拖再拖,從十一月份都拖到了2001年,在一月初的時候,才終于抽出了時間。雖然知道人家對自己這個無名小卒并不重視,才會拖了如此久,但走音樂這條路就是如此,何況艾薇兒-拉維尼還是玩搖滾的,就更加辛苦了。
雖然在一月初就見了制作人,但一個月都快要過去了,依舊是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艾薇兒-拉維尼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加拿大去了,這讓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走到了百老匯大道上。
看著劇場門口張貼著“歌劇魅影”的海報,艾薇兒-拉維尼卻提不起精神走進去領略百老匯的魅力。腳步只是略作停頓了一下,艾薇兒-拉維尼又繼續邁開了腳步。
走到街邊拐角時,艾薇兒-拉維尼頓時看到一幅奇妙的景象。
街角的電話亭此時圍繞著三個做皮肉生意的妓.女,她們一直在吵鬧著讓電話亭里的男人出來,但男人卻固執地站在電話亭里,絲毫沒有出來的意思。電話亭不遠處的攝像機顯示著這里正在拍攝什么節目,可是工作人員沒有封鎖街道,也沒有引導路人的態度。路過的行人并沒有因為這一幕而駐足,也沒有人因為看到攝像機而停下腳步。這就是紐約,時間就是金錢的紐約,即使街頭發生了奇怪的事,甚至是斗毆,;即使街頭有熱鬧可看,包括電影拍攝,也不會有太多的人為此而放慢腳步。
百無聊賴的艾薇兒-拉維尼對于節目的拍攝也沒有什么興趣,只是停頓了一下,就也邁開了腳步,繼續往前走,但因為無聊時候的好奇心,她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往電話亭那里飄去。
才走出沒有多久,艾薇兒-拉維尼就看到一個穿著金色豹紋襯衫的男人被妓.女呼喚了過來,看那個樣子就知道是那群女人的頭了,俗稱皮條客。被女人們呱噪的聲音弄得不耐煩的男人,他拿著棒球棒走了過來,威脅著電話亭里的男人快點出來。
看到這一幕,艾薇兒-拉維尼不由停下了腳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是期待有暴力沖突讓她低沉的心情找到一點刺激感,還是好奇電話亭里的男人為什么不出來。艾薇兒-拉維尼略微偏了偏身子,試圖看看電話亭里那個男人的長相:雖然暫時不知道電影在拍攝的是什么,但出于本能還是好奇被困在電話亭的男人到底如何。
一抹艷麗的桃紅色,讓艾薇兒-拉維尼撇了撇嘴,“真俗。”那伏貼的二八背頭已經略顯凌亂,無法看清楚的臉頰只是間或可以瞥到青色的胡渣,還有棱角分明的側臉。艾薇兒-拉維尼頓了頓腳步,往回走了幾步,試圖看清楚一些。
“砰”的一下,艾薇兒-拉維尼精神頓時一震,雖然被巨大的響聲嚇了一下,但她絲毫沒有覺得害怕,還覺得有些興奮。眼前那個皮條客揮著棒球棒直接就把電話亭的玻璃門打碎了,然后那個高壯的皮條客把電話亭里的男人一把抓了出來,卡住了男人的脖子,揮舞著拳頭用力地毆打了起來。旁邊的三名女人立刻嚷嚷開來,在一旁加油助威。
場面頓時有些失控。
在紐約市曼哈頓區的街角,一出鬧劇正在上演,但為此駐足的行人并不多,大家只是側目看一看,就繞道繼續前行了。但這時,不斷在靠近距離的艾薇兒-拉維尼,卻聽到了一句隱隱約約的“好”從那個被打的男人嘴里冒出來,接著就看到皮條客一步一步往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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