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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爭斗犧牲品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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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堂內密密麻麻已經坐了不少人,全縣二十三個鄉鎮的班子成員都到了會場,慢慢的一百五六十口人。

  會臺上寫著“1990年全縣農業計劃誓師大會”,字跡剛勁有利,頗有一番風骨。臺上擺著十來把椅子,是留給縣里領導的。

  秦牧等人找了幾個空位置坐了下來,劉大有緊拉著秦牧貼身坐著,說一些縣里的見聞。金小亮面色平靜的坐在一邊,看似閉著眼睛養神,實則支愣著耳朵傾聽兩人說話的內容。

  過不多時,縣里的頭頭就走了上來,司儀宣布大會結束。

  縣里的會議秦牧還是第一次參加,就算是腦子中的記憶也沒有,所以他聽得非常認真,并且將那些人物記憶在腦海當中。

  會上,縣委就以后的黨風黨建問題做了重要講話,強烈重申社會主義農業發展的重要性,要落實黨中央的政策,把農業放在首位來抓,要抓好抓穩。并且,季書記還著重點了幾個農業鎮、貧困鎮,將農業發展向著產量高、蟲害弱的發展方向進發。

  李大同也參加了會議,聽到季秋書記的講話內容,不由感激的將目光看向了秦牧。昨天,他已經把在市里獲得的消息報告了主抓農業的王長庚副縣長,得到了很大的重視,表示縣里可以拿出一定的政策,來扶植李大同引進的“棉鈴二號”棉種推廣。

  李大同當時心里就很興奮,仿佛看到自己的前途因為這小小的棉種而發生變化。今天在會上,縣委書記將農業發展定了調子,那么,李大同就感覺渾身輕了幾兩,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書記在其他方面又講了一些,主要還是切實的落實國家的各項政策,讓西平縣的經濟再上一個臺階。雖然很多都是套話,但是大家都是官場的人物,在這套話上聽出了很多值得琢磨的話。

  季書記講話過后,就換成了縣長白光亮。白光亮并沒有將太多,主要就防旱工作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要各領導班子要切實切穩的抓好旱情防御措施,并就各鎮水利方面的措施提出了一些改進意見。

  兩個人的講話結束,按照慣例,這個會議就基本結束了。但是,白光亮卻手扶話筒說道:“河子鎮西山村的村長秦牧,雖然上任沒有半年,但是他有力的運用了社會主義理論,為西山村設計了一條切實可行的致富道路。今天,我也把請到了咱們這個會場上,讓他來給大家講講他的想法,也讓大家借鑒借鑒。”說完,含笑將話筒推到了一邊。

  季秋的眼皮抬了抬,有緩緩地落了下去,仿佛沒有太注重這件事。

  會場上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在聲音中,秦牧站起身,四平八穩的走上了會議臺。

  白光亮微微點頭,這秦牧倒是頗有些大將之風,可登大雅之堂。

  秦牧在百十口子的目光直視下,一點沒有膽怯,這種情況他也碰到過很多次,基本可以做到古井不波。

  來到會議臺的最左邊,秦牧將雙手放在桌子上,將他的身體支撐的很穩。他沒有準備稿子,在他看來,靠稿子講話,遠遠不足以將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

  環視了一下黑壓壓的人頭,秦牧的嘴角彎成了一條弧線,清朗的說道:“西山村,是窮困村,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有誰自告奮勇的來西山村當村支書,當村長,我和家里的老四叔一定會舉雙手歡迎。”

  他說的這話有些毛躁,在位的都是鎮上的頭頭,秦牧讓他們去當村支書當村長,寓意有些居心不良。不少人的心頭都有這樣的想法,白光亮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秦牧那鎮定自若的臉。

  季秋的嘴角不露痕跡的撇了一下,很淡很微,就算是仔細看也不易察覺。

  “但是!”秦牧的聲音提高了一度,慢慢的說道:“既然當上了這個官,就要管一方的事。初當村長我很是忐忑,不知道如何管理好一個村,不知道如果才能讓村里的老百姓們不在背后指著你的脊梁骨罵你。”

  秦牧的這句話用抑揚頓挫的聲音說了出來,很富有感染力。會上有些人的背后就感覺涼颼颼的,有些不寒而栗,有的人還回頭看了一眼。

  秦牧的嘴緊緊抿著,繼續說道:“窮,我覺得并不可怕,比起舊社會,咱們的生活已經是很美滿的了。但是,時代在進步,人的思想也在進步,如果還將目光與舊社會相比,那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秦牧的話說的很尖銳,他看過史料,在九十年代,確實有些干部動不動就拿舊社會比較,很有些要不得的錯誤思想。來到這里,他能夠來縣里講話的機會幾乎是沒有,如今有這么一個機會,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引起一些人的深思,那他就很滿足了。

  “社會是進步的,人們的溫飽了有了保證,就要追尋精神文化。精神文化的根基是什么呢?老百姓的口袋鼓了,不再為生活發愁了,他們才能有更高的追求。”秦牧大手一揮,聲音鏗鏘的說道:“讓日常老百姓的東西走進富翁們的家門,兩者的精神層次追求不一樣,很容易找到不同點。”

  “秦村長,容我插一句,聽說西山村搞了個根雕公司,我想知道,你們現在創造了多少利潤?”這時候,主抓農業的副縣長王長庚咳嗽了一聲,一針見血的問了句話。

  秦牧一愣,王長庚的問話雖然很功利,但是卻問到了點子上,不但縣班子齊刷刷的把目光對準了秦牧,臺下的鎮領導也紛紛把懷疑的目光看向了秦牧。

  秦牧的心思很快就轉了下來,慢慢的說道:“根據我們派往廣州的人員傳來的信息,有幾個公司對我們的產品很感興趣。”

  “那就是還沒有結果了?哼,亂彈琴。”王長庚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沒有嘗試,永遠沒有成功。我們不怕失敗,只不過是些老樹根,就算是失敗了,我們也可以從中找到經驗,摸索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秦牧沒敢信口開河的打包票,那樣一旦根雕沒有打開市場,他的命運就被狠狠的打了叉號。

  王長庚滿臉的不屑,抓過話筒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要貫徹基本國策,將農業的優勢發揮出來才是最重要的。”說完,他抓著話筒洋洋灑灑的講了起來,將秦牧愣愣的擱到了會議臺邊上,上下不得。

  隨著王長庚的講話,季秋的頭微微的點了一下,白光亮臉色鐵青的瞪了秦牧一眼。

  秦牧就覺得很冤枉,沒事你把我拉到這會場干什么,我又不想來,就想老老實實的呆在西山村干好自己的事情。

  沒想到縣里的派系斗爭到了如此強烈的程度,居然會在鎮干部會議上點燃戰火。毋庸置疑,王長庚屬于親書記派,而白光亮在縣里,恐怕已經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才會急匆匆的推出秦牧,能夠為自己挽回一點劣勢。否則的話,憑一個還未成型的根雕公司,他秦牧何德何能能到這縣動員大會上講話?

  “嗡……”在王長庚侃侃而談農業的重要性時,秦牧的手抓住了面前的話筒,單手輕輕地刮了一下,會場上頓時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噪音。

  全場人都情不自禁的捂住耳朵,怒氣沖沖的看著秦牧。王長庚更是冷哼一聲,心里面開始琢磨怎么將秦牧從村長位置上弄下來。

  “王副縣長,我不明白,你說的發展農業,其目的究竟是什么?”秦牧將嘴唇貼近話筒,大聲詢問道。

  白光亮眼睛一亮,這個秦牧,究竟是個愣頭青還是個深城府,年紀輕輕就耐不住屈辱,實在不像是為官的料子啊。他發現自己看不透秦牧,也沒有發表意見,將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口氣。

  白長庚想不到憑秦牧這個小村長,居然會反過來質問自己,很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可惜,他是白光亮提名的人,如果是親書記一派,如此尖銳的家伙,可以拿來做個槍。

  但是,一時之間,王長庚竟然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兩個人相互將了一軍,又彼此愣了一次,算是打了個平手。但是秦牧如此的態度對待副縣長,他這個村長,也算是干到頭了。

  “今天的會議就討論到這里。王副縣長和秦村長如果有不同意見,可以會下討論。”季秋咳嗽一聲,急速的化解了王長庚的尷尬。

  “最后,宣布一項決定,縣里決定為吸引外來投資,成立招商局。任命河子鎮鎮書記李照雄為招商局局長。鎮長羅萬友擔任代書記,縣委郭自在擔任河子鎮代鎮長。”季秋隨即發表了一項任命,這任命本來不應該這個時候發布,但是白光亮一直力挺秦牧,此刻秦牧正處在進退兩難的地步,把任命敲定,白光亮定然不會強力反對。

  會議結束后,秦牧離開會場,看著晴朗的天空,他深深地吸了口長氣。這次受到的擠壓,他只是高層斗爭的犧牲品,想來這兩年,他必然要在西山村老老實實的呆著了。

  劉大有幾步追上了他,搓著手說道:“秦村長,你看這……你看這……”

  秦牧哈哈一笑,說道:“走,去喝兩杯。”

  劉大有拉著秦牧就走,金小亮在后面喊道:“劉局,我這里朋友有個喜事,我要過去看一下,我就不過去了。”

  劉大有也沒有執至的邀請金小亮,三個人就在縣委大院門口分了手。

  郭自在出了會議廳,遠遠的看見秦牧和劉大有跳上了吉普車,心思轉動了一下,也沒有喊住他們,轉身向白光亮的辦公室走去。

  劉大有卻沒有帶秦牧去四海歸,吉普車轉了幾個彎,停在一處叫做“富貴門”的酒店前面。

  “劉大哥,怎么,看我沒有升官,連吃飯的地方都省了?”秦牧開玩笑的說道。

  “我說小秦啊,你可別誤會你劉大哥。”劉大有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知道這是啥地方不?你知道這是誰開的飯店不?”

  秦牧搖頭,他來縣城才幾趟,何況大部分是因為受傷住院,縣城幾條街他還沒有摸清楚,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

  劉大有下了車,指著富貴門那幾個招牌大字說道:“看到沒,這就是咱們王副縣長的手筆,這富貴門的老板,是個二十六七的騷娘們,跟老王有一腿。”

  秦牧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看著劉大有問道:“劉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今天老王找你晦氣,沒讓你當上招商局局長,哥哥幫你抓抓他情人的小辮子,給你出口氣。”劉大有說著就要往里面走。

  “哎,劉大哥,今天你是請我吃飯呢還是怎么的?要是找人別扭的,你別拉上我,我這就回西山村去。”秦牧臉色沉,正經的說道。

  “我說秦牧,哥哥這是幫你出氣,你怎么不領情呢你。”劉大有怪眼一翻,也斜了秦牧一眼。本來他以為秦牧上招商局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以后在縣里也有個可以信任的盟友,誰想到王長庚突然橫加一杠子,讓劉大有心里就存了一個疙瘩。公安與縣直屬于兩個系統,劉大有又是天不怕地不怕惹禍的性子,就想去抓王長庚的尾巴,也算讓自己心里痛快點。

  秦牧卻并不這么想。政治斗爭,除非是狗急跳墻無法可想的時候,才會拿別人的生活作風問題做文章,雖然見效很快,有時甚至會直接將那人拉下馬,但是,以后官路漫漫,很有可能自己的屁股也干凈不到哪里去,現在攻擊別人的下作手段沒準以后就成為自己的催命符,對于這點,秦牧還是很小心謹慎的。

  “劉大哥,你的好意心領了。今天要是看得起兄弟呢,咱們就一醉方休,你也請個假,別去了,咱們哥倆好好嘮嘮就是了,管什么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的,我這么說,你滿意不?”秦牧就笑了,劉大有的脾氣他還是挺喜歡的。

  劉大有怪眼一翻說道:“也不知道你這年輕娃子心里面轉的是啥迷魂陣,行,我還省事了不是。”說著,就跟秦牧進了富貴門。

  這富貴門裝修的甚是豪華,外面看并不起眼,進來一看,果然富貴逼人。

  正對門口的,是兩扇輕紗做成的屏風,屏風的前面蹲著兩只也不知是什么雕刻的招財貓,很是精細漂亮。有些朦朧的燈光,將整個大廳照射的曖昧味十足。

  秦牧暗暗點頭,這布置大廳的人是個高手,很能引起人們內心的潛欲望。

  進了大廳,熱氣就撲面而來,兩個身穿高叉旗袍的女子站在紗門的兩端,微微鞠躬,對秦牧和劉大有微笑說道:“歡迎光臨。”

  鞠躬之下,那開叉旗袍里潔白光潤的大腿就稍稍露出一抹春光,腿跟伸出透著看不到的風景,卻是讓人浮想翩翩。

  秦牧笑道:“這富貴門的老板,還真的很會做生意。”他說這話的聲音大了一些,大廳吧臺的女人就抬起頭來,看到劉大有和秦牧,就發出一陣悅耳卻喊著一絲嫵媚的笑容走出吧臺,嬌聲說道:“哎呀,西平縣新進紅人劉副局,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這女子年紀咋看倒是有三十左右,只是妝畫的有些濃了,倒是把實際歲數提升了幾分。臉部輪廓倒是略顯剛毅,大眼睛如水一般含著萬分情愫,很是一副勾人心魂的小狐貍模樣。

  劉大有看了秦牧一眼,眼神中的意思秦牧看得很清楚,瞧瞧,我劉大有沒有說錯吧,就是一個騷狐貍。

  秦牧抿嘴一笑,搖搖頭。

  劉大有就瞪了他一眼,對那女子說道:“都說富貴門是咱們西平縣數一數二的好地方,我說啊,有了吳老板,才讓富貴門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吳菊就捂著嘴笑道:“劉副局,你說這話可真得抬舉我了,今天還是老地方?”

  劉大有揮揮手說道:“還是老地方,今天就我們倆,你讓服務員把菜上齊了就趕緊走,我們哥倆好好說會兒話。”

  吳菊美目中閃過精光,笑道:“那成,咱們服務員得好好謝謝你,不用站在那里受累了。”

  劉大有哈哈一笑,和秦牧跟在吳菊的身后走到二樓,彎腰請兩個人進去,便搖著小腰離開了。

  這房間的布置有些典雅,墻上掛著幾幅外國知名的油畫仿品,只是在中國人眼睛看來,未免有些大違傳統。

  秦牧站在一副《泉》的油畫前面,看著那女子手中流淌著清水的瓶子暗暗點頭,這吳菊倒是很懂得玩些藝術和色情相融合的曖昧。

  劉大有見秦牧看得出神,就哈哈笑道:“原來你也喜歡這個調調。其實也就是王長庚罩著她,要不然單憑這些畫,我就能把她弄進去,告她個宣揚那啥思想。”

  秦牧苦笑一聲,指指那畫說道:“劉大哥,這話也就是在這里說說,可不敢出去,要不然讓人笑話你無知。”說著,指著那裸女說道:“你知道這畫的原版,能賣多少錢?”

  劉大有說道:“光屁股的娘們,還能賣錢?”

  秦牧搖搖頭,不再說話。別人都認為秦牧是愣頭青,其實這劉大有才是真正的粗胚。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傳來,吳菊親自捧著一盤菜走了進來。秦牧就點頭,這吳菊很會做人,如果跟王長庚的關系非常親密,那王長庚倒是不能小覷。

  其實官場上的人物,有幾個能輕易看透的。

  吳菊站在桌子邊,看著服務員端來了四菜一湯,秦牧就皺眉道:“這么多菜,我們吃得了嗎?國家一直在提倡勤儉節約,劉大哥,你這可有點不好了。”

  吳菊抿嘴笑道:“劉副來這里,不管幾個人,都是四菜一湯,這是老規矩。不過今天呢,只是準備了兩菜一湯,剩下的兩個菜,是我請的。小兄弟頭一次來咱們富貴門,劉副局也不介紹介紹?”

  劉大有哈哈大笑道:“他呀,就是個村官,有什么介紹的。我說吳老板,你不是看我這兄弟眉清目秀的,動了心思吧?”

  “喲,看你說的,每次來都開我的玩笑。”吳菊的臉上一紅,媚眼連掃,將桌子上的酒打開,分別給劉大有和秦牧倒上,自己又拿起酒杯滿上,笑道:“今天有些忙,我就不賠兩位了,這杯酒,算是我請罪了。”

  秦劉二人便喝了酒,吳菊媚笑著離開了房間。

  “厲害。”秦牧吃了口菜,說道。

  “這女人在縣城里玩得很轉,都說她跟老王有一腿,可是誰都沒看到過,不過老王經常來這里倒是真的。”劉大有說道。

  “這事啊,你就別琢磨了。”秦牧笑道:“整天研究這些事兒,你是不想進步了不是?”

  劉大有嘆口氣,說道:“我也就是到了這份上了,今年我都42了,在干上幾年,頂多進局里的常務,然后輕輕松松的回家,等著抱外孫。”

  秦牧笑道:“你呀,政治覺悟太低了,怎么,這么快就想退休,你對得起黨的培育?”

  “少給我來這官腔,咱們關上門說話,誰還不知道誰?”劉大有的酒喝得很快,他夾了一口菜說道:“我就納悶,怎么你這招商局長的位置,就成了李照雄的呢?”

  秦牧搖搖頭說道:“招商局,是給一個地方帶來經濟投資的重要部門,我這么年輕,要是真過去了,那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很危險啊。出去跟人家企業談判,人家一看,喲,西平縣沒人了,派個毛頭小伙子來,這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能信得過嗎?人家領導也有領導的考慮。”說完,端起酒杯,和劉大有走了一個。

  “你就給我整這些虛的吧,我知道你老弟不痛快,今天哥哥好好陪陪你。今天你張姐沒空,要不就去家里了。”

  “這么說我可就不好意思了,來縣城一趟,也沒給你跟張姐帶點什么東西,你們可別生氣。”秦牧說道。

  “你帶東西我才生氣呢。”劉大有哈哈大笑,兩人就開始談起河子鎮和西山村的一些趣事。

  兩人杯酒正酣的時候,突然,右側墻壁發出“通通通”沉悶的響聲。

  劉大有眉頭一皺,站起身伸出大腳丫子就往墻上踹去,吼道:“誰這么不長眼?不好好吃飯,敲什么敲?”

  那邊沉寂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

  劉大有這下子可就火了,本來秦牧沒升成官他就有些郁悶,好像給秦牧一個假消息,現在有人不把他這個公安局副局長看在眼里,那剛壓下去的邪火就躥了出來,叫道:“小兔崽子,敢沖著老子蹬腿,我去看看。”

  秦牧一個沒拉住,劉大有披上警服就走向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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