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d,你胡說什么,你誹謗我,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我記住你了”劉華威被氣得對錢少奇破口大罵。
“如果他說的是謊言,真的是冤枉你,那你又何必如此激動,你說你記住他了,現在的現實是,他先記住你了,你還是省省吧,有力氣,應該用在想想怎么面對受害者家屬和神圣的法律吧。”唐云飛一聲吼出來,阻擋劉華威繼續囂張擺威風。
“你”劉華威全身發抖的伸出雙手指著唐云飛,他的雙手被銬住,干什么都得兩只手一起進行。
“我什么,是不是也記住我了。”唐云飛外表剛毅,實則內心還是有些心虛的問道。
唐云飛真不希望自己被劉華威記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像一只蜂子嗡嗡嗡盤旋在腦殼頂上,隨時都有可能會俯沖下來蟄上一口,更加讓人沒底的是,這不是一只可愛的小蜜蜂,而是攜帶劇毒的大馬蜂,讓你根本不知道被蟄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具體危害。
“好,很好呵呵呵”劉華威氣急反笑:“你們看來已經達成一伙了要狼狽為奸,那老子就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你們到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呵呵我就不相信,就憑你們幾個能泛起什么大浪來。”
劉華威對自己的背景和哥哥的能力那是相當的熟悉和自信,在他的潛意識里,似乎他們家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這兩者相結合,在國內,那可算是不可阻擋的颶風。
劉華威的自信本沒有錯,只是,自負到一定程度就變成自大,他的目光狹隘了,他也不想想,他能通過權錢結合,無往而不利,那其他人怎么就不行。
如果不是遇到陳康杰牽涉進來,劉華威想怎么擺威風都沒有問題,唐云飛不敢惹,袁卓林和瞿韓斌一樣的不敢惹。
劉華威倒霉的就在于遇到了陳康杰,他不缺錢不缺權,而陳康杰一樣的不缺,根據這種游戲的叢林法則,劉華威就只能等著被陳康杰吃。
如果要從源頭上說的話,應該是劉紅軍不應該來黔州,他要是不來,那和陳康杰就不會有多大的交集,劉紅軍不來,劉華威就不太可能來,那他們就能相安無事。
歷史的洪洪大勢阻擋不了,劉紅軍終究還是來了,并且他的執政理念,與陳康杰的思考實在太過于格格不入。
如果陳康杰不是重生而來,那么劉紅軍推動工作的手段可能也談不上什么不對,甚至還有可能被很多急功近利的人看成是深謀遠略之舉,不明真相的老百姓還有可能對他的治理能力大加贊賞。
畢竟他的那些策略一推行,經濟數據就蹭蹭蹭的往上漲,財政賬面上也會很好看。
在這個時代,很多相關領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扛著那些所謂的短期政績往上爬升,這主要是因為我們的社會還沒有形成一個良好的,長遠的評價機制。
有人曾經形容,我們的社會大多數人都得了近視眼,這一定程度上市有些道理的,畢竟那種遠見卓識,都不太可能一下子能夠看到,相當多的要等到若干年后,歷史才會在歷史塵埃中將其翻出來進行褒獎一番,政治家會堅持自己所認為正確的,這是遠見卓識,而政客就不會堅持了,他們需要立竿見影的好處。
最典型的就是環境保護,很多領導只注重經濟發展成果,與人民和子孫后代息息相關的環境保護則入不了他們的法眼,他們只要一心一意發展經濟,數據好了,十之都會得到相關提拔和重用,盡管這種數據是用老百姓切身能感覺到的環境惡化為代價。
換言之,天不藍了,水不清了,山不綠了,官員是不太會被問責的,反而是數據下滑或者不能明顯增長的話,就會沒好日子過。
總之,沒有人把保護青山綠水看做是政績,起碼暫時是沒有被大家說認同,恰恰重生而來的陳康杰老早就認同了。
要是陳康杰是高級領導干部的話,他估計會喊出:“保護青山綠水也是政績”的口號,這種保護,一定程度上比某些所謂的經濟發展還要重要。
說著說著又給扯遠了,還是書歸正傳吧。
劉華威如果沒有被刑事拘留,那么一切矛盾和博弈都還算是隱性的,沒有暴露在陽光下面。
然而劉華威被雙手戴上手銬,被錢少奇當面指認之后,矛盾和博弈就脫離了下面的層面。
換言之,結果會往哪個方面發展,不是劉華威以及那疼她的哥哥劉華偉能決定和影響的,同樣也不是辦案民警以及袁卓林他們能夠決定和影響的。
這種矛盾沖突,勢必因為劉紅軍的身份以及陳康杰的關注而往上走。
在劉華威被刑事拘留的當天下午,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劉紅軍才第一次知曉這件事,怒不可遏的他,在辦公室里面將自己比較鐘愛的一方硯臺都給砸爛了。
劉紅軍怒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不讓他省心,他也怒劉華偉和廖明貴將他蒙在鼓里。
“廖秘書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劉紅軍將廖明貴一個電話招到辦公室,指著桌面上那張警方開給家屬的通知單氣鼓鼓的問道。
廖明貴很忐忑,進這個辦公室之前,他就知道書記因何叫他,只是他來不及謀出一個號的對策就只能來面對領導的怒火。
“劉書記,我也不知道他們筑城市里是怎么辦的事為這事,我還讓人打了電話過去”已成為省部級大員的廖明貴看著劉紅軍那張鐵青的臉,沒來由的心中沒底。
“哼,你不讓人打電話還好,人家只是叫去問問,配合警方工作,你的電話過去后,現在變成拘留了。”劉紅軍一巴掌拍在那張紙上,似乎是想將那張紙給一巴掌拍碎。
不會功夫的劉紅軍顯然沒有那樣的功力,那張紙還是那張紙,沒有爛,只不過辦公桌到差點爛了,幸好為省委領導選用的辦公桌都是材料上乘。
劉紅軍這是怪罪廖明貴的意思了,你辦事不利,不但沒將人給撈出來,放過來還把他推進更大的火堆。
這事只要一傳開,那對劉紅軍無疑是有較大影響的,一個省委書記的子女被拘留,還是肇事逃逸的刑事拘留,這想不引人關注都不行,為了應對政敵的攻擊,老謀深算的劉紅軍需要一個擋箭牌,廖明貴恰恰可以充當這樣的角色。
“劉書記,我也沒有想到他們那么膽大包天,更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廖明貴委屈的說道。
“這沒想到,那沒想到,那你們還想到了什么,他犯了法,就應該根據相關法律法規進行處理,我是絕對不會偏私情的,只是,是不是應該讓我知曉呢,事情辦不成,還瞞著我,我還能不能進入你們眼里了。”劉紅軍說道。
廖明貴真的是心生不滿了。
你在這里問我干什么,你應該回家問你的兒子才對啊,搞什么,難道我幫你家辦事還辦錯了,你難道就不好好想一想,人家是不賣我的面子還是真的不賣你的面子。
拘留的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你吼什么吼,養不教,父之過,你自己不好好教育你的兒子,反倒教訓起我來了,就算是要拿我當擋箭牌,那也不用這樣明顯,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只不過廖明貴的不滿也只能在心里意淫一下下,不可表露出來,否則假擋箭牌就可能會變成真的擋箭牌。
“對不起,劉書記,這事是我處理不當,我不應該背著你”廖明貴不但不能把不滿表露出來,甚至還主動承擔和道歉。
“老廖,你也是幾十年的機關干部了,處理問題不能這么毛毛躁躁。”劉紅軍大手揮了揮,語氣變得親切和善起來:“你可能是想幫我分擔工作和壓力,這是好的,可是,有時候也是好心辦壞事啊,你看,現在被動了不是。”
“是,是,是,是我行事不周,書記能給我指出來,對我以后的工作是很有幫助的,我一定吸取這次事件的教訓。”廖明貴很恭謙,一點點違拗的意思都沒有,簡直和一個溫順的小媳婦沒有區別。
秘書長在主官的面前,還真就只能扮演小媳婦的角色,只有把這個角色扮演好了,日子才好過,否則,面對的就只能是煎熬。
“我的重點可不是這個。”劉紅軍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廖明貴問詢道。
“做事情,要學會抓住主要矛盾,這是主席一職提倡的,也是我們辯證法里面的一個重要內容,你在處理任何一件事情的時候,都得想一想,主要矛盾是什么,不搞清楚這個問題,能取得成功嗎,那無異于盲人摸象嘛。”劉紅軍以一種訓誡的口吻告誡道。
這話說得是有點繞,可廖明貴還是聽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得搞清楚誰具有決定權。
拿這件事來說,就是要搞清楚是誰在搞劉華威的事,如果找不到這個人,那怎么施壓也是毫無用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