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佳自然是不可能去主動找易舒蘭揭穿郝帥的,她跟郝帥嘔氣,也不至于把葉霜霜一起牽連進去。
她可是極其了解葉霜霜母親的,難得聽進去一回話,葉霜霜也難得與母親有這般親近的時候,方奕佳當然不可能去搗亂。
班長大人只不過很不甘心看到郝帥這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樣子,雖然他剛才的確是辦了一件大好事,可為什么自己就是這么不爽呢?
好啦,人家剛才的確是有點那么小小的佩服這個家伙,可如果這個臭流氓不嚇唬自己,不嘲笑自己的話,其實自己是想向他說一聲謝謝的!
可現在?
想都別想!
臭流氓,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臭流氓,可惡,氣死我了!以后一定讓你好看!
方奕佳咬著牙,恨恨的看著在前面與姚夢枕交頭接耳,時不時發出嗤嗤笑聲的郝帥,她只覺得他們兩個人一碰頭,必定是在說自己,一笑,必定是在嘲笑自己。
可她又羞于上前詢問,免得又被郝帥這個臭流氓給取笑一頓。
這樣一直出了醫院好遠,郝帥忽然回過頭,一臉奇怪的看著方奕佳,說道:“你怎么還跟著我們?”
方奕佳大窘,她只是下意識的跟著郝帥,心里面像是有些話想要跟這個臭流氓說,但又礙于少女的矜持和羞憤,始終張不開口,此時被郝帥這樣一說,越發的羞惱,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郝帥,怒道:“我回家,怎么,不行啊?”
郝帥笑嘻嘻的一指方奕佳背后,笑道:“我記得你家好像是在這個方向吧,你是不是走錯了?”
方奕佳臉色頓時漲紅,她梗著脖子,強詞奪理道:“我去我叔叔家,你管得著嗎?”說著,她哼了一聲,背著書包便朝著郝帥而去,身子從郝帥身邊經過,肩膀用力撞了一下他,倒是沒有將郝帥撞動,反而自己身子一歪,肩膀痛得她險些掉下眼淚來。
但好在方奕佳極為要強,死撐著硬是沒有掉下眼淚來,她瞪了郝帥一眼后,便昂頭挺胸,像是打了什么打勝仗似的,朝前快步走去。
方奕佳走了老遠,才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便見郝帥與姚夢枕已經不在原地,她這才松了一口氣,一臉痛苦的揉了揉肩膀,嘴里面恨恨的嘟囔道:“這個臭流氓,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郝帥哪里知道這等小女兒的心思,他一路與姚夢枕一邊逗弄著姚夢枕手中的小倉鼠,一邊說說笑笑的往回走。
剛走到家中樓下,郝帥便瞧見一個高挑的女孩子站在樓下左顧右盼神情有些不耐,像是在等著什么人,一瞧見自己,頓時面色一喜,盈盈的便向他走來。
郝帥瞧見這女孩兒,頓時心中不由得一緊,暗道:怎么又是這個小娘魚,她怎么又來了?
這人自然便是王婧。
王婧走到郝帥跟前,笑吟吟道:“哎,郝帥,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回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郝帥見她笑著說話,他便也笑著回道:“啊,是小婧啊!怎么,找我有事?”
王婧臉色一垮:“不準叫我小婧!只有我媽媽爸爸還有我的叔叔阿姨才能這么叫我!”
郝帥打了個哈哈:“哦,好的,小王啊,找我有事嗎?”
王婧本來在樓下就等得有些不耐煩,此時好容易收拾了下心情準備訛詐眼前這個壞家伙一頓,卻沒料到總共就說了兩句話,就被人占了兩次便宜,她頓時心情崩潰,一臉抓狂的說道:“也不準叫我小王!我比你大!”
郝帥吃驚的看著王婧,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她胸口溜了過去。
王婧胸部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穿著市一中的校服也有一片頗為可觀的隆起,郝帥還沒說話,王婧便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在看哪里?”
郝帥打了個哈哈:“如果是這里的話,那我承認你的確比我大!”
王婧氣得臉色漲紅,平日里在學校,從來都是她睥睨其他的男生,兩三句話就說得對方抱頭鼠竄,可眼前這個男生總是能輕飄飄的三兩句話就說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出竅,三尸神亂跳。
最可恨的是,這個壞家伙居然還壞壞的說了一句:“可我身上也有比你大的地方啊!”
那語氣賤格下流得王婧太陽穴突突亂跳,拳頭捏得緊緊的,心中暗自切齒道:這個家伙要是敢說他下面比我大,我就打死他!
她雖然才十六歲,卻是空手道黑帶二段,收拾一兩個比她健壯高大的男生,絲毫不在話下。
郝帥看見王婧目光極為不善的盯著自己,一臉的殺氣騰騰,他忽然一收嬉皮笑臉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腦袋比你大!”
王婧卻沒想出來這個壞家伙居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她愣了一下,撲哧一聲,哈哈的笑了起來。
郝帥也笑了起來,一臉老氣橫秋,說道:“所以說啊,小王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仗著自己大,就覺得別人一定小啊!”
這一句話頗有深意,王婧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臉蛋微紅的嗔怒瞪了他一眼:“都說了不準喊我小王!”
郝帥認真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執意要求,那好吧!”說著,他大咧咧的拍了拍王婧的肩膀,說道:“老王啊,今兒個找我有啥事?”
王婧繃著臉,牙齒縫里面一個個的往外蹦著字:“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郝帥一臉委屈的看著王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么樣嘛?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難搞啊?”
王婧怒道:“你就喊我王婧好了!喊名字,喊名字啊!”
郝帥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這可不行!好歹我們兩個曾經并肩戰斗過,也一起吃過飯,有著艱苦而樸素的革命友誼,這么喊,太見外了!”
王婧心中頓時一聲呻吟,她剎那間后悔自己為啥想著居然跑上門來想要訛詐這個壞家伙?
天底下怎么有臉皮這么厚,嘴巴這么貧的男生啊?
王婧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復了一下,心中默默道:婧婧,冷靜,冷靜點!他有把柄在你手上,你不要怕他!
王婧幾個呼吸后,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她冷笑一聲,睜開眼睛剛要開口,說出一番威脅的話來,卻瞧見郝帥和姚夢枕早已經不在跟前,跟前空蕩蕩的。
王婧瞪大了眼睛,連忙抬頭一看,卻見樓上郝帥和姚夢枕正在上樓,王婧這個氣呀!
這個壞家伙居然敢扔下自己不管!
你作死呀!!
王婧氣得跳了起來,連忙蹬蹬蹬的追了上去,她個高腿長,三步并作兩步便追到了二樓半的樓梯間,這時郝帥和姚夢枕也剛好到門口,剛要掏出鑰匙開門。
卻見門口忽然一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男子,正是之前郝帥和姚夢枕曾經見過的西裝男。
這個男子今天依舊是一襲黑色西裝西褲,拎著一個公文包,戴著一副黑邊眼鏡,胸口別著一枚金質胸針,胸針上面有個小小的花紋,花紋下面是兩個精美的小字。
西裝男一眼瞧見郝帥,愣了一下,隨即便微微一笑,朝著郝帥欠了欠身,然后側著身子走出了門,再回頭朝著房間里面的鄒靜秋欠了欠身,說道:“夫人,我先走了,我所說的,您不妨再考慮考慮,不僅僅是為了您。”說著,他極為隱蔽的看了一旁的郝帥一眼,朝著鄒靜秋微微一笑,然后又禮貌的朝著姚夢枕欠了欠身,笑了笑后,便朝樓下走去。
王婧看見這個男子從自己跟前經過,雖然也禮貌的朝著自己欠了欠身,微微一笑,但是她清晰而敏銳的能夠感覺出對方骨子里面透出一股驕傲矜持,崖岸自高之氣。
這種氣息與很多男生故意裝出的矜持和驕傲不同。
王婧年紀雖小,但是由于家庭和出身的緣故,她多多少少也是見過不少社會上各種層面的人的,這樣的氣質她只在那些位高權重的人身上看見過,尤其是那些領導身邊的秘書。
這些人人前雖然禮貌有加,但是敏感敏銳的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從骨子里面散發出來的一種優越感和自負感。
只是這種氣息有些人控制得好,并不討人嫌,而有些人控制得不好,讓人不喜歡親近。
而眼前這個男子便是前者,雖然能夠讓王婧感覺出這股氣息的存在,但是并不讓她反感。
王婧飛快的瞟了眼前這個男子一眼,第一時間用刑警的目光最大限度的在這個男子身上搜索著信息。
一套手工定制的意大利名牌喬治阿瑪尼西裝,如果是真貨,價值接近甚至超過七位數,但這并不算什么,這男子腳下的一雙郎丹澤皮鞋更是讓王婧倒吸一口冷氣。
這種皮鞋知名度雖然不如國際著名品牌那么高,但是它是國外大名鼎鼎的“小眾化”奢侈品,全年總共就產6000雙,專門供給超級富豪、政要、皇室、甚至美國總統老布什、奧巴馬,以及歐洲各國總統政要都是郎丹澤的忠實簇擁。
這種皮鞋的完全遵循意大利手工縫制標準,一針一線考究得變態,價錢更是高得離譜,而且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王婧心中暗自咋舌,她知道,光憑這個男子這一身的行頭所透露出的信息,要么全身都是假貨,穿出來忽悠人的,可如果真是要忽悠人,那他應該選擇普羅大眾知名度更高的名牌,而不是這樣的小眾名牌,喬治阿瑪尼雖然挺有名,可若不是王婧自己有個愛玩奢侈品和時尚名牌的姐姐,她也不認識這些東西,更不用說鄒靜秋和郝帥等人了。
一個家徒四壁的窮鬼一家人,誰懂奢侈品,誰懂時尚啊?哪個缺心眼的來騙這種人家啊?這不是找和尚借梳子,缺心眼么?
可如果是真的,那這人穿這一身出來,要么就是穿出來騷包,要么就是……實在是太有錢了,穿著這一套壓根就不當一回事,就跟普通人穿一件平平無奇的衣服上街一樣。
王婧認識好些有錢人,家中雖然不少奢侈品牌,但平時沒事根本不穿出門,尤其是根本不穿這些高檔貨來這種貧民窟的地方,萬一哪個地方蹭到了,那就虧大發了。
王婧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下樓的這個男子,心中暗自嘀咕:從這人的氣質和打扮來看,應該是非富即貴,可看起來怎么還對鄒阿姨,對郝帥這么畢恭畢敬的?
王婧目光古怪的看向郝帥,心中越發的好奇:這一家,到底什么背景啊?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