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垠的天空中,一頭渾身雪白的巨大飛禽展翅高飛,在蔚藍的天空中留下道白色流光便一閃而沒,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用肉眼捕捉的。而在這飛禽的背上,六道人影迎風而立,任由那狂風吹拂發絲與衣袍,只是,這六人的神情,大多數是極為無奈,因為這飛禽根本沒有任何保護他們的措施。
靜默許久,那為首的一名白衣青年才俯下身,輕輕拍了拍飛禽的背部,笑道,“白鸞,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保證,下次不再讓你擔心了行嗎?現在,你還是飛的安穩點,莫要讓我朋友看了笑話!”
隨著白衣青年一陣安撫,那飛禽終于怪罪的長鳴一聲,然后雙翅一展,飛入了云層上空,同時,其周身也散發出一股白色的氣流,抵擋著烈風的吹拂。至此,眾人才安穩的放松下來,不至于運用元力穩定身形了。
“天齊,你這魔獸伙伴還當真是不好伺候,你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瞧見白鸞鳳消停下來,邢塵第一時間走上前,拍了拍羽天齊的肩膀打趣道。
羽天齊聞言,苦笑一聲。白鸞鳳之所以如此大的意見,還是因為當初裂天大峽谷時,自己未將其放出,險險遇害,這讓白鸞鳳擔心不已。雖然如今化險為夷,但對于羽天齊獨斷專行的舉動,白鸞鳳仍就心存芥蒂,畢竟,白鸞鳳可是受命保護羽天齊的,萬一羽天齊出個什么情況,白鸞鳳還真不好向龍祖交代,所以才一直心存不滿。
“我說邢塵,你就別調笑我了,這些事啊,以后有機會再說吧!”說著,羽天齊的目光不自覺地朝著身后的幾人瞥去,特意壓低聲音道,“我說邢塵,你們一家子回家族我能理解,可是,為何你會帶上舒學姐,難道,她也要去你家族?”
羽天齊不經意地瞥了眼站在人群最后的舒卿秀,自己離開冥域,邢塵和詹火要求同行,拉自己去他們家族做客,同時也好參加詹火與邢婼的大婚,對此羽天齊沒有意見。可是,羽天齊萬萬沒想到,邢塵還會帶上舒卿秀,這不禁令羽天齊大惑不解,畢竟,與舒卿秀,羽天齊并沒有太多的交集。而且最主要的是,自羽天齊重逢舒卿秀后,后者就一直沉默寡言,神色無悲無喜,似乎就是個木頭人一般,這讓羽天齊感覺壓力大增。
面對羽天齊的詢問,邢塵也是苦澀不已,搖了搖頭,輕聲道,“天齊,這我也是沒辦法,舒學姐自己要求的,難道我還能拒絕?算了,此事就隨她吧!至少,跟著我們出來散散心,總好比天天困守冥域!”
羽天齊無語的撅了撅嘴,自己是出來散心的嗎?自己去完邢塵的家族就要踏上復仇之路,羽天齊可不是出來游山玩水的。
“好了,天齊,你就別多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嘛。”邢塵笑著安慰了一聲,突然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在冥域呆了七年,也好久沒回學校看看了,這次回家族處理完事,我也會離開西元,這一次,就順道去玉衡看看吧,反正也是順路。至少,我也要和老師辭行。”邢塵的授業恩師是技堂的二長老,邢塵對他也甚是思念,所以才想回去看看。
羽天齊聽聞后,微微遲疑,隨即便也點了點頭,道,“也好,我也好久沒回學校看看了,就順路過去一趟吧!”之所以會如此決定,羽天齊還是出于對劍辛崖等人的愧疚,自己化險為夷,卻不向他們報平安,怕是此刻的他們仍在為自己擔憂。
終于,兩人達成了約定,便直奔玉衡而去。在白鸞鳳驚人的速度之下,眾人僅僅一個月,便趕到了玉衡,這速度,不可謂不快。站立在云端,羽天齊俯視下方一掠而過的景致,心中充滿了回憶。此刻眾人所經過的地方,正是當初羽天齊初來玉衡時所穿越的那片山脈,過了這么多年,這片山脈與當初一樣,里面生活了不少的魔獸,同樣還是學員們的禁地。
不過,時隔多年重游故地,羽天齊卻有別樣的心思。此刻已經算是一方強者的羽天齊,總算明白了這片山脈的恐怖,里面不僅生活著許許多多的低階魔獸,同樣,還有許多高階魔獸。想當年自己一個小小元使便橫穿了這片山脈,不可謂不幸運,這簡直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羽天齊也就釋然了,怕自己當初能夠順利穿越,多半是玉衡的震懾吧。
僅僅小半個時辰,眾人便飛躍了山脈,然后,羽天齊將白鸞鳳收起,自行飛向學院。羽天齊此次回來是看看昔年的朋友,也不想搞得太隆重,所以一切都以低調為主。對此,邢塵幾人也沒有意見,自行朝著學院飛去。
飛行了一段時間,看著下方山脈景物,忽然,羽天齊目光一凝,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山谷,頓時,羽天齊眼睛一亮,對著眾人說道,“你們先進學院吧,三日后,我們在元玉匯合,屆時再離開。”說完,羽天齊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朝下方掠去。
邢塵五人見狀,目光不禁有些詫異,不過隨即,邢塵便笑了笑道,“算了,別管他,我們先進學校,天齊好久沒回來了,他也有要探望的人!”說著,邢塵也不再多言,帶著剩余的人朝學院而去,不過中間,舒卿秀的目光卻是瞥了眼羽天齊落去的方向,微微思肘之后,并沒有跟去,而是隨著邢塵幾人朝學院而去。
眨眼的功夫,羽天齊便來到了山谷,看著這久違的熟悉山谷,羽天齊頓時想起當年自己被魯老忽悠的事,當年還是化身魯老的玉衡子,不但誘騙自己拜師,還誘騙自己來此挑戰三眼金瞳獅小金,當時,自己可差點栽在這里,想起這些曾經的往事,羽天齊就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緩緩搖了搖頭,羽天齊收斂氣息慢慢走入谷中。可是,讓羽天齊意外的是,自己雖然隱匿了氣息,但并沒有隱匿到極致,自己進入此地,應該會被發現才對,為何到現在還看不見老金和小金的身影呢?
想到這,羽天齊眉頭微皺,當即散開靈識查看,不一會,羽天齊便在當初那地底溶洞之內,感應到了一絲能量波動,霎時間,羽天齊身形一展,朝內躥去,來到了溶洞深處。
看著眼前那閃著微弱紅芒的隔絕禁制,羽天齊莞爾一笑,原來是布置了這等結界,才阻擋了氣息的感應,當即,羽天齊右手一揮,就破掉了這道結界。不過,也就在羽天齊破掉這結界的同時,頓時,一股忽強忽弱的氣勢自其中傳來,羽天齊一感應到,便確定這是老金的氣息。
“這是……”羽天齊微微一愣,靈識一掃,頓時查清了洞內的情況,當即苦笑出聲道,“原來老金是在突破!難怪會布置隔絕禁制!”
想到這,羽天齊毫不猶豫地縱身而入,頓時來到了溶洞的最深處。此刻,一走出通道,羽天齊便看見老金巨大的身軀趴在溶洞中央,神色痛苦的在汲取著周圍的靈氣,可是,令老金無言的是,盡管其拼盡全力的吸收,也很難穩定自己的氣勢,突破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不過,也就在羽天齊看見這一幕時,忽然,一道罡風自一旁突然射來,羽天齊一感覺到,嘴角便不自覺的劃過抹微笑,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當羽天齊再次出現時,已然來到了那“元兇”的身前,一把束縛住了“元兇”,戲謔道,“小金,你怎么對我出手呢!難道都不認識我了?”
說話間,羽天齊微笑地看向那“元兇”,其正是體型已經長到五米的巨獅小金,比起當年的老金,體型都大上了一倍。不用問也知道,這些年小金在天火的精血幫助下,實力突飛猛進,已然成長到了七階魔獸的境界。
聽見來人呼喚出自己的名字,那巨獅銅鈴般的眼眸也不禁閃過抹詫異,不過隨即,當其看見來人的面容時,頓時,一股欣喜自心底涌出,毫不猶豫地驚呼道,“天齊,是你?”
這是羽天齊第一次聽見小金開口,其聲音渾厚有力,而且沒有任何的控制,猶如滾滾驚雷般的炸響在羽天齊耳畔,震得羽天齊一陣的耳鳴。
“喂,我說小金,你能控制下你的聲音嗎?想用聲音直接震死我不成!”羽天齊沒好氣地拍了下小金的額頭,責怪道,不過其話語中,卻是飽含著激動與欣慰。小金能成長到這般程度,的確超乎所料。
被羽天齊一責怪,小金也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當即尷尬一笑,道,“對不起,天齊,我不大和人說話,所以一時間有些控制不好聲音!”說著,小金上下打量了番羽天齊,眼眸中也閃出抹精芒。對于小金來說,羽天齊不但是恩人,同時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能夠重遇羽天齊,小金自然是欣喜無比。
“呵呵,好了,我沒事,現在,還是看看老金的情況吧!”說話間,羽天齊的目光已經看向老金,此刻的后者,仍在艱難的突破著,不過其離突破,始終差了一步,照此下去,怕是這突破最終會失敗。
“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老金都已經是八階圣獸了,距離九階圣獸也只有一步之遙,當真是料想不到。”羽天齊看的真切,此刻老金想要突破的,正是九階魔獸的屏障。
小金聞言,目光也是一緊,憂心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沉聲道,“天齊,話說回來,我和父親都欠你個大恩,當年若不是你將王者帶來,它也不會賜我們王品血脈。我們就沒機會進化為圣獸,也更沒機會突破到帝級的境界。不過要突破帝境,談何容易,父親已經嘗試了許多次,怕是這一次,也要失敗而終了。”
“呵呵,以前的事有何可謝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的地靈乳液呢,若當年沒有服用他,怕是我早就客死他鄉了!”羽天齊說的是實話,若不是當初地靈乳液強化了自己的肉身,怕是很多次大劫,羽天齊都沒法堅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