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世界大遷徙要說誰最失落,那莫過于圣盟之主嚴狄了,他是生命至尊生命的延續,如果生命至尊本體意識沒有消失,作為分身,他是不會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因為這一切都會被本體壓制住。
但現在的情況是本體意識消失了,作為分身嚴狄的心思沒有了束縛,一切都可以按照他心中的欲望為所欲為。然而這一切都因為蕭戰的出現成了泡影,自己謀劃的一切都將淪為他人的嫁衣,這讓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嚴狄恨不得將蕭戰碎尸萬段,他一直等著一個機會,可惜正一派跟血摩族高手無數,與他同階的上位圣武將近十尊,人單勢孤,讓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荒域——地處紫薇世界南方,這是一片禁區,各種兇獸橫行,雖然沒有生命禁區跟死亡劍域那般赫赫威名,是由至尊隕落所化,但其中的兇險差不了太多,在這片區域中就算是一尊圣武陷了進去,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嚴狄作為生命至尊的分身,他了解的東西遠不是常人可比,荒域的存在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那個時候上古天元還未破滅,強大的武者橫行,哪怕是難得一遇的至尊級存在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荒域在上古時期就是一片生命禁區,正常情況下就算是上位圣武都不敢隨意深入,根據生命至尊所留下的信息,這荒域曾是一處至尊的試驗場,為了培育強大的戰爭工具而存在,據說在最核心的區域埋葬著強大的戰爭工具,最強的可以戰至尊級圣武。
嚴狄進入荒域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躲避正一派跟血摩族,他心中還存在著一絲僥幸,希望能夠得到其中的強大戰爭工具,讓他擁有對抗兩派的資本。不過嚴狄不敢冒進,他深知荒域的兇險,如果稍有不慎,他就將萬劫不復。
嚴狄進入荒域已有一段時間了,戰爭工具找到了一切,不過最強的也就圣武這一等級,所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要對抗強大的上位圣武根本就是奢望。立于荒域之中,看著各種殺陣交錯的禁區,嚴狄臉色顯得極為陰沉,他的目光死死盯著一個方向,在那里他感應到了強大的殺戮氣息,如果記憶沒有錯誤的話,在那片殺戮的氣息下應當埋葬著恐怖的由至尊親手煉制的戰爭兵器,也許是武器,也許是戰偶,總之只要能夠取出來,他說不定就能擁有對抗正一派跟血摩族聯軍的資本。
對于自己的判斷,嚴狄非常自信,可惜要想闖入那片殺戮區域兇險實在是太大了,僅僅外溢的氣息就算是身為上位圣武的他都感到了肌體生寒,連靈魂都在顫栗,如果深入,怕是他的肉身都要崩潰。嚴狄暗恨,要是生命至尊的那件至尊圣甲在就好了,他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深入這片禁區,將其中埋葬的戰爭工具弄出來。
雖然嚴狄的心中充滿了不甘,但面對殺戮區域那恐怖的危機,他只能無可奈何,回到了自己在荒域的避難所,還未緩口氣,一尊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一尊強大的圣武,修為達到了中階圣武的巔峰,在他的身上散發出恐怖而血腥的殺氣,一道道詭異的血色符紋彌補全身,使得他那張臉顯得異常的猙獰恐怖。
這人就是圣盟四大圣王之一的死神諾戈,渾身散發出血腥殺氣的他在看到嚴狄的剎那,血腥的殺氣盡斂,他異常謙卑的道:“屬下見過圣皇。”
一聲圣皇讓嚴狄的眉頭皺了起來,原本陰沉的臉色那一瞬間似乎顯得更加陰沉了。以前嚴狄非常喜歡圣皇這個稱呼,那感覺仿佛他真正的成為了圣中之皇,但此時差不多淪為了喪家之犬的他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卻有種被人嘲諷的感覺。
冷冷的目光盯著諾戈,嚴狄沉聲道:“你這個時候來找本皇意欲何為?”
他的話音說不出的陰冷,那一瞬間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哪怕是圣威中階圣武的諾戈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諾戈眼皮一跳,他沒料自己尋常一聲稱呼就惹怒了嚴狄,他是一尊中階圣武,自然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圣皇對于嚴狄來說本來是一種無上榮耀,但此時此刻卻像似一種赤裸的羞辱。
諾戈非常清楚,嚴狄可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主子,被逼躲入了荒域,說不定心中正憋著怒火,如果因為這件小事成了其瀉火的對象,那他就死得太冤了。幾乎是瞬間,諾戈開門見山道:“啟稟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告。”
嚴狄冷哼了一聲道:“要事?說來聽聽?”
諾戈急忙道:“啟稟大人,神姬叛變了。”
“你說什么?”
嚴狄雙目一寒,目光陡然化劍,“轟”的一聲就將諾戈給轟飛了,一瞬間他那龐大的身軀已經出現在了數百里之外。
諾戈很是狼狽,他的心中沒有半點憤怒,有的反而是一種深深的恐懼,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一種殺意,哪怕身為中階圣武,他都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要被這股殺意凍僵了。諾戈修煉的是殺戮之道,還是第一次僅被人一道殺意給震懾住了。
諾戈異常冷狼狽的回來了,看著站在荒域唯一平靜地域中的嚴狄,他異常小心道:“啟稟大人,神姬已經叛出了圣盟,就在不久前她離開了聚魔殿,消失的無影無蹤。”
嚴狄的臉上盡是殺氣,那屬于上位圣武的威壓全然爆發,死死盯著諾戈,他語氣森寒道:“你憑什么說神姬已經背叛了本皇?”
諾戈小心翼翼的道:“大人前不久讓神姬對付那個血摩族的血乙,神姬修煉在緊要關頭,就讓她的弟子霧月親往。霧月這人,弟子非常了解,雖然她的修為剛剛突破到圣武沒多久,但絕對是一個尤物,尤其她那張小嘴,只要是男人就無法抵抗,而一旦讓她咬住了,哪怕是屬下這等中階圣武都要一命嗚呼。可是事情出乎人的預料,霧月盡然失敗了,雖然過程如何,屬下難以知道,但屬下的人可是親見霧月成了那個血摩族小子的貼身護衛。”
說到這里,他看著臉色愈發陰沉的嚴狄,不敢有絲毫怠慢道:“發現霧月倒戈,屬下立時就命人緊密關注著,很快就發現那個血摩族的小子親身前往了新建的蕭城,很快他就被神姬的一尊分身帶進了聚魔殿,而沒過多久神姬就同她的聚魔殿一同消失了,屬下大膽的猜測,她大概也被血摩族那小子給收服了。”
嚴狄森然道:“這根本就不可能,雖然那個血乙具有圣血族血脈,但神姬畢竟是一尊巔峰境的中階圣武,她應當不懼圣血族的‘裂變’才是。一尊小小的齋武,他拿什么來收服一尊恐怖的中階圣武?”
諾戈苦笑道:“屬下也無法猜到其中緣由,不過以屬下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那個血魔族的小子身邊美女如云,而且個個都是人間絕色,由此可見這小子對付女人極為有一手。神姬修為就連屬下也要佩服,但她的修煉需要沉淪欲海,這次她沖擊《聚魔功》三層圓滿,需要一個天賦異稟的男人,那個血摩族的小子怕是就利用這個鉆了空子。由此可見,今后要收拾那個血摩族的小子決不能施展美人計,不然都是有去無回,白白滋敵。”
神姬絕對是個尤物,嚴狄非常清楚,讓一個小小的齋武給搶了,他有種吐血的感覺,最重要的是神姬掌握了圣盟龐大的情報機構,今后很多事情他怕都要成為抓眼瞎了。此時此刻,嚴狄恨蕭戰欲狂,他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混蛋碎尸萬段。
“你馬上動手,將這混蛋給我抓來,本皇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不可!”
諾戈臉色猛的一變,他遲疑道:“大人,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屬下可是打聽到了,那個血摩族的小子很受重視,如果我們冒然出手說不定會引來血摩族高手的關注,到那時豈不要成為眾矢之的?”
嚴狄冷笑道:“血摩族跟正一派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們難道還能殺進荒域來不可。哼!如果他們真的不知好歹殺了進來,本皇定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見嚴狄咬牙切齒,似乎已入魔了,諾戈只能暗自苦笑,自認倒霉,他很快離開了荒域,消失的無影無蹤。
嚴狄過了很久才從無邊的恨意中掙脫出來,此時此刻他仍然覺得難以自信,自己堂堂一尊至尊級圣武的分身,竟然會對一尊小小的齋武束手無策。本體謀劃了十多萬年,一朝盡覆,為他人做嫁衣。
嚴狄作為生命至尊的分身,他自然不會像正一派跟血摩族那群圣武一樣好騙,他非常清楚眼下紫薇星域布局根本就不是出自生命至尊之手,而是來自一尊恐怖的存在,最低限度怕也是達到了上位圣武的極致,說不定還是一尊至尊級圣武。
雖然恨蕭戰欲狂,但是嚴狄卻不敢親自出手擊殺蕭戰,他還會怕自己一去不返。嚴狄不是沒有想過將這個猜測告訴正一派跟血摩族,但他的身份并不是秘密,那兩幫家伙說不定會第一時間將他干掉。
遙望著生命禁區所在的方向,嚴狄眸光急閃,一種不甘的情緒主導著他,雖然不知道是何人主導了一切,但他可以肯定跟蕭戰絕對脫不了關系,只要將這家伙生擒,說不定他還有機會扭轉乾坤。
想到這里,嚴狄坐不住了,他決定親往,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蕭戰給逮著了,幾乎是他心中念頭浮現的剎那,他袖袍一揮,霎時間一尊渾身籠罩在陰影中的恐怖存在出現了。
這尊身影紋絲不動,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但就算是嚴狄本人面對他時,仍感到了一種發自靈魂的顫栗感。這是一尊戰爭傀儡,實力絕對相當于中階圣武的巔峰,就算是上位圣武遇到了都要頭痛。
盯著這尊戰爭傀儡,嚴狄陰陰一笑。
很快戰爭傀儡動了,他化為了一道光直沖天際,眨眼間就消失在荒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