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小千世界后,劉峰是與第二夢走在一起的,后來才遇到了劉振豐。由此劉峰心中不免會想,如果劉振豐沒有留在封印地,他是否會跟自己一樣,進入摩訶宛,從而遇到天然居呢?
這一點是無需置疑的,劉峰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劉振豐真的與自己一起,前來天然居那是必然的事情。那么,劉振豐會不會也是所謂的有緣人?這不由劉峰不多想,他總感覺丘處機在天然居留下這么兩幅橫匾,肯定是蘊含了某種寓意。而說不定,在鎮江的金山寺,就隱藏著某個天大的秘密。
“劉先生,你想到了一些什么?”杜傳光的話語,在劉峰的耳邊輕輕響起,他心頭頓時便警覺,無由地感到對方有一種讓自己心悸的壓力。“這人,難道真的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朽?”
從表面看來,杜傳光的身體并不太好,而且他也不是修仙者,以劉峰的實力,就算對方是搭橋境界的無上存在,也不可能隱瞞得了自己的雙眼。而對方如果是半步仙人,那就真的讓人心悸了,這種逆天的存在,居然可以無視小千世界的法則,可以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劉峰心中肯定是不敢斷定,這世間有太多奇異的東西了,尤其這里還是小千世界,是一尊后天靈寶演化出來的界面。“或許,是我多想了吧!”劉峰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所謂的有緣人,我還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對于仙師,我也是非常之仰慕的。老東家,您知道全真教的所在之地嗎?在我們地球,全真教早就已經不復當年的鼎盛了,這次有幸進入小千世界,真希望有機會能夠拜會我心中的圣地。”
劉峰低聲感嘆,但他心中卻并不是這樣想。全真教他自然是會去的,不過說到拜會全真教,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丘處機一人。當然,如果有機會能夠見到成吉思汗,那也是劉峰意之所在。
彎弓射大雕的英雄,一統廣袤草原的帝王,成吉思汗的關門弟子,每一種身份,都能讓人心生向往,產生敬慕。
杜傳光平靜地凝望著劉峰,他觀人無數,對于劉峰這個人,卻總覺得自己無法看透。也許,這人還真的是那傳說中的有緣人!只是,自己能夠在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呢?心中快速地轉動著念頭,杜傳光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波動。是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風燭殘年,時日已是不多了。
“劉先生,你們先用餐,老朽有午睡的習慣,暫時就不奉陪諸位了。我們天然居一樓有一張供奉的神像,神像中的人便是為我們天然居寫出上聯的高人,我想劉先生一定會感興趣的。”杜傳光輕輕地咳嗽著,他在杜芊墨的攙扶下,慢慢地站起,然后點點頭告辭而去。
“好奇怪,這人怎么才說了幾句就走了。”謝浩祥眉頭皺起,這老頭既然是天然居的上一任東家,為何對所謂的后來者、有緣人,不怎么感興趣的模樣。
葛怡寧抿嘴一笑,“這也不奇怪,老東家不是修仙者,自然對所謂的后來者、有緣人,不會怎么上心。而且,他現在也不是天然居的東家了,這些事情,我想他應該也不想太多理會。”
“應該不是這樣,如果真的不感興趣,那他為何又要出來?”臺央求倒有些其他的看法,只是孫一舟與他們才剛剛相識,他也不好直接說出來,隱晦地提示一下那是必須的。
謝浩祥卻是沒有這么多的心思,他伸手拾起桌上的筷子笑道:“很簡單的嘛,也許東家不在,所以下面的伙計自然是向老東家匯報了。說到底,天然居還是杜家的產業,身為老東家,在東家不在的時候處理一些事物,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師傅,我們動筷吧,先喝點小酒,滋潤一下喉嚨先。”
與孫一舟結識,劉峰總算是得到了一些有關于天然居的訊息,不過劉峰雖然對丘處機與全真教很感興趣,但天然居與這兩者真的扯不上太多的關系。七百多年前丘處機收了杜家的老祖杜蒼生為記名弟子那是沒錯,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天然居跟全真教,恐怕也不可能再有太多的關聯。說到底,杜蒼生并不是丘處機的嫡傳弟子,而全真教聲名在外,當然也不愿意認這么一個關系。
在小千世界,全真教之所以能夠聲名遠揚,說到底還是與它能夠保持超然的地位所致。全真教自從立教之后,丘處機便定下了規矩,這里畢竟是小千世界,已經不再是地球,所以在地球與十字軍還有其他教派國家的一些恩怨,已經無需再糾纏下去。
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方了。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西方諸多教派意圖算計東方,丘處機也不可能命成吉思汗率先西征。最后雖然沒有如愿征服耶路撒冷,但卻也逼得神界降下了小千世界,這也說明西征的方案其實已經取得了結果。沒錯,西方教派的陰謀,肯定是流產了,而成吉思汗率領的大軍,更是在歐洲聲名遠揚。就這么一點,其實已經足夠,小千世界中,何必再死死地算計來算計去呢!
當然,誰也不可能知道丘處機真正的想法,就算是他最為得意的關門弟子成吉思汗,那也是無從得知。當下眾人用完餐之后,孫一舟說不得便告辭離去,倒也沒有過多糾纏。等孫一舟一走,臺央求便笑道:“師兄,我怎么覺得這人就好像是特意過來打秋風的一般。”
葛怡寧咯咯笑道:“臺師弟你倒是會忍,不過我們從孫一舟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就算是請他吃頓飯,那也沒有什么啊!”
謝浩祥點頭容易,說不得就將面前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兩位師叔說的都有道理,但話又說回來,就算是沒有孫一舟,我們想要在天然居打聽他的故事,我想身為天然居的東家與伙計,那也應該熱情地為我們講解的吧。”
劉峰搖搖頭,“你倒是會做人,天然居的故事雖然大家都可能熟知,不過倒也未必任何人都愿意與你交談呢。再說了,關系到丘處機仙師提到的后來者與有緣人,你們覺得別人會隨便將這種不是秘密的秘密告知你!”
謝浩祥將酒杯一放,口中低沉地嘆了一口氣。“師傅說得有理,人心這個東西嘛,那是最難琢磨的!雖然表面看起來大家很有可能都知道天然居的秘密,不過丘處機仙師不是曾經說過,這些東西都是與后來者、有緣人有關聯的嘛。既然是后來者的事情,想來熟知這個典故的人不說,后來者卻又如何得知呢!”
臺央求皺眉道:“師兄,這么說來,孫一舟也不是簡單的人了。”
劉峰眼望著墻上的兩幅橫匾笑道:“管他是什么人,這些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對了,我們在城門口也算是得罪了蒼空樓的人了,還不知道另外兩人是什么來頭呢,你們覺得我們是留宿在天然居呢,還是直接出城離開?”
葛怡寧噗嗤一笑,“師兄,什么時候你這么膽小了?蒼空樓雖然出名,不過這也只是在延昌國吧,想來我們流明剎,可是比蒼空樓的牌子要響多了。”
臺央求顯得有些郁悶,聞言干咳道:“師姐,流明剎的名頭響亮那是不假,但問題是,我們不能隨便用這個身份啊!”
葛怡寧與劉峰皆是一笑,流明剎的牌子確實響亮,不過其他勢力與國家面前,還真的有些上不了臺面。畢竟,流明剎的主要職責,那可是以搜集情報、擊殺敵國首領為要點。就因為這一點,流明剎的成員確實不能在外面打著流明剎旗號去辦事。否則一旦引起了敵國的注意,那就會把本來不大的事情搞得復雜,那時候想要再退避,就會涉及到一些外交方面的手段。
本來無意中得罪蒼空樓,其實真的不是什么大事。雖然蒼空樓在摩訶宛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勢力,甚至連城主府、王氏家族都要給一些面子,但在流明剎這個組織中,還真的不夠看。
劉峰沉吟了片刻,心中迅速地分析了一番,覺得得罪蒼空樓有可能會被其嫉恨,但總的來說,還真的不是什么大事。畢竟,如今在小千世界內,半步仙人那肯定是要隱藏自己,壓制自己的法力境界修行的。所以這最大的壓力就沒有了,而搭橋境界的無上存在,本身就分為了三六九等,那些厲害的大人物,當然是不愿白白地浪費自己的時間與精力。而境界低位的無上存在,劉峰就算是打不過人家,不也是可以輕松地逃遁嘛。
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劉峰可就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了。當下他微微一笑,“行了,無非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蒼空樓要是愿意化解,我自然是好說的。不過他們要是逼人太甚,我卻也不是任人可以隨便揉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