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永昌轉身安慰道:“玉蘭,你別擔心,那都不是真實的。”
須玉蘭點點頭,心中充滿了甜蜜。竺永昌接著道:“第三天,憶樵便逝去了,我悲痛欲絕,恨生怨死。”
須玉蘭急促地問道:“后來呢?”
竺永昌溫柔地道:“后來,那跛腳的和尚告訴我,說憶樵的元神,已經轉世到了都城的一名女子身上,而那女子,叫做須玉蘭。”
“啊!怎么會這樣?”須玉蘭驚奇地問道。
南宮文瑤冷笑道:“都說是假的了,玉蘭你還相信?”
須玉蘭道:“娘親,你沒聽出來嗎,永昌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找我的。”
南宮文瑤喝道:“他就算是來找你,也不過是將你當成一個替身罷了。玉蘭,你就醒醒吧,不要再沉迷了!”
須玉蘭臉色一變,緊緊地咬住嘴唇,眼中已有淚水在打轉,輕輕地抽泣了兩下,須玉蘭平靜地擦去淚水笑道:“娘親,就算是做憶樵姐姐的替身,只要永昌心中有我,我也心甘情愿!”
竺永昌傷感地道:“一開始,我也確實是將玉蘭當成了憶樵,但不是替身的意思,因為在我的心中,那時的玉蘭,確實便是憶樵。哎,那該死的的跛腳和尚啊,自從埋葬了憶樵之后,為了使我不被哀傷所惑,那跛腳和尚每天都會送些問題過來讓我作答。而我在那世外桃源呆了一段時間后,跛腳和尚便讓我離去,說憶樵的元神,已經轉世了。只要我能夠金榜題名,以后自然可以與憶樵雙宿雙棲。”
須廣元皺眉道:“如果你說的話不是假的,那么這好像便是一個局,而那跛腳和尚,他為何要利用你呢?”
竺永昌搖頭道:“我自然不知,等到了開考之日,那些,那些可靠的題目......”
竺永昌眼中閃過一道驚疑,似乎過去了這么久,心中依然是很難釋疑。須廣元沉聲問道:“那些科考的試題,莫非有什么問題嗎?我記得開考不到一月后,主考官和那出題的曹順,都是雙雙斃命,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關聯?”
竺永昌心有余悸地道:“要說沒有關聯,我也是萬萬不能相信的。那些考題,竟然全部都是我在世外桃源跛腳和尚給我做的試題。城主,你說說,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須廣元哼道:“你既然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為何不一早便說出來!”
竺永昌嘆息道:“不是不說,而是不敢說爾。城主,當時我自然是沒有發覺的,那時的唯一目的,便是要見到玉蘭,其他都是無關緊要,就算是說上千百次謊言,我也無怨無悔。”
須廣元深深一嘆,無力地擺擺手,竺永昌接著道:“與玉蘭結婚后沒有多久,跛腳和尚又出現了,而這次,他將真相告訴了我,不過卻是說已經將憶樵抓了起來,威脅我不得說出這個秘密,否則,他將會對玉蘭下手。”
須廣元冷笑道:“那和尚,就有如此厲害,你竟然寧愿相信他,也要將我們瞞在鼓里?”
竺永昌道:“跛腳和尚也知道我肯定不會再相信他,所以當時就帶著我,讓我親眼看到他擊殺主考官與曹順。”
“主考官與曹順,都是被人擊殺的?”須廣元猶疑地道。
竺永昌苦笑道:“曹順是中期煉神的境界,被那和尚一掌劈飛,死于非命。而主考官,他是后期煉神的高手啊,竟然也不是那和尚的一合之將。城主,你說,遇到這種存在,我干拿玉蘭和憶樵的性命,去開玩笑嗎?”
須廣元哼道:“你就為了兩個女人,就不把招義城千千萬萬的生靈放在心上了嗎!竺永昌,枉你讀圣賢書,連這樣的道理,也需要我來教你不成!”
竺永昌平靜地望著須廣元,低沉地說道:“城主,我不是圣人!”
須廣元啞言,氣得指著竺永昌,但誰都能夠看出來,他手指都是顫抖的。
在竺永昌的心里,千千萬萬的生靈,自然是不能與靈憶樵和須玉蘭這兩名女子相同并論的。而他之所以參加科考,也不是為了黎民蒼生。人總是有夢想的,十年的寒窗,無非便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竺永昌前往都城應考,更多的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罷了。
正是因為想明白了竺永昌的心理,所以須廣元才會更加的憤怒,這便是自己選取的狀元!一時間,須廣元可以說是感觸良多。
劉峰擺擺手淡然道:“竺永昌,你繼續說吧。”隱隱約約中,劉峰總感覺那所謂的跛腳和尚,將是竺永昌事件中的黑手,竺永昌現在處在如此的境地,未嘗就不是那和尚的陰謀。只是目前為止,劉峰依然無法看透其中的玄機。竺永昌并沒有修行法力,那撥叫和尚,為何要將算盤,打到他的身上?
竺永昌點頭道:“后來的事情,其實大家都已經明白了。那和尚幾次三番地威脅我,使得我做了一些違反了自己原則的事情。直到憶樵的出現,我才算是大夢蘇醒!”
須廣元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反而是成了受害者嗎?甚至,因為那和尚最終是為了對付我須家,所以你不但沒罪,我須家更應當感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維護是嗎?”
竺永昌苦澀地道:“那和尚,究竟是不是為了對付須家,我不得而知。但城主,你應當明白,其實這些日子來,我身心俱疲,尤其是一想到玉蘭和憶樵,我心中更是沒有了半點的主張,她們都是我的深愛,傷害了任何一個,都不是我愿意接受與看到的。如今想來,城主對我的處置確實合理,最起碼可以讓我選擇逃避。但玉蘭剛才喊我的那一聲,卻又讓我明白,無論我是否選擇逃避,該來的,始終都會來到不是嗎!難道那和尚,就會因為我離開了城主府,甚至與玉蘭解除了婚姻,他便再也不會出現?算了,我也想明白了,我竺永昌一世,竟然同時誤了兩名女子的青春,就算是最后需要面對死亡,我亦任命了!”
南宮文耀皺眉道:“竺永昌,你說了這么多,甚至還要向劉先生說明,這又是如何?難道你以為,劉先生會相信你這荒謬的話語!”
劉峰點頭道:“竺永昌,我也是很好奇,你究竟是處于什么原因,才要告訴我這些事情。”
竺永昌坦然道:“因為劉先生的身上,有一種讓我感到親切的關聯。雖然我暫時無法說出這種感覺,但這種關聯,就好像是千百世的存在一般,甚至,我好像以前便是生活在那里的一般。”
劉峰有些心驚,竺永昌竟然與自己體內的某種存在有著關聯,那他究竟是什么來頭?首先,劉峰心中可以肯定,朱永昌應當不是因為小舒蘭的存在,所以才會對自己生出親近的感覺。畢竟小舒蘭與竺永昌也只是見過一面,雖然兩人畢竟是父女,血濃于水,但竺永昌沒有法力,是不可能感應到小舒蘭的存在的。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劉峰相信就算是竺永昌身懷法力,卻也不可能發現小舒蘭就隱藏在自己地身上。
如此一尋思,劉峰便覺得有些玄奧了,自從來到了小千世界后,自己雖然也得到了一些東西,但真正能夠算是神秘存在的,恐怕也只有一個秘境。
“秘境?”一想到秘境,劉峰才驀然警醒,這可也是一個燙手的芋頭,先不說秘境中原生態的魔獸,更為重要的是,里面還有許多的和尚。
一想到和尚,劉峰的眼睛驀然一亮,竺永昌不也是說,他是被一個跛腳的和尚算計了嘛。“有可能,竺永昌還真的與秘境有些關聯,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什么存在。”劉峰心中暗忖著,確實不動聲色。那幾尊魔獸,恐怕還以為自己無法知道他們的動向吧,其實將一只飛天螞蟻留在他們的身邊,劉峰便是打著要窺探對方的意味。
一想到那些魔獸當初的爭持,劉峰心中就有種好笑的味道。不過現在他亦不會將心思放在魔獸的身上,如今竺永昌,才是他需要研究的對象。
“竺永昌,你雖然未曾修煉神通,但我知你熟讀詩書,卻是養成了一身的浩然之氣。儒家有云,氣之所在,神通無量,不知這話,與修煉是否有所關聯?”
竺永昌自然是明白劉峰話中的意思,他點頭道:“劉先生說的沒錯,我雖然未曾修煉出任何的神通,但一身浩然正氣,卻也已經達到了極致的境界。”
徐光遠猶疑地道:“儒家的浩然正氣,難道還能對抗法力神通?”
劉峰解釋道:“萬法歸宗,神通也好,浩然之氣也罷,其實都只是追尋長生的一種法門。而修煉到了極致后,浩然之氣也是隨時都能轉化為神通的。”
南宮文瑤亦感到無比的疑惑,她身為南宮世家的人,雖然只是現任南宮世家圣主的侄女,但沒有與須廣元結合之前,卻也是能夠接觸到許多的隱秘。尤其是南宮世家的藏書閣,她幾乎將里面的藏書閱讀了大半,但正是因為如此,南宮文瑤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儒家竟然還有浩然之氣能夠與法力神通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