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諸典臉色慎重起來,他從木侯成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眼神妄想常翻,木諸典對木侯成倒是不太在意,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他心中有數。
常翻輕嘆道:“城主,你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我對你的事情,全部都是支持。但是今天,我不能眼看著我們華黎城被一個外人所掌控!雖然劉峰有實力保護我們華黎城,但是這不是他可以成為我們城主的理由。城主,如果你真的想要退位,侯成才是唯一的選擇。至于其他,我都不會贊同的!”
孔澤浩喝道:“大祭司,關于城主的繼承人,你有什么權利進行拒絕?你們常家雖然是我們華黎城的祭祀,掌握了華黎城的本源,但是你要明白一點,我們所有的世家豪族,只會支持城主。你今日與城主唱對頭戲,這便是犯了拂逆之罪,你大祭司之位,都會不保,還有什么資格來進行反對!”
木侯成冷冷一笑道:“孔澤浩,你不要以為是孔家下一任族長,就在此為所欲為。今天之事,說到底就是我們木家的事情,誰也沒有資格插手。父親,現在義渠的護衛身上被查出了屠魔冰水,這可是莫大的罪責,現在怎么處理,還請父親做主!”
木侯成拱手,他眼光掃向木義渠,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殺意。木諸典心中一陣煩悶,口中自語道:“思溫啊,思溫,這便是我們的孩子嗎?他現在究竟想做什么,手足相殘?還是想要推翻自己的父親?竟然逼迫我對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進行處置。思溫,你睜開眼睛看看吧,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老天爺竟然要如此的懲罰我!”
臉部都在抽搐,木諸典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與悲傷,他顫抖地伸出手指著木侯成道:“侯成,你現在就已經等不及了嗎?我們修行者,又漫長的壽元,只要你好好的修行,以后劉少俠離開之后,他自然是會將全力交付到你的手上。你現在為了這些,就準備迫害親弟,逼壓父親了嗎?”
木侯成干咳一聲道:“父親,你這話,可是說錯了。一直以來,我對義渠那都是如同手足。他雖然與我不是同母所生,但是大家都可以看得出來,我與義渠、千琴之間,沒有任何的不合。”
木千琴嗤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你要處處針對二哥!還有這黃定軍,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不就是在二哥的護衛身上,搜到了屠魔冰水嘛,難道大哥你準備就憑著這點,要將二哥制裁?”
木侯成淡然道:“千琴,這件事情,不是還需要通過父親的調查取證嘛,你不用激動,義渠沒有做的,自然沒有人會冤枉他。再說了,那些人到底是不是義渠的護衛,或者只是他們借助了義渠護衛的身份,這些我們都需要詳細的調查,知道嗎,我也沒有要為難義渠的意思。”
木千琴搖頭道:“木侯成,無論你怎樣舌燦蓮花,我是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我知道你想要當城主,這個我一點都無所謂,華黎城能不能在你的手上發揚光大,我也不想多家計較。但是你現在想要算計二哥,這就是千錯萬錯。二哥心無城府,以他的為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木侯成搖頭一笑,自然是不屑與木千琴計較。而黃定軍卻是拱手道:“三公主,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至于之后的裁決,自然是要看城主和大祭司的意思。”
木千琴冷冷一哼,回頭道:“父親,您真的相信,那幾個逃跑的護衛身上搜出的屠魔冰水,跟二哥有關聯嗎?”
木諸典搖頭道:“這明顯就是一出栽贓嫁禍,宵小的手段,怎么可能瞞得過旁人。”
木千琴臉上一喜,木侯成卻是搖頭道:“父親,雖然這件事,未必就跟二弟有什么關系,但是按照我華黎城的律法,卻也得暫時將義渠收監。父親,您常常教育我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天的事情,在場如此之多的文武大臣看在眼中,您如果徇私,對聲譽有很大的影響啊!”
木諸典臉上露出微怒,有些不滿地道:“侯成,莫非你真的要將自己的親弟弟至于死地?”
木侯成道:“父親,您這話,從何說起啊!”
木諸典心中一嘆,轉身對大祭司常翻道:“常兄,這事還是你來處置吧,義渠雖然是我的兒子,但是我確實不能徇私。”
常翻眼中閃過一絲精茫,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木侯成,木侯成臉色一沉,眼中透出一股殺意。心中一凜,常翻心中無力地一嘆。正所謂,一步走錯,漫步皆落索啊!
“是,城主請放心,我一定會將此事查清,給二少城主一個交代。”常翻微微躬身,心中充滿了內疚。
木千琴急了,連忙大聲喊道:“父親,難道你們就不能聽聽二哥的解釋嗎?二哥,那三個護衛,到底是什么來頭,你竟然如此相信他們!”
木義渠淡然一笑,他走到木千琴的身前,輕輕地為妹妹撫平了額頭處的一絲亂發,然后低聲道:“千琴,你放心,二哥不會有事。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太平的日子,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好好的站在一邊,靜靜地觀看就是。”
說罷,木義渠回來,望著木諸典點頭道:“父親,對于您的決定,本來孩兒是應該遵守的,不過黃定軍說從我的屬下身上搜出屠魔冰水,我卻是有話要說。”
木侯成臉色一沉道:“義渠,你這是在做什么?父親已經將你的事情,全部交給大祭司處理,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可以去會審司說,這里是宴會廳,對于你的事情,我們都不想多聽,你要好自為之,知道嗎?”
木義渠深嘆道:“大哥,你就如此的迫不及待,要將你的弟弟送進會審司嗎?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們身上流的都是相同的血液,你如此對我,良心就過意得去嗎?”
木侯成哼道:“良心?義渠,你告訴我,良心值幾個錢?如果有良心,就不用死嗎?就能一舉晉升到說也無法仰望的境界嗎?良心!哼,真是搞笑,如果你真的有良心,那又為何安排你的護衛,身上攜帶屠魔冰水呢!”
木義渠感到無比的痛心,他萬萬沒有料到,木侯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然而,木義渠并不想做得太絕,他以為木侯成只是一時間迷糊了,所以還想進行勸說,于是懇切地道:“如果我說沒有這樣安排,你一定會說是我在狡辯的吧。大哥,我最后叫你一聲大哥,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不遲,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以后我們還是好兄弟。父親傳位給師父之后,以后師父離開我們華黎城,我一定會請求師父將城主之位傳給你。大哥,不要再錯下去了,這樣對你并沒有任何的好處。”
木侯成眼神一冷,口中寒聲道:“木義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這樣的口氣,莫非以為我是在對你進行栽贓陷害!我警告你,木義渠,你現在的事情,誰也幫不了的,好好的去會審司進行懺悔,不要自誤!”
木千琴嬌聲喝道:“大哥,你太過了。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口口聲聲就說是二哥做得,難道就憑黃定軍的一面之詞,你們就要二哥來承擔這個責任嗎?”
木侯成冷笑道:“千琴,你給我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資格嗎!你一個女流,懂得什么叫做規矩嗎!”
“行了,都給我住嘴!”木諸典氣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然后皺眉道:“關于木義渠的呼吁攜帶屠魔冰水進入城主府一事,就交由大祭司全權負責。木侯成、木千琴,你們都不得繼續糾纏。木義渠,你必須跟大祭司前往會審司,如實的將事情說清楚。如果大祭司查出不是你的主使,自然會害你一個公道。不過你給我聽清了,要是這件事情,真的跟你脫不開關系,就休怪為父心狠了!”
木義渠心頭一緊,有一種失望在心間蔓延,他緩緩搖頭道:“父親,你錯了。我不能進入會審司,也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絕對不會妥協!”
木侯成沉聲道:“木義渠,如果你真的沒有做過,就將你的護衛喚來吧。只要當場對質,我想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大祭司常翻點頭道:“大少城主說得有理,之前二少城主你也提到,說那三人都是你的貼身護衛,很是忠誠。所以我想,你們之間,應該都有一種秘密的聯系方式,現在你只要是與他們聯系,將他們喚進宴廳,我們便能查一個水落石出。”
木義渠有心答應,不過他還真的沒有了什么聯系方式。雖然之前以靈符通知劉峰,但是木義渠心中也沒有底,師父到底會不會來,而又在什么時候來,這都是自己很難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