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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開學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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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鋪小學又迎來了一個新的學期,很多的新生在家長的帶領護送下,擁擠在校園內,小小的收費處被家長們擠得水泄不通。91年,中國改革開放的浪潮還沒有襲擊到這個偏遠的地區,這里的一切顯得是那么的純潔和諧,小學生們的學費也沒有10幾二十年后的那么昂貴。

  在這個萬元戶就是鄉里首富的小地方,農民們的收入相對來說并不高,雖然學費也不是很多,但對于個別特別的家庭來說,八十塊錢一個學期也不是一筆小的數目。

  肖鋒家里便是這樣!帶他來報到的是他的養父,他的親生父母據說由于不能生養而將他過季給了肖家。八十年代的農民家庭,封建迷信思想是很重的,肖鋒的親生父母本來生有一兒一女的,兒子自然就是肖鋒,女兒也只比肖鋒小一歲,不過肖鋒兄妹兩人自小就多病多災。

  有迷信者幫他們請來了跳大神,迷信思想很濃的肖文莊,也就是現在肖鋒的養父。肖文莊一看到小肖鋒就眼睛一亮,竟然答應不要費用,愿意收肖鋒為義子,就是要求肖鋒住到他家里去。當然,借口就是在他家里好治病。

  肖鋒的親生父母是對老實巴交的農民,沒有文化不說,對迷信卻又特別的相信。開始由于肖鋒病重,就答應了肖文莊的要求,肖鋒一段時間不在身邊,作為父母的肯定是非常的想念,時間一長,肖鋒母親忍不住,就走幾十里的山路去看兒子,誰知道到肖文莊那邊一看,兒子活蹦亂跳的。肖鋒母親就想帶兒子回家。

  肖文莊也不攔著,就是告訴肖鋒家里的米缸里有吃的叫他帶在路上吃。肖鋒母親不疑有他,肖鋒才3歲就更加不懂,回家的路上邊走邊吃,一到家,他的老毛病就又犯了,這下把肖鋒父親急的,馬上又背著肖鋒往肖文莊家里送。

  如此幾次下來,再單純的人也會起疑心的吧,但是肖鋒父母卻也沒有多想,看著兒子在肖文莊家里一直呆著也不是辦法,就想著接回來住段時間也好啊。可是,直到他們的女兒因病死去,他們才死了這份心,也真正的看清楚了肖文莊的本來面目。雖然明白了這些年來發生得事情,肖鋒父母卻不敢多動,甚至于小肖鋒幾次問他的父母,他的妹妹怎么沒了。

  他們也只能騙小肖鋒,妹妹被怪物害死了,使得小肖鋒每天坐在那條小長凳上哭著要為妹妹報仇。

  不知不覺,小肖鋒從4歲開始正式呆在養父家里就有7年了,其中也發生了一些事情,在大伯父的有意教導下,肖鋒喊他的親生父母為叔叔嬸嬸,喊養父母為爸爸媽媽。小小年紀,小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而已,怎么會明白得太多?

  由于不是父母親生的,小朋友們一般都不喜歡跟肖鋒玩耍,有時間肖鋒主動的去找他們,也會被小朋友們嘲笑。這樣的一種情形,自小就養成了肖鋒自卑內向的性格。

  養父叫肖鋒老老實實的呆在一旁,他自己轉身去交學費,雖然肖文莊為人狡猾,還會鄉下人害怕的所謂神打,搞迷信也能賺不少的錢,可惜的是肖文莊很貪杯,每天喝酒就要花不少的錢,每次賺了錢就喝完了,真的還沒存下什么身家。就是這次幫肖鋒交學費的錢都還是找肖文莊的父親肖再福借的。

  肖鋒無聊地站在一旁,看到幾個以前學校的同學,喊著他們名字打招呼,幾個同學在一旁圍著一個小女孩在說著什么,都沒有理他。肖鋒一時感到沒勁,但好奇心使得他忍不住靠了過去,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誰知道還沒走近,肖鋒就聽到李晉在一旁笑著說到了自己的名字,肖鋒是個比較敏感的小男孩,11歲的年齡,又是叛逆期開始的時候,雖然沒有聽到多少,但是他一猜就知道李晉在說自己的壞話,無非就是自己是野崽子,有娘生沒爹痛之類的話。

  一時間,肖鋒的臉就繃得通紅,他的個子比較瘦小,可能是自幼多病又沒有得到什么營養補充的緣故,或者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總之,肖鋒是真的生氣了,才剛剛來新學校報到啊,你李晉就跟不認識的女同學講別人的壞話,這是什么意思啊。

  單純的肖鋒自然猜不出幾個同學的心理,不過他注意到,自己幾個同學在笑著講自己的壞話,他們一直都是在笑著的,但是,那是女孩子聽了后卻并沒有笑,甚至肖鋒還聽到她在說道,“以后我們就是在同一班級上學了,大家要互相的幫助,怎么可以去嘲笑其他的同學呢,再說,這個也不是他的錯呀,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肖鋒不由停住了腳步,他心想,這個女同學好美的聲音啊!正好李晉回過頭來看了一下,就發現了肖鋒在一旁呆呆的樣子,忍不住嘲笑道:“大家看看,肖鋒這小野種看到美女在發呆呢。”

  小女孩聽了臉一紅,望了肖鋒一眼就快步離去了,但是肖鋒聽了李晉的話就發怒了,他也不跟李晉理論,沖過去對著李晉就是一拳,肖鋒那瘦弱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李晉的右眼上,李晉淬不及防,只感到眼前一黑,右眼劇痛,痛得他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哇哇哭喊起來。

  肖鋒還沒來得急繼續動作,李晉的弟弟李峰就一腳朝肖鋒踢了過去,還招呼幾個同學一起打。瘦弱的肖鋒哪是幾個高大同學的對手,打得他在地上滾來滾去,雙手護住頭部,也不吭聲,隨便他們在自己身上踢打。反正是打不過他們,就當自己是被狗咬了。

  學校的老師很快就趕了過來制止了學生們的打斗,李晉的父親也跑過來,看到兒子的情況,他忍不住大聲喊肖文莊過來幫忙。農村得人信迷信那是沒得說的,雖然肖鋒打了他的兒子,但是肖文莊的名氣很大,所以李晉的父親一時間就是喊肖文莊過去幫他兒子畫符施法。

  肖文莊聽說了兒子的事情,黑著臉走了過來,李晉的眼睛已經腫了起來,神打也不是萬能的,肖文莊叫李晉父親跟他一起把李晉送去衛生院治療。

  報完到,肖鋒一個人回到了家里,在班上,他也知道了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彭妙,很好聽,讓你只聽一次就不會忘記的還有聲音。肖鋒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是這樣認為的。肖鋒點好了課本,跟往時并不一樣,他沒有出去玩,肖鋒雖然才11歲,但是他知道今天闖了大禍,爸爸回來肯定不會放過他,一頓暴打是跑不了的。

  媽媽一邊做飯一邊問肖鋒怎么不去玩,媽媽是一個很老實的女人,叫陳詠桃,她沒有文化,也沒有生小孩,就把肖鋒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聽到媽媽這樣問自己,肖鋒眼睛一紅,眼淚就忍不住掉落下來,不想叫媽媽看到自己流淚,肖鋒用力嗦嗦鼻子,轉身用衣袖擦掉淚水。拿過一把小椅子到外面坐了下來,望著遠方就發起呆來。

  肖文莊終于回來了,他陰沉著臉,走到房里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在門后面開始找起東西來。可能在門后面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出門他又向屋后走去。陳詠桃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她開始喊肖鋒幫她去買鹽,一到肖文莊這種臉色,他就一定會要把肖鋒打一頓,這次尤其強烈,陳詠桃于是想支開肖鋒,好叫他能躲過這頓打。

  但是肖鋒好像并沒有聽到媽媽喊他,陳詠桃忍不住大聲喊了幾句,肖文莊已經拿著一根趕雞的,用比肖鋒手腕還粗的竹子做的雞掃把走了過來。他二話沒說,掄起掃把狠狠就朝肖鋒身上打了下去。

  肖鋒被打倒在地,肖文莊也不管,劈頭蓋腦的雞掃把打在肖鋒的身上,雖然痛的滿地打滾,肖鋒的倔強性格也不吭一聲。陳詠桃一見就急了,肖鋒雖然不是她親生,但是勝過親生,尤其是這幾年來,肖鋒每次喊著媽媽的時候,陳詠桃都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正所謂打在兒身疼在媽心,陳詠桃現在就是這種心情,她雖然不知道肖鋒父子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肖文莊這樣打肖鋒還是第一次,以前最多打幾巴掌,抽幾棍子,哪像今天這么發狠,竟然恨不得要打死這個兒子一樣。陳詠桃可以說是又急又怕,她急忙跑過去想要搶過雞掃把,誰知道肖文莊今天這次真的是發了狠,一把推開自己的堂客,掄起雞掃把又狠狠地砸了下去。

  肖鋒見到媽媽被推倒,回過頭去看,正好肖文莊的雞掃把砸了下來,于是,雞掃把一下就打在了肖鋒的臉上,肖鋒就算再能忍,這下也忍不住痛的叫了出來,他的臉一下就被打腫,臉上更出現了幾道幾寸長得口子,鮮血一股腦地冒了出來,肖鋒也痛得昏了過去。

  陳詠桃這下不知道哪里來得力氣,爬起來一把推開肖文莊,自己抱住肖鋒用身體護住了他。肖文莊也沒有料到竟然會這樣,愣了一下,恨恨地丟下雞掃把,走進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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